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预备役大满贯选手。
遗憾的是他们离下一个冬奥赛季还有两年半,张珏在回程的飞机上,认真的对教练们说,他要开发新的四周跳。
鹿教练眉心一跳:“你的4lo+3T还没有稳下来,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张珏很自信:“练习新跳跃不妨碍我稳定已有的跳跃,而且如果是点冰跳的话,说不定练起来会比4lo轻松呢。”
4lo既不是四周跳家族里分值最高的,而且在进入四周的层次后,lo跳的难度直线上升,就张珏体感来说,反而比点冰跳还难练一点,在这种情况下,练新跳跃对他来说会是一个比较划算的选择。
“加入四周跳的连跳的话,我已经练成了4T+3T、4S+3T,还有4T+1lo+3S,这不是够用了吗?”
沈流面露忧虑:“可是世锦赛就在3月底,你现在开始练习新四周的话,万一受伤,会直接影响到你的世锦赛。”
张珏这时就露出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
“如果练四周一定要出严重伤病的话,那么就算这个赛季不影响,下个赛季也逃不过,但我是一定会练新跳跃的,所以还不如早点开始,早一步练成跳跃,就有更大的余裕在平昌冬奥开始前稳定下来。”
沈流和张俊宝面面相觑。
他们都意识到了,张珏决定练新跳跃不仅是为了超过他的对手们,更是为了保证自己在平昌的胜利。
虽然现在还是2014-2015赛季,但张珏已经看到了几年以后的事,并开始做准备了。
果然,就算外表再嫩,若论深思熟虑和长远目光,张珏绝不输给那些老辣的老将和名教头们。
这次张珏没有休息多久,他只用了两天倒时差和调整状态,就火速回归训练。
他不放假,教练们也得陪着,在这个即将过年的日子里,张俊宝不得不把杨志远喊过来给张珏上吊杆。
练新跳跃用吊杆是常见操作,但让人遗憾的是,一米七的老舅、只比老舅高一点的沈流、73岁的鹿教练都吊不动张珏了,也就是曾经滑过双人滑的杨队医可以胜任。
杨志远来服务张珏,老舅就去照顾闵珊和察罕不花。
这个女孩也进入了发育,但和发育迅猛的大师兄不同,闵珊娇小纤瘦,几乎没长什么,预计成年后也长不到一米五五,所以跳跃压根没丢,还能蹦一蹦3F+3lo,现在教练组在考虑让她尝试3A。
察罕不花则在练习3A+3T的连跳,并开始为四周跳蓄力,增肌等前置训练都开始了。
不远处不断传来摔跤的声音,虽然张珏在以往训练的时候也会摔,但摔得如此频繁,还是只有练习新跳跃的时候才会有。
孙千过来的时候正好见着这一幕。
他的眼中流露出欣赏:“明明已经算得上功成名就了,居然还狠得下心吃这个苦,小伙子真不错。”
张珏从冰上爬起来,抓起衣领擦拭流过眼角的汗水,杨志远问他:“你确定不再上吊杆吗?”
“嗯,不上了。”
张珏做了个拉伸手臂的动作。
“对我来说,用吊杆找好感觉就行,接下来只要尝试足周和落冰就可以了。”
鹿教练沉吟片刻,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状态起伏受情绪影响很大,攻击性强的时候,跳跃质量会更高,但不会更稳定。】
孙千和他说道:“鹿老哥,今年的世锦赛在魔都,自己人的地盘,之前说的以张珏为主的商演名字也定下来了,叫Possibilities on ice(冰上的可能性),简称POI。”
“给这家商演注资的一家品牌的总公司就在魔都,他们老总到时候会到现场观赛,希望看看张珏的票房号召力。”
运动员的票房号召力就是看他们所处的赛场门票卖的如何了。
鹿教练:“门票卖完了吗?”
孙千嘿嘿一笑:“早卖完了。”
这届世锦赛的门票最低300,最高3000,据说位置好的黄牛票能炒到8000以上,但就是这样并不算便宜的票价,却在预售开始的第一天就全部卖光。
孙千想,这次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国际滑联了吧,毕竟之前滑联都是靠赞助商活着,但是据说从今年开始,滑联似乎开始接近收支平衡的那条线了,张珏的存在意味着兔村的庞大市场注意到了花样滑冰这项运动。
出于对金钱的尊重,他们甚至允许了魔都的主办方邀请卢金到现场打分,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第163章 羡慕
魔都世锦赛开始前,花滑四项的一哥一姐们纷纷接到指标。
男单和双人滑,争取今年的世锦赛名次不掉出前两位,而冰舞和女单争取进个前十名。
既然是在自家比赛,那表现就绝对不能拉胯了,不然丢的是自家的脸。
张珏毫无压力的点头,不管领导给不给指标,他都是要去争夺金牌的。教练们还在出发前纷纷给他做思想工作,什么稳着来,不要急着把还没练成的跳跃拿出去炫,也不要觉得不破世界纪录就是失败,毕竟今年世锦赛的裁判团阵容豪华。
比赛还没开始,魔都世锦赛的裁判团名单先放了出来,直接在整个花滑圈引起大地震。
无他,阵容太神了。
江潮升这次负责冰舞的打分,所以暂时不提,男单那边,大家比较熟悉的卢金就不说了,其严苛的打分风格让作为他本家人的俄系运动员们都胆寒,那些技术有瑕疵的看到他就恨不得绕道走。
除他以外,还有日本的天野梦美女士,天野女士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时期就已经开始做裁判了,而在长野冬奥期间,她给自家一姐打分都是按着标准来,于是最后日本一姐以微妙的分差排在了第五位。
嗯,说起来那会儿花滑还是6.0打分制呢,这种打分制度比目前的打分制度更依赖裁判的主观判断,可以做的手脚也更多,但凡那小老太太给自家人打分时松一点,日本就该在长野拿到一枚女单铜牌了。
等关注这次世锦赛的资深冰迷们看完裁判名单,纷纷对主办方竖起佩服的大拇指。
好样的,别人找裁判都是让会给自己人宽松的裁判上场,就你们尽找这种吹毛求疵的老古板。
有冰迷评价:兔村今年搞了个天神级的裁判团,任何妖魔鬼怪在他们面前都得瑟瑟发抖。
比如和寺冈隼人一个队的师弟,在得知天野女士参赛后就苦着脸。
“兔村是认真的吗?居然把天野叫过去,他们是嫌弃男单的日子太好过吗?”
小伙子也有练四周,主攻4S,但周数有点不足,在全国赛的时候被天野老太太抓得泪流满面,最后4S硬是被降组为3S,光基础分就降了6分不止。
看看人家北美系裁判,一姐奥莉弗在国内的比赛尝试跳3A时,因为转体能力不够,只转了两周半就摔在冰上,结果大鹅裁判们硬是判定这姑娘跳的是3A,摔倒以后扣3分GOE,再加一分摔倒分,还能留4.5分。
2A的基础分只有3.3分,真按规则扣,他们一姐能一分不剩。
寺冈隼人淡淡道:“只要技术标准,自然不怕那些严格公正的裁判,兔村敢请这些人过去,自然是对自家运动员有信心。”
或者说,世界上除了兔村,谁家还能在主办世锦赛的时候保持这种“我家运动员滑不好被扣分也活该,我们就是不会给他/她水分”的气魄?
这种自信心其实也是运动员给的,更是出于一种骨子里的正,寺冈隼人心里还蛮佩服的,在他和伊利亚斗得最激烈的时候,他也吃过俄系裁判的暗亏,看到魔都世锦赛的裁判天团,他还觉得心里舒坦呢。
看来兔村市场真的很大,才让国际滑联捏着鼻子认了这么一帮人来做裁判,而这个市场是实力与美貌并存的tama酱的存在才催生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那张帅脸对花滑的意义也是超出所有人预料了。
呃,反正他、tama酱、伊利亚都是不怕裁判火眼金睛的那类技术扎实的运动员,他们的后辈也早该经历这么一场脱水的考验了,总是被裁判惯着,风气都要坏了。
寺冈隼人回头问道:“庆子,这次比赛,你会上3A吗?”
白叶冢庆子耸肩:“当然不上啦,本来那一招就完成度就不高,只是因为奥莉弗有了3A,但凡她能落冰,哪怕周数缺失200度以上,裁判也会判定她的3A成立,我才决定硬上的,现在裁判们都是很给力的类型,我也不为难自己的腿和腰啦。”
小姑娘揉巴一下自己的小蛮腰,看起来心情还挺好,嗯,这也是个不怕严厉裁判的。
兔村巴士上,张珏也正回头问徐绰:“你的跳跃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徐绰握拳:“3F+3T已经恢复了!”
在女单里,恢复一个高级33连跳,稳定性再高点,冲世界前十就不是大问题了。
张俊宝拍拍现任H省队教练明嘉的肩膀,明嘉回了个大拇指,他们都知道让一个骨密度超出及格线没多少的女孩子捡回33连跳有多难,不仅运动员要为此付出很多,教练也要花极大的心血。
两人聊了几句。
明嘉:“唉,我头发掉了好多,你平时用什么保养头发啊?我看张珏的教练组里就数你头发最多,可你比沈流还大好几岁呢,都奔四的人了。”
张俊宝:“啊?我没保养过头发啊?还有,我怎么就奔四了?三十五岁就算奔四了吗?”
两人遂不欢而散,一个坐原位,另一个蹭沈流边上去了。
沈流为这两个人的对话做总结。
“阿明就不该和师兄说头发的事。”
这不自取其辱嘛。
他们还聊了一阵步法,张珏早就发现徐绰这个赛季的滑行进步极大了,在中国站时,她是全场唯一一个步法评到4级的女单,问了以后才知道她平时不能练跳跃的时候,就是和队里的冰舞组合一起磨滑行。
嗯,可以理解成她的训练课程比重与其他人不同,张珏这种典型的男单就要主攻跳跃,而徐绰跳太多会导致身体负担加重,所以跳跃课少,滑行相应的增多。
张珏:“我的四级还不稳,有时候那个步法滑得腿打结,还是要练,但是一天的时间只有24小时,真不够用。”
徐绰羡慕的说道:“我到宁肯像你一样专攻跳跃呢,四周跳多炫啊。”
以前没发育那会儿,她也是挑战过四周的,虽然离足周还差200度吧,但也给了她一种“我能行”的错觉,现在她却连三周半都没指望了。
等下了巴士,张珏才走进酒店大门,就看到寺冈隼人朝他挥手。
“嘿,tama酱,嘿!”
张珏小跑过去和他击掌:“诶!”
两个人拍手手了一阵,仿佛都是还没从幼儿园毕业的儿童,庆子看着他们吐糟:“适可而止一下吧,小村记者在拍照呢。”
张珏和寺冈隼人异口同声的回道:“让他拍。”
徐绰过来伸手:“庆子酱,嘿!”
庆子立刻伸手手:“诶!”
然后他们就聚会去了,其实关系好的运动员在比赛开始前聚个餐,一起哈皮一下很正常,张珏以前不怎么去,是因为他到国外的第一件事永远是倒时差,有时候要是状态不佳,他至少需要花两三天的时间去适应,娱乐自然也少了。
但在魔都比赛的话,时差的问题便不存在了,大家一合计,这次数日本队最阔气,直接包了个大套房,便干脆聚到他那里。
聚会的成员都是单人滑选手,男单这边有以张珏、寺冈隼人、伊利亚、大卫,都是新生代的大佬,女单有庆子、徐绰、赛丽娜、卡捷琳娜。
其实崔正殊本来也要过来的,但他被尹美晶拉出去一起玩了,而亚里克斯(法一哥)则被尤文图斯(捷克一哥)拉去,据说是尤文图斯要结婚了,他希望亚里克斯做他的伴郎。
他们都带了水果和希腊酸奶、低脂豆浆之类的作为饮料和零食,没有酒精和膨化食品,运动员们但凡有点自制力都不会碰那个,哪怕是伊利亚这样的战斗民族都会克制自己。
之后大卫提议他们可以玩行酒令,作为喝酸奶的助兴游戏,张珏以为他们要玩的是中式的那种,于是也点头说好啊好啊,但实际上这群外国运动员认知中的助兴游戏和他认知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游戏是“我从不”,意思就是一个人说“我从来不喝酒”,如果其他人做过他说的这件事,就得自罚一杯酸奶。
一帮年轻人或瘫着沙发上,或者直接盘腿坐地上,经过抽签,张珏排到了第一个,他咳了一声。
“好吧,那我开头。”
他举着酸奶瓶想了想,说道:“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单身两辈子了都。
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现场只有大卫和赛丽娜喝了酸奶,其他人都没动静,这意味着在母胎solo这件事上,其他人居然都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