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匈奴汗王都伸到宫里来了,不把那些探子的双手双脚砍掉,怎么能对得起他的精心筹划呢?”
男人的嘴角露出个嗜血的笑容,折断了手中的朱笔。
“那些女人待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从今天起将她们移到司库院中,让她们好好唱这出戏吧。”
匈奴汗王此举真是触怒了主子,不怕主子生气,就怕主子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张牙舞爪的老虎,你起码能够判断出他的恶意,但潜伏在黑夜中的毒蛇,你稍不注意就被他一口毒死,吞吃入腹。
暗卫应了声,随后低下了头颅。
同一个夜晚,是两种不同的光景,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是布满危险的浓稠黑色,随着树枝被人不小心踩到,咔擦一声唤醒了女人。
江心月将药粉放在蜡烛内的手一顿,立即警惕起来。
敲门声响起,两声短,一声长,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老嬷嬷进了门,重新关上房门。
“这几日有人跟着你,想必是你引起了宫里面那位的注意,觉得多小心一些,锦衣卫和暗卫不是吃素的。”老嬷嬷压低了嗓音说道。
本来她是五天一次,借着给江心月盥洗衣物的由头来她这边的,可是最近监视的视线明显变多了,她也束手束脚不好过来,快半个月多了,才敢在晚上过来一趟。
江心月低声将自己的计划给她说了,老嬷嬷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些人我会支开的,你也要记得匈奴汗王所托之事,别忘记了你的小命还捏在我们的手上。”
后半句,老嬷嬷的语气带上了阴冷,那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孔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狰狞,眼神阴鸷地看向江心月。
江心月心中一紧,联想到前一个月老嬷嬷延迟给她解药之时,让她痛不欲生的痛苦……
她迅速地点头,语气带上了卑微讨好,“嬷嬷放心,我不会再出错了,定会好好传递消息给汗王。”
老嬷嬷冷眸看了她一眼,佝偻着背离开房舍,手上提着的小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芒,整个人的背影都是扭曲的,渐渐消失在女人的眼帘当中。
江心月松了一口气,那双漆黑色的眸子望向桌子上的蜡烛,捏紧了手心,心中的恨意无限扩大。
她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怪谁?!她活不了多久,那么钟延玉和景孤寒这两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个多月,钟延玉终于可以下地了。
柳志看了看钟延玉的伤势,点了点头,“不愧是天玑药,这伤口恢复得很不错,娘娘这几日记着不要吹风太久,也不要在烈日下暴晒,饮食作息规律,这伤就是彻底痊愈了。”
不同于一般的金疮药之类的,钟延玉自怀有身子开始,用的药物都是顶级丹药,皇宫内的药物都是先紧着钟延玉的,天玑药可是有价无市的绝顶金疮药,一年产量也不过一小瓶,可钟延玉养伤的这段时间,起码花了四五瓶。
这药下去,那伤能不好得快吗?
还有那人参汤的,听说都是千年以上的人参做的,其实人参百年以后都看不出什么药效区别,但皇上担心,他也不好多说。
“这段时间麻烦柳太医了,琉青,你去送送。”钟延玉闻言,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琉青知道要上下打点,里里外外赏赐了不少次,反正娘娘也不差这点钱,就这次柳志看一趟诊,都赏了一小碟金瓜子,柳志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以后还要多麻烦柳大人了。”琉青笑了笑。
柳志连忙说道:“不敢说是麻烦,这是职责所在,倒是劳烦琉青女官记得照料好皇后娘娘了。”
“柳大人客气了。”琉青笑了笑。?
第一百五十章 延玉只会看那小狗崽,也不知心疼朕,朕也会汪汪呀
两人寒暄了两句,琉青将赏赐递给柳志的药童拿着,随后便看着人离开。
她转身回了乾清宫中,老远便看见钟延玉正在吃着饭菜。
自家公子这一个月都是清汤寡水的,好不容易能够吃点味道,但也不敢太多吃,餐桌上连个重口味道的都没有。
琉青看着都有些心疼,公子这几个月不能出门就算了,还想吃的都不能吃,而且还要忍受疼痛,幸好现在都过去了。
“小皇子呢?”钟延玉吃完了午膳,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连忙问起来那个小不点。
“奶娘如今正抱着小皇子在后院晒太阳呢,公子可要看看?”琉青立即询问道。
钟延玉点了点头。
很快,琉青便领着奶娘过来了,手里面还抱着小皇子,递给了钟延玉。
小狗崽一看到是漂亮的两脚兽,那嘴立即咧开了,挥舞着小手,抓住了钟延玉垂下来的一缕墨发,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繁星。
“勾勾今天有没有乖乖喝奶呀?”钟延玉瞧见他也欢喜,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
快两个月的小孩已经长开了,显得白白嫩嫩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可讨人稀罕得紧,连翊宁宫的安太妃也时常来逗他。
就是晚上太闹腾人……
“勾勾真乖。”钟延玉揉了揉小家伙的小手,眼神温柔,这双眼睛长得真像他,小小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他怎么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小狗崽踢了踢自己的被子,那双大大的眼睛瞧着眼前这只漂亮的两脚兽,平常别人亲他,他是不开心的,但看在这个两脚兽这么漂亮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毕竟他是这么的漂亮~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两脚兽们可是经常夸着他呢~
这么可爱的他可不多见了~
钟延玉逗了小家伙一会儿,见他有些困了,眼皮渐渐都睁不开,也停下来动作,转而哄着小奶娃睡觉,轻轻拍了拍襁褓后面。
父爱这种血缘的羁绊是天生赋予的,无论孩子是好是坏,总是带着别样的情愫。
钟延玉的面孔都柔和了好几分,将人抱到自己的床上,让宫女、太监在外面候着便好,他细心照料着小不点。
“宝宝好好睡觉哦。”青年眉眼弯弯,亲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心软成一片。
景孤寒想过这个小崽子受宠,但他没想到钟延玉连床都不给他留了,只一心惦记着这只小狗崽,他心里着实气愤。
男人晃了晃钟延玉的肩膀,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说道:“不就是会汪汪叫吗?延玉,我也会的,你别老是成天照顾他。”
转眼都三个多月了,延玉的伤口早就好了,这个小狗崽子却老是待在他们的床上,影响两人的夫妻感情。
没有人比景孤寒更熟悉钟延玉的弱点了,见青年没有回应,眼睫毛却动了动,明显是在装睡,他立马揉了揉钟延玉腰凹处的敏感点,惹得青年藏不住了。
“别闹……”钟延玉忍住笑意,按住乱动的手,小声道。
见人终于有了话,景孤寒的眼眸带上了丝丝暗色,“好延玉,你都舍不得给我碰碰,这下子终于逃不掉了吧?”
春天已经过去,如今是盛夏时分,乾清宫内都用上了冰块消暑。
这段时间勾勾更是怕热,闹腾得紧,但钟延玉怕他着凉,穿的衣物也没少,只能先哄着小孩不是吗?
他安抚性地亲了亲男人的薄唇,整个人窝进了男人的怀中,柔声道:“景孤寒,一个孩子的醋你也要吃吗?等过几天,过几天不这么热了,勾勾不闹腾的时候,我肯定好好陪你。”
景孤寒闻言,捏了捏他的脸颊,无奈地说道:“好呀,你还是把我排在那小狗崽子的后面,他那么有精力,哪里轮得到你来管,我请的六个奶娘、十几个宫女专门照顾他,怎么还不够他闹腾的?”
“而且你看看这三个月,你有几天的时间陪我,今天中午午膳,你直接就是喂这个小东西奶水了,还记得你有个夫君等着你吃饭吗?还说什么叫我先吃?”
他越说越来气,生个讨债的真是气死他!
钟延玉闻言也有些心虚,安抚性地亲了亲男人的嘴角。
“这不是勾勾是我们的小孩吗?你也是父亲,该要好好照顾他才是。”
他这几天的确是疏忽了景孤寒,这般想着,他倒不好意思不顺着景孤寒的意思了……
“我让奶娘照顾几天勾勾,陛下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蹭了蹭男人的脸颊,抱住了人,亲吻着他的薄唇。
景孤寒趁着这个机会撬开了他的红唇,长舌直入,直到半响才分开了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青年。
他的眼眸暗了暗,带着几分噬人而夺的眸色。
“宝宝还在这里呢……”钟延玉耳尖红透,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不敢对上男人滚烫的视线。
还好他们动作还算是小的,没有吵醒孩子。
景孤寒闻言,看了看床内的小不点,当机立断,“我抱他出去让奶娘照顾,实在不行送到母妃那里,他留在这里太碍事了。”
钟延玉闻言,看了看自家的小奶娃,似乎在迟疑。
景孤寒怕他心软,立即抱出去给了琉青,吩咐道:“你去让奶娘来照顾他,这段时间别来打扰皇后了。”
琉青看着襁褓里面白白嫩嫩的小奶娃,一瞬间疑惑,什么叫做别来打扰公子?
公子分明很喜欢孩子的呀?!
但想是这般想,她嘴上却道:“陛下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让小皇子误了皇后的休养。”
景孤寒将小狗崽子送走,迫不及待回到内室摸钟延玉去了,揉着青年的纤细腰肢发问,“延玉,你觉得我重要还是那个小狗崽子重要?”
钟延玉正迷迷糊糊呢,抬头看向他,“当然是你重要了,别多想,可勾勾是我们的孩子,将来还要继承大统的,现在需要好好培养。”
景孤寒听到满意的回答,即使知道青年恐怕是哄他,还是十分开心。
他勾起来青年的衣带,缓缓解开青衣,带着粗茧的手抚摸上雪白细腻的肌肤,比绸缎还光滑的触感,让他留恋不已。
“延玉,你身上好香……”他低喃道,下面快要爆炸了,迫不及待地解开身上的束缚,放下床幔,细细品尝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钟延玉脸色绯红,“陛下,现在是下午,天色还早着呢……”
“没关系,弄完我们就刚好吃晚膳了。”景孤寒压住了他的双腿,拿出香膏挖出一块,快速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暧昧的水声伴随着液体的搅动,丝丝入扣的缠绵,和恰到好处的亲吻……
钟延玉眼尾泛红,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景孤寒的身上,任由对方给予索求。
“延玉终于胖了点。”
疼爱过后,景孤寒给青年揉了揉酸软的腰肢,两个人的乌发缠绕在一起,青年的额头上还带着些细汗。
“景孤寒……你混蛋……”钟延玉声音沙哑,那双眼睛都睁不开了。
胫骨韩低下头吻了吻青年的红唇,给他拂去脸颊边的碎发,低声道:“嗯,朕过分了,延玉好好休息,不要累到了。”
这时候倒是直到乖乖认错了,就是每次都知错还不改!
钟延玉满身红痕,躺在他的怀中,也说不出来其他的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男人见状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和人温存。
若不是那个狗崽崽,他和钟延玉的亲热的时间才不止这一点呢。
他越瞧延玉越觉得欢喜,这么软的青年,真是便宜了那小狗崽子了,要不是延玉偷偷瞒着他,他才不给对方生个狗仔来气他呢!
早知道是讨债的,还不如不要小狗仔。
一辈子就这么长,他上辈子就浪费了这么久,这辈子他就想守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