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涟低头看了眼衣服下手的轮廓,觉得宫鹤像个人肉体温计,还带测心跳功能。
他道:“说了是激动的。”
宫鹤没有收回手,继续贴在尤涟胸口。
他抬眸,眼神略有些沉:“囚禁这个词就让你这么兴奋?”
“也不是,只是这个词放在他们俩身上让我觉得很……震惊。”
尤涟说这点点头,“嗯,震惊,还是震惊多一点。”
宫鹤哦了声,随口道:“要是有一天,这事情落你头上你怎么办?”
尤涟指了指自己:“落我头上?你是说有人囚禁我?”
宫鹤颔首,眼里含笑道:“我就是随便举个例子,但也可以设想一下这种情况,毕竟你手里有那么多东西,万一别人打你主意,而我又恰好不在你身边,你被人抓走关起来怎么办?”
尤涟想也不想道:“那你就来救我啊。”
宫鹤单手托腮,语气很轻地说:“那要是我把你关起来呢?”
“你关我?”尤涟有些想笑,他觉得今天宫鹤脑洞开得太大了,说话也有点不着边际。他笑着说,“你干嘛关我?我都跟你在一起了,我的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说着,抬起手把戒指伸到宫鹤眼前晃了晃,“全是你的了,你还关我干嘛?”
说话间,车到了暖春门庭。
司机敲了敲中间的隔音板,示意他们到地方了。
尤涟应了声,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我热死了,先上去洗个澡。”说完就往屋里冲。
宫鹤还坐在车里。
他默默地看着尤涟跑进屋,直到看不见了,才起身下车。
他慢步往里走着,嘴里轻声重复——
“都是我的。”
第87章
回到家后,在外玩耍的兴奋和兴致全部沉静下来,转化成疲惫和懒倦。尤涟的感冒更重了,人也跟蔫了似的,几乎不出门,天天待在卧室里休养生息。
他待在家,宫鹤自然也待在家里陪他。
又是当老师,又是当床伴,还得当保姆,什么都要做,但宫鹤就是乐意,并且甘之如饴。
因为他喜欢二人世界。
喜欢包揽关于尤涟的一切。
高考前一天,尤涟的感冒才终于好得差不多。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穿着衬衫光着腿,坐在宫鹤怀里听他讲试卷。
卷子是化学卷,由宫鹤从历年高考、联考的卷子里摘出来组合而成,全部专攻尤涟的弱项,一共一百道题,一道题一分。
尤涟考了88。
尤涟挺得意,他晃着小腿,仰头看宫鹤:“我觉得我a稳了。”
a稳了,大学就能随便挑了。
宫鹤去哪里,他就可以去哪里了。
思及此,尤涟的神情更加嘚瑟,一嘚瑟就忍不住要扭两下,然而才扭了两下,腰就忽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住,别说扭了,连动都动不了。
“乖点,听我讲题。”宫鹤把下巴垫在尤涟肩上,按在腰间的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着薄薄的衬衫,感受着衬衫下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腰肢。
尤涟任他搂着:“后面不用讲了,我都会了,昨天错的也是这几个,下次再考我肯定不会错了。”
宫鹤点头:“也行。”说完,拿着红笔的手覆上旁边的塑料袋。
手一碰上,专属于塑料袋的摩擦声便响了起来。
尤涟瞬间脊背僵直,脸上的嘚瑟消失无踪,变成肉眼可见的排斥和畏惧。
“那打抑制剂吧。”宫鹤把一个真空包装的针管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
尤涟瞪起眼,抱住宫鹤的胳膊,嘴巴快得跟机关枪似的:“我还想听你讲题!你把剩下的再给我讲一遍吧!我觉得还是再巩固一遍效果会更好!”
“打完再讲也一样。”
“也不急着现在打啊!”
“反正今天都得打,早打早好不是吗?”宫鹤面不改色地撕开了真空包装,从里面拿出食指粗细的针管。袋子里除了针管,还有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尤涟缩在宫鹤腿上,眼睁睁地看着细长的针管刺破柔软的金属瓶盖,从中吸出药水。
很快,粉色的药水充盈了针管。
宫鹤拔出针尖,朝上举起,拇指轻按,针管内的空气被渐渐排空,一滴药水顺着针尖滑落,被光一照,闪着渗人的冷光。
尤涟下意识地往后缩,一边缩一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果然还是当alpha快乐!
因为当omega还得打强效抑制剂!
高考前一周,学校统一发放了抑制剂,不光omega,alpha也有,为的就是防止发情影响他们的考试状态。
宫鹤和尤涟不在学校,所以抑制剂被寄到了家里。
眼前这只是宫鹤另外买的,因为学校给他们发了两只都是alpha用的,而尤涟是omega,不适用,只能重新买。
alpha打不打其实都可以,因为他们是被动发情,只要不闻到发情的omega的气味,就不会受到影响,给他们发抑制剂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而omega就不一样了,作为重点防护对象,他们的抑制剂都换了强效版的。
原本的抑制剂是从胳膊扎入,而强效的得从屁股扎入,因为肌肉注射能让药物在体内留存更久的时间,也比静脉注射安全。
尤涟一想到待会自己要趴在宫鹤腿上,脱得光溜溜得让他打针,心里就一阵羞耻。
只有小孩子才打屁股针!
而且……
屁股针很疼,比打胳膊上疼得多。
宫鹤用空着的手拍了拍他:“来吧,趴我腿上。”
尤涟看着尖锐的针尖,有些畏缩。
但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赖不掉了,只好慢吞吞地从宫鹤腿上挪下来,然后调整位置,视死如归地把上身趴在他腿上。
衣摆被蹭到了肚子那儿,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腰肢。
上头有两个深深的腰窝,腰窝上是还未全部褪去的吻痕和指痕。
宫鹤瞳孔微缩,手勾住衣摆边缘,把它更加往上撩。
因为尤涟趴着的姿势,平时微凹的脊椎线条弓了起来,薄薄的皮肤上凸起一串漂亮的骨节。
宫鹤伸手轻抚,然而指腹才刚触上,就感觉到趴在自己腿上的身体缩了一下。
太阳光把竖起的汗毛和一颗颗鸡皮疙瘩照得清清楚楚,宫鹤的手顿住,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这么怕?”
尤涟声音里带着点羞恼:“你会不会打?磨磨唧唧的。”
宫鹤笑着点头:“行,那我快点。”
因为抑制剂属于日常用品,所以抑制剂的注射方式只要上过初中就都有学过。
宫鹤没打过抑制剂,但他知道要怎么打。
他拿出酒精棉,拉下尤涟的短裤,在待会要打针的位置擦了擦。
冰凉的液体触上肌肤,不出意料的他又看到了竖起的汗毛。
尤涟闭着眼,手紧紧攥着宫鹤的裤管。
屁股侧面传来的凉意令他头皮发麻,他眼睛闭得更紧,等待着刺痛传来,但一直到酒精挥发,皮肤回暖,他都没等到那能轻而易举刺穿皮肉的针头。
他等得都不耐烦了,紧绷着的一股气泄掉,扭头催宫鹤:“你到底会不会打——啊草!”
打字刚出口,刺痛感便深入臀侧,冲上大脑。
尤涟张着嘴,眼睛瞪起,趴在宫鹤腿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又一块酒精棉按上臀侧针孔,他才回过神似的用力呼了下气。
宫鹤把针管放到一旁,把人抱到怀里,轻声贴着耳朵哄:“打完了打完了,没事了。”
尤涟嘴里嘶嘶的,也不敢去碰打针的地方:“你刚才干嘛呢?我等了好久你都不打。”
他坐在宫鹤腿上,忍不住拗过身去看打针的地方,但只看到了宫鹤的手,还有被他按着的酒精棉,“你手拿掉,我看看打得怎么样。嚯,都青了!”
只看了一眼,他又让宫鹤给自己按好。
等不怎么疼了,又让宫鹤给自己轻轻地揉。
房间里开着空调,午后的阳光再炙热,照进空调房后温度也被削弱了许多。
时光变得有些慢。
尤涟低下头,又开始做题,他上半身伏在书桌上,沐浴在阳光里,丝质的衬衫被照得透明,没被束起的浅金色长发搭在胸口,有几缕不安分的滑进了衣领里。
宫鹤看了眼桌上的镜子。
镜子里,半透明的衬衫下,隐约的浅金色和隐约的浅粉色叠在了一起。
忽然,尤涟正在写字的手顿住:“你烫到我了。”
宫鹤低笑一声,把脸埋进尤涟肩窝:“嗯,那要怎么办?”
经历过荒唐又放肆的一个月,尤涟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羞于谈性。
他想了想,放下笔,把手举到宫鹤眼前晃了晃:“嗯?明天还得考试……”
宫鹤一口咬在尤涟脖颈上,声音低哑:“要不还是给你花钱吧。”
第二天早上,私家车在八点半时开到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