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服从者2号的问题爆发之后,社会上有很多科技公司都在对此进行治疗药研究。
这些公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对于服从者2号的病症溯源知之甚少,所以尽管审批机构接连收到送审的药物,却没有给任何一家公司通过。
不过目前还没公司通过,不意味着不会有黑马杀出,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沪州的审批机构由一群非常固执的老科学家组成,他们把科研成果放在最高位,只看这药靠不靠谱,是个相对独立于官僚系统外的存在。美育研发的治疗药若想要尽快正式投入市场,就必须获得该机构的批号,而且必须是首批号。
“第一个通过的,会得到最大的技术支持,媒体宣传,也能在群众心里抢占一个先入为主的地位。”陈慢道,“我们不能等,下周一,我已经设法提了最快的预约速度,就在下周一,我们就去沪州科研中心大楼,进行新药的报告会。”
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尽管疲惫,但眼睛里满是兴奋,大家甚至一起为给他们保驾护航的陈警官鼓起掌来。
陈慢说:“我需要挑几个人组成一个最合适的报告队。希望你们都能尽量地配合。”
陈警官这是客套话,谁都知道陈慢做事很认真,而且公平,他组的队伍不会有任何问题。
很快地,周一要去参加会议的团队就被选好了,自然地,作为研发团队的主力之一,谢清呈也在其中,并且被安排为主要发言人。
陈慢和他们商量了一下那天的细节,话至一半,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自己外公来的电话,立刻出去接了。
不出多时,陈慢返回了实验室内,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陈警官?”
“……出什么事了?”谢清呈也望着他。
陈慢深吸一口气道:“我外公刚才打电话说,周一还有另一个公司也要和我们一起进行新药报告,他们也研制出了一批据说很有效的治疗药。”
“怎么可能?”有科研员吃惊道,“如果不是了解rn-13的背景,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特效药,除非……”
“就是这个除非。”
陈慢沉着脸道:“和我们竞争的那家申报公司,叫做新贺科技……也就是,贺予的跨境公司。”
第201章 下三滥的手段我也干
“!!”
众人愕然。
“贺予?!”
“他不是……段闻的人吗?怎么能给他机会……”
“他研制这治疗药,不是猫给耗子治病吗?肯定另有目的啊……”
一片混乱中,陈慢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说贺予是段闻的人,也只是我们心里都明白,他们俩的证据切割一直做的很好,不是所有高层都信的。而且贺予也有他自己的势力靠山,这次审批他同样找了很硬的关系。连我外公也没办法撤掉他的资格。”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目光逐一扫过科研团队,最后落在谢清呈脸上:“不过我知道我们不会让他得逞,这个项目最终还是会由我们拿下。我们可以靠实力拿下它。”
陈慢说着,复又看向所有人。
“我相信你们。这个项目,不能让它落在贺氏制药手里。”
.
新药报告会当日一早,沪州科研中心大楼外已经聚集了大量媒体记者。
服从者2号的受害人就像不定时炸弹一样,于过去一段时间内,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大家都在期待一种可以治愈患者的药物。而今天参加会议的两个团队都倍受期待。
美育作为一个几乎可以算是官方钦点的机构,自然不必多说。贺予的科研团队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是贺予回国后第一次重拾家族旧业,尽管过去的贺氏制药在卫容手里沦为了犯罪企业,但贺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甚至还协助警方一手推翻了卫容建造的犯罪帝国,所以大家对贺予重新打造的企业都抱有相当的好感和好奇。
会议将在上午十点钟正式开始,在此之前,双方团队都在科研大楼的休息厅内等候。
“我刚看到他们那些人了。”美育年纪最轻的小伙子小五上完厕所回来,神神秘秘地对他的伙伴们道,“在3号休息室,还在讨论他们的药品安全性……哦对了。”
小五一拍脑袋,对谢清呈道:“他们公司有个人,长得和谢教授你有点像!好像还是他们的主讲呢!”
谢清呈:“……你喝点牛奶定定神,不要大惊小怪。”
他没想到安东尼也来了。
贺予他们出新药,一定是有除了治病之外的目的。这一次竞讲,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得逞。
“咚咚咚。”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门被敲响了。
美育的人回过头,顿时静了下来。
竟然是贺予。
贺总依旧是衬衫正装,衣冠楚楚地立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微笑道:“抱歉,打扰了,我想和你们谢教授单独说几句话。”
陈慢立刻上前,近三年不见,陈慢不再是当初完全任贺予摆弄的样子了,他的气势与他肩上的警衔一起往上涨。
“他不方便。你有什么和我说吧,我是美育这次项目的负责人。”
贺予垂了眼睑,笑容未坠,却变得很冷:“科研上的事,陈警官懂多少?”
“我只知皮毛,但贺老板也未必就明白得有多深。”陈慢说,“与你沟通足够了。”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俩,总觉得弄不好他们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谁知贺予最后轻笑了一声:“开个玩笑,今天我们是竞争对手,不谈学术研究。我过来,只是有点私事要和谢教授聊一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错目光地盯着陈慢。
“我对科研的了解是浅薄,可对谢教授的了解呢,却特别特别的……深入。”
他这句话里揣着昭彰的暧昧,甚至是狎昵。
那双与陈慢对视的眸子里,也闪动着旁人所看不见的狠戾。
“他的私事,陈警官也要代聊吗?”
陈慢:“有什么不可以?”
贺予的眼神更冷了,扯了扯嘴角:“凭什么,凭你是他男朋友吗?”
陈慢一愣,没转过磨来:“男——”
谢清呈终于受不了了,他起身走了过去,打断了贺予随时可能让他颜面尽失的话。
“走吧,有什么事你说。”
陈慢最终只把贺予的话当作嘲讽,他回过神,一把拉住谢清呈的手:“哥,你别和他多啰嗦。”
谢清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会议就开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们先准备东西吧,我一会儿直接上顶楼会议厅找你们。”
说着就和贺予去了。
贺予另找了个小休息室,关上了门。
“说吧。”谢清呈道,“你有什么私事找我。”
贺予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谢清呈的手腕上,那是刚才陈慢握过的地方。
“三年前陈衍还是个小孩子,现在看起来倒像个男人了。”贺予说着,走近了谢清呈身前,完全打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垂眸凝视着他,低沉的嗓音就贴在他耳边,听不出喜怒,“让他发生那么大变化的人是谁呢?是你吗,谢清呈?”
“……”
“你让又一个男孩在你身上变成了男人?”
谢清呈原以为只要贺予活过来,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再动怒,可是他错了。
死而复生的贺予和以前的贺予完全不一样了,谢清呈被他反复戮心还要言语羞辱。
谢清呈眼眸中终于凝了一层冰霜。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要和我说的私事就是这个,那么我们的对话就此结束了。借过。”
说着就要从贺予身边推门离开。
可是“砰!”的一声,谢清呈还未来得及走,就被贺予压着忽然按在了门板上。
“你干什么?!”
贺予的手紧紧攥着谢清呈的腕,那熟悉的细腻触感让他心头野火焚腾,他的指腹就在那个陈慢握过的位置反复踅摸。
然后他将谢清呈制在门背后,烫热的身体慢慢地靠近他,山岳一般压制住这个男人。
好香。
那么冷澈的气息,只有谢清呈身上才有。他渴望闻到更多,几乎想扯开谢清呈的画皮咬上那让他魂牵梦绕又爱又恨的血肉。
亲吻他,撕碎他。
吞下他。
谢清呈在他掌心之下挣着,眼神愈戾:“你到底干什么?!”
“……嗯……我也没想干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局面让我很不开心,又联想到了三年前的那次海战。你站在了陈慢那一边,在我的对立面。”贺予炽热的呼吸就拂在谢清呈的耳背处,说不上是无心还是有意的,他的嘴唇轻轻地碰着谢清呈非常敏感的耳后根。
“说实在的,我不是很高兴见到这样的情形。”他的手用暗劲,使阴力,慢慢地将谢清呈的手抬起来,压在门板上,原本握着谢清呈手腕的手展了开来,紧密地叠压在了谢清呈微弓的手背上,改做十指交扣的姿势。
贺予贴在他身后,轻声慢语,姿态如同诉说情话:“谢清呈,我不像你这么薄情,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和你互为对手。”
“那你就退出去……!”
“怎么可能呢。”贺予慢条斯理道,“你也知道,这是我回国强占市场的第一次药试,你不帮着我也就算了,还要与我作对,与我作对也就罢了,还要劝我自动出局……”
贺予冷笑,贴在谢清呈耳后的声音说不出是极冷还是滚烫:“你这是有多护着你的新老公啊?前夫不认了?”
谢清呈觉得他真是脑子有病,这节骨眼上在说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贺予这两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在暗处盯着他和陈慢同进同出,贺予想着这背后的种种旖旎,被折磨得暴戾妒恨,心脏都像要被啄空。六十多天煎熬足够逼得一个正常人成为变态,又何况贺予原本就是个疯子?
谢清呈在他身下剧烈挣扎起来。
可是贺予一手交扣着他的手指,一手将他另一条胳膊反折在腰后:“谢清呈,你真是不识好歹……你知道吗?我一次次地放过你,你却一次次地激怒我。你要帮着陈衍,是吧?无论重来多少次,你都要站在他那边,和我作对,是不是?”
谢清呈咬牙道:“你既是段闻的人,你和谢离深,你们俩出的解药,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上市……那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哦,那你可真是个圣父。”贺予听着他的话,手上用力更甚,几乎拧得谢清呈那只患有旧疾的胳膊都要脱臼。
谢清呈吃痛,却不愿意闷哼,他承受不了地仰起头来,无声地微微地喘着气,眼眸中混乱一片。
而贺予就趁着这时候腾出手来,一把扼住了谢清呈的下颏,将他的脸庞硬扭过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