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或许嗅到了一点点属于陈最的信息素,他的心情变得雀跃也变得紧张,感到害羞更感到强烈的兴奋。
这究竟是源于Omega的本能还是他对陈最的痴迷呢?鹿澄分不清。
当他此刻不经意间在陈最面前提起那段短暂的休憩,很快就因为联想到他的外套和外套上的好闻气味而红了脸。
“空调那么足,你就这么睡很容易生病的。”陈最说。
“嗯,也是,”鹿澄说,“我要是上不了班,曹哥可得头痛了。”
“太敬业了吧,”陈最笑道,“说到生病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工作岗位。”
鹿澄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问他借外套。
我怕着凉,自己的外套有点儿小当被子盖不严实,你的正好,以后都借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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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出口,陈最却很积极。之后每当鹿澄想打瞌睡,他都会主动拿出自己的外套给鹿澄披上。到后来,干脆每天早上都把外套挂在休息室里。
鹿澄有时不困,只是装睡。他裹着外套嗅着上面的味道胡思乱想,自己这样时常盖着,会不会粘上一点陈最的气味,这又能不能形成传说中的“临时标记”。
想多了脸就红了,只得用陈最的外套把自己整个脑袋也盖住。
“这么热的天你干嘛每天还穿个外套来上班?”孟羽纱疑惑。
“你不懂,骑摩托很晒,”陈最解释,“风也大。”
在他们对话的同时,一旁的俞锐霄正坐在鹿澄身旁,小声提醒他:“今天可别再忘了把卡带回家。”
鹿澄当即起身,去把卡装进了随身的背包。
忙碌了一整个礼拜,明天总算迎来休息,在补觉之余,他终于可以抽空检查一下自己究竟缺了哪张卡片。
第49章 审判者
休息日的前一天接待了三批客人,鹿澄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第一次上晚班时他感觉尚可,但几次以后,疲劳感逐渐累积,倒下后只想赶紧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吃过饭后,他又一次收到俞锐霄发来的消息,提醒他别忘记检查自己的卡牌。
为密室所占卜的结果神准,让俞锐霄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极高的期待,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所抽中的另一张究竟是什么卡。
不只俞锐霄,鹿澄也涌起了蜜汁自信,开始相信或许自己真的是个这方面的奇才,想要赶紧把卡补齐,再为自己的感情生活好好占卜一下。
要知道究竟少了什么卡不难,就是麻烦。
鹿澄复制了所有卡牌的名字,贴在文档里,然后一一对照自己手里的卡,看到一张就删掉一个名字。
十分钟后,当手里最后一张卡牌的名字也从文档里删去,鹿澄对着仅剩的那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审判者。
这确实是一张鹿澄从来没有抽到过的卡牌。
这可不是什么好卡。虽说名字稍有不同,但无论是卡面还是其寓意,都很接近于一般意义上的“死神”。
鹿澄特地翻了小册子上的释义,内容不少,都挺严肃,不是提到罪孽和代价就干脆是生命终结。
恋爱问题上出现这张卡,应该也是示意爱情的终结吧?
这就和俞锐霄抽到的另一张玫瑰卡产生冲突了。鹿澄一通苦思,认为有两种解释。
要么是彻底被甩多年后再续前缘,要么是顺利恋爱结婚然后离婚。
这种时候,抽卡的顺序便显得至关重要了,而这注定是一个不可能获得解答的谜团。
这可怎么办呢?
自从知道了俞锐霄的心意,这段时间以来鹿澄留心观察,发现处处是端倪。
大家休息时间在一块儿聊天开玩笑,孟羽纱说的话若是没有人第一时间回应,俞锐霄一定会捧场。而当他主动说了些什么,也会有意无意地去观察孟羽纱的反应。若孟羽纱反馈良好,他的脸上便会有藏不住的笑意。
那样的笑容,偶尔也会出现在他远远看着孟羽纱说了或做了什么的时候。
他们两人表面上时常斗嘴,但最后总是俞锐霄先认输。
俞锐霄的眼神里藏着太多温柔,鹿澄实在不忍心打击他。
对着手机里与俞锐霄的对话框纠结了好一会儿,他产生了逃避心理。不如
先干点别的吧,等俞锐霄来问了再说。
既然知道了少了什么卡,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补上。他联系了购卡的店家,告知了卡牌残缺情况,希望他们能进行售后。
等待了片刻后,客服回复他:亲,跟你您在本店的购买记录,已经超过售后时限了哦!
鹿澄郁闷了。
他试图同客服讲道理,可一番交流过后,得到的回应并不理想。
客服表示他们出品的卡牌都有质量保证,而且页面上也强调了有问题在七天内联系。如今过了那么久,实在很难断定究竟是出品时自带的问题还是客人保管上的缺漏。
鹿澄憋屈坏了,心里不服气,又不想吃哑巴亏,正捧着手机生闷气,收到了俞锐霄发来的消息。
——有结论了吗?
鹿澄心想,救命!
不回答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呢?他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几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走投无路之下给也知道这件事的陈最发起了消息。
——有没有空呀!我遇上难题了!
之后,还配了个小松鼠落泪的表情包。
那小松鼠是他从陈最那儿偷存的,陈最好像很喜欢,经常对着他发,于是他也变得爱用起来。
陈最当即回了个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他语带关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给俞锐霄占卜的时候有一张牌不太对?”鹿澄问。
“没有啊,”陈最说,“我只听你说结果非常好。”
“那只是一半,其实我这套卡有点儿问题!”鹿澄说,“他那天抽到了两张……那个……”
“两张什么?”陈最问,“怎么不说了?”
鹿澄用力抿住了嘴唇。
抽到了两张玫瑰。因为我送了一张给你,所以自己再去补了一张。没想到我的这套卡里原本就有两张。
可他上次都和陈最说了不算数了,陈最还明显松了口气,此刻旧事重提,会不会太尴尬?
“喂?”陈最又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了吗?”
“我的这套卡有问题,总数是对的,但少了一张,有两张重复的,那天凑巧都被他抽到了,”鹿澄避重就轻,“那按照理论上来说,他真正抽到的,应该有一张是缺了的卡片,对吧?”
“这么说,你以前一直是拿着一套有问题的卡在算呀?”陈最惊讶。
鹿澄怪尴尬的:“……这不是重点啊。”
“一定要分析的话,确实可以这么说,但是会不会太不严肃了?”陈最说,“毕竟是玄学的东西,你不能只看逻辑就这么随意替代吧?”
“也有道理啊……”鹿澄心头一亮,“要不我就这么跟他解释吧?”
“怎么,缺了的牌很糟糕吗?”陈最问。
“嗯,非常坏!”鹿澄说。
不知为何,陈最的语调竟隐约流露除了一些愉悦:“哦?具体说说,怎么坏?”
“那张卡是审判者,和他抽到的卡合在一起,我分析下来大概有两种意思,”鹿澄解释,“彻底被甩,但多年以后可以修成正果,或者恋爱结婚,但最后离婚收场。”
陈最陷入了沉默。
“和后者比前者要好一点,但总得来说也挺糟心的吧?”鹿澄感叹。
“糟,非常糟,糟透了,”陈最说,“别当回事,卡有问题,不能作数的。”
“希望吧,”鹿澄叹了口气,“那张卡名叫叫审判者,但骨子里和死神也没什么区别,抽到了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事。”
陈最又不说话了。
“喂,你在听吗?”鹿澄唤他。
“那张卡大概长什么样?”陈最问。
“就是镰刀死神那样呀,”鹿澄说,“很阴暗的。”
“你缺这了张卡?”陈最又问。
“嗯,是啊,”鹿澄说,“店家好过分,卡有问题还不肯给我售后。”
陈最迟疑了几秒:“……你不是把那张卡给我了吗?”
“啊?”鹿澄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天在学校里,你让我抽卡的那次,”陈最解释道,“你不是给了我一张卡么?”
鹿澄一头雾水:“我记得呀,可我给你的明明是……”
“不是审判者吗?那上面画着镰刀和斗篷,”陈最语调也很疑惑,“还是说有别的卡也是类似的风格?”
鹿澄握着手机,愣住了。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陈最问道:“你刚才说,你给我的是什么?”
是玫瑰啊。
鹿澄脑子里一团乱麻。
整套卡片里没有其他风格类似的卡了,他的那张审判者,原来在陈最的手上?!
也就是说……
“我给错了?”鹿澄喃喃道。
通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