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方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
宋希年走到谢璟辰的身前,从浴袍中裸.露的大腿,正有意无意抵在谢璟辰的膝盖上。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的温度发烫,可紧张的宋希年根本察觉不到。
谢璟辰张开嘴,将一整颗葡萄含了下去。
宋希年把纸巾垫在手心,放在谢璟辰嘴边等着他吐核。
他又塞给谢璟辰一颗,还甜甜问:“很甜对不对?”
宋希年转身,正要去拿第三颗。盘子里的葡萄所剩无几,万一谢璟辰还想吃怎么办?他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下一秒,悬空的身体被人勾住腰,又实打实坐在谢璟辰的腿上。
“你、你干嘛!”紧迫的宋希年慌得拼命挣扎。
他只穿着件单薄的真丝浴袍,稍微折腾,左侧衣领跟着滑出一小截,白皙肩膀在日光灯下泛着苍白,锁骨的凹痕分外明显。
对方的行为令宋希年始料未及,他能轻易感受到谢璟辰胸膛贴向他后背的温度,恒温空调都抑制不了身体散发的热度。
“小叔叔,你别……”宋希年能轻易识别出喉间的紧张颤抖,“你想干什么?”
“穿成这样赖在我这里。”谢璟辰的气音喷在他敏感的左耳处,“你想干什么?”
第20章 熟睡
▍别走,求你。
宋希年全身发麻, 语言系统更混乱不清,他唯一能感受到的, 只有谢璟辰停在他耳垂的呼吸。热气鼓蓬蓬的往上喷, 从脚趾到发丝,都跟着呼吸的频率起伏。
“我、我没……”他陷在谢璟辰的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最可怕的是, 他竟然觉得谢璟辰的质问毫无问题。
宋希年余光瞟向露着半个肩膀的自己,搞成这样, 我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勾引吗?宋希年你可真是个臭流氓!
现在该怎么着,转个身亲一下?
宋希年绞尽脑汁都缕不清楚时,谢璟辰捏住衣领,顺着脱落的反方向上提。虽是帮忙穿衣服的动作, 但指尖还是不经意划过了肩头,带着不疼却痒的摩擦感。
宋希年天灵盖冒烟, 眼直勾勾盯着正前方放空,他能察觉到谢璟辰正在帮他系腰带的手。
我今天为什么要穿这种睡袍?
我就是想勾.引人吧?
我怎么会如此心机!
直到谢璟辰的手不再他腰间乱动,宋希年咽了咽,“谢、谢谢, 小叔叔。”
仅有十几秒的时间,宋希年从内到外重新认清了自己。
做人要谦卑要有自知之明,没那个段位就别揽王者的活, 否则一定会被骂是小学鸡。
多么痛的领悟!
此时此刻, 他的脸面不要钱,一筐一筐往外送。
但不对啊,他今晚是有任务的。
“小叔叔, 我有东西送给你。”宋希年撑住桌板, 从谢璟辰腿上起来, 掏出一根红色编织手绳。
这种平安绳是奶奶教他编的,款式简单大方,至少在宋希年看来,很适合谢璟辰。
“这个是真正的平安绳,我亲手编的。”宋希年乖巧如实回答,“和霍远那个不一样。”
宋希年偷偷瞄了眼谢璟辰,心中窃喜,大魔王好像还挺喜欢。
他抻开绳子,“我帮你戴上?”
谢璟辰语言上没答应,手却伸了过来。
宋希年不太了解谢璟辰手腕的精确尺寸,他编的时候预留了些长度,顺便带来了打火机,打算现场修整。
“小叔叔还打算摘下来吗?”如果不摘的话,可以编成死结,美观也更不易脱落。
“随你。”
宋希年熟练地在上面打结,“那我肯定要把它绑死,希望小叔叔永远平安。”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么?”
“没有,只对你一个。”
除了另一个世界的奶奶,真的只有谢璟辰一人。
收好口,宋希年用打火机撩了一下,“很好看,你喜欢吗?”
“嗯,谢谢。”
此时谢璟辰的手是掌心朝上,为了查看整体效果,宋希年将他的手掌翻转过来,却被手背上的痕迹吓了一跳。
“怎么弄的?”宋希年顺势托起对方的另一只手,上面也有相同的痕迹,“磕伤的?”
“没事。”谢璟辰抽回手,“你该睡觉了。”
显然谢璟辰不愿谈论这个问题,宋希年收回打火机,“不打扰小叔叔了,晚安。”
宋希年灰溜溜回到房间,往被子里钻,他抽出羽毛枕,把脸抵在上面。
刚才还温柔帮他系腰带,怎么突然又这么冷漠了,男人的脸变得比天还快。
而且,宋希年撩开被子。
糟糕,正事忘办了!
宋希年翻身又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可他的手到底怎么弄的,虽然没有创面,但磕成那样好像也挺疼的。
这么大人了,受伤都不知道处理。
这么想想,还有点难受。
*
第二天早上。
谢璟辰合上财经报纸,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半。
从宋希年住进来开始,每天早上八点,两个人会雷打不动共进早餐。
谢璟辰所在的方向看不到宋希年卧室。
他转而问梅姨,“他还没起?”
梅姨停下工作,轻微躬身,“回谢先生,小宋先生天还没亮就起了。”
谢璟辰蹙眉,“干什么?”
“他五点多就出门了,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清楚。差不多半个钟头就回来了,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梅姨又想到什么,“还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个袋子,好像还抓了把草。”
“草?”
“是的。”梅姨毕恭毕敬,“小宋先生还特意叮嘱不要打扰他。”
“嗯。”谢璟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起身走向二楼。
宋希年的房间在走廊靠里的位置,房门呈虚掩状态,刚好可以看到他坐在窗台边的背影,似乎十分忙碌。
谢璟辰敲了敲门。
“梅姨我不吃早餐。”宋希年压根没回头,“小叔叔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还没起就行了。”
谢璟辰推开房门,脸色发沉,“学会撒谎了?”
“咣当”一声,小锤从手中脱落,宋希年急忙回身,就见谢璟辰冷着脸站在门口。
宋希年双手被后站起身,后腰抵在坚硬的桌板,“小、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在弄什么?”谢璟辰缓缓往卧室走,越靠近他的位置,特殊的味道就越浓。
根本没有商量的语气,也不屑询问。
有些人的压迫性,会让人喘不过气来。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遮掩都没用了。
实话实说保平安。
宋新年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还背在身后,低着头向左垮一步,露出身后的桌板。
桌上摆放着几个瓷碗和类似捣蒜器的装置,容器里放些被捣碎的植物残渣,充斥着股组合的味道,谢璟辰能识别出的只有薄荷。
“是什么?”谢璟辰端起瓷碗,凑近鼻尖,
谢璟辰不打算干涉宋希年爱好,但对方的表现十分蹊跷。
宋希年仍垂着头,泄了气,双手在身后蹭了蹭,“可我实在很难受,一整晚都没睡好。”
至少在谢璟辰看来,宋希年的话和他的问题并不搭边。
“本来是想偷偷给你的。”
“哎,怪我笨手笨脚的。”
“只是担心小叔叔会疼。”
根据宋希年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再看着桌上类似草药的东西,谢璟辰原本的火气瞬间消去大半。
宋希年把草药装进半透明小药罐里,双手递到谢璟辰的面前。
“我废好大劲弄的,小叔叔要是不嫌弃就试试。”
这个草药方子是奶奶教他的,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小时候宋希年顽皮,磕伤碰伤是常有的事,那会儿家里没钱买药,奶奶就自制草药,敷一天就能达到很明显的效果,比外面卖的还管用。
方子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是薄荷,刚好院子里种了不少,每天清晨的薄荷叶是最适合当药引的。
为此宋希年五点就起床,采了薄荷,又买了其他的草药,把它们清洗干净,费尽心思碾压成粉,打算送给谢璟辰。
没想到正准备装盒的时候,却被抓了个正着。
折腾大半天,宋希年现在才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谢璟辰的手不过是淤血肿胀,算不上大毛病,他也不像娇气的人。
但之前自己被玻璃划破手,谢璟辰都有帮他包伤口,他这次也该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