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凌警官为什么嫁了一个这么……这么奇怪的男人!难道就因为他有猫吗?
黄河远宁愿相信这猫男是唬他的,然而,等凌云朵一出来,猫男就造作地黏了过去。
“脑婆,要贴贴。”
“不贴,回家再说。”凌云朵摸了摸唐平平怀里的白猫,转向黄河远,“小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c酱结婚的事就在眼前实锤了。黄河远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没事,我就想问问你,你上星期不直播,是因为我送的向日葵吗?”
凌云朵摇摇头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直播。”
就像硫酸铜和氢氧化钾在脑子里混合,过了几秒,黄河远才产生情绪的沉淀。隐隐有些失望,但又有着果然是这样的释然。c酱虽然和凌云朵长得像,但她们的气质还是有差别的!
“不好意思。”黄河远抓了抓头发,“那个……你有妹妹吗?”
凌云朵笑容淡了一些,“没有。”
“哦……好吧。”黄河远抱紧怀中的向日葵,“那我走了!再见!”
黄河远往前蹦跶,电光火石间,凌云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叫住了他,“小同学,等一下!”
凌云朵捏了捏老公的手,平复紧张的心情,“小同学,那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主播,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吗?”
第37章 升旗仪式藏玄机
黄河远把c酱ID告诉凌云朵, 强调道:“她的直播间没有违规内容,连胸都不露,纯靠技术吸粉。”
“小同学,别担心, 我又不是网警。”凌云朵笑了笑, “我只是好奇她长得和我有多像而已。”
黄河远解开心结, 回家坐在马桶上,顺畅得好像屎王回归了他的神国。
“I am the King of shit!”
黄河远张开双臂, 洗去一身在学校蒙上的疲惫,在床上打滚看番,十一点准时睡觉。
第二天六点钟, 黄河远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了。
什么, 这才六点啊。黄河远炸着毛起床, 暗叹自己的生物钟没有定力。他以前都是八点起的, 才上了几天学,就变成了六点。生物钟,你这个没出息的,你背叛了我!
黄振华昨天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出差,偌大的三层别墅只有他一人。黄河远习惯了这样的寂静,对他来说,老爸时刻在家才是一件突兀的事。
在漫画房呼吸几口带着油墨味的香气;去手办房和老婆们说早安;练习完街舞动作, 再去洗个澡,最后晒几分钟太阳,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
早上八点半,黄河远的网课开始了。两个小时的化学竞赛课,一个小时的日语口语课。到了下午, 又是两个小时的数学课,休息半小时,街舞老师上门指导。
教黄河远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他主动性强,悟性好,只要顺着毛哄,教学过程丝滑无比,师生其乐融融。到了五点钟,所有课程结束,黄河远度过了充实又快乐的一天。黄河远讨厌上学,但他不讨厌学习。他宅在家里这些年,靠着学习度过了漫长无聊的时光,学习让他没有那么孤独了,就像一个沉默不语,但又趣味无穷的小伙伴。
送走老师,保姆过来给黄河远做晚饭。
“小远,你爸爸晚上回不回来吃?”老保姆问。
“他要是回来吃,早就给您打电话了。”黄河远哼了一声,“反正有人和他在饭店喝酒吃肉,饿不着。”
果然,快到九点,老爹还没回来,老保姆已经走了,整个家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但没有关系,他不会觉得孤独,因为再过五分钟,c酱就开播了!
黄河远紧张地点开c酱直播间,心想,她今天总该直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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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显示:人间向日葵打赏总额:70352。
白云间的镜片反射着电脑的微光,他现在需要确认,人间向日葵是不是黄河远。
如果不是,那就最好。
如果是,事情会变得有些麻烦。“人间向日葵”这个ID在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钱无聊,嘴贫中略带猥琐的中年男人,打赏就打赏了,没什么关系。而这个中年男人的形象,要是突然换成了黄河远的脸,他心里就有点别扭了。
一般来说,未成年人的礼物钱,结算工资的时候,x牙会退回去。黄河远才十六岁,估计他绑定的是家长的卡,所以没有退钱。
如果他真的是黄河远,七万多的礼物钱退不退另说,但白云间不希望他继续打赏了。
所以,他必须确认黄河远是不是直播间榜一土豪。
白云间不打算直接问,那样太刻意了,不好收场。他习惯引导,引导别人自己发现问题,在察觉不到他参与的情况下解决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当一个清纯不做作的老阴比。
为此,白云间买了一瓶黑色指甲油,不太熟练地往指甲盖上抹。
有点臭啊……白云间打开窗户通风,化了一个哥特式黑化妆。最后摘下手表,用粉底将手腕上的色差盖掉,仔细检查一番外表后,练习少女伪音三分钟,确认没问题,打开摄像头开播。
“你们好,按照惯例,先打一局lol热身。”白云间说。
弹幕:“按照惯例,先去lol虐菜。”
“今天是古娜拉黑暗c女神!”
“c女神上周为什么没有直播?”
人间向日葵送出520个告白气球。
“c酱!我来啦!”
“黑色指甲油QAQ,哪怕是黑化的病娇c酱,也是如此可爱!”
白云间满意地放了一个大招,将敌人秒杀。好的,他注意到我的指甲油了。
直播结束,白云间抠了好久的指甲油,把上面的黑色痕迹处理的斑驳而隐蔽。
如果黄河远是人间向日葵的话,他注意到这个细节,应该会有所联想。
星期一升旗仪式。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竟比夏天还要明媚,亮堂堂地照在穿着蓝白校服的数千名学生身上。
升旗仪式后,校长照例站在国旗下讲话,站在前排的同学还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后排的同学听不清也不在意,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当一个无情的鼓掌机器就好了。
“热死了。”黄河远小声嘀咕,“顾老头废话真多。”
没人应和他,因为他前面站着的人是白云间。他俩身高差不多,军训时排一起,早操排一起,升旗仪式照样排一起,真是烦透了。
白云间手上拿着一本小单词本,正低着头背单词,半天没翻一页。
书呆子,太阳底下怎么能看书呢,难怪近视了。黄河远默默抬头,看向白云间的背。
要是能把他校服掀起来,钻他衣服里面挡太阳就好了。不过,白云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暗恋他,还是离他远点好。
“黄河远。”
白云间突然偏过头,叫了他一声。
“……啊?”黄河远蓬松的发型一颤。
“能帮我拿一下单词本吗?”白云间说,“我想绑鞋带。”
为什么?
区区单词本,又不是绝版漫画,放地上啊。
实在不行,叼嘴里。
黄河远脑子里瞬间冒出十多种回答,憋了几秒,“哦。”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哦”啊!我这破嘴!
但哦都哦了,拒绝显得他很小气。黄河远不自在伸手,手指搭上白云间的单词本,白云间放手的时侯刻意停顿了一下,留足了时间展示自己的指甲。
“谢谢。”白云间说。
黄河远扫了他一眼,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要让我拿单词本呢,因为他暗恋我吧?找机会和我说话对不对?!啊,心机老阴比!
白云间绑好鞋带,见黄河远惊骇又诡异地盯着他,在心里释然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他,人间向日葵,孽缘啊。
第38章 鸡同鸭讲湖心亭
“顾海宇, 我有一件严肃的事要问你。”
“拉不出屎是吧,自己去医院灌肠。包管你稀里哗啦的。”顾海宇说到屎尿屁,依然面不改色的扒了一口饭。
“我已经能拉出来啦!不用你操心。”
“……恭喜。你好棒棒。所以,又是什么严肃的事?”
“就是……”黄河远面露难色。
“……?”
“那个……”黄河远欲言又止。
顾海宇也不催他, 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好奇心。黄河远的烦恼, 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什么晚上睡不着,拉不出屎, 发型没吹好看……诸如种种,屁大点事儿,他已经麻木了。
“你说……”牙一咬, 心一横, 说话如子弹连发, “白云间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噗……咳咳咳……”顾海宇喷出一口饭, 黄河远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菜盘挪走,平举在空中。
顾海宇边咳嗽边朝黄河远竖起中指,“你……”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有什么依据吗?”
顾海宇平日里以打趣黄河远和白云间为乐,但从来没当真。磕CP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平日里磕着乐乐得了, 谁整日盼着能磕到真的呐?
黄河远压低声音:“早上升旗仪式,他让我替他拿单词本。”
顾海宇怀疑人生:“就这?”
“不止。”黄河远声音更低了一点,“他下课是从前门进来的。我就坐在讲台旁边,他肯定是为了看我一眼。”
顾海宇哈哈大笑,“靠, 您还能再自恋点吗?”
“不止这样,他还递了一罐可乐给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噗,黄桑,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悲伤的消息,”顾海宇闷笑说,“今天吧,超市可乐买一送一。”
“那为什么不送你,偏偏送我呢?”
顾海宇沉思片刻,“我不喝可乐。而且你坐得离门最近。”
“……你不懂,你知道他是怎么拿给我的吗?”黄河远回忆起那一幕,表情复杂,“他故意在我眼前晃手。你知道,白云间那手,挺好看的对吧。就像鸟类求偶,他在展现他的局部优势!”
顾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