此时的穆尔被个青年包围着,背靠着墙壁,瑟缩着低声道:“我要回家了……”
“别急着回家,哥哥带你玩个好玩的游戏。”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你家那病秧子只会花钱,还不如跟我们玩个赚钱的游戏。”
听到提起家人,穆尔突然凶狠起来,重重的把说话的人一推。
“让开!你才是病秧子!”
少年的力气到底弱小,青年被他一推,根本没推太远,反而顺势抓住了穆尔的往自己怀里一带,不老实的摸了摸穆尔的脸。
“这么凶,这小脸蛋凶起来也好看。”
其他两人的趁乱摸起来。
“嘿嘿,这皮肤真嫩!”
“来,让我摸一下,看看衣服下面的皮肤是不是也这么嫩……”
穆尔带着哭腔道:“放!”
虞靖书清冷的声音在巷子口响起:“你们斐温人都这么变态吗?”小孩子都不放过。
人同时一惊:“谁?!”
“听说这里男妓很受欢迎?”虞靖书头也不回询问身后的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配合道:“对,很赚钱啊,他们这种年轻人发育成熟身体好,喜欢的人更多呢。”
位青年看到虞靖书时,眼里还有轻薄之色。直到亚度尼斯从虞靖书身后走出来,露出他那魁梧高壮的身材,人露出了怯色。
虞靖书冷笑:“你们既然喜欢男孩,不如去体验一下。”
人被吓到了一样,看到亚度尼斯刚刚迈出一步,一句狠话都没放就脚底抹油跑路了。
虞靖书:……
看着人迅速消失的背影,虞靖书有些怅然若失。
这是不是少了什么步骤?
但是再看看两眼通红的穆尔,虞靖书难得的有耐心,起了传授技艺的心思。
“穆尔,想要保护自己只能靠自己,你想不想学剑术?”
穆尔已经十五六岁,错过了修仙打基础的最好时,虞靖书想要教授的是虞家凡间的剑术。
“我……”穆尔心动了,但是明显有些犹豫,“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唱歌……”
虞靖书伸在穆尔的肩膀上捏了捏,又为他把脉查询一番。
穆尔似乎不喜欢被人触摸,身子一颤有些反抗,但是看虞靖书也没做什么,便僵硬地站在那里没动。
虞靖书眼神深了深
,收回后,摇了摇头。
“可惜了。”
虞靖书突然改口:“你从小营养不良,体质有点差,也错过了最好的时,学起来比同龄人更慢。”
穆尔红彤彤的眼神湿漉漉的,小鹿一样可怜兮兮看着虞靖书:“那你们可不可以来保护我?”
虞靖书还没点头,亚度尼斯已经吃味地插话:“我们都是猎魔人,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不过你们这片区域的地头蛇我认识,我带你去见见,让你们本地人保护你才方便。”
虞靖书站直身子:“可以,现在就去吧。”
穆尔似乎有些失望,但是乖巧的没有拒绝。
虞靖书牵着他的右,神情很是温柔,一路嘘寒问暖,让亚度尼斯越发醋意横生。
他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到了一家酒馆。
这是一家如果是虞靖书一个人绝对不会来的酒馆,脏兮兮,油腻腻。
从门口到内部,东倒西歪的醉酒男人,吞云吐雾的抽烟者,角落处还时不时有老鼠匆忙跑过。
虞靖书不适应的皱起眉头,牵着穆尔让他躲在自己身后:“小心点。”
穆尔乖巧道:“好。”
酒馆内的人绕出一个大圈,间的空位有位男人,围观者举着酒杯大声呐喊加油,似乎在进行什么比赛。
虞靖书第一次来,问向熟门熟路的亚度尼斯:“这是在什么?”
替他回答的是一旁看热闹的观众:“在比赛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观众搭话时,眼睛依然盯着个男人,时不时咕咚咕咚喝一口啤酒,脸上兴奋的通红。
虞靖书细心地打量起位参赛者来。
参赛者体型年纪各不相同,但是相似的是都穿着肥大的裤子,裤管里有什么活物迅速的窜来窜去。
“那是什么?”
虞靖书好奇了,如果不是参赛者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他还以为是虐待的某种酷刑。
“鼹鼠。”
亚度尼斯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熟练地为虞靖书解释这个所谓的“勇者游戏”。
参赛者穿上肥大的裤子,把鼹鼠放进去,扎紧腰带和裤腿,让鼹鼠在两条腿裤里到处钻。
鼹鼠喜欢打洞,陌生的黑暗环境还会害怕地到处刨,参赛者肯定会受伤,看谁坚持的越久谁就是真正的男人。
亚度尼斯在虞靖书耳边悄悄道:“玩这个游戏时不能穿内裤。”
虞靖书:……
这群人都什么毛病,就不怕鼹鼠一口把那玩意咬掉吗?
一旁看热闹的观众怪笑一声,上下打量一番虞靖书细皮嫩肉的模样,语气带着蛊惑:“嘿嘿,你要不要参赛,胜者奖一桶啤酒!”
虞靖书冷着脸:“我有洁癖。”
亚度尼斯轻笑一声,拍了拍那位观众的肩膀:“嘿,伙计,我找你们老大,鹰眼派尔。”
观众意味深长打量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老位置。”
亚度尼斯耸耸肩:“行,知道了。”
亚度尼斯当先往酒馆里面走去,围观的观众为他们分开一条道路,人经过时,眼神似有若无往他们身上瞟,穆尔被吓得抱住虞靖书的。
虞靖书安慰地拍拍穆尔的头,牵着他稳稳走过。
观众在身后合拢,再次变成了一片喧嚣作乐的酒徒。
亚度尼斯走到了酒馆二楼,上楼后直接走到最里面的棋牌室,轻轻敲了敲门。
门轻轻打开,室内烟雾缭绕,浓浓的烟味十分呛人,浓烟里,有人影
晃动。
穆尔被呛的不适应的连续好几个咳嗽。
一个粗厚的嗓音先响了起来:“亚度尼斯?你来做任务?”
然后,一位夹着雪茄的肥胖男人身形渐渐从烟雾里显现,正是开门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坐在桌边的男人,每个人嘴里都叼着雪茄,面无表情齐齐看过来。
他们脸上上,有着不同的伤疤,带着血腥杀气。眼神即使只是面无表情,也让人不寒而栗。
虞靖书感觉到,穆尔开始颤抖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亚度尼斯大大喇喇走进门,自己拖了一张椅子,先让虞靖书坐下,自己像个保镖一样,站在虞靖书身后。
“不,交保护费。”
胖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的虞靖书:“你开什么玩笑?”
“不。”亚度尼斯把穆尔推出来,“保护这个孩子。”
桌边一位男人嗤笑一声:“他根本不……”
穆尔突然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胖男人挥,制止了属下的搭话。
“那按规矩来。”
“当然,该交的我一分不少,这点够吗?”亚度尼斯随一个钱袋,扔在了牌桌上,钱袋里传来哗啦啦的动人声音。
“我遵守你们的规矩,你们也该遵守你们的规矩。”
牌桌上的男人打开钱袋,里面黄澄澄的光在煤气灯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泽,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胖男人笑了:“当然。”
“那他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照顾,我们会定期回来探望的。”亚度尼斯直接把穆尔推到对方身边。
“当然。”胖男人故作亲密地摸了摸穆尔,这就是他的财神爷,“我会当亲儿子一样照顾。”
虞靖书站起身来,朝穆尔点点头:“别担心,有什么需要买的用的尽管开口,账记好,我们会回来补的。”
穆尔依然一副害怕的模样:“好,谢谢……”
虞靖书点点头,就此告辞。
在他身后,穆尔似乎十分依恋他,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背后,而虞靖书的目光却一点一点变冷……
离开后,只有两个人时,亚度尼斯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之前是怎么了?”
之前是虞靖书故意使眼色,亚度尼斯才打断虞靖书,拒绝了穆尔要求他们提供保护的意见。
“穆尔不是小孩。”虞靖书神色冷漠,“他的骨龄已经十五岁了。”
外貌可以欺骗人,可是骨骼不会。
从第一次见面,穆尔就一直在说自己是受玛德琳照顾的邻家弟弟,是个可怜兮兮的阉伶歌。
现在一回忆,这“邻家弟弟”比玛德琳还年长,谁照顾谁可说不定。
亚度尼斯一惊,再一想今天遇到的小偷,逃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就算他分神了一会,以他的速度追踪时除了气息完全没看到人影,而就那么巧合的看到了穆尔被欺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