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伙儿也是信心满满的来,领导们也给他们安排了好几个夺牌指标,结果看到现场,领导先打电话给下面的人。
“让运动员在争取胜利的同时注意好保护自己,别忘了我们在四年后还有京张冬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被培养到参加冬奥的运动员都是本人是天才,身上也投注了无数资源的宝贵存在,血条都珍贵着呢,可不能折在赛场黑手里。
像尹美晶、刘梦成这样转籍的前南韩压根就没来现场,他们连开幕式都不参加,除了上冰合乐备赛外,就是一起在房间里写论文。
也算是为了安全着想吧,张珏很能理解他们,毕竟这两位在南韩花滑的圈子里都受过不小的伤害,身心饱受折磨,而南韩运动员在赛场上的表现,也让人需要在这帮家伙的人品上打个问号,还不如一开始就做好防备措施。
何况他们确实挺忙的。
22岁的美晶就读于哈萨克斯坦的阿里-法拉比国立大学,该大学在全世界排名220名,等到21年的时候,排名会涨到165名,念的是教育与心理学,成绩相当可以,最近在准备考研。
25岁的刘梦成已经在读护理系的博士,不过他算是半工半读,据说现在已经开始在训练时帮阿雅拉教练带青年组的冰舞组合。
从他们选择的专业来看,如无意外,他们将来会为哈萨克斯坦的花滑发展奉献终生。
张珏叼着巧克力棒,不期然想起自己的论文,又是一阵头痛,他也是踩在快毕业的门槛上的人,之前和同组的学长学姐一起做实验,然后拿自己伺候甜滋滋2号时拿到的数据肝论文。
但因为平时忙于训练,他一年里能在大学里待的时间有限,所以试验资料也不如其他人多,再这样下去的话,论文质量可能达不到预期啊。
要不带点种子回家搞算了,反正泳池旁边就有小花园,在家里搞个温室大棚,种试验作物也不是不可以,这也是他咬牙买下价值上亿的豪宅的好处了。
2月11日,江陵冰上体育场又一次开启了花滑团体赛,这一次比的是冰舞韵律舞、女单短节目以及双人滑自由滑。
其他国家都是教练做赛前动员,但中国队这边,即将上场的冰舞运动员面对的却是张队。
张珏凤眼微眯,仙尊脸加严肃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格外威严。
“老花,小梅,一直以来都是你们扛起中国的冰舞,去年也是辛苦你们拿到两个平昌冰舞名额,老实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惊喜,接下来只要发挥出你们应有的水准就好。”
这话听着似乎挺温柔的,但张队的死亡凝视分明表达着“敢把名次拖得太难看就揍你们”啊!
花泰狮和梅春果对视一眼,都做好了今天拼命的觉悟,他们本就是没有资格去竞争个人赛领奖台的,如果说还有什么在冬奥拿牌的希望的话,就只有团体赛了,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要知道今年为了让冰舞的成绩好看一点,冰舞的总教练可是厚着脸皮找到张队,请他来为他们编了韵律舞啊!
他们的短节目是muse的《Exogenesis: Symphony Part 3》。
早在赛季开始前,队里就已经提前定下了两个冰舞组合的团体赛出战顺序,大的这两对发挥稳定一些,可以出场比韵律舞,而赛澎赛琼虽然年纪小,却上限更高,所以被确定比自由舞。
所以张珏编完大冰舞的韵律舞,还给赛家兄妹编了一套《Soldier》。
接着女单赛事开启,庆子今年同样血条不济,所以干脆让她的一位师妹出战团体赛,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已经可以输出3A这样的高难度跳跃,除了稳定性还不够好外,其他都好。
卡捷琳娜和赛丽娜血条还行,所以同样参加了团体赛。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庆子没有四周跳,可是闵珊在赛场上最怕对上的却是庆子,对上卡捷琳娜时反而还比较淡定。
运动员一旦心态稳住了,超水平发挥的几率就很高,闵珊便是如此。
女单的短节目虽然还不允许上四周,但她硬是凭着举手3A把卡捷琳娜干了下去,牢牢霸主女单短节目第一的位置。
中国队的决赛名额稳了!
在短节目的比赛告一段落后,张队捧着名单起身。
根据赛事规则,作为队长的他要在短时间内确定决赛的的出战人员,并将之提交给工作人员。
他在上面快速的写写画画,和教练们商量了一下,轻咳一声。
“那么现在宣布决赛出战名单。”
“男单自由滑,金子瑄,女单自由滑,徐绰,双人滑,姜秀凌/洛宓,冰舞,赛澎/赛琼。”
金子瑄愣住了,他以为团体赛没自己的份的,毕竟他的稳定性一直不好,而察罕不花就算没练成4S,可是他稳啊,这就已经胜过一切了,不是吗?
张珏宣布完名单后转身就走,金子瑄叫住了他。
“队长!”
张珏转身,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示意让自己先说。
“听着,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个,但既然你不得到答案就会于心不安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为了让大家可以拿到一块团体赛奖牌,决定在你身上赌一把。
不花的天花板摆在那里,就算他能,但根据现在的情况,中国队很可能只能排第四,除非其他队有人失误送个慈善,我们才能上台子,而你有两个四周跳,发挥得好的话,三个四周的自由滑配置是可以完成的。
这也是你最后在奥运拿到奖牌的机会,金子瑄,这时候我就直白的告诉你,能不能上台子的压力,有你一份,一旦我受你的连累没拿到团体赛奖牌的话……你懂得。”
张珏利索的威胁完队里最玻璃心的人,潇洒的离开了,留下金子瑄呆立在原地。
过了一阵,察罕不花搂住他,金子瑄转头,就见小白牛咧开一口白牙,对他握拳大气。
“金哥,为了不被摁在厕所里用拖把洗头,加油哦!”
这一刻,本该压力山大到冲进厕所拉肚子的金子瑄,却莫名平静了下来,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无论自己平时再怎么崩,再怎么被他人否定,张珏似乎从没有觉得他是弱者,也不会轻视他。
因为他在张珏眼里不是弱者,所以到了比赛的时候也不会疏忽大意,不会刻意温柔的安慰和鼓舞他,只是作为对手给与他尊重,该放狠话的时候放狠话。
而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张珏也会自然而然的将责任交给了他。
他是被认可的。
名单提交上去不久,双人滑自由滑就开战了。
姜秀凌和洛宓没有辜负的大家的期待,用一曲《倾城之恋》守住了中国队的排名。
2月12日,花样滑冰的男单自由滑、女单自由滑、冰舞自由舞开战。
张珏坐在席上,一直紧盯着赛场,神情专注而认真,侧脸也染上一抹锋利,队员表现得好,当金子瑄奇迹般的了自由滑下场时,他会露出高兴地笑,当徐绰用两个3A配置的自由滑硬生生拿到女单第二名,仅输给赛丽娜时,他亲自递了条毛巾过去。
“干得好。”
徐绰还没从表演的情感中完全脱离,眼眶微红,她抱了张珏一下,又抱了抱张俊宝。
“谢谢。”女孩低声说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直到冰舞自由舞结束的那一刻,大家算着积分,发现中国队赫然排在了第三位,在他们上面,是俄罗斯和加拿大。
“赢了!”
张珏一挥拳,起身和教练们握手。
一位领导不停的夸他:“还是张队有魄力,要不是您扛着压力硬把金子瑄派上去,他也够争气的话,咱们这回就要输给法国队了。”
张珏谦虚道:“哪里哪里,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也谢谢您支持我。”
张队这边说着官话互相吹捧,另一边,金子瑄、徐绰、花泰狮/梅春果、赛澎/赛琼、姜秀凌/洛宓怔怔的看着电子板上的数字,不是激动地一把将女伴抱起来,就是原地跳了好几下。
他们要上领奖台了!他们也要拥有奥运奖牌了!
作为运动员,奥运是最高层次的赛场,他们本以为领奖台永远是那些王者般站在项目顶端的人才有资格触碰的地方,但人生总有奇迹。
当他们抵挡住外界的攻讦,对自己能力的质疑,硬着头皮坚持到这里的时候,奥林匹克女神对他们也露出了微笑。
徐绰擦了擦眼泪,对镜头挥挥手。
虽然拿的不是她踏上花滑道路之初最想得到的个人赛金牌,但团体赛铜牌也不错啦,她对冰面念念不忘,而冰也回馈了她。
第219章 皇冠
团体赛结束后、个人赛开始前的时光,又是在无尽的“王德发”、“厚礼蟹”中度过。
这不能怪张珏不淡定,实在是有些赛场黑手看了就让人气到饱,鹿教练多健康一个老头子啊,自从看了某些比赛,吃降压药的次数都多了。
有一次亚瑟.柯恩捧着果汁期期艾艾的蹭他边上坐着,想要和他搭话,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瞪着冰面蹦出一句【哔——】。
刚才他们美国队的运动员也被推了一下!
等亚瑟反应过来自己在偶像面前喷了句什么玩意后,他满脸慌乱,脸颊通红。
张珏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不愧是看《五十度灰》的人,你小子挺野的啊。”
亚瑟脑子里轰的一声,直接捂着脸如同少女般跑了。
寺冈隼人在后面戳他:“喂,你把小孩子吓跑了哦。”
张珏回头反驳:“我哪有?我对他明明超级友好的!是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跑掉了啊,我才被吓到了呢!”
谁知道这个人如此不经逗。
寺冈隼人和庆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相同的意思——这个家伙对某方面的事情太不敏感啦,绝对是直男吧。
实际上是双性恋,而且已经和同性定情的张珏看到徐绰在吃自己带的红薯片,毫不客气的朝她伸出手手。
“分我一点。”
徐绰撕了一半给他,善意的提醒道:“少吃点哦,这个吃多了放屁。”
几天比赛看下来,中国队一枚金牌都没拿到手,好几个夺金点纷纷倒在了黑哨与黑手之下,真是不吃红薯片也能让人攒一肚子气。
然后花滑队这边突然就发现自己的压力好像变得很大很大,因为2月14日和2月15日是双人滑的比赛,而2月16日和2月17日是男单的比赛。
张珏,索契银牌,平昌冬奥男单夺金热门。
黄莺/关临,索契银牌,平昌冬奥双人滑夺金热门。
两个夺金点的比赛都集中在这四天了,最重要的是,花滑赛场是没有黑手可以下的,南韩在花滑项目也没有捧得起来的选手,黑也黑不出什么好成绩,所以这是他们最有希望拿到的金牌。
而这也是黄莺和关临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战,如果这一届冬奥还不能夺冠的话,拖到下一届的时候,黄莺都24岁了,即使双人滑的职业寿命长于单人滑,这两个人也是伤病满身,真扛到京张周期,黄莺下半辈子得坐轮椅度日。
何况这两人的师弟师妹姜秀凌和洛宓虽然表演分暂时没他们高,技术却更强,这两个人有3F的单跳,还能抛四周捻转、抛3F,只要他们成长起来,京张周期明显会属于他们。
再不赢就没机会了。
在这种压力大到足以把人压崩溃的时刻,黄莺和关临两个在平昌周期饱受伤病折磨的人反而淡定下来了。
苦吃得多的唯一好处,就是只要撑住,心也会强壮起来。
黄莺的短节目考斯腾以紫红色的天鹅绒刺绣抹胸内衬为主,外面有一件云雾般通透的外套笼住肩背,裙摆上有优美的褶皱与蕾丝,胸口和裙摆处都有波浪纹路,整套衣服设计感极强。
关临则穿着纯黑的考斯腾,仅有肩背处的刺绣与黄莺身上的是同一套,两人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今年花滑队的考斯腾,都是闵珊那已经快进化成国内第一个考斯腾设计工作室老板的亲爹,闵小帅花钱找的国际知名设计师做的,而双人滑两位一哥一姐的衣服,则是同一个裁缝阿姨亲自带人做的,极为精美,造价高昂。
这也是冬奥年,上头给的预算充足,大家才能做这么一身,如果硬要挑哪里不好的话,就是黄莺关临的考斯腾里没有蓝色元素,这让他们的马教练念叨了许久。
“奥运就是要穿蓝啊,穿蓝拿冠军啊!”
最后还是孙千哄人:“穿紫色也可以啊,平昌的赛场挡板都是紫色的,你看莺莺这一身和赛场多搭啊。”
马教练嘀嘀咕咕了一阵,最后还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