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谢璟辰的口气能轻易察觉出焦虑。
宋希年按住小腿, 咳嗽声不止, “抽筋了。”
他本身就缺钙，外加一冷一热激到了小腿，以前也没少犯这种毛病。
谢璟辰还带着温泉水的湿热, 两只手分别托住他的小腿和脚跟，朝着一定方向扭转按摩。对方动作认真又温柔, 宋希年有点享受，也舍不得打扰。
“好点了么？”
按摩持续了几分钟。
“嗯。”宋希年于心不忍，也更难为情，他把脸别过去, “你、你要不要穿上衣服？”
自己被浴袍裹得紧，谢璟辰却只穿着条深色泳裤, 还半跪在他身边。
谢璟辰的胸膛到腹肌显露无疑，发梢的水珠还不停往他腿上掉，每一滴都是煎熬，全在和他玩心跳。
虽然宋希年很想看, 但他是个生理和心理都极度健康的人，再这样下去，真会扛不住。
“我没事。”谢璟辰继续揉, 根本不肯放过他。
宋希年往后收了收腿, “我也没事了，你快去穿衣服吧。”
他不穿衣服是小，但是赤.裸裸的引诱就是大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谢璟辰把他抱起放到床上, 才起身穿上睡袍, 拿着吹风机坐回床边。
乎乎的热风从宋希年头顶撩过, 头发跟着谢璟辰的手掌随风摆动。
揉腿就算了，怎么连吹头发也负责？ 宋希年不敢问，只好算盘接受。
“想吃什么？”谢璟辰问他。
宋希年被吹得舒服，他半眯着眼。“不泡了吗？”
“你不能泡了。”
“哦。那都可以。”
谁能想到，好好的温泉酒店，他只能来这里吃饭。
宋希年更没想到，普通的抽筋却要被人如此对待，连吃饭都要求在房间进行。
但酒店的龙虾好香，特别是有人给剥。
饭后，宋希年被抱到沙发看电视。谢璟辰则在窗台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宋希年断断续续听到些内容，基本都和工作相关。既然这么忙，干嘛还要专门跑过来泡温泉。
宋希年无聊，拿着遥控器随便换台。
身边的手机震响。
霍远：「年哥，你还好吧？/大哭/大哭」
霍远本打算和宋希年去楼下打电竞，却被告知了这样的噩耗。
「没事。抽筋而已。/拥抱」
霍远：「这种事还能抽筋了？那得多大劲儿啊。/可怜」
「？」
霍远：「你屁股疼不疼，还能不能下床？咱明天上午还要去钓鱼呢。」
宋希年好像是明白点了什么，他不懂，霍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怎么来的。青春期都过了，可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点都没少。
「我是自己泡温泉抽筋的，跟别的无关。」
霍远：「哦，那你屁股也不疼？」
「不疼！」
霍远：「行，那我就放心了。晚上早点睡，尽量保住屁股，晚安。」
宋希年：“……”
懒得解释，根本不想回他。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谢璟辰还在窗台打电话，宋希年看着旁边的双人床，又按了按身下的沙发座。
这里挺宽敞的，睡自己绰绰有余。
抽筋完全缓解，可小腿还是有点轻微的撕扯性疼痛，但并不影响走路。宋希年起身回到床边，他刚抱上枕头，就和谢璟辰撞了个脸对脸。
“去哪？”谢璟辰穿着件深色条纹衬衫，双手插在裤兜里。
帅是帅，但这么凶，就跟收保护费似的。
他把枕头裹紧怀里，“去沙发睡觉。”
“我让你去了么？”
宋希年摇摇头。
可你也没不让我去啊。
宋希年头还没摇完，身体一空，再次被人抱入怀里，放进床上。
这人老爱抱人的毛病是怎么回事，是在变相鄙视我太瘦吗？
谢璟辰把枕头抽出，帮他盖好被子，“在这里睡。”
“哦。”男人的胳膊撑在他肩膀两侧，这样的方式和距离，与看过的暧昧电影情节重合，宋希年扯住被角往上拽，侧过身简单应下一声。
身体两边的人为凹陷向上弹起，紧张的肩膀跟着放松，却被轻轻捏住的耳垂再次打回原形。
宋希年想转身反抗，可始作俑者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偷偷触碰莫名发烫的耳垂。
干嘛又摸我这里。
流氓。
*
今天白天起得早，又玩了一整天，宋希年很快进入梦乡。
睡梦中的他向后转身，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他能轻易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心跳起伏。
困倦的宋希年挣扎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贴在谢璟辰的怀里。
慌张的他急忙错开身体，却被人握住手臂，又以手心贴手背的方式十指交叉，按在心口。
宋希年倏然清醒，眼睛的水平方向就是谢璟辰的胸膛。
男人没穿上衣，和他共盖一个被子，那枚月牙胎记在昏暗的环境格外耀眼。
宋希年的心脏连带着大脑，仿佛被注入了一针肾上腺素，所有的感觉器官无限放大，每一个细胞都在准备午夜狂欢。
他躺着的位置靠下，用余光去瞟，也只能看到谢璟辰的下颌。宋希年蹭着床单轻微向上，挪动到和谢璟辰几乎水平的位置。
男人双目紧闭，嘴唇微抿，似乎睡得很熟。
宋希年保持这个动作至少有十分钟，确定对方不会醒来后，他胆子大了一点，循着特殊的味道，凑近谢璟辰的下颌。
是一种偏甜味道的须后水，并不该是谢璟辰喜欢的风格，但前几次他也闻到过。
可这个味道，自己却很喜欢。
“闻够了么？”
低沉的嗓音划开夜色，低分贝的音调却震得心脏发颤，他鼓足勇气和谢璟辰对视。
却在下一秒想要翻身逃跑，他这才发现，身体已经陷入男人设置好的圈套，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薄款的真丝睡衣和谢璟辰的胸腔紧紧相贴，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还有自己无法压制的心跳。
谢璟辰的呼吸喷在他额头，是热带水果的甜，“我换了芒果味的漱口水。”
宋希年记得这句话的由来，也很清楚它的趋向，越按捺不住，就越口是心非，“那、那怎么了？”
“要来欺负我么？”
昏暗的环境内，宋希年眼前布满朦朦胧胧的温泉水汽，呼吸也变得模糊。
湿热的舌尖撬开不坚定的嘴唇，偏爱的味道瞬间融化。芒果的口感在嘴唇和口腔间来回旋转，是甜的、暖的，更是滑的。
落幕的夜色寻不到光，宋希年能察觉对方的克制，像是担心弄疼他，就连亲吻都小心翼翼。
宋希年并不排斥，自然也不会拒绝。
可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脑子里的想法却是，不仅被看，还被人摸了。
这下屁股真要保不住了。
随着吻得深入，宋希年越发局促，却也在拼命迎合。在他以为一切正要向着预想的方式发展时，另一人却硬生生从他口腔中脱离。
人已分开，眼神和呼吸却不骗人。
谢璟辰显然意犹未尽，而宋希年亦是。
他主动凑上去想要继续，却被谢璟辰强行按回床上。
“你放开我……”冲动让宋希年失去理智，“我还没欺负够！”
反正脸都没了，再矜持就是难为自己。
“不行。”谢璟辰压抑着火。
“凭什么不行，行不行我说了算！”宋希年伸长胳膊去够谢璟辰的脖子。
谢璟辰轻易握住他的手腕，按过头顶，眼神还藏着亲密后的余热，“你知道自己的在说什么吗？”
谢璟辰的声音带着压迫和要挟的口气，即便如此，也遮不住他的隐忍。
对方的话让他稍微清醒，宋希年转了转被控制住的手臂，他别过头，“我、我是个正常人。”
“你还小。”
“我不小，我成年了。”
“不想弄疼你。”
“我不怕疼。”宋希年有点任性的意味，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羞耻。
“喝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