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回事,居然还有闲心看物理书,他就这么不把这个临时标记当回事吗?
厉橙一肚子说不出的别扭,自己一整天的忐忑不安仿佛是一场可笑的独角戏。
两人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气氛冷冰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去约架。
他们避过其他人,来到了目的地——出乎厉橙的意料,萧以恒选择的地点,居然是美术教室。
萧以恒道:“秋老师休产假了,临走前,她把美术教室的钥匙留给了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厉橙还来不及细想为什么秋娴老师会把钥匙留给萧以恒,萧以恒便已打开门,颇有绅士风度的让开身,让厉橙先进。
厉橙原以为秋娴老师不在,美术教室里应该落了不少灰。
没想到,这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靠墙一排的架子上整齐地摆着石膏模型,塑料水果锁进了柜子里,画架整齐的排排站立……这里私密,安静,窗帘半掩,偶有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入。
这里是最合适的地点。
美术教室正中央放着一套桌椅。桌椅旁立着一个画架,与其他空荡荡的画架不同,这个画架上有一张画板,不过现在被布盖着,看不到画板上的内容。
厉橙无暇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颜料味道,在落日的余晖下徐徐扩散。
明明是熟悉的地点,可是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陌生的战栗感便从厉橙的脊椎骨升起,他轻轻抖了抖,觉得从指尖到舌尖,都是一片酥麻。
他不敢看萧以恒的眼睛。
“那……就在这儿了?”他的视线游移,一会儿落在被布遮住的画板上,一会儿又盯着柜子里的塑料苹果,“挺好的,挺好的。”
他的身体发烫,理智也随之远去。他僵硬的像个机器人,矗立在画架与画架之间,丧失了对身体的操控权。
他现在该说什么?该开个玩笑缓解尴尬吗?
他现在该做什么?直接命令萧以恒咬他吗?
无数的声音堆在他脑袋里,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萧以恒的衣摆——下一秒,他身体一轻,他被萧以恒扶腰抱起。
直到身体接触到冰凉的桌面,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居然被萧以恒抱到了课桌上。
厉橙很高,他坐在课桌上时,双腿自然垂下,脚掌撑在地上。而萧以恒站在他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分开了他的膝盖,把自己嵌入了他的双腿之间,与他的距离只间隔几厘米。
这是一个过于暧昧的姿势,他们就像是一对藏在无人教室里准备偷尝禁果的小情侣。
“你……!”厉橙想说什么,但萧以恒滚烫的双手还扶在他的腰间,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
“这位客人,”萧以恒声音似笑非笑,长长的睫毛如一把细密的扇子,在厉橙的心尖扫过,“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男妖精,真tm是个吸人精气的男妖精。
“……”厉橙恨不得跳起来指责萧以恒不要脸勾引他,但实际上,他出口的声音却轻到自己听不见,“……不是脱衣服,是脱裤子。”
萧以恒没听清,或者是他听清了,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你说什么?”萧以恒不由得稍稍提升了一点音量。
厉橙深吸一口气,抬首望向他。
“我说——”厉橙鼓起勇气,执起萧以恒的手,颤抖却坚定地放到了自己的左大腿根部,“——我的腺体,在这里。”
是的,他的腺体在大腿根部,贴近股动脉的位置。每当热潮期来临时,他的腺体就会红肿发烫,急需抚慰。
这是厉橙牢牢守护的秘密。
现在,萧以恒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alpha了。
他不仅知道了这个秘密,他还将占有这个秘密。
第27章 厉橙和他的信息素,都被萧以恒俘获了。
这是萧以恒连梦中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隔着粗糙的校服布料, 萧以恒在厉橙的大腿根部,摸到了一个肿胀的硬块。它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即使他的指尖只轻轻搭在了那里, 但还是引起了厉橙下意识的颤抖。
虽然萧以恒提前猜到了厉橙的腺体肯定在一个很少见的位置,但他先入为主地以为, 会是在锁骨、胸口、或是小腹——他从不知道, 原来腺体还能生长在如此暧昧的地方。
他昨晚提前做的一切功课,全部化为了纸上谈兵。
但同时他又庆幸。太好了, 幸亏没有把厉橙拱手让给别人, 若是真的任由其他alpha给厉橙做临时标记……恐怕, 他会嫉妒到发狂吧。
……
夕阳的余晖从窗帘的缝隙里溜了进来,美术教室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里, 只有阳光缠绵地勾勒出了男孩的身体。
已经分不清是谁主动的了,厉橙的校服裤子轻轻落地,在他的脚踝上堆成了一座褶皱的小山。
他今天穿的是平角内ku, 裤脚在腿根处紧紧箍住,一点点多余的皮肉自那里溢出来, 呈现出少年人才有的弹性与弧度。
厉橙很瘦, 不是那种干瘪的瘦,而是因为长时间运动锻炼形成的精瘦。他的双腿有着世界上最漂亮的肌肉线条, 萧以恒几乎能够想象出,当他潜入游泳池中时,这双腿是怎样夹住翻腾的水花的。
与他周身晒得黝黑的麦色皮肤不同,厉橙的大腿出乎意料的白, 在膝盖上方有一道格外鲜明的晒痕分界线,这是长款竞速泳裤留下的痕迹。
黑白对比, 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厉橙夹了夹腿,磕磕绊绊地说:“你看什么看,快点工作。”
明明他是花钱的“顾客”,却在“服务人员”的视线下,羞赧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萧以恒蹲下身,两只手扶住厉橙的膝盖,示意他把腿分开得更大一些。厉橙嘴里嘟嘟囔囔地不乐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敞开了。
萧以恒仔细观察着自己即将服务的地方。
男孩左大腿根部贴着一块透明的抑制贴,牢牢藏住了挥散的信息素味道。透过透明的抑制贴,萧以恒可以清晰地看到,omega的腺体是直径大概五公分的一块圆斑,呈现出淡淡的红色,紧贴在内裤的下缘位置。
若要在这里留下临时标记,那不可避免的,萧以恒的脸就会碰到……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视线。
萧以恒的鼻尖距离腺体只剩下短短几公分的距离,呼吸间喷薄的热气洒在那块极为敏感的皮肤上,激得男孩的腿根出现了一片小疙瘩。
“你看够了没有?”厉橙自暴自弃地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裤子都脱了要是交易不成功,还得再找另一个人。“你要是不可以,我就去找可以的人了。”
萧以恒没有答复,但他用他的行动表明,永远不要说一个alpha不可以。
他单膝跪在那里,一手托住厉橙的膝盖后面,一手轻轻揭开了那层薄薄的抑制贴。
瞬间,一股沁人的橙香爆发开来。
在如此近距离下嗅到omega的信息素,萧以恒精神一晃,勉力压制住体内暴动的alpha信息素,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被信息素支配的野兽。
但是很难,真的很难。
他昨晚做了无数的功课,甚至去找了大学医学解刨书,从理论层面研究腺体;他看了数不清的经验帖,那些有标记经验的前辈循循善诱,教导新人要如何安抚伴侣的情绪,又该从什么角度下口;他还突击看了很多岛国片,反复揣摩……
他做了这么多这么多的准备,但是当厉橙的腺体真的暴lu在他面前时,他却只想遵循本能。
他想扑倒他,他想压制他,他想占有他。他想让厉橙哭出声,让那张经常骂人的嘴巴只为自己呻吟,他更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注入到厉橙的体内。
他完全抛弃了曾经学过的知识,他只想取悦他的男孩。
萧以恒低下头,先用嘴唇焐热那一块皮肤,然后用舌尖反复舔舐,直到把那一小块皮肤镀上一层水色。
他用唇舌膜拜着他的omega,明明动作是如此温柔,但厉橙却觉得是种折磨。
男孩容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萧以恒的膝盖,萧以恒读懂了他的催促,于是他不再拖延,张口,向着股动脉上的腺体轻轻一咬——
牙齿刺入皮肉,omega澎湃的信息素伴随着鲜血,一并涌入了萧以恒的口中。
没有血液的腥味,只有甜,只有浓郁的甜。
仿佛是一颗最多汁,最甜美,最饱满的橙子。
无形的信息素化为了有形的香气,迅速冲进了萧以恒的口腔。
厉橙不知是痛还是什么,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细微极压抑的尖叫。那声音让他觉得分外羞耻,他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一手握拳抵住嘴巴,另一只手抓住了身旁画架上的遮布
遮布轻轻下滑了一些,半遮半掩,露出了画板上的画。
可厉橙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艹,萧以恒……”他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哀求,“你tm快点,我……我撑不住了。”
这时的萧以恒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他完全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调动起全身的信息素,化为一道最锋利的剑,刺透了omega的腺体。
厉橙无法形容那种滋味。
冷冽的高山雪松信息素冲入他的体内,以一种霸道且不容置疑的速度攻占了他的腺体。原本的橙香味信息素负隅抵抗,但很快就被冲破防线,被迫与之共舞,缠绵成一段新的旋律。
明明是如此泾渭分明的两种信息素,明明是如此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可在这一刻,他们却融为了一体。
——厉橙和他的信息素,都被萧以恒的唇舌俘虏了。
……
教学楼下的小花园内。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高三(2)班的班长许茵茵脚步一顿,敏感地吸了吸鼻子,“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好甜好甜的omega信息素味。”
“什么啊,哪里有。”她的小姐妹挽住了她的胳臂,“你们alpha就是精神太敏感,成天疑神疑鬼的。”
医务室里。
正在给游泳队队员记录身体数据的王老师停下了笔,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看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黄叶伦忙问:“师母,怎么了?”
“没什么。”王老师摇摇头,状似无意地问,“今天不是队内体检的日子吗?厉橙怎么请假了?”
理科实验室内。
专心致志做化学实验的严竞放下手中的试剂,翻开课本,对照书上的文字说明,一字一句念了出来:“A试剂与B试剂混合后,会产生刺鼻气味……奇怪,橙子味算是刺鼻气味吗?”
……
在这个傍晚,华城一中的很多人都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甜橙香气,彷如一枚信息素炸_弹,在空气里爆开,席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可是在他们还未来得及捕捉的时候,那味道又迅速消散于无形。
没人知道,就在美术教室那扇反锁的门后,学校里最作天作地的omega校霸,与学校里最不苟言笑的高冷alpha,正在进行一场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金钱交易。
而这场金钱交易背后,是他们两人都未意识到的,蠢蠢欲动的感情。
……
满室皆静。
厉橙低声喘息着,半坐半靠在课桌上,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