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鸷放开他:“进屋吧。”
时恬不知道该不该走,问:“你一个人回去啊?”
闻之鸷散漫道:“司机在楼下等着。”
听见这句话时恬心里好受些了,但又觉得不太自在,看了他好一会儿说:“我明天出来陪你玩儿吧。”
“你不努力了?”
“……”时恬摇头,“学习哪有你重要,况且,就小半天也耽误不了什么。”
闻之鸷摸摸他冻的发红的脸,嗓音低下去,莫名的撩人:“我明天有事。”
时恬:“?”
“你在家好好学习。”
时恬没忍住追问:“什么事?”
听出他话里的警惕,闻之鸷唇角挑了点儿弧度:“很重要的事,在给你准备一个礼物。”
时恬闷了会儿,说:“不会是绿帽子吧?”
“……”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
闻之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被他的气话逗的,反笑了:“不是。”
听他这么说,时恬转着眸子看他半晌,仰脸在他唇瓣碰了碰:“那就好。”
碰完,时恬闭上了眼皮,像是等待什么。
半晌,没有回应。
时恬重新睁开眼。
闻之鸷半垂着视线看他,过道灯光昏暗,涂抹得眉眼也有了几分阴影,气质似乎带着邪性。
他低声问:“干什么?”
“……”时恬本来就想他亲自己一下,没想到这会儿开始装,不想配合他表演,说,“那不亲算了。”
拎过他手里的另一袋烧烤要走,突然感觉被重新抱了回去。
脊背抵着温暖的体温,下一秒,颈侧的腺体突然湿热的舌尖轻舔着。
时恬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声“乖”,随即是袭入肌理的尖锐刺痛,被Alpha尖齿咬破腺体那一瞬间时恬腿就软了,手臂扶上墙壁。
“呜……”
没忍住发出痛呼,颈后注入信息素,触感仿佛那一块皮肤全麻了。
随即是脑子里的满涨,慢慢的,情绪有所缓解,那种眩晕般的失神才逐渐清晰。
时恬回头,闻之鸷眼底晦暗,贴近亲了亲他的脸侧,说:“好了。”
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标记,才能让他确定不见面这段时间彼此仍为互相所有。
时恬张了张嘴。
本来想说这也太疼了,但想到手里的奶茶和烧烤,愣是没说话。
闻之鸷看了他会儿,莫名又笑了。
时恬虽然一脸懵,刚才腿都软了,但有个特别好玩儿的动作。
——奶茶和烧烤抓的特别紧。
生怕掉了还是怎么。
可爱爆了。
闻之鸷碰碰他脑袋,说:“进屋吧。”
时恬已经冷麻木了,索性说:“我再陪你站会儿。”
“不用,”闻之鸷顿了顿,说,“以后我每天都来看你。”
时恬啊了声,觉得他这样也太辛苦了,没忍住舔了下唇:“你,难道,不嫌累吗?”
“不愿意我来?”
时恬立刻否认:“不是。”
“那就行了,”闻之鸷没别的话,“
觉得不好意思,就早点给我名分。”
时恬站了两秒,脸挺红的,嗫喏着开口:“闻哥。”
闻之鸷重新打量他,补充了句:“顺便下次出来拿东西时,多穿两件。”
*
进了屋,时恬放下奶茶和烧烤,跑到窗边推开了窗玻璃。
被冷风吹着,时恬看到楼底的豪车打着灯飞快驶出了街道。
深夜,车声并不响,在万家灯火中归于寂静。
时恬握着仍然温热的奶茶,吸到嘴里,想到自己还从没被除小爸以外的人这么珍视过。
闻之鸷最初横冲直撞,到现在,已经能自然地照顾他的感情。
冬天明明特别冷,因为他,好像全世界都在解冻。
*
因为高三的缘故开学比高一高二早了几天,时恬平时起床差不多七点半,现在大冬天恢复了六点半起床的生物钟,时恬头发蓬乱地坐在被子里,感觉特别懵。
顾澈敲门几次了:“恬恬,起床了没?不要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
时恬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呵欠,眼泪直流,总算恢复了精神,穿好衣服出门。
“给你煮了甜汤圆,吃了去上学,身上有零花钱吗?”顾澈上了桌子。
时恬闭着眼睛吃汤圆,点头:“有钱。”
“笔,书,作业,都带齐了吗?”
时恬又打了个呵欠,眼泪直接掉到碗里:“带齐了。”
“……”
顾澈在旁边都看笑了,给他捋了下衣领和头发,又从背后搓他的脸,好半天才给时恬整精神了。
背着书包出门,围巾堆到下颌,到校门口习惯性又买了杯豆浆,随即,肩头被人搂住了。
回头,夏侯侯神色焦急:“兄弟,语文作业今天收吗?”
“差不多这两天吧。”
“你写完了?”
时恬咬着吸管,看他:“你还没写完?”
“……”
夏侯侯表情非常有负罪感,半晌说:“咋这个寒假一眨眼就过去了,烦得很。”
时恬说不听他,索性不说了:“他们保送的开学就开始填资料了,你呢?”
夏侯侯出身一般,不过家里还算有钱,当初倾家荡产砸的这学校但人不争气还是没学好。夏侯侯无所谓:“随便吧,考上哪个读哪个,以后继承我妈的家业。”
刚说完,夏侯侯还没回过神,看见时恬突然跟见了耗子的猫一样疯狂奔跑起来。
大冬天,地面全是冰棱子,跑得摇摇欲坠像只毛茸茸的小企鹅,让人捏一把汗。
不过目标直指刚停下的车。
高挑挺拔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夏侯侯这下看清楚了,闻之鸷。
时恬嘴里呼着热气,看见他,举着豆浆笑出牙齿,眼睛弯弯的,特别开心。
闻之鸷捏捏他脸,低声:“嗯?”
时恬:“嗯!”
闻之鸷眼皮跳了下,牵着他十指紧扣,朝校门里走。
直接被遗忘的夏侯侯:“?”
刚想喊一声甜儿,想想,算求,还是不打扰他俩谈恋爱了。
教导主任看了看他俩,张嘴:“……进校门了,手不松一下吗?”
时恬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儿得意忘形了,赶紧想把手抽开,没想到闻之鸷牵的更紧。
闻之鸷若无其事,瞥了他眼:“为什么要松?”
教导主任懵住了,主要是由于帝国合法婚龄18岁,学校请假回家安胎的都有,但这毕竟是少数。在主要倡导学习的环境里他们还是不乐意看见学生谈恋爱,当然,具有结合关系的除外。
具有结合关系,对彼此的需要感会增强,婚姻法保护他们在一起的权利。
教导主任咽了咽口水,说:“你俩,有什么必须待在一起的理由吗?”
——他说这话,还是委婉的提醒。
就算是闻之鸷,不合法早恋也不得行。
空气安静了两秒,就在教导主任以为闻之鸷无法狡辩时,他冷不丁开始说话。
“嗯,我和他,”闻之鸷瞟了眼时恬,面不改色,“已经结婚了。”
“……!!!!!!”
时恬没想到他说出这句话,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
教导主任神色微妙起来。
早就听说宗主谈了个恋爱,看这Omega宁死不从的表情,果然还是传闻一般的……强取豪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