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远唇动了动,却没说话,他感受到男人抚着他脸庞的冰冷指尖掐住了他的下颚,沈秋泽盯着他,温柔微笑轻声道:“你放心。”
“你会安安稳稳地坐在吴家少爷这个位置上,成为吴翰的亲弟弟。”
张怀远喉咙动了动,掐住他下颚的手指逐渐收紧,男人目光依旧温柔,却没了什么情绪道:“但是吴楚你别动。”
“没人会跟你抢那个位置。”
“所以老老实实坐在那个位置上,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张怀远垂下眸子,在沈秋泽冰冷的气息中应了一声好,沈秋泽微笑起来,掐着面前人的下颚,吻了吻面前人的唇,权做安抚。
沈秋泽厌恶床伴主动亲吻的举动,所以教规矩的人一般都会把人教乖了才会送到他那里,但是张怀远不一样,那张酷似沈余的脸足以让他获得从前那些人得不到的东西。
张怀远颤着睫毛,逐渐沉溺在这份独特的温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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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宅大厅内,坐在沙发上的吴翰低头看了看腕表,看着从大门走进来的张怀远,他皱了眉却依旧放缓了嗓音道:“怎么今天回来得那么晚?”
张怀远接过佣人倒了的茶,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对着吴翰不好意思道:“今天碰见了熟悉的学长。”
吴翰没说话,好一会眸子中才带着探究淡淡道:“最近你跟沈家走得很近。”
张怀远捧着茶愣了一下,一副迟疑的模样道:“沈家,是沈秋泽学长吗?”
吴翰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早在调查张怀远以及张怀远身边的人时,吴翰就注意到了这个势力都在国外的沈家,最重要的是,这个沈秋泽之前跟吴楚在一起过。
张怀远笑着不好意思道:“是之前兼职的时候认识的,之前为了赚生活费去兼职被客人为难,是沈学长替我解的围。”
“碰巧他跟我又是同一个大学,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吴翰垂下眼,面前张怀远说的一切都跟他查到的资料说得分毫不差,他皱眉厌恶道:“离他远一点。”
能跟吴楚搞在一起的人,能好得到哪里去?
不过是在张怀远没有回到吴家前,觉得张怀远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背后没有靠山,可以随意接近欺骗。
但是如今张怀远已经回到了吴家了,背后有了靠山,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能随便接近的。想用些小手段就把他弟弟吊走,他怎么可能允许?
望着吴翰厌恶的神情,张怀远听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乖巧道:“好的。”
“我都听哥的。”
吴翰面色看起来缓了不少,对着沙发上的张怀远低声道:“这些天圈子中有些人故意针对你,你别放心上。”
张怀远一愣,圈子中确实有了些二世祖对他不待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这些天足以让他打听清楚原先的吴楚在圈子中人缘并不好。
按理说并不可能有人愿意为了他跟吴家作对,为他出头,但是圈子中就是有几个上层的二世祖对他不待见。
吴翰揉了揉面前人的头,带着点笨拙安慰道:“我已经去处理了,再过阵子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你别放在心上。”
他会竭尽所能地做好一个兄长的责任,将这些年没有弥补的宠爱通通都补偿回来给他失而复得的弟弟。
毕竟那些年在母亲被折磨死后,支撑他浑浑噩噩活下去的目标就是为母亲报仇和找回亲弟弟,他绝不会让他的弟弟像他一样,在痛苦折磨中长大。
他的弟弟应该要在爱里面长大,性格开朗活泼,应该值得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在此之前,由他给把那些阻碍他弟弟的东西给拔除掉。
那些让他弟弟不痛快、不舒服的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在他弟弟面前碍眼,让他弟弟心烦。
比如吴父吴宗盛和雀占鸠巢的吴楚。
吴翰神色冰冷起来,他抬眼望向整个吴宅,想着,整个吴宅,有他跟他的弟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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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从同时,杜家。
穿着西装的杜家大哥头疼地望着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杜航,皱着眉头训斥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去跟吴翰带的男生对着干?”
“你吃饱了没事做去刁难人家做什么?”
“我跟你说过了,那人跟从前的吴家小少爷不一样,以前那个你怎么折腾我有说过吗?”
靠在沙发上的杜航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旁跟着他打游戏还在上高中的表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杜家大哥恨铁不成钢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去惹吴翰,吴翰都快把自己老子给斗死了,你跟他对着干干嘛?”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哪里看不惯那个男生?”
杜航懒洋洋道:“他长得太丑了,我一时半会看不惯,没忍住。”
身旁的表妹哈哈大笑起来,坐在地毯上对着杜航做口型道:“牛逼。”
杜航挑眉,听着带着怒气的大哥道:“忍不住你也得忍着,你不知道吴翰现在对他弟有多宠爱吗?”
杜航冷笑起来道:“我还真的不知道。”
吴翰对他弟宠爱?
他跟吴楚针锋相对那么多年,就没见过吴翰给吴楚出一次头。
甚至在前几年的大年三十,杜航那天玩疯了,傍晚才驱车赶回杜家老宅,不知怎么地就开着车路过了吴宅。
其实那天露过吴宅一点也不顺路,甚至还要绕上一大圈,但是不是怎么地杜航就是在大年三十的傍晚硬生要路过吴宅。
那条盘山公路落着雪,鹅毛般的大雪在路灯下飘着,他在快到吴宅时公路半山腰看到了吴楚。
那时的吴楚车子应该是出了故障,他穿着黑色的外套靠在车子旁,黑发上是细碎的雪,很安静地靠在车子望着远处的吴宅。
没过多久,杜航看着吴楚慢慢地披着雪在公路上旁走着,他不知怎么就在车里看着面前的男生。
他知道吴楚一年大多数都是待在国外训练,只有在赛季后冬歇期才会回国。
那年雪很大,杜航记得很清楚,路灯下鹅毛大雪在飞舞,穿着黑色外套的男生最终也没有走到吴宅,而是靠在路灯旁,点了根烟,抽了一根烟后拍拍屁股就转身离开了。
仿佛觉得走下去没意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航坐在车里,兜里的手机不断地震动,全是催促他赶紧回去的信息,他在车内也抽了根烟,最后将车大摇大摆地开到吴楚身旁,疯狂摁喇叭摇下窗挑衅车外的吴楚。
最后却连人带车一起折在了吴楚的手中,憋屈地坐在车后座看着吴楚开车。
说白了,他跟吴楚的矛盾压根就没有圈子中的人想得那么可怕,一切矛盾的源头不过源于年少的恼羞成怒。
吴楚一年回国就只在国内待一小段时间,其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他杜航坚持不懈找麻烦争取过来的,不争取吴楚压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他敢打赌,圈子中的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吴楚,所以听到杜家大哥的话他直接冷笑,吴翰宠他弟?
我可去你妈的,这是下辈子的事吧。
一个从外头里过来的玩意,能够得了吴翰的青睐,他杜航就是不爽,他性子嚣张惯了,一贯地随心所欲。
他觉得那男生丑就是丑。
看不爽就是不爽。
杜家大哥也冷笑起来道:“你很懂人家吴家的事?”
“连哪个弟弟都很清楚?”
杜航梗着脖子义正言辞道:“我跟他是死敌你懂不懂?”
“死敌!”
杜家大哥冷笑着拎着棍子道:“我还真不懂。”
十多分钟后,杜航被抽得吱呀乱叫,他梗着脖子悲愤道:“你不讲理。”
杜家大哥懒得理他,只警告道:“别再去惹吴翰。”
那个疯狗,谁想不开谁才去惹。
拎着游戏机幸灾乐祸的表妹嘻嘻哈哈道:“大哥我帮你监督他。”
杜航回头瞪了表妹一眼,他冷笑着道:“正好有假期,我好好来监督你的作业。”
将人拎回房间的杜航幸灾乐祸地望着表妹翻着书包写卷子,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跟个大爷一样看着憋屈写着卷子的表妹。
书桌上散落着一些小说,杜航随意地拎了一本翘着腿慢悠悠看着,小说封面华丽花哨,草草略过简介,内容看上去像是龙傲天和他的敌人争夺不休,最后一较高下的故事。
看到三分之一,杜航神色有些不对劲,他翻了翻简介,有些纳闷,自我安慰了一会后,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到三分之二,杜航眼神越来越愣,喉结动了动,他看着书中的龙傲天将他的死对头压在身下酱酱再酿酿,虽然圈子里酱酱再酿酿的事很常见。
但是死对头这个设定谁他妈常见啊!
杜航神色惊恐地将书丢在了桌面上,满脑子都是那腿勾上那腰,那抓着床单的手承受不住抓着皱褶,最他妈操蛋的是他满脑子中的死对头都是吴楚。
写着卷子的表妹茫然抬头,看着自家表哥一副三观巨裂的模样,而她心爱的不可说文躺在书桌上。
表妹沉默,她小心翼翼道:“表哥?”
她表哥凶神恶煞地跟烫嘴一样迅速道:“不是吴楚!”
表妹茫然:“?”
杜航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一路头也不带回地走向门口,甚至走到一半还差点被毛毯给扳倒,一个踉跄又迅速恢复正常走路不断惊恐念叨:“不是吴楚不是吴楚……”
表妹偷偷掏出手机,给杜家大哥打电话小声道:“大哥,你好像把二哥给打傻了。”
杜家大哥一边给自家孩子喂着奶粉一边冷漠道:“他本来就是个傻的。”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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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国晚上在酒店中。
吴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诧异望着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身上浅棕色风衣已经脱下,露出里面束着领口的衬衫,他额前的黑发微微散落在眉眼上,一股禁欲的气息混杂着慵懒,让男人看上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成熟魅力。
殷缙靠在沙发是上,长腿随意地搁着,他抬眼望着裸着上半身的吴楚,嗓音带着点困倦道:“困了。”
裸着上半身的男生腰腹紧实,擦着头发头也不抬道:“困就回去睡觉。”
“在我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