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什么衣服?”
“主席制服。”
哦对,高二就可以竞选学生会主席了,高一他一直是副主席来着。
“庆祝一下?你吃饭了吗?”
“吃了。想吃蛋糕了?”
他说着话,衬衫扣子都不愿意挨个解开,直接双臂交叉扒下来,扔在沙发上,我站在他跟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茶杯灵巧地躲开衬衫,踩着沙发背蹦过来。
“小乖,我看看,嗯?”池万里一把接住,蹭蹭他的脸,“很帅的衣服。”
茶杯终于心满意足。
这还没完,他呼啦呼啦跳到门口,又是敲门又是耸肩摇头——他在打小报告!
“怎么了?”池万里半蹲,我可以清楚看到他背后的肌肉。
哼哼,反正茶杯也不会说话,池万里肯定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茶杯可劲儿倒腾,表演无实物关门、敲门、生气抱臂。
“Daddy把你关在门外了?”
少年你是如何看懂兔子语的?
茶杯疯狂点头。
池万里抱着他起身:“虽然Daddy肯定是不小心,但是也要接受惩罚。我们打他屁股?”
茶杯有些犹豫地摇头。
“不如轻轻打手心怎么样?”
于是,他大手捏着兔爪。
“宝贝,伸手。”
我无奈地伸过去:“就这一次呀。”
“准备好,咱们要打Daddy手心了。”
茶杯有些抗拒地侧过头,兔耳朵朝后伏倒。
池万里轻笑:“三、二、一——”
兔爪轻轻触碰我的手心。
“好疼。”我毫无感情地喊道。
显然茶杯并不上当,他抬头看向池万里,一副“就这?”的样子,就是纯纯兔权遭受不公正对待。
“他都喊疼了,我能怎么办?走,上楼给你洗澡。”一人一兔亲亲密密上楼去了。
屁嘞,你从前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打开制服,主席的肩章是金色蔷薇,一整套衣服挂件繁多,明天穿的话,在室内还好,室外肯定热。池万里上一年又高了两公分,裤子比从前长了一点。有点期待他顶着这样的发色穿如此正式的衣服什么样。
“西装暴徒啊。”
衣服其实没多少褶皱,应该是他在学校随手撇在哪,有一些浅浅的折痕。我打理好送到他房间时,茶杯已经睡了,雷霆静静地盘在他身边,金色鳞片停止流淌。
池万里单穿一条睡裤,在地板上做单手俯卧撑,今天太晚他没空夜跑。
我想问他关于白梦泽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装做收拾衣服,摆弄了他衣柜十分钟。
“憋着什么话不说?”他起来,捏着我后颈的一点儿肉皮,都是湿漉漉的汗。
“没有!”我捧着茶杯打算回去,改天再问。
“别跑。”池万里拦住去路,盯着我说,“开学之后,白天我没空陪他,你看好。”
“噢噢。”我摸着茶杯的小肚子,心想他不是没空,是不愿,不知道茶杯能不能适应这么大落差。
“噢什么,听清楚了吗?”池万里不乐意我敷衍,伸手捏着我耳垂可劲儿搓,搓得我热辣辣的疼。
“听清楚了!别搓了,疼!”
“疼你才记得住,对了,给茶杯吃的糖你不许偷吃。”
“我没有!”
“行了,走吧。”池万里打算关门。
“等等。”我抵住,“……今天弓箭部招了一个高一的学妹。”
池万里猛地一下把门打开,我一个趔趄。
他沉声问:“什么学妹?”
“白梦泽。”我心咚咚跳。
“她啊,去找你了?”
啊,他果然认识她。
“也不算……只是恰好遇见。”
“处得来你就多接触,她不喜欢男的。”
白梦泽不喜欢男的。
临睡前我脑海里一直回放这句话,这算不算警戒解除?
作者有话说:
憨憨江江,这才不是警戒解除……
这周又有榜单啦,头秃赶稿。
第78章 好学生不要打架
“早上好,江江。”阿姨端着锅,把滋啦响的口蘑拨到盘子里。
“阿姨早。”我给池万里冲好咖啡。
“你们趁我不在家做什么菜呢?冰糖全用没了呀,昨天下午还满满的。”
“冰糖没了?”
她向我展示空空的玻璃罐。
我心里立刻锁定嫌疑犯:“呃——被我的精神体吃掉了。”
“原来是爱吃糖的小朋友,我知道了,我会多准备糖的。”阿姨微笑,又拿出橱柜里的龙须糖,“家里还有这个,先吃着。”
池万里下来的时候,茶杯正在面壁思过。
“为什么半夜下来偷吃糖呢?”
茶杯揉揉肚子。
“可是睡前已经在思怡阿姨那里吃了一罐,就算晚上饿,也不能把厨房里的糖全吃掉,会给大家带来困扰。”
茶杯意识到自己错了,垂头丧气的。一直没有人约束他吃糖,反而竞相塞给他,导致他现在都没有约束感。
“好了,”池万里拍拍他脑袋,“以后直接把糖罐放你卧室,不用半夜下楼找。”
这根本不是问题所在好吗?!
他说完把茶杯扔到龙须糖堆里。
“老是这么吃下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嘀咕道。
池万里撇我一眼,我立刻噤声。
吃过早饭,于叔送来一个漆皮盒子。
“谢谢叔,麻烦放茶几上吧。”池万里正在穿制服,对着镜子整理徽章,“给我打下领带。”
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手,不与他的肌肤接触。领带暗红色,制服是黑的,金绶带银扣子,西装裤笔挺,侧面各有一条竖条纹,从腰到底,衬得人更加笔挺。
给他系领带我是老手,小时候我学会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少爷系领结”,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的我,才知道原来还有男孩戴蝴蝶结的场合啊。
我习惯性打理好一切,看着他出神,猜到他穿上会很帅,但今天意外沉稳,大概头发长长了许多,这几个月锋芒毕露的锐利蛰伏,又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成熟。
“去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黑色的手套。
“今天做什么活动?你还要戴手套。”很快我发现不对,手套全是左手的,大小也不是他的号,“我的?”
“嗯,以后在外面戴上,免得出事。”
手套料子冰凉又软,手腕口有个扣子,大小刚刚好,分毫不差。
池万里伸手与我十指相扣,我的手指被他撑开,他用掌心蹭我的:“有感觉吗?”
“没有。”我老老实实回答。
“走吧。”
今天他这一身不适合骑自行车,便提前跟于叔出发,我换好校服,带着茶杯去找王思怡。
“下周一正式开学了,又要开家长会。”周婉婉有点担心。
“你期末不是考的不错吗?”看起来周叔叔也不是严厉的样。
“是还好啦,可是我爸被邀请代表全校家长发言,可我的成绩也太拉垮了。”
“不用愧疚,”王思怡安慰她,“多亏了你爸这个院士,那些有钱有势的家长都得靠后,池万里不愁选人,他还得谢谢你。”
又指指我手套:“怎么今天戴这个?”
“呃……”我想了一下,还是告诉她们实话,“我能通过左手感知别人情绪,所以还是盖起来比较好,还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敷衍大家。”
“就说过敏加重了,反正你本来也强光过敏。”
这倒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