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宫鹤亲自走了过来,他牵住尤涟的手,把人强硬地拉了回去,然后在浴缸边坐下,面对面地把尤涟抱在自己的腿上。
浴室里暖气全开,暖如盛夏。
雾气氤氲,朦胧又潮湿,暧昧在其中不停滋生。
宫鹤的头发也湿了,被他随意地捋往脑后。
他轻而易举地控住了挣扎的尤涟,安抚似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激得怀里的尤涟整个人往上弹了一下。
尤涟瞪大眼,神情错愕地看着宫鹤,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
可不管他手上怎么用力,怎么推拒,宫鹤的手依旧巍然不动,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至少尤涟无法抵抗。
他咬着唇,好不容易冷静了些的脑子又开始变成一团浆糊,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宛如打鼓。
一双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里面倒映着尤涟酡红又忍耐的脸。
宫鹤轻声问尤涟:“这样可以吗?”
尤涟别开头,觉得整个脑袋都像充了血。
没一会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然后又羞又恼地把头埋进了宫鹤的肩窝,揪着宫鹤衣服的手指根根绷紧。
……
……
过了许久,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一股混杂着旖旎味道的雾气从里面涌出来,宫鹤把尤涟放回床上,自己又转身回了浴室。
尤涟一躺上床就把整个脸埋进了被子里,直到宫鹤走了才露出眼睛。
他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五十,再过会就要凌晨了。
可尤涟毫无睡意,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会想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一会想他和宫鹤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说不喜欢,却又帮他做那样的事,还和他连麦,跟他同居。
可是说喜欢,平时又对他那么冷淡,嘴巴跟抹了毒似的,老是刺他,而且他差不多三年没有联系自己,要不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大概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宫鹤到底在想什么?
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婚约吗?
因为有婚约,所以再不喜欢也会对自己好,跟自己拥抱接吻和做爱,到了法定年龄就跟自己结婚,然后就这么过一辈子?
会是这样吗?
尤涟觉得不该是这样,但他又偏偏见过这样的,而且还很多。
最近的就比如詹雅婕尤正勋,还有他的母亲翁甜,远的有他那些朋友的父母。由此可见,为了达成目的而赔上婚姻的人不在少数。
也许他们并不觉得赔,甚至可能觉得自己赚了。
毕竟婚姻对于某些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束缚力,否则他也就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会不会宫鹤也是这样的呢?
尤涟想得头都痛了。
如果一个人的心思能像数学题一样可以用公式推导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这么苦恼。
就在尤涟瞪着眼胡思乱想之际,浴室门打开,宫鹤从里面走了出来。
尤涟有些惊讶。
——宫鹤居然这么快?
等看清人之后尤涟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宫鹤并没有做他以为的事,只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因为那个地方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宫鹤似乎并不打算管。
只是,他手里为什么拿着8号?
宫鹤一走出浴室,就看到了一双不停往自己下半身和手上瞟的眼睛,他心下好笑,却面上不显,接着走到床旁坐下,把手心的玉拿给尤涟看:“这东西你在哪里买的?”
尤涟往被子里缩了缩,含糊道:“是定制的。”
“哪里定制的?”
尤涟看看他,又看看看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坦白,把店名说了出来。
“你今天突然跑回来是不是因为里面的药膏?”
尤涟把被子往上掩了掩:“……嗯。”
宫鹤点头,假装记下。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尤涟的反应是什么造成的。
他又问:“剩下的那些什么时候能好?”
“你问这个做什么?”尤涟拧起眉,莫名察觉出了一丝危机感。
果然,接下来宫鹤说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宫鹤说:“我看过了,这东西不错,可以继续用。”
说着,神情认真地对上尤涟的眼睛,“但是只能在家里用,而且必须由我来帮你放进去。”
尤涟:“!!”
尤涟:“??”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我的Omega,当然只有我才能碰你。”
宫鹤伸手捏住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尤涟掩着的口鼻和红扑扑的脸蛋,“如果不是你情况特殊,这种东西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用。”
他会自己亲自上。
尤涟闻言拧起眉,不服气道:“你怎么不说是你情况特殊?”
“也可以。”宫鹤唇角微勾,深色的眸子里挂上笑意。
尤涟说完才发觉自己犯了傻。
他懊恼地闭上眼,把被宫鹤拉下去的被子又重新盖回脸上。
宫鹤眼里的笑意愈深,他看着被子上的鼓起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瞒着我。”
尤涟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什么都能说?”
“对,什么都能说,包括身体的需求,全都可以告诉我。”
说着,宫鹤瞥了眼手里的8号,“这类东西,以后也由我来给你买。”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宫鹤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改变原本定下的策略。
他本来想借助药物以及监控等工具,逼着尤涟跟他索求,但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又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而且这些东西还有可能导致其他不可预计的后果,所以完全可以用尤涟能够接受的方式循序渐进,让他习惯,再逐渐上瘾,直至彻底无法离开。
毕竟想把喜欢的人彻彻底底又顺顺当当地占为己有,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温水煮青蛙。
“我不要用,你别买。”尤涟捂在被子里道。
宫鹤拉了拉被子,没拉动,里面的人还抓得挺紧。
他道:“你想闷死自己吗?”
“不要你管!我睡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宫鹤瞥了眼自己的下半身,并没有就这么回去的打算。
他略一思考,道:“把这个东西放进去了我就走。”
这回尤涟直接不吭声了,就像没有听到宫鹤的话一样。
“你是想我把你从被子里挖出来吗?”
被子被猛地拉下,尤涟的脸露了出来。
有了被子之后他的气势也跟着回来了,他瞪着宫鹤道:“我说了我不用,以后都不用了!”
宫鹤轻轻地挑了下眉:“不怕疼了?”
尤涟怔了怔。
“不嫌大了?”
尤涟:“……”
“不是想要我舒服吗?”
尤涟看着宫鹤,说不出话。
他觉得这些话很像在耍流氓,但偏偏宫鹤的表情严肃又正经,就像医院里认真询问病人病情的医生。
说完后宫鹤等了等,见他一直不吭声后兀自点点头:“那好,我知道了。”
尤涟感觉有点不妙:“……你知道什么了?”
宫鹤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把玉放到了旁边。
他才一站起,尤涟的目光就瞬间被吸引——
宫鹤的浴袍是纯棉的,薄薄一层,吸水性很强,沾上水汽后布料会微微有些透,但透不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这个布料或厚或薄,里面的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宫鹤刚出浴室的时候尤涟就注意到了,他以为宫鹤不想管,想让反应自己消下去。
没想到,并不是。
宫鹤是想让他来管。
第24章
凌晨一点,一声干呕划破了宁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