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谢王实力强，要么就是……彼此的身体相契合。
他说道：“禁地里关着的是一条龙？”
龙煜赞赏地亲他一口，点头。
郁承道：“你们龙不是只能活三千年吗？禁地都存在上万年了。”
龙煜道：“还你们？”
郁承改口“咱们龙。”
龙煜道：“三千年的寿命是假的，龙族能活很久。”
郁承道：“所以那些到年头就消散的龙都祭阵了？为了加固禁地？”
龙煜道：“不是。”
他不等对方再问，说道，“你想想，人界没有灵气，偏偏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有灵气的妖界。这地方存在了数万年，禁地是一开始就有的，最初这里只有龙族，然后一点点增加物种，渐渐演变成如今的妖界。而最巧的是，禁地里关着的恰好是龙。”
郁承反应一下，品出了巨大的信息量。
龙煜道：“这里还没有凤凰麒麟等其他神兽，大部分时间都是封闭状态，三十年才开一次门。开门的时候，连环谷会自动封上，等到关门的时候才会重新打开，像不像是在说‘休假去吧，这边暂时不用你们看着了’？”
郁承道：“……你让我缓缓。”
龙煜便等着他缓神。
郁承慢慢喝完一杯茶，说道：“所以……这里其实只是妖界的一部分？”
龙煜道：“嗯，那条龙犯了很严重的事，咱们玄龙一族负责在这里看着他。三千年为一个期限，时间一到就能退休，那些消散的龙都回到了真正的妖界，包括你的亲生父母。”
第69章
郁承又默默喝完一杯茶，镇定了。
他笑道：“这么说你算是看守所的所长？牢头？”
龙煜温柔地看着他：“你说到看守所，我就想起一件事。”
郁承：“……”
龙煜掐一把他的脸，决定晚上用掉节操的方式算这笔账，说道：“我觉得挺好的，等咱们回去，我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
他把最后一份文件批完，不太痛快地道，“省得天天看这些东西，前几天烦得我都想把妖王印扔给谢子轩，陪你在人界待着。”
郁承笑了笑，心里也有一点想这样，但他知道龙煜是说着玩的。
哪怕这里只是妖界的一部分，哪怕只是一个小所长，哪怕这些妖是万年间附加的产物，龙煜都不可能只顾着自己高兴，当个甩手掌柜，让手下和子民与敞开的禁地就这么关在一起三十年。
因为他是龙煜。
既然当了这里的妖王，他就会担起相应的责任。
也正是如此，郁承才会喜欢他。
郁承好奇道：“真正的妖界在哪？”
龙煜道：“这个更颠覆你的认知。”
他把郁承面前的茶杯倒满，说道，“我在妖王印上得到的信息是，天地间其实有三千世界，每个世界的环境、时间点和时间流速都不同。有的世界有灵气，有的没有，有的发展缓慢，还停留在古代，有的高速发达，已经进军太空。”
郁承一点就透：“真正的妖界是在另一个世界？”
龙煜“嗯”了一声。
郁承觉得有点神奇：“怎么办到的？”
龙煜道：“他们割下一部分土地，做成监狱囚禁那条龙，顺着撕开的空间，把监狱放逐到这个没有灵气且时间流速快的世界里，想让他被禁地的阵慢慢耗死。咱们这边度过一万年，那边可能才过去一千年。”
他插起一块水果喂给自家崽，继续道，“这个妖界的结界上有咒，在这里化形或出生的妖，与生俱来都带有一个禁咒，也是因为妖界原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当然不能让妖随意伤害这个世界里的人。同时下咒的人又清楚人类很贪婪，所以加了别的咒，让人类无法在这里修炼。”
郁承把水果咽进肚，问道：“那边有那么多人，还有凤凰之类的神兽，为什么不一起弄死他？”
龙煜道：“打不过，空间能开，就是他撕的。”
郁承：“……”
也是，在禁地里被法阵耗了数万年都没耗死，肯定是一个特别可怕的存在。
他问道：“他还有多久能死？”
龙煜道：“不清楚，按理说应该快了。”
郁承道：“等他死了，这里会怎么样？”
龙煜道：“按照计算，到那天法阵的能量应该还有剩余，会先花几十年耗完，然后才彻底关闭，永远离开这边的人界，回到以前的世界。”
一壶茶慢慢见底。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便出门散步，享受了一下二人世界。
妖气和大阵的事告一段落，生活便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上。
郁承重回办事处上班。
他变成妖的事已在办事处传开，但听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众人围着他一阵嘘寒问暖，都是稀奇不已。
尤其是林思山。
她以前就蛮喜欢郁承的，如今对方成了阿澈，她更喜欢了，高兴地喊他哥。
可惜郁承记忆受损，对她没印象，只笑着答应了一声。
宋叶磊也在办事处。
他家里是出了事，但他这个败家子帮不上什么忙，被暴躁的宋总踢了过来，此刻看着发小，他不禁有点羡慕嫉妒恨。
大家都是人妖恋，谁知你竟成了妖妖恋。
只剩他一个人整天对着人妖的天堑，愁云惨淡。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他其实很为发小高兴，得知发小依然会留在人界，问道：“那你们肯定得在关门前办完婚礼呗？”
郁承笑道：“嗯。”
宋叶磊看一眼他无名指的戒指，又有点羡慕嫉妒恨，感慨道：“校草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无数粉丝都想过你将来会找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啊，最后找了一个妖王。”
郁承道：“是不是比他们加在一起都好？”
宋叶磊想了想，无言以对。
郁承看一眼时间，发现到上班的点了，看了看不远处的空位，问道：“陶恩宇还没好？”
宋叶磊道：“骨裂，得养一段日子。”
他猜测道，“我感觉他够呛会在这里干了。”
一把手身上的程序已经被龙煜拔除，陶恩宇如今不招龙煜的待见，那位怕是不敢让儿子再在妖王的面前晃悠。
郁承点点头，开始认真工作，到中午便和龙煜一起去吃饭。
龙煜照例开着他的跑车，一边往餐厅开一边陪他聊天，在等红灯的空当里突然道：“我给你买辆新的跑车吧？”
郁承看向他。
龙煜道：“你以前也说这辆其实一般，咱们买辆好的。”
郁承笑道：“王处他们估计会在你面前上吊。”
越好的车，越引人注目，别人看着拉风的跑车天天往办事处开，明显是在那里上班的，拍照往网上一发，人们指不定会说什么，最后肯定得找到王处的头上。
龙煜啧了声，没有再提。
但心里的念头并没打消，因为依他家崽子的性格，关门后很可能不会再干枯燥的临时工，他可以买辆车放在郁家，给自家崽子开着玩。
就是有一件事得说明白。
他教育道：“记住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出去玩，正经点。”
郁少爷笑出声，听话道：“好。”
龙煜满意地揉一把他的头，陪他吃完饭，下午便抽空翻了翻跑车的资料。
子春进来找他，就见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此外桌上还放着一张打开的世界地图，不由得探头看了看。
龙煜道：“有事？”
子春把文件递给他：“九里山上第一批能释放的妖。”
龙煜道：“交给谢子轩办。”
子春道声是，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找个蜜月的地点？”
龙煜道：“不然呢？”
子春看着地图上的标注，发现全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问道：“你这选的都是什么东西？”
龙煜道：“你懂个屁。”
他当然知道自家崽子事逼。
但他们速度快，不会在野外露宿，能保证郁承有澡洗、有床睡，所以去哪都行。
他想带着郁承上山入海，看一看人类轻易见不到的风景。
这事他以前就想过，只是一直没做决定。因为他们谈一年恋爱就分手，他一方面怕留下的记忆太好，分开时对郁承太残忍，一方面又觉得人类的寿命短，不希望郁承有遗憾，两方来回拉扯，便让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现在好了。
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相守，完全可以现在看一轮，三十年后再看一轮。
他挥手道：“滚吧，去找谢子轩。”
子春翻白眼，跑去找谢王了。
九里山上的妖虽然有些是情有可原的，但妖门不开的话，只要禁咒的三次机会用完，他们都会变成动物，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山里待着。
妖门打开后，率先处理的就是这一批妖，见义勇为的熊猫恰好在列。
郁承下班去找龙煜，就见谢子轩的身边跟着一个十分养眼的青年，长得既可爱又清秀，很能引起人的好感，便问道：“这谁？”
谢子轩没等回答，青年就先开了口：“卧槽你这身妖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