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抄完一篇例文,宫鹤在尤涟的唇上亲了下。
尤涟没动,眼睛都没睁开,但宫鹤知道他没有睡,他确实在陪着自己。
这次亲完宫鹤没有继续写,而是单手托腮打量尤涟。
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尤涟似乎比以往更成熟了点,或者换句话说,更诱人了点。
更加柔软,更加灵活,也更加勾魂。
这几个词可以形容他身上的任何地方。
纯且欲。
干净又浪荡。
这些词可以形容他整个人。
宫鹤想,尤涟就是自己的最大的欲望。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他关在地下室,关进小黑屋,关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锁起来,铐起来,把最贵的、最漂亮的珠宝送给他,却一块布料都不给他。
他想睁开眼就看到他缀满樱花粉的肌肤。
想随时随地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寸。
他还要他的喜怒哀乐都只给自己看到。
也想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
他要完全地占有尤涟。
完全。
但他舍不得他难过,所以这些在他心头盘踞许久的想法都只能是想法。
但没有关系。
因为还有一个词,叫做殊途同归。
就算他不这么做,也一样可以达成目标。
现在已经初见成效——
自从尤涟和他住在一起后,就再没有和以往的同学、朋友出去玩过,甚至跟尤灿的联系都少了,他的身边像是多了一道无形的墙,把其他人都隔离在外。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他的身边只有他一个。
他喜欢孤僻,尤涟却是一个爱热闹的。
他就像一个发光体,不光能够吸引他人的目光,也能吸引他人靠近,从小到大他身边就没有缺过朋友,走到哪儿都有人簇拥。
但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围着自己转,嘴里也总是“宫鹤、宫鹤、宫鹤”。一天中大部分的话是跟自己说的,事情也是跟自己一起做的。
所有的喜怒哀乐,也被自己牵动。
这种感觉非常棒,他希望一直都能这样。
但很快他们就会毕业,进入一个更大的、全新集体,见到更多人,碰到更多新鲜的事。
肯定会有不少人看到尤涟,他们会欣赏他,关注他,觊觎他,只是想想,宫鹤都觉得非常不痛快,再想到眼前这人的小孩子心性……
他又担心这个小家伙会被花花绿绿的世界迷了眼睛。
所以得在下个阶段来临前,他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让尤涟装alpha是计划之一。
和尤涟结婚,也是计划之一。
一个喜欢alpha的alpha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但同样也会吸引同类。
而一个和alpha结婚的alpha,在大学里绝对无人问津。毕竟大学生的道德枷锁总比社会人的道德枷锁要来得强。
他担心大学,但并不担心大学之后。
因为大学毕业后,他会让尤涟怀孕,这样尤涟就只能待在家里,待在他的眼皮之下。毕竟尤涟是alpha的身份,一个alpha挺着肚子到处晃,尤涟脸皮这么薄肯定做不出来。
尤涟又渴望家庭,一旦有了孩子,让他留在家里就变得简单许多。
只要一切顺利,到这他的目的就能达成。
——尤涟会永远待在他的身边,而他的身边也只有自己。顶多多一个孩子,不过那是自己的孩子,宫鹤还是允许尤涟分出一点目光的。
但也只有一点。
“你在想什么?笑得好古怪。”好半天没听到写字的声音,尤涟不禁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对上宫鹤奇怪的笑容,那双深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再配上勾起的嘴角,尤涟缩缩脖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宫鹤眨了下眼,奇怪的笑容就被收敛起来。
他看着尤涟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检查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这个周末要去傅森那边做检查。”
尤涟点点头:“记得。今天礼拜几了?”
“礼拜四。”
“那不就是后天?”
尤涟坐直了身,拿起手机看日历,“检查的话是怎么检查,又要……”他顿了顿,“脱裤子?”
宫鹤的笑容瞬间淡了许多。
“是要脱裤子的吧?”尤涟又问了一遍。
宫鹤淡淡道:“应该是吧,具体的我明天再打电话问问他。”
然而嘴上说着明天,手指却在下一秒翻开了联系人页面。宫鹤对尤涟道,“现在就问吧,也不费事。”
尤涟点点头:“好。”
宫鹤没有去外面打电话,而是直接当着尤涟的面开了免提。
电话好一会才拨通,对面的人显然情绪不太美好,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三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你没有夜生活吗?啊?你没有我有!我又不是私人医生,我有上下班时间的好不好?!”
尤涟:“……”
宫鹤面不改色:“问你点事,关于周末的检查。”
“什么事?快说!”
宫鹤不疾不徐道:“要脱裤子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傅森翻了个白眼,“不光要脱裤子,还得用鸭嘴器和内窥镜,内窥镜知道吧?就是那种可以塞到很里面……”
“闭嘴。”
宫鹤语气沉沉,“那些东西能不能我来用,医生只看电脑。”
“你来用?你会吗?”
好事被搅,傅森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点火,“我都依你的给你安排omega医生了,真的没必要再这样那样,我知道他是你的宝贝,但是麻烦你清醒一点,对于我们医生来说,所有的身体部位都只是器官,只是一坨肉而已,别想太多行不行?”
对面一顿噼里啪啦,听得尤涟都不好意思了。
他拉拉宫鹤的胳膊,示意他别再问了,然而宫鹤脸色变都没变:“你就说我的想法可行不可行。”
电话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傅森道:“我真是败给你了。”
“那就是可以?”
“半个医院都是你的,你非要这么做我除了配合还能怎么着?”
宫鹤:“好,就这么定了,你来安排,年底分红少不了你的。”
说完,他就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宫鹤满意了,尤涟却迷糊了。
这都行?
而且那人说什么来着,半个医院都是宫鹤的?
尤涟又想起了之前宫鹤在电话里轻轻松松许诺出去的一个亿。
对于他们两家如此大规模的企业来说一个亿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们不是家主,也不是受宠的继承人,这种情况下手里能有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宫鹤显然手里不止一个亿,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出去,这样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尤涟不禁问:“你钱好多,都你爸给你的吗?”
宫鹤“嗯”了声:“都是我爸留给我的。”
“留给你?”
尤涟缓缓睁大眼睛,“啊,是你亲爸?”
宫鹤又点了点头,神色没什么波动。
他满腔的感情都给了眼前这个人,所以不管是没有印象的亲生父母,还是现在名义上的父母,都没法在他的心头掀起波澜。
“你在查什么?”尤涟凑过去看宫鹤的手机。
“鸭嘴器和内窥镜。”
尤涟:“……”
他看到了手机上的图片,是鸭嘴器和内窥镜的细节图。
那在医生眼中只是仪器、工具的东西,在他这个凡夫俗子的眼里就莫名多了分邪恶,并且还带上了一点颜色。
尤涟在内心唾弃自己,唾弃完对宫鹤道:“你真的要给我用这个?这是违规操作吧?”
宫鹤笑了笑:“医院都是我的,违不违规我说了算。”
尤涟唔了声,有些犹豫。
宫鹤正专心地看着手机,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