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骆虞看着自己面前的物理试卷,转了转笔,挑着自己会写的写。
四十分钟的数学课在数学老师唾沫横飞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里过去,骆虞看着自己写了小半物理题,收起了笔,去卫生间上厕所。
但是在厕所门口,他莫名地停顿了一下。
一中每一层楼都是有三间厕所的,分别是alpha,女beta和omega,男beta和omega,骆虞自然上的是alpha。
alpha的和其他的分隔开自然是因为alpha有很强的攻击性,但是骆虞不觉得有谁能攻击自己,大大方方的进了alpha上厕所,掏出了自己的鸟。
空气中混杂着alpha无意识泄露出来的信息素,按理来说,面对这样混杂的alpha的信息素,omega会很不适应甚至觉得恐惧和惊吓,但是骆虞只觉得这是一群弟弟,那感觉和自己是alpha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放完水之后,骆虞回了教室。
池穆早就在那里等他,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骆虞的身上有着其他alpha的味道,他刚从卫生间回来,应该是在那儿沾染上的。
池穆知道这是正常的,但是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却开始作祟,让他觉得有些恼怒,想要在骆虞的身上重新打上标记,重新沾染自己的气息,将别的惹人生厌的味道覆盖。
“这是你的卷子。”
池穆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手上的东西吸引了骆虞的注意力。
骆虞挑眉问:“老师刚讲的卷子?”
池穆:“恩。”
骆虞:“怎么在你这儿?”
池穆:“昨天我的卷子被弄脏了,就借了你的。”
昨天考试的时候,汤月的水杯没扭紧,前面的同学撞了一下,水就倒向了池穆的桌面,把他的试卷给浸湿了。
汤月本来要去办公室再和老师说一声拿一张的,却见池穆自然的去了最后一排拿出了骆虞的试卷。
汤月有些诧异,以为池穆是打算趁骆虞不在气一下他,也就没说话。
但到底是为什么,也就只有池穆自己知道了。
池穆和骆虞两个人都是一班的焦点人物,有人看见两个人在说话,就捅了捅旁边的人示意一起看,于是莫名地变成了全班大部分都在看。
同学A嘀嘀咕咕:“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同学B十分兴奋:“怎么了怎么了?”
同学C吃瓜看戏:“班长不是在昨天拿了骆虞的试卷写么,骆虞今天就回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骆虞要借此发作的时候,骆虞只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
骆虞:“你拿着呗,下节课他还要接着讲呢。”
池穆:“错题已经订正好了,就算没有试卷,我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骆虞:“……操。”
不知道为什么池穆说话就是有一种欠打的气息啊!
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炫耀也没有张狂但就是怎么那么不爽呢!
池穆放下了试卷,朝着自己座位走。
大家看到没热闹可看,失望了移开了视线。
但是没想到池穆走了两步,又忽然折返了回去。
骆虞用眼神示意,还有事?
池穆却忽然抬手用大拇指擦过了他的面颊,让骆虞愣了一下。
池穆垂落在身侧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碰了碰,此时omega身上的其他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全然散去,好似心里的小疙瘩也随着刚刚一抹而抚平。
“有点脏东西。”
池穆平静地好像什么也没做,回到了自己座位。
“池穆,你你你……”
汤月一脸惊悚,不知道为什么池穆要忽然摸一下骆虞的脸,只觉得这场面该死的吓人。
“他脸上有点脏。”
池穆难得回应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汤月点点头,还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骆虞脸上脏了,你替他擦什么。
趁着课间去买吃的的丁睿思回来,看见了那张数学试卷,恨不得以头抢地,颤颤巍巍的递上了自己的鸡肉卷,
丁睿思:“哥,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捍卫住你试卷的纯洁,它脏了!”
昨天池穆来拿试卷的时候,丁睿思就在旁边呢,他本来是不乐意的,但是池穆冷冷地扫过来,他莫名地就屈服了。
丁睿思:“虞哥,你用我的试卷吧,这张试卷它脏了!莫生气啊,恰鸡肉卷!”
骆虞:“您的戏一定要这么多吗?”
骆虞看着被丁睿思咬了一大口的鸡肉卷,青筋微凸。
丁睿思:“我只是负罪感太强烈了,所以我去买了鸡肉卷来填补我破损的心灵。”
丁睿思继续高兴地吃着鸡肉卷,嘴里还喊了句‘真香’。
骆虞看着他,有点害怕自己哪一天智商被他传染了。
桌面上摆着的试卷卷面整洁,姓名那一栏,填了‘池穆’两个字。
工工整整,笔锋漂亮。
池穆的成绩很好,数学也好,骆虞数学一般,算不是顶好,但也不差。
凡是在一班,就没有很差的,
就算是吊儿郎当不听讲的丁睿思,英语成绩也是拔群的,就是数学差了点,让他稳坐一班倒数第一。
数学老师喝了水,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再度激情昂扬的开始讲题目。
骆虞望着这张试卷,手里拿着笔,始终没落下痕迹。
莫名地觉得,纸张上似乎也有着一股清淡的薄荷味,透着股莫名地缱绻。
两周没上课,骆虞的知识点其实是有点跟不上的,但是好在前座的beta女孩十分慷慨的拿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笔记,放在了骆虞面前。
“谢谢。”
骆虞勾唇,那个beta姑娘立马红着脸摇头,捂着心脏趴在桌上肩膀耸动,克制着自己的笑容。
“芳心纵火犯。”
丁睿思见怪不怪的点评,要么论坛里那些说骆虞渣A的话是怎么来的,要是骆虞学着池穆那样冷冰冰,保证没人说他渣。
骆虞没搭理,反正他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他也不后悔救的那些人,至于那些人表白被他拒绝是什么反应,就不关他的事了。
可是很快,骆虞就推翻了自己这种想法。
去他妈的不后悔,骆虞现在就特别后悔在自己十八岁那天,救了那个omega。
现在离那天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骆虞的身体也很稳定,除了最开始混乱的一周,没再出现别的状况。
骆虞很放心,平时气味阻隔贴也一直带着,没什么察觉到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他和池穆也谁都没提起。
所以在丁睿思怂恿他参加什么文艺汇演的时候,他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初了,高三的学姐学长们也离高考不远了,按照西江一中的惯例,高一高二都会选人报节目,给高三学生弄一个文艺汇演,给他们高考加油,也让他们从繁重的学习中得以脱身一会儿喘息一下,感受学妹学弟们的鼓劲。
骆虞是会打架子鼓的,所以在丁睿思让他去报一个时候,骆虞没犹豫就答应了。
作为alpha,他这个人就是很张扬的,虽然是omega了,但是他还是骆虞,还是很张扬。
在通过了节目初审之后,他获得了表演资格,可以在晚自习的时候去音乐教室练习架子鼓。
今晚他才练了十几分钟,就有人推开音乐教室的门。
骆虞以为是同样来练习的人,便头也没有抬,直到闻到了一股可可的属于omega发情期的味道。
“你的抑制剂呢?”
骆虞捂住口鼻,闷闷地询问。
“我没带。”
清秀的omega带着甜香味靠近,两颊晕红。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天在巷子里,被你救下来的人,我一直在找你。”
omega眼里已经泛起了情动的水光,毫无顾忌的袒露着自己的腺体,引诱着面前的骆虞。
“还好找到你了,真是幸运,我们居然是一个学校的。”
“你真好看。”
omega软软的声音在空旷的音乐教室里响起,看着骆虞的眼神有几分痴迷。
“那天一闻到你的味道,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我想我们的匹配度一定很高,所以我们一定会很合适,你对我也有感觉对吗?”
“我对你有个屁的感觉。”
骆虞冷着脸,从座椅上移开,仿佛面前不是一个香甜可口的omega,而是一个移动的毒素。
对于现在的骆虞来说的确是这样,omega发情期的气味会引起其他的omega进行假性发情,如果及时隔离的话,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被带出假性发情的状态,那么就需要抑制剂了。
问题是骆虞有个鬼的抑制剂。
那可可的味道已经弥漫到了教室的每个角落,骆虞扯了扯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内栓居然扣上了一把锁。
“钥匙在我这里,你要吗?”
omega露出了笑容。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的扣子。
“你有病吗?我看不上你,不懂吗?”
“没关系,只要你失去理智,标记了我,就算看不上我那又怎么样呢,除非你想进监狱?”
标记了omega遗弃者,omega是有权起诉alpha的。
骆虞都要气笑了,就算他再怎么捂住口鼻,那股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还是充斥着他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