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跟他同队的人也没法练了,只能围在旁边安慰他。
毕竟镜头对着他们,他们也不能表现的没有“人性”。
要是没有镜头,肯定一人骂他一句,然后继续练自己的舞。
文宁只看了两眼,就回到了自己那边,郑鹤坐到文宁旁边,趁着现在没有摄像机对着他们,郑鹤小声说:“就哭的那个,我就知道他今天肯定作妖。”
文宁倒是不愿意往坏处揣摩别人:“说不定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拖后腿。”
郑鹤翻了个白眼:“他要真觉得自己拖后腿,昨晚就该留下来练,昨晚只录到十二点,十二点以后就收工了,那时候留下来练的才是真正不想拖后腿的。”
文宁:“那我要不要多练两个小时啊。”
郑鹤:“嗨,你又没拖后腿,你别听他们的酸话,就是看不惯你长得好看唱歌好听,一定要找点你的缺点踩。”
郑鹤老神在在,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说:“他们才不会说A班的酸话,就酸我们这些C班F班的。”
文宁这才后知后觉地问:“有人酸我?”
郑鹤:“……”说漏嘴了。
郑鹤连忙转移话题:“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瓶水。”
文宁拿起手里的矿泉水晃了晃。
郑鹤叹了口气:“不被人妒是庸才,我还希望多点人酸我。”
文宁倒是很赞同这个说法:“对。”
郑鹤看文宁没生气,就悄悄说:“反正离那几个戏精远点,谁跟他们一队,就别想多几个镜头,肯定被他们抢光了。”
文宁又看了一眼那边的一队人。
他们现在还没开始练,还在哄人,并且每个都哄的真心实意。
文宁放下水瓶,跟郑鹤他们一起继续练。
“他们要哄多久?”文宁好奇道,“总不能哄一早上吧?”
白沐在旁边跳得直喘气:“不知道,但真闹一早上就太过了,再等两分钟,他肯定收。”
文宁有些佩服的叹息道:“他们是来演戏的吧?”
还得掐着时间演,不仅要唱跳练习,为了镜头还要拼命演。
不容易啊。
江恒冷着脸:“别看别人,好好练,别上台的时候人家没出错,我们出错了。”
原本还在悄悄看热闹的组员都收回了目光。
文宁正要继续跳。
就听见那边有人喊了一声:“文宁都没哭,你哭什么?”
文宁:“???”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宁:“???关我什么事??”
第33章
站在练舞室里, 文宁迷茫的看着那边的一组人,他浑然不觉几台摄影机正对着他的脸。
节目就怕没有噱头, 因此节目组的人安安静静。
那边的人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只能描补道:“文宁不是也跟不上吗?人家就挺有毅力的, 也没哭,你跟人家学学。”
哭的人大约发现这是个机会, 一边抽泣一边说:“他有江恒带……”
同组的人无语了。
人家有人带, 难道你没人带吗?我们都是死人?都不希望一个组的好好表现?
文宁正想说话, 江恒却忽然喊道:“你们组内的矛盾自己解决, 别把我们组的人扯进去, 谁说文宁跟不上的?文宁要是跟不上,昨晚我都不会让他按时回宿舍。”
江恒说话很不客气:“有空看别人,不如自己好好练,文宁可没有哭哭啼啼。”
文宁接话道:“我不怎么哭的。”
至少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哭。
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尴尬。
“我们也只是安慰安慰他,没想过要……”
这回不等江恒开口说话,文宁语气认真地说:“他想哭就让他哭吧, 有时间哭,没时间训练, 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么被浪费了,现在不努力练, 以后哭的机会更多。”
抽泣的人忽然说:“你当然什么都不担心,江恒他们会陪你练……”
他欲言又止,就好像是一个得到好处的人在指责一个没有得到好处的人。
文宁:“那也要我自己动起来才行, 我坐在地上哭可不行,上节目的时候没人会管我哭得多惨,只会在意我舞台表演怎么样。”
文宁觉得很没意思,他不喜欢成为别人表演的工具,于是他总结道:“你哭吧。”
众人:“……”
文宁:“反正不是我流眼泪,不是我浪费训练时间。”
郑鹤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文宁的衣摆,让文宁注意摄影机。
文宁转过头说:“那我们继续练。”
文宁转过身,不在去理对面的人。
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练,反而哭得更惨了,就像是被文宁欺负了一样。
对方的组员手足无措,这个SB不训练要抢镜头,他们还是要训练的啊,难道出道是比谁哭的最惨吗?
江恒走到文宁身边,小声说:“你刚刚不该说话,我说就行了。”
文宁无所谓道:“提到了我,那我就得说,不能等你来维护我。”
文宁举起胳膊,给江恒看自己的肱二头肌:“我好歹也是个爷们儿!”
江恒忍不住笑:“你还是别带儿化音,真的,不合适。”
白沐和郑鹤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小宁,您这儿化音是从哪儿学的?”
文宁知道他们没恶意,只能小声嘟囔:“……有这么不标准吗?”
江恒:“来,别看别人了,我们继续练。”
另外四个人刚刚被吓住了,听见江恒的话以后才站好位子。
刚刚整个练舞室的人都听见了两边的话,他们很多组还没训练,而是在看哭的那边哭完了没有。
文宁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觉得公平竞争,想演也可以,毕竟能放下脸去哭闹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可是自己演是自己的事,把别人拖下水就不太好了。
练舞的时候,文宁心无旁骛,他一遍遍的重复着基本动作,等订好了位子,才会把这些分解的动作连起来。
“午饭时间好了。”江恒去拿水,“先去吃饭,休息半个小时再练。”
组里的人都没意见,他们穿好外套,准备一起去食堂。
其他组的人还在练,他们耽搁了时间,只能想办法补回来。
文宁拿起自己的外套,刚要离开练舞室,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文宁!你等等!”
文宁转过头,发现叫住他的人就是那个刚刚哭个不停,染着一头蓝发的选手,文宁看了眼他的名牌——C班吕哲博。
吕哲博追上来,他站在文宁面前,练舞室里的镜头都对着他们。
选手们也都看了过来。
吕哲博不等文宁说话,先给文宁鞠了一躬,然后言语恳切地说:“对不起,刚刚虽然不是我先提到的你,但也有我的责任,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文宁:“那你转告你的组员,别没事提我的名字。”
吕哲博恳切的表情有些僵硬。
文宁:“嗯,你道歉我听到了,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吃饭了。”
吕哲博深吸一口气:“我刚刚也不是故意哭的,我只是觉得我跟不上他们,我以为我们会有共同语言……”
文宁:“没有。”
文宁:“我又没哭,等我哭了你再说跟我有共同语言吧。”
文宁的肚子真的有点饿了,练了一早上,早上吃的那碗面早就消化了,他临走前看了吕哲博一眼:“拜拜。”
吕哲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文宁和他的组员离开了练舞室。
摄影机也挪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等他的组员也走过来,他才低着头,小声说:“文宁还在生气。”
组员:“就是说错了句话,他至于吗?”
“没想到他这么小气,我们以后躲着他走吧。”
“一句话的事,谁知道他气性这么大。”
……
去食堂的路上,同组一个F班的选手凑到文宁身边,他有些紧张:“你被他利用了。”
文宁:“是吗?”
对方点点头:“不管你有没有道理,只要他道了歉,你不原谅,就是你的错。”
他似乎深谙这其中的道理:“上一季也有一个差不多的。”
白沐伸长了脖子过来说:“上次那个也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跟另一个选手有矛盾,也是动不动就哭,委屈,他粉丝还挺多,觉得他又认真又善良,别人怎么打他的脸他都不计较,反而是被他招惹的那个,就被说欺负人,自以为是。”
“观众喜欢能力强的选手,但也喜欢可怜兮兮,让人升起保护欲的选手。”
“他们会觉得只有他们能保护弱者。”
“就是利用观众的同情心呗。”白沐翻了个白眼,“我看他是抓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