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煞不好破,毕竟已经建起的大楼,总不能再把它拆了。但孤峰煞,只是一种较为轻微的风水凶相,对公司的气运损害太小,其实并不用太过费心。”
“在这三种风水煞之间,比较为难的反而是三角地形,但也并非没有破解之法。”
“古人往往在三角形的最小的顶点处,盖间小庙或土地公庙等。而现代则常常在锐角的顶点处筑围墙,而使其成为四方形,借以除厄运。”
说罢,玄翊转头看向老板:“如果我猜的没错,贵公司在白杨林边缘那个顶点处,盖了一座土地庙,这种破解之法,便是张天师所教授的,对吧?”
刚才他在下车来公司的路上,就注意到了那那座小小的土面土地庙。
老板听了他说的话,顿时两眼放光,一拍大腿道:“您说的也对,无论是供奉土地庙还是修建花坛,都是我们公司请教过张殿试之后所修建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赞叹似的上下打量着玄翊,心道,自己之前果然小瞧了对方,以后万不可以年龄来看人。
另外一边,李松云眼看玄翊三言两语,便将风水破局结局之法全都说出来,终于收敛了一点轻视之心,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难得的夸了一句:“倒也不愧是张天师推荐的人选,总算还算有几分眼光和本事的。”
说吧,他又斜倪了一眼一旁的阴阳先生,继续嗤笑道:“总好过一些人装着一副清高守旧的怪样子,却连最基本的眼力劲都没有。”
阴阳先生连连被他嘲讽,脸面上已经挂不住了,再也忍不住,拂袖而去,只匆匆丢给众人一句:“你们几人继续在这里磨蹭,我便先去寻找那怨灵的下落。”
“唉,唉…童老先生,童老先生,您先等等…哎呀,李道长你看着,这可闹的…”
谢强眼看着两位大师闹翻,自己想要追过去安抚童老先生两句,但又不能丢下在场的其他大师,顿时急得长吁短叹起来。
李松云冷哼一声:“不过一个江湖骗子罢了,他想要自己捉鬼,让他去就是了,到时候倘若栽在怨灵手中,可没有人会去救他!”。
“谢总也放心就是,此处有我师傅在,不过小鬼捣乱而已,手到擒来,用不着那些江湖骗子。”
李松云的徒弟李德明这时候跳了出来,神情倨傲的说道,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用不屑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几人。
李松云捻着胡须站在一旁,这一次没有阻拦他的徒弟大放厥词。
“话虽如此,但毕竟……唉!那便麻烦李道长了李道长。”谢强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在说话。
他看出来了,自己面前这位李松云道长,虽然本事有,但脾气也不小,外表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争强好胜之心太过,容不下其他人。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呆在一边的神婆,突然冷笑一声道:“光说不练假把式。”
“李道长整日里瞧不起这个又瞧不起那个,将我们这些跑江湖的人都贬了一个遍,怎么到头来还没露一手,给我们这些你眼中的‘神棍’瞧瞧,你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第18章 孩童的尸骨
“李道长整日里瞧不起这个又瞧不起那个,将我们这些跑江湖的人都贬了一个遍,怎么到头来还没露一手,给我们这些你眼中的‘神棍’瞧瞧,你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李道长别只顾着光说不练,你倒是露一手啊,让老婆子我好好瞧瞧你捉鬼降妖的本事!”
神婆涂红画绿的脸上一阵扭曲,阴森森的说道。
显然,李松云师徒方才的言行,不仅触怒了阴阳先生,也冒犯到了神婆神汉等一众人。
听了他的话,小道士李德明又一次沉不住气的跳出来,反驳道:“那你们就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师傅的玄妙手段一使出来,可就在也没有你们聒噪的份儿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原本还准备再说些更加难听的话,但没想到一直跟在神婆后面的神汉,此时默默的走了两步,挡在李德明的面前。
神探不过30多岁的模样,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虽然一直沉默寡言,但是他身材高大,没穿衣服的上半身鼓鼓囊囊尽是肌肉,画着诡异符文的脸庞十分阴森,一看就是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李德明仰头看看比自己足足高了大半头的神汉,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倒退几步,不敢再说话,默默的怂了。
“呵呵。”
神婆低沉的笑了两声,没有理睬徒弟这边的争端,只是眯着自己的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一副仙风道骨外貌的李松云,近乎咬牙切齿般的说道:“那便让老婆子我开开眼,瞧瞧李道长的手段。”
“我倒是要瞧瞧你我二人,到底谁才能,最先捉到那个作怪的怨灵,拔到头筹。”
李宗云连正眼都不瞧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自量力。”
谢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高人,怎么又互相杠上了?
玄翊看着神婆和老道士,也忍不住悄悄退后两步,扭过头跟自己身后的萧白墨小声嘀咕道:“我们是来捉鬼的对吧?”
不是被人请来宫斗的?
是他拍戏拍的时间太长,与外界脱节了吗?现在已经发展到天师在捉鬼之前,都要互相先内斗一番吗?
萧白墨看着自家小道长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由得忍俊不禁。
他憋着几分笑意,同样小声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捉鬼的,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毕竟他是妖,非人哉。
就在两人谈话期间,神婆和李松云这边终于结束了互相嘲讽,开始认真起来,竟然都开始当场做法,各自大显身手。
显然两人心里都较上了劲。
“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奉请鲁班仙师,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显形,铜墙壁万丈高,邪法师人站不拢,万法不能侵吾身,一根绳子八丈深,铜绳铁绳加中心……”
神婆嘟嘟囔囔,念起铁围城符咒,画着油彩的面容随着所念的符咒,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诡异之极。
神婆神汉这些职业,向来是由民间而来,口中所念的符咒,自然也是从民间口口相传而来,非道士那般正统科仪。
所以李松云当然瞧不起这些“非正统”的神棍。
趁着神婆正在嘟嘟囔囔,边跳大神边念咒的时候,他已经命令徒儿,从行囊中取出自己所带来的桃木剑、白玉葫芦、八卦铜镜、紫金铜剑、太极八卦金纹囊等一应法器。
玄翊还趁机偷偷瞟了一眼这些法器,顿时认出,竟然皆是上品。
看来李道长还蛮富裕的。
李松云右手五指平伸,五个手指指尖朝上,无名指与中指弯曲向掌心位置,大拇指食指与小指各自矗立成一个四方形状,三个手指组合成一个鼎,双手捏成一个三清诀。
他手上捏诀,脚下踏着四纵五横的罡步,声音朗朗,伴随着道家韵律,开口念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
“……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如水火,鼓舞风雷,变泽成山,翻地覆天,我身坚固,安然默然,万载长生,与道合仙,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敕。”
正宗道家口诀,与神婆所念的民间符咒截然不同。
萧白墨看到这里,也低头附到玄翊耳边,小声问道:“别人已经开始动手了,道长的法器可带来了?”
“我带来了,法器自然是不能忘的。”玄翊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背上的旅行背包扯下来。
萧白墨好奇的望去,只见玄翊拉开背包的拉链,竟然从里面抽出一把寒光熠熠的斧头。
萧大影帝顿时错愕。
再仔细看去,他背包中的确没有什么桃木剑、镜等道士常用的法器,真的只有一柄骇人的斧头。
还是一把常见的消防斧。
“我爷爷教过我,能砍人自卫,又能砍鬼,还能劈材的法器,才是最实用的法器。”玄翊掂了掂自己手里沉甸甸的斧头,说道。
萧白墨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手里的斧头:“道爷果真是不同凡响。”
不愧是传说中的流氓道爷!
此时,玄翊从背包里拿出的法器,也正好被神婆和李松云两人看到。
一边斗法一边分神查看四周的两人,不出意外的也被玄翊的法器给震惊了一下。
毕竟平生所见,从未见识过路子这么野的“法器”。
这到底是哪里修行出来的道士,手上竟然连个正常的法器都没有,胡乱拿把斧头来随便应付,简直就是野狐禅。
李松云心里想到,刚刚才对学艺升起的一点点赞赏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不屑。
他不在把这个莫名其妙的野道士当作一回事,口中念罢道家口诀,正欲催动法器寻找此处阴气最重的地方。
却没想,正在跳大神的神婆,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取来一把金剪刀,一口气念完了下半首铁围城符咒。
“…不论金刀并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绳,弟子用起五雷轰,邪师邪法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她左手黄铜小刀,右手黄色铜剪,两只手在神汉送来的一碗清水中涮了又涮,暮然间,用铜刀的锋刃割伤了自己的手心。
一碗清水顿时染了红。
神婆见状,立即将碗中的铜刀铜剪并在一起,只见两样铜器顿时发出微微的亮光。。
她喝的一声大叫,直接将手中的两样器物抛到了半空中。
只见铜刀与铜剪被抛开之后,竟然不坠地,反而如流光一般,陡然间穿过了阴暗的走廊,竟是径直向外面飞去。
谢强望着远处飞去的流光,顿时震惊得合不拢嘴,久久不能回神。
就连玄翊心中都有些微微赞叹。
没想到神婆表面上疯疯癫癫,但是手里面竟然真有些本事,肉眼可见比方才的阴阳先生技高一筹。
而李松云见此情景,心里面也不由得一惊。
一时不察,大意之下,小瞧了对方,竟然当真被那对神婆神汉抢得先机,率先找到了阴暗之物的藏匿之处。
眼见神婆神汉两人,已经随着金光追去,他心中一急,顿时将自身的法器一收,伸手招呼着自己的徒弟:“德明,随我来。”
“追!”
小道士李德明像是也没想到,自家师傅竟然在斗法中落后一步,他神色怔愣的胡乱应了一声,跟在自己师傅身后,迎头向远去的流光追去。
一时间,这条阴暗的走廊上只剩下玄翊、萧白墨,与稀里糊涂的谢强,还有一众正在蒙逼的员工。
“小道长,您不去追吗?”
回过神的谢强,见协议两人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得好奇问道。
玄翊摇摇头,说道:“他们二人只顾着斗气,忘了办正事儿。”
谢强微微皱起眉头:“这…找出那个暗中捣乱的东西,捉住它,不要让它再骚扰我的员工…这不是正事吗?”
“只求结果,不问过程,亦不问缘由,此乃修行中的大忌,长久下去,容易将人引向歧途。”玄翊神色严肃的说道。
说罢,他又追问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从刚才便想问,还请谢总解答。”
“贵公司的风水凶相虽然被破,但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新公司的建造如此匆忙,连最基本的风水都没有来得及找人看?”
眼见玄翊问到了这件事,谢强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思索良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唉,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其实我原本选定的新公司地址,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别处。”
“原地址离的不远,交通比这里方便些,附近还有一个城郊小镇,也繁华一些。”
“当时,新公司的一应事务都准备好了,就等破土动工,可谁知道施工打地基的时候…”
说到这里,谢强的眼神中不禁显出几分郁闷,满脸都写着倒霉二字:“可谁知道在打地基的时候,工人们竟然在那地方挖出一具尸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