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顿说:“潜力和能力。”
老奥是把能力和潜力分开说的,但身边的三个教练却把这两个放在一起了。
贺川去看,自己队里带的优秀的队员,分在队伍里的也都是训练队里比较显眼的,在速度上都有优势。
柴明和路未方看,余乐和白一鸣分到的队伍里,都是特别认真的孩子,耐力不错,也很听话,尤其基础扎实。
两边人都在暗自点头,觉得自己属意的队员果然更为优秀。
老奥看看贺川。
嗯,都是使劲往前冲,有很强表现欲,最关键有着很难纠正的习惯性错误动作,不好教,不如看看能不能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就像余乐之余坡面障碍技巧。
不能一棍子打死嘛。
老奥再看看柴明和路未方。
余乐和白一鸣来滑障碍追逐的目的他多少能猜出一点,这也没什么,擅长技巧类的选手未必适合速度类。
但几天的训练下来,他很确定这两个队员的态度和身体素质非常的强,而且很清楚训练的重点在哪里,打好基础的运动员潜力较大。
而且这样优秀的运动员交给他,他心里是十分开心的。哪怕自己有可能在帮助华国培养运动员,可若是能够真的培养出几名优秀的运动员,在国际比赛上有所成就,对他的名气影响很大,未来也不愁高薪工作啦。
三个教练,一名助教,看着这份名单,竟然都能各自满足。
不得不说,不同的人,果然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的。
……
这边余乐和白一鸣已经上了雪。
京城滑雪场没有U型池,现在就连坡面障碍技巧的赛道都变成了障碍追逐,整个雪场里就剩下面积不大的新手游乐区,以及以滑雪公园为主题的坡面障碍技巧道具。
余乐就只能可怜兮兮的在这些零星的道具上做训练。
白一鸣陪着余乐一起玩。
他这次过来,并没有说自己决定归队,就好像真的只是陪余乐滑障碍追逐来着,态度模糊,余乐问他也不答。
白会长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父子两人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拉锯战。
余乐现在想起来,白一鸣这一路表现出来的态度,与其说是他不喜欢滑雪,不如说所有的决定都是向他父亲宣战的理由。
白一鸣反抗的不是滑雪,仅仅是那掌控他的家庭。
“啊啊啊!!小白帅爆了!!”
白一鸣从平桥上跳下来的时候,围观的游客鼓掌尖叫,好些都是闻讯赶来的年轻女孩儿。
余乐回过神来,看向白一鸣,没错过对方蹙紧的眉心。
抱歉,让你这小帅哥“被迫营业”了。
这几天因为他们晚上在这里训练的原因,挽救了一点滑雪馆工作人员的“饭碗”,网上的热搜吸引了很多的游客来看他们训练,也有真的滑雪爱好者被这么一提醒,想起夏季来临,又到了滑雪的日子。
训练告一段落,配合着拍了几张合照,余乐和白一鸣坐在了座位上休息,余乐聊起了兼项应该怎么兼这个话题。
白一鸣听完,想了想说:“坡面障碍技巧和U型池的共同点是空中翻腾能力,在平衡控制上也相对一致,训练的时候我重点关注这两个部分,再之后这两个运动就没有什么差别了。”
余乐点头,正因为白一鸣的原因,让余乐知道这两个项目是可以兼项的。
“障碍追逐的话……”白一鸣想了想,“应该是下肢的力量锻炼吧。”
余乐扬眉。
白一鸣站起来,手按上自己的腰腹肌,然后移到臀部上,再一路下移到大腿,直至弯腰摸到小腿……
“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子们叫了起来。
刚刚想到什么的余乐:“?”
正想说话的白一鸣:“?”
星星眼的女孩子们像围着月亮的小星星们散落了一圈,因为余乐和白一鸣的配合她们都心满意足不再打扰,但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却一刻没停。
就在刚刚……
“啊啊啊!我要疯了!!小白刚刚是在给乐神跳舞吗?”
“鼻,鼻血流下来了!!”
“好撩好撩,救命,我要贫血了!!”
“我就想知道,小白为什么给乐神跳舞!!!没人回答我吗!!”
余乐:“……”
白一鸣:“……”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说。
议论的声音太大,白一鸣都僵住了,然后就像块木头似的坐回到原处。
看同样一脸无语的余乐,醒了醒嗓子,干巴巴地说:“就是、就这几天这里有很明显的感觉,对于我们而言,下肢力量同样很重要。”
白一鸣说到后面才顺畅起来,找回思路:“而且障碍追逐的速度比我们习惯的速度快,一旦习惯掌握了这个速度……速度等同力量,也是变向地在增加我们主项能力。”
余乐听的很认真,这些他不是想不到,但还是需要和白一鸣谈一下,如果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一致,那么进行障碍追逐的训练就不再是负担,反而是一种特殊训练。
就像山地自行车、平衡球、越野轮滑,甚至如冲浪那般,既提高了他们的身体素质,也缓解了他们主项训练的疲惫。
“不过平衡训练还是要继续。”白一鸣最后总结,余乐点头。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下障碍追逐运动的核心,但因为他们本身就处在基础训练上,还没有看见老奥更多的东西,所以也没聊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两人将滑雪板装进袋子里,起身准备回去了。
还是很累的。
白天的训练不容易,又要见缝插针地训练主项相关技巧,这么熬了几天,余乐和白一鸣脸色都有点不好。
所以,当有女孩儿大胆地问:“乐神,小白你们明天晚上还会来吗?”
余乐没有被“名望绑架”,摆手回应:“休息两天,我们白天还有训练。”
“那什么时候来啊?”
“休息够了就来。”来还是要来的,也就晚上能进行主项训练,余乐不会让自己休息太久。
在大家不舍的再见声中,余乐和白一鸣离开了滑雪馆。
外面天已黑尽,月亮如银盘一般高挂在天空,空气已经有了丝丝的燥热,穿着短裤短袖走在夜风里,感觉极好。
余乐走的都打哈欠了。
“困死了,好希望斐老师今天有事。”
白一鸣残忍地打破他的美梦:“他不来也会叫别人来。”
余乐肩膀垮下来:“太认真不好,太认真遭人厌。”
白一鸣摇头笑。
回了房间,屁股还没坐热,斐清河果然就拎着他的理疗箱子走了进来。
余乐看的却是斐清河拎着箱子的手。
那手……真是绝了,按下的地方又准又狠,简直让人□□……怕死了。
斐清河温文尔雅,微笑问道:“谁,先来?”
……
第二天余乐浑身轻松的去训练,昨天的疲惫一笑而散。
对斐清河他真是又爱又恨。
晚上恨他,早上爱他。
到了滑雪馆,路未方拿出了新的分组名单,余乐拿到后,转手就给了董维。
董维眉开眼笑的就去忙乎去了。
路未方看看余乐,又看看董维,小声问:“要不下次我直接给他,看他挺喜欢做这些事的。”
谁知道余乐却摇头。
路未方:“?”
余乐说:“我到底是队长,就像你是教练,你拿到的东西给我,我再给他。”
路未方扬眉:“没想到你这小子有点黑,让他帮你打下手呢?”
余乐认真:“你不能乱说,这是秩序,不能乱。”
路未方明白,看了一眼“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董维,还是觉得这小子的脑子不太好用。无论什么时候,运动员的重点都是比赛成绩,在训练队里管人是最没意思的,遭人记恨自己成绩还耽搁了,何必呢。
转身,路未方去找柴明把这件事聊了一下。
毕竟是教练员,即便难免有所偏爱,也要尽量做到一视同仁,董维这种“自废武功”的行为他觉得不合适。
“……要不以后这事儿我来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让他们好好训练。”
“行吧。”柴明点头。
路未方得了回应,去找上董维,说:“你好好训练吧,把名单给我,我来分。”
董维愣了一下,继而脸上一片涨红,又怨又怒地看了路未方一眼。
路未方:“……”妈的一颗好心喂狗了!!
路未方心里不痛快,但也没有放任队员走弯路的意思,让余乐担任队长本身也不是为了让他干零碎的事儿,这个身份有助于他和奥尔顿更直接的交流,获得最为准确一手的训练技巧。
是董维为了揽权把事情复杂化了,除了给奥尔顿提供了便利,对谁都没好处。
如今路未方拿过名单,三两下完成了剩下的分组,就让他们上山去了。
董维在同伴身边,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跟特么护儿子似的,谁稀罕干你那破活儿。”
同伴劝了两句,董维却心里更气:“不是我说,这是障碍追逐队吧?选队长也该从我们队里选出来,余乐能懂什么?”
同伴没说话,董维明显气的失了理智,要说队里大家都服气的人,也就只有余乐了。
他来当选训队的队长其实没什么毛病……怪就怪余乐这人不管事,有人偏要他管,有人又想抢过来管。
一点小权利斗成这样,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