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营帐当中就经历了一场从难以自控的试图掠夺,到避之不及进入逃亡状态的全过程。
原本以为会充满羞耻且刺激的画面并没有发生,相反的,作为那只本该是送入虎口的“羔羊”,戚阎毫发未损地站在原地,反倒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些已经拼命往角落里蜷缩的“恶狼”。
“有时候头脑简单也不错,至少不会做一些自作聪明的蠢事。”戚阎的话语很低,像是想要借着这样自言自语的喃喃让自己尽可能保持着清醒。
如果不是这里的空间范围局限,以及眼下的状态大概率无法精准地控制太大的领域空间,他实在很想一次性解决,速战速决。
但是毕竟跟刚才那个黑裘皮有约在线,戚阎忍着阵阵涌上的眩晕感,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不要太用凶猛。
他朝屋里看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此时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土著巨人身上。
那个土著显然已经被体内的躁动折磨了很久,整个脑子更是基本上没有了思考的功能,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危险感知的本能依旧让他被戚阎这样一眼扫过的瞬间明显地抖了一抖。
在场的向导们:“……”
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旁边的倪尔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出现了,我们达维特军塞的西塔传说!”
土著已经尽可能地往后退避,但是营帐才那么大点的地方,没能退上几步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抵到了墙边。
旁边,其他的巨人们都已经齐刷刷地让了开去,直接空出了一整块开阔的区域,无形当中默契至极。
戚阎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很有耐心,还不忘对着这位神态惊恐的土著露出了一抹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放心,很快就好。”
话音落下,对方非但没有消除警惕,单从表情看起来似乎更加惊悚了。
几次试图伸手都被对方回避开去,耐心到底还是耗尽了。
戚阎:“……”
脸上的笑容收起,嘴角微微压低了几分,再也没有留下继续躲闪的机会,毫不客气地一把按在了对方头上。
汹涌的精神力在一瞬间倾泻而出,那个土著根本来不及吭声,就直接两眼一翻当场嗝屁了。
躺得相当干脆利落。
过分离奇的发展,让喜多翼的眼睛都看直了:“我好像有点理解‘哨兵杀手’是什么意思了……戚阎他,到底怎么回事?!”
倪尔在兴奋之下却是显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眼睛发亮地在那一个劲地搓手手:“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近距离好像更加震撼啊!”
喜多翼:“……”妹子你这重点是不是有点歪?
此时的现场,随着第一个土著被“消灭”之后,所有的沉寂被彻底打破。
戚阎的耐心完全消磨殆尽地结果,就是再也没有理会这些土著民是不是他们的“合作方”,眼帘微微垂下,张牙舞爪的精神力也没再克制,朝着龟缩在墙角的一众巨人们肆无忌惮地压制了上去。
“嗷嗷嗷嗷嗷嗷——!”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夹杂着他们所听不懂的拉尔斯星,加上这些土著们被铁链拴住无处可逃的绝望敢,不大的一个营帐里活脱脱地上演了一出人间地狱。
申惜玉看得叹为观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土著叫的应该是‘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倪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这喜欢说风凉话的性格一定能跟戚阎成为好朋友。”
申惜玉啧了一声:“谢邀,免了。”
芮悦的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别聊天了,还不快过去帮忙!”
这么一提醒之后众人也才反应过来。
眼见所有的巨人被“解决”之后彻底地安静了下来,终于放心地收起了精神防护屏障。
冲过去的瞬间,恰好把摇摇欲坠的戚阎一把扶住。
“他好烫……”倪尔被皮肤间蹿上的热度给吓了一跳,“我们得赶紧回去。”
申惜玉:“来人了。”
话音刚落,后面被紧锁的大门由外打开。
刚才里面的动静闹得实在有些太大,显然也引起了外面其他人的注意。
大概是因为这些在场的土著民躺得过分安详,那些侍卫在进来的瞬间脸色都不太好看,正要警惕地过来抓人,被黑裘皮摆手拦住了。
不得不说,单看现场的情况,确实宛若一个大型的“榨干”现场。
这颗星球上的土著们虽然与世隔绝,但也时不时地会遇到停靠在他们星球上的团队,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让他们陷入结合热状态之后回归得如此平静。
平静地,如果不细看,怀疑躺了一屋子的“尸体”都不为过。
黑裘皮拧着眉头走到最近的土著跟前,试探了一下之后才确定是真的还留有气息。
而且身上没有伤口,除了临晕厥前的表情太过惊悚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仿佛受到了一种他们所不知的神秘力量的眷顾。
黑裘皮的眉目间闪过一丝惊讶,说了一句话后将星语通讯器递到了戚阎跟前:“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们会遵守承诺。”
戚阎的视线已经有些迷离,吃力地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才低声说道:“剩下的事情,跟我的队友对接就好。麻烦给我找个封闭一点的房间,我……想休息一下。”
黑裘皮看着戚阎的这幅样子,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倒也没多说什么,招呼一声之后来了几个守卫装扮的人,领着几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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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蛇行动小组的几位哨兵同志们是在半小时后抵达部落的。
几乎是一路杀进了营区,等冲进大厅之后,看着自家向导们跟黑裘皮坐在那里和乐融融的喝茶画面,身上的杀气一滞,齐齐地都愣在了那里。
申惜玉扫了众人一眼:“你们来晚了。”
喜多翼:“确实,怎么这么久才来,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陆宰本来冲进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这个时候看着申惜玉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怎么解决的?”
倪尔将手边的盒子送到了哨兵们的跟前,开心一笑:“就是解决了啊!虽然有打破了几支,但是试剂都已经找到了!现在回去复命还时间正好!”
羊俊德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硬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毕竟为了这次的“拯救计划”,他们还在营帐外面仔仔细细地谋划了很久,结果现在居然告诉他说没他们这些哨兵们的事了?
喜多翼适时开口提醒:“各位哨兵同志们,麻烦先把你们的精神体都收收。”
既然确定相安无事,再这样将张牙舞爪的精神体们展示在跟前,也确实不太合适。
厉庄从刚进门起就没有看到自家搭档的身影,此时从白虎背上翻身下来,将精神体收回精神领域之后,问道:“倪尔,戚阎人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倪尔刚刚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当中,闻言才反应过来,焦急道:“对了,厉庄你快去戚阎那边,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有些糟糕!”
第100章
倪尔模棱两可的描述让厉庄心头一颤, 着急之下甚至没有留下来问个清楚,了解过戚阎在哪个房间之后当即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其实在之前他就隐约有感受到属于戚阎的精神力波动,只不过因为中间夹杂着一波强势的爆发, 让他下意识地认为只是单纯地跟这里的土著民起了冲突而已,可是现在看来, 显然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的精神链接早就已经缔造地相当紧密,只需要知道一个简单的方位, 几乎无比精准地就找到了戚阎所在的地方。
应戚阎的要求,黑裘皮给他准备的房间偏僻且隐秘, 周围巨大的树丛几乎遮盖住了所有的光线,靠近了,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浮动在周围空气中有些微妙的精神波, 一阵又一阵,虽然不算太过浓烈, 却宛若汩汩涓流,连绵不绝。
厉庄没有任何犹豫, 当即敲响了房门。
里面起初没有什么回应,隔了片刻,戚阎的声音才从里面低低地响了起来:“厉庄?”
本就是互相建立的精神桥梁, 厉庄能够感应到戚阎的情况,戚阎自然也已经分明地觉察到了他的靠近。
厉庄:“是我。”
屋内有了动静,听起来像是有人下了床,缓缓地朝门边走来。
隔了一会儿, 门打开了。
因为有些太热, 戚阎已经将所有的扣子都解开,光洁的胸膛露出了大半,整个锁骨的轮廓漂亮又性感。
周围的光线不算太亮, 落在他莹白的肌肤上,若有若无地透着一股子微妙的红晕。
没有穿鞋,双足踩在有些粗糙的地面上,因为下意识地绷紧,从足背延伸的曲线让人直勾勾地挪不开视线。
厉庄刚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在原地愣了会神,终于意识到倪尔所谓的“有些糟糕”到底是指什么意思。
喉咙口暗暗地滚了滚:“你……”
“是结合热。”全身燥得厉害,戚阎甩了甩头才让自己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搭在厉庄的背上,转头看去,“先把门关了。”
厉庄下意识地将房门按紧,一回头,转入眼底的是戚阎精致的侧脸。
银白色的发丝将这张脸衬托得愈发漂亮,此时毫无意识间的一个回眸都宛若带着春水,随着搭上肩膀的这个动作,触碰下原本就已经无比紧密的精神链接也开始产生了呼应。
触碰的肌肤间像是瞬间蹿上了一团火,随着哨兵的精神波也开始不受控地被逐渐勾出,在向导伫立起来的精神领域当中彻底地混淆在一处,让厉庄的呼吸也不由地沉重了起来。
是结合热。
虽然也有了猜测,但真当这三个字从戚阎的嘴里说出,带来的震撼依旧是无比巨大。
厉庄要紧牙关才控制住了想要原地结合的哨兵本能,将戚阎扶回到了床上,试图用絮絮叨叨的话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是从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这会儿,我还以为等你结合热来的时候至少会是……”
厉庄嘀咕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点什么,最后抓了抓头发,低低地爆了声粗:“操!”
他本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感受到戚阎忽然间搂上了他的腰,所有的话语随着身子也整个僵在了这里。
戚阎的声音几乎是擦着他的耳边掠过,迷离又带着浓烈的热度:“厉哥,我好热。”
厉庄在这一瞬感觉心跳都彻底停滞了,很没骨气地咽了一口口水:“我……要不我去给你弄点冷水擦擦身子?”
说着想要拉开戚阎的手起身,反倒被抱得更紧了。
戚阎轻轻地拉着厉庄让他转过神来,用有些失焦的视线看着他:“水没用。”
很轻很软的话,和平常时候那个总是喜欢居高临下地嘲讽别人的冷漠少年完全不同。
厉庄在这一瞬间险些就要失控地扑上去,却是强忍着发疯的冲动硬生生地忍住了,声线整个崩得很紧,但是语调听起来显然非常认真:“阿阎,我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是什么,但是……我其实一直想要给你准备一个非常正式的第一次,而不是在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委屈……唔。”
后面的话在戚阎覆上的一吻中被完全地堵了回去,所有的顾虑和担忧也在这样的缠绵中被完全地冲散了。
呼吸很沉,重重地撞击在彼此的肌肤上。
接连的接触让戚阎身体中的热浪愈发汹涌,再松开的时候整个身子已经柔软地半倚在了厉庄的身上:“不委屈,厉哥……可以吗?”
厉庄觉得戚阎是真的完全抓住了他的软肋,每到关键时刻就这样小声地叫他“厉哥”,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以前他有些不太理解“色令智昏”这个词的意思,此时自己却是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