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钱气的手都在抖,“你简直狼心狗肺!司令怎么对你的,一步步提拔你到今天的地位,对你寄予厚望,现在他生死未卜你就急着夺权!”
林开岁冷笑了声,“孟舰长,你真的以为司令对你我是真心的吗?他对我寄予厚望?他对我寄予厚望就不会一次次偏袒靳燃!还有你,你真的以为他对你推心置腹,拿你当自己人吗?你他妈就是个傻逼被人玩在手心里还当自己是裴行遇的自己人。”
孟如钱怒斥,“林开岁!”
“别急着恼羞成怒,你知道裴行遇是个omega吗?哈哈堂堂一个紫微垣最高执行长官是个omega,不仅如此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跟靳燃结过婚了,什么狗屁能力,就是因为靳燃是他男人!他就护短。”
孟如钱如遭雷击,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脸色瞬间一白。
宋思深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来默默看着星际航道,注意林开岁方的机甲方向。
林开岁越说越上头,满腔愤懑怨恨全部爆发出来,不管不顾地说:“你不知道吧,你觉得自己对他毫无保留,但他呢,他把这一切都告诉步虞却没有告诉你,你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孟如钱咬紧牙关,“胡言乱语!这种事也是能乱说的?omega是不可能进入军队的。”
“胡言乱语?我有录音你想听吗?就上次出征时裴行遇带了靳燃带了步虞却没带你。”林开岁说着,浑身的尖锐怨怼都冒了出来,越说越兴奋。
“人人敬畏的将军竟然是个omega,不知道背地里是不是早就让靳燃操过了,不过靳燃今年才来,他之前在我们全是alpha的紫微垣里,发情期来了是不是要求人操,他找过你吗?哈哈哈没想到啊看着禁欲又冷傲的司令竟然是个会发情的omega。”
“给我住口!”孟如钱嘶吼怒斥,“宋思深,别让他在这里造谣生事,诬蔑司令!”
宋思深颔首,将早就掉转的弹道锁定了林开岁的方向,轰的一声打出一枚相位炮,丝毫没有迟疑。
林开岁早有防备,边躲边道:“当别人的狗还当的这么开心,孟舰长不如你来当我的狗吧,好比你一个alpha去当omega的狗,丢不丢人你。”
孟如钱剧烈喘气,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林开岁抓过来撕烂了,“裴司令有秘密不愿意告诉这话不假,我是怨过他不信任我,但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林开岁嗤笑一声,“怎么着?这么忠心,难道你也操过他了。”
孟如钱怒极反笑,“你嘴这么脏,你不是omega生出来的?omega怎么了?一个性别就低你一等?你这种废物再过一万年都比不过裴司令一根手指头,别给我用你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别人,长官一出事就想着叛变的白眼儿狼,凭你也配?我告诉你林开岁,就你这样垃圾就算做了司令也不会有人瞧得起你,别叫我恶心。”
林开岁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没听清是吧。”孟如钱本就是个话唠,正因为担心裴行遇压着气没地方撒,现在内忧外患的,自家还后院着火了,更是火冒三丈。
“我说你是个废物,司令让靳燃接手指挥权怎么了?靳燃就是有本事,你怕担责任不敢接,又嫉妒他得到司令赏识,怎么着好的全让你一人占着了,你是上帝遗留在外的苦命私生子,等着你回去继承家业吗?少给我看点小说,没事晃晃脑袋用浆糊补一补漏风的脑袋,就你这种下作的东西也想夺权,给爷滚。”
孟如钱一口气骂完,“舒服多了。”
宋思深目瞪口呆地看着神清气爽的孟舰长,默默在心里想,平时温柔和气的孟舰长居然这么能骂人。
“可是孟舰长,我们在打架。”宋思深提醒。
孟如钱一甩头,“打架怎么了,我就不信我还打不过这么一个废物了,听我指挥。”
宋思深缩了缩脖子。
孟如钱一拍他肩膀,“少年,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咱们既然上了紫微垣就不能拍死,知道吗!”
宋思深沉默了下,点头:“知道。”
“好样儿的!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咱还回紫微垣来。”
孟如钱说完这些话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其实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想裴行遇是不是不信任他,很多事他告诉步虞靳燃却没告诉他,是否将他排除在外,时常觉得不甘心。
但这件事突然被单拎出来说,他突然想通了,相比较其他人而言,自己已经拥有了裴行遇很多信任,他身上背负了那么多事,不肯说只是因为不想连累别人。
裴行遇的性子就是那样,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护着别人不被风吹雨打,除非没有办法否则他不会让别人跟他一起陷入危险。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omega的事情是会被送去军事审判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危险。
他之所以那么纵容靳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因为靳燃是他结过婚的先生,而是靳燃是让暴露omega身份的□□,不能有差错。
他保守秘密的同时也承担了很多别人无法分担的秘密。
林开岁不再跟他废话,“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去见裴行遇!全火力攻击一个不留!”
**
裴行遇早上起来有些不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总觉得打不起精神,四肢酸软提不起劲儿,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只喝了半杯水。
大夫给他们安排了飞船离开,今天穿了件斜襟长衫,鼻梁上架了个金边眼镜,怎么看怎么斯文败类。
靳燃扫了他一眼,还是不信自己姐姐会看上这个妖精。
大夫说:“那枚戒指既然不肯还给我,就好好保存,它是我和你姐姐唯一还留着的东西了。”
靳燃低头看了眼,“知道了。”
裴行遇朝他颔首道别,两人关上飞船的门,往紫微垣的方向驶去。
大夫扔了手里的碗,伸了个懒腰往回走,随手在挑酒幌子的竹竿儿上一拍,“彼岸”酒幌子转了两圈儿,又慢悠悠停下来。
——黄泉。
黄泉背着手走进酒馆,“出来吧。”
一个年轻男人从一侧房间里出来,毕恭毕敬道:“方志珩明里让孟如钱去寻找裴行遇,其实还是想暗杀,左伏和连劲风鼓动了林开岁叛变,属下估计裴行遇这次凶多吉少了,就算回到了紫微垣也很难拿回指挥官权限。”
黄泉笑了声,“我说他可以。”
**
裴行遇想了一夜,那神秘男人说他和裴烟是仅存的还能以人的样子活下来的人,换言之他就不是完整的人了。
裴烟的病比较明显,靳燃都是没有比较明显的迹象。
“靳燃,你有没有过身体特别不适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不是易感期。”裴行遇问。
靳燃想了想,“对你的占有欲算吗?我其实知道步虞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你对步虞也没爱,但我只要看见你跟他亲密我就想……那什么你,这样算吗?”
裴行遇被他这话噎的一愣,“不算!”
靳燃看着他耳朵有点红,又说:“那我这个算什么?”
裴行遇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叫闲的皮疼!”
靳燃摇摇头,“错了,我这个叫喜欢你。”
裴行遇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认真同他说:“靳燃,约法三章。”
“十章也行,你说我听着。”
裴行遇说:“行那就十章,回到紫微垣之后,不准亲我,不准抱我,你爱做饭就做不准喂我,有人的时候说话不准没分寸,我虽然答应不跟你离婚但不代表我们现在要实行夫妻义务,看见步虞或者其他人不许乱吃醋,遇到事情不准胡……唔!”
裴行遇话被硬生生截断,倏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靳燃,一时惊住张了口,反而放了靳燃进来,舌尖去逗他的舌尖,一下下抵着舔。
舌根发酸泌出唾液,被靳燃卷走又送了自己的来,裴行遇被他捏着下巴挣脱不开只好吞咽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靳燃设置好自动航行,将他压在操作台上肆意狠吻,蹂躏够了才松开,伏在他上面低声说:“回了紫微垣之后不准亲,现在我亲一下不过分吧。”
裴行遇被他这个歪曲的胡搅蛮缠弄得哑口无言,“你觉得不过分吗!”
“不过分啊。”靳燃眯眼笑着,又低头去亲他,裴行遇侧过头避开,反倒教他亲在颈侧,轻咬了下。
“不许咬我,有痕迹!”裴行遇轻斥。
靳燃“哦”了一声乖乖松开了牙齿,裴行遇才一松口气突然又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改成了舔吻!一下一下像是个大型犬一般小心舔舐,平白叫他战栗。
“你知道吗?在你第一次教我控制信息素的时候,我就想把你压在操作台上了,让你咬住嘴唇忍耐呻吟不敢让别人听出来,可又要指挥战斗,于是拼命含紧让我不要动,可越这样我越想折腾你,让你服软,听你满含哭腔的求饶,让我饶过你等你指挥结束再说。”
裴行遇耳朵瞬间红透,伸手甩了他一巴掌,“混账。”
靳燃愣了半秒,又狠狠地吻了下来,这次比上次更狠地咬住他嘴唇辗转吸吮,手指扣住他的与他十指相扣。
“我说约法十章你就真敢约法十章,不许说这么多,最多三条。”
裴行遇好不容易避开了他的吻,先喘了口气缓缓才说:“你哪条能听的?我说答应不跟你离婚不是答应你是我先生,你这叫婚内强吻懂吗?”
靳燃松开一只手,摸摸他红透的嘴唇,笑了,“要不是怕你委屈,我连婚内强……都干得出来,别激我。”
裴行遇感觉到唇上的触感不对,看到他的黑色手套一时又心软了,忍了忍说:“疯狗,打疫苗了吗!”
靳燃手指下移,在裴行遇腰下某处点了点,“没打,你赏我点儿疫苗尝尝?”
裴行遇只是对感情不大敏锐,黄腔还是听得出来的,抬腿踹了他一脚,“滚。”
“床单都没有,没法儿滚。”靳燃惯会胡搅蛮缠,埋在他颈窝里蹭了一会,又说:“约法三章,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尊重你司令的身份,听你命令服你调遣,你不让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裴行遇“嗯”了声。
“但是私下里不行,不离婚就是不讨厌我,亲吻是培养感情的必要手段,为了让你能早点喜欢上我,那我得委屈一点,勤快一点亲亲你抱抱你。”
裴行遇被他的歪理绕的头疼,“行了滚。”
“不滚,到了紫微垣就不让抱了,现在多抱一会够本儿,老婆你信息素好甜啊,让我咬一口好不好?”靳燃蹭着蹭着就要到他腺体的位置了,轻舔了一口请示。
“不好。”
“就一口,我轻轻地不咬疼你。”
裴行遇看他越来越蹬鼻子上脸,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扯开,起身掐着脖子将他按在了操作台上,沉声斥责:“不像话!”
靳燃也不挣扎,由着他掐,“裴长官,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第70章 确定心意
裴行遇手一顿, “不是。”
靳燃侧头在他手腕内侧亲了一下, 在他缩回去的时候一把拽住, 一根根在指尖亲过去,惹得裴行遇指尖微颤地攥紧抽回去。
“胡闹。”
靳燃爬起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眼漫无边际的星际航道, 没看裴行遇却又是确确实实在跟他说话。
“以往我亲你抱你,你尽管隐忍也会又冷又凶的斥责, 上回还以为我易感期的事挨了你一刀, 但这次你没有, 还由着我亲你。”
裴行遇道:“刚刚没揍你?”
靳燃侧过头看他, “揍了, 不疼,你没用力,你排斥我是因为怕我跟你在一起会有危险,你觉得这个婚姻亏欠我了, 还有我姐姐对你很好, 你不能对不住她, 我猜的对不对?”
“不对。”
“不对啊?那我再猜猜, 从昨天那个人说我的身世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 心疼我还是可怜我?”靳燃伸手捏了下裴行遇的耳朵,发觉他没躲, 就又捏了一下,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捏红了。
“我不会可怜你。”
靳燃揉揉他耳垂,“疼不疼?我太用力了。”
“没事。”裴行遇拨开他的手, 斥道:“又动手动脚,我也没有喜欢你,再乱猜就别跟我回紫微垣了。”
靳燃收回手,撑着下巴又说:“不是乱猜,这叫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