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是公告阶段,开放上传的日子还在两个月后。
设计题目,还挺有意思。
庄深想了想,拿起笔,在桌前写了起来。
午间,宿舍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戴着耳机的男生走进来,看到庄深一喜:“你真的和我一间宿舍!我上午还在想你是不是住校生,住校就你肯定和我一间。”
庄深想题目的时候比较投入,听到他的话才停下笔,合上本子。
“我叫刘帆,以后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刘帆把可乐放下,拿着根热狗坐到他旁边,“你在写什么?”
庄深本子旁边还扔了几个揉皱的纸团,刘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记了点东西。”庄深才发现已经到饭点了,“现在食堂还有饭吗?”
“有啊,现在正好人少,”刘帆说完,又眼睛有些亮地问他:“你今天把范盛打伤了,徐老有说什么没?”
“我没打伤他,”庄深强调,他控制了力度,只是稍微威胁了一下而已,“徐老师只让我回班,没说什么。”
刘帆眼里更加崇拜了,嘴里说个不停:“你真的太牛了!唉,你怎么一上去就敢怼他?我看着都觉得爽,不过你后来怎么没来上课?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女——”
庄深把热狗塞进他嘴里:“我去吃饭了。”
刘帆咬了口热狗,看着庄深离开的背影。
他的室友的确挺酷啊!
庄深随便点了两个菜吃完了中饭,想着奥赛题目正走着,树荫下好几个男生看他一出来,纷纷走过来挡住了他的的去路。
脸上带着明显挑衅的打量目光。
“让让?”庄深思考被打断,心里有点烦。
为首的黄毛讽刺地笑了笑:“还让让?打了我们大哥还想回去睡午觉?上天台。”
烈阳浇灌下,庄深皮肤被晒得雪白,他不太耐烦地垂了垂眼,浑身带着一股与气温不合的寒凉。
那张脸上满是漠然:“走。”
天台的门被黄毛一脚踢开,空旷的天际一览无遗。
黄毛站在他面前,其他几人围在庄深旁边,眼里都是不屑与嘲弄。
“念在你是初犯,给你个选择,是单挑还是群战,自己选一个。”黄毛捏了捏手指,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庄深没时间跟他们一个个耗,正要开口时,天台一角发出一点声响。
一道令他觉得很舒服的声音传来,如同清流划过,减淡了他心里的烦躁感。
“打架呢?我能加入吗?”
所有人往旁边看去。
天台一角立着画架,一旁的高脚椅上是打开的颜料盒。
沈闻半靠着栏杆,手上还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他站姿散漫,阳光下抬眼看人时,狭长的眼眸半眯,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小片阴影。
漫不经心,又有点张扬,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黄毛显然对沈闻有些忌惮,脸上的挑衅收敛了些:“这是我们的私事,跟你无关吧?”
沈闻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扔地上,踩灭,向他们走来。
耀武扬威的几人瞬间在他的靠近下,都神情紧张起来。
“怎么是私事了?”沈闻目光落在庄深那,声音懒懒散散,“他,是我罩着的人。”
沈闻轻轻笑了下,但眼底却冷得煞人:“你们要打他,也应该先过问一下我吧。”
第6章
黄毛几人互相看看,面上闪过几分犹豫。
要是是其他任何一个刺头都好,可偏偏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沈闻。
这个突然窜出来、不知道来历但非常可怕的存在。
沈闻初到的时候,大家看他总是懒倦又闲散的样子,以为他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普通学生。
在他还只是被学校女生称作校草的时候,有人去挑衅过他。
上个学期还没分班时,沈闻的同桌是学校里臭名远扬的前校霸。
这个前校霸亲眼目睹自己正在交往的女朋友给沈闻递了情书,然后被沈闻轻描淡写地拒绝。
女朋友哭得梨花带雨,被绿了的男生当场发飙,冲过去就要和他一决死战。
结果被沈闻一拳砸进墙里,差点揍成肉夹馍里的那块肉,被救护车拉走。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杳无音信。
这也就算了,后来又有人看到沈闻打了隔壁班老师。
还是任职时间很长,教学经历丰富的老师!
这下大家都觉得他要完。
结果,老师再也没有回来,杳无音信。
沈闻第二天该上课上课,该逃课逃课,过得风生水起。
校霸这个称号,彻底的安在了他的头上,再也没人敢去挑战他。
别问,问就是谁都不敢惹,否则你明天就杳无音信。
几人交换了几轮视线,最后黄毛松口,对沈闻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们就不打了。”
黄毛走前从庄深旁边路过,阴恻恻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仰着下巴走了出去。
下楼脚步声渐行渐远,沈闻走过来,慢悠悠地上下看了几眼庄深:“你今天的行程还挺丰富啊。”
男生走近了,庄深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烟味。
被风吹散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味道。
庄深不喜欢烟味,但是这个味道里似乎夹杂着一点微凉的薄荷味。
不可思议的,让他觉得这味道还挺舒服。
被太阳晒得有些燥热的心,也慢慢清静下来。
庄深抬了抬眼,淡然道:“还行吧。”
“这叫还行?”沈闻似乎觉得这话挺有意思,“那你平常的生活还挺精彩。”
庄深心想,要精彩还是你这个主角最精彩,口上答道:“我也不想,这不是有你在吗,我在心里唤一声,你就出来帮我了。”
“操。”沈闻偏着头,嘴角微扬,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我还挺及时?帮了你,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回报?”
庄深:“……?”
沈闻指指画架:“要不你站在旁边,给我做个人物参考?”
庄深:“……”
那他还不如时光倒流和黄毛们打一架来的快。
沈闻似乎是看出来他满脸的不愿意,靠着墙懒散道:“行了逗你的,回去吧,帮我把门关好。”
庄深松了口气,走到门边,拉住扶手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
正好一阵风吹过,扬起沈闻白色的衣摆,露出一截劲瘦结实的小腹。
庄深移开眼睛,关门的时候轻声道:“刚才,谢了。”
铁门关上的一刻,风中传来沈闻低低的声音:“不用谢,小同桌。”
*
下午回去上课的时候,沈闻依旧没来。
庄深低着头安安静静在桌上设计着题目。
前面蒋淮转过身,见他埋头一脸认真地写东西,问道:“你在写什么?”
庄深本子底下随便摊着本数学书,没什么表情地回道:“数学太差,抄数学题目找找感觉。”
“哈?”蒋淮虽说是学渣,但也知道学习似乎不是这么学的,“兄弟,你这学数学的方法不太对吧?”
庄深认真道:“我挺喜欢的。”
蒋淮在那堆教材后,隐约看到了一部分他本子上的内容。
写的是什么他看不太懂。
因为字实在是有些狂,尤其是反方向看,乱七八糟的。
蒋淮虽然字也不咋地,就是写得不太熟练的小学生字体,但好歹还是看的清的,庄深这字跟他比起来就有点丑了。
字丑、学习方法还很极端。
蒋淮突然生出点看见极品差生的责任感来,拍他桌子说:“你这样真的不行,不信你等闻哥来了问他,你语文古诗词抄抄还能对默写有用,数学哪能靠抄……”
庄深以为自己随便应付几句他就能闭嘴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语重心长地说教。
庄深抬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但我喜欢。”
“那行吧……”蒋淮在他的眼神里突然有些心虚,转过身去回味了一下,觉得新同学脾气不太好。
不过对着他那张脸,又不太好生气。
果然人类都有颜狗的本质。
庄深整个下午都没抬头听过课,一直在本子上写着题目。
到了放学前,才停下笔,看了几眼本子,他想好了两道题的大体思路,把那两页撕下来,随手塞进口袋,在下课铃声里走出教室。
下楼时遇到了刘帆,刘帆见他出了教学楼往学校大门走去,热情地问道:“你也去传达室拿东西?”
庄深:“我晚上请假,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