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男孩的腿受了伤两人只能轮流背他,过了桥河的对岸便是平民住宅区,人口还是挺密集的,于是两人就陪着他一起回家。
但也不知道是这小孩家住的太远,还是因为这个住的地方本就偏僻,竟然一直不停的左拐右拐,两人走的气喘吁吁地,但依旧耐心,轮流的背他。
此时已经是时晚在背着他了,在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子,在人越来越少以后时晚有些担心自己记不得回去的路了,但自己背上的小孩儿却不停的抽抽噎噎,还一路不停的给自己道谢。
Omega有些心慌了,担心他是不记得路,便问:“小朋友你确定你家是在这吗?我们不会走错了吧?要不我们还是送你去警察局吧?”
但小孩儿却搂着时晚的脖子,埋在他的肩膀上说:“我记得路的,我家就在这附近,只是绕了些而已,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右拐就到了。”
他们此时已经在几乎没遇见人的小巷子了,但听说马上就到了两人俱是一阵放松,可刚刚走到尽头一转身墙角就闪出来一个人影,一手劈在程筠的脖子处,然后他就失去意识昏倒了,而时晚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感到脖子一阵针扎似的疼,然后也倒在地上了。
第108章 幕后之人竟然是他!
三天过去了,时晚已经在这个房子里待了三天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待了多久,在晕倒前他明明记得自己跟程筠一起送一个小男孩回家,那人带着他们左拐右拐走到很偏僻的巷子,结果刚过一个拐角程筠就倒在了地上,而自己也觉得脖子一痛,紧接着也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见那个小男孩用跟刚才完全不同的声线说:“这么蠢,还需要本大爷亲自出马。”
跟他同伙的男人站在程筠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Omega没听清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就在这个房间里了,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很小的排风口,能够用来依稀分辨是白天还是黑夜,每天定时定点都会有个老妇人来送饭,房门上面有个小门,像是专门设计给家里的宠物进出用的那种,不过现在确实用来给时晚送饭。
老妇人一句话都不说,任凭时晚怎么问她都不开口,且神情冷漠仿佛根本没把时晚放在眼里。
这里究竟是哪里?究竟是谁把自己抓来的?程筠去哪里了?他有没有事?盛之榆呢?盛之榆能找到我吗?
时晚被关在房间里在只觉得人都快要被逼疯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将一些东西陈设给砸了,想要引起人的注意,可最后人是出现了,不过是骗自己来的那个“小男孩”,他站在门口叫时晚不要发疯,就算他把屋子全掀了也没办法离开的。
“你们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绑我!?”时晚用力的敲着门,可是并没有用。
“小男孩”用欺骗时晚时的孩童声音轻飘飘的说:“这个当然是秘密啊,怪只怪你实在太蠢了,这么简单的当都会上,你以为你很有爱心吗?世界上的蠢人怎么会这么多呢?”
时晚气的不行心里又压抑憋屈的厉害,对着外面吼:“我好心帮你,你却故意骗我,还将我带到这来,你要钱吗?我可以给我的alpha打电话,你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你的,你赶紧放我离开!!!”
那人在听见时晚说自己的alpha时候就开始笑了起来,然后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成年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主人说了,要把你一直关在这,关到老关到死,而你的alpha估计会忘了你,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死了,但你却在这个地方苟延残喘,没人会记得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容听起来狰狞,时晚害怕的要命,他在这里被关了好久了,但盛之榆都没有出现,会不会真如同这个人所说的盛之榆找不到自己。
假如他一直找不到自己,他会不会放弃自己?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疯子!!!放我出去!!!!”时晚用里的敲着门,也不在乎手疼,他只想出去,他想盛之榆了。
那人没有再回话,而是大笑着离开。
时晚用尽了力气靠着门脱了力一般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眼泪不停的落下,整个人都在发抖,嘴里一直喃喃道:“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
“为什么要关着我……”
“盛之榆……我想要盛之榆……”
“盛之榆在哪?”
就在此时,另外一边,一个玻璃杯哐啷的一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开来,站着的七八个保镖的头都快要低到胸口了。
屋子里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声,因为暴怒alpha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盛之榆指着他们吼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暗中跟着竟然还能让人走丢,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先生,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那些人实在太狡猾了,带着我们走到贫民区,那边地形复杂将我们全都甩开了,引诱小少爷跟程家小少爷的人是个小孩儿,我们已经查过了,那人是个侏儒,所以才……”
手下解释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盛之榆的脸色越来越黑,甚至从抽屉里直接拿出一把手枪来抵在这人的头上厉声道:“事情到现在这个样子你解释有什么用?好好的一个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你还敢跟我说是他们太狡猾?!”
盛之榆暴怒之下释放出的压迫型信息素让同为alpha的一众手下各个都心里发怵,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来的人是林煜。
“你们先出去吧,赶紧去查,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林煜刚开口说完,这些人就逃一般的跑了。
盛之榆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点了一根烟烦躁的抽着,林煜出声道:“还没查到是什么人吗?”
盛之榆平复了一下心情,“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能猜到是谁。”
“是谁?”林煜连忙问,按照盛之榆对时晚的上心程度,就算只是怀疑估计都会立刻去核实或者直接出手,能让他猜到但不敢动手的,那只能是……
“是盛家的人吗?”林煜开口道。
盛之榆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道:“侏儒……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且天衣无缝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的,只能是我的alpha父亲。”
“你爸!?我记得他不是不太管你的事吗?从前你跟时晚……他不也从来没管过你?”
盛之榆冷笑了一声,瞳孔暗了暗,“他是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他认为我肯定会放弃时晚,他因为我掂量的清楚时晚一个小Omega跟盛家比起来根本就微不足道,但他却想错了,我选的是时晚并且想要放弃盛家……”
一根烟燃尽,盛之榆又点了一根。
三天了,时晚消失了三天,一点音讯都没有。
盛之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找了他三天,靠着酒精跟尼古丁来迫使自己清醒,他深吸了一个烟,然后说:“我原本以为就算盛家有动作也应该是我母亲动手,可我却没想到会是他来。”
盛之榆的父母常年分居,两人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把控着盛家偌大的产业,两人早已名存实亡不分开全是为了更多的利益罢了。盛之榆的alpha父亲是个极度自负又极端的人,喜欢收集一些奇人为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当人告诉自己的带走时晚的人是个侏儒起,盛之榆心里就有数了,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他还不能直接去质问,否则只会对时晚不利。
“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林煜沉声问。
“我之前准备的事虽然不是万全,但也没办法在等了。”
林煜一听,想劝他考虑清除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真的动手了,那就没办法回头了,将会正式跟盛家对着干了,风险还很大。
但当林煜将目光移到盛之榆憔悴冷厉的脸上,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那一地的烟头上,林煜就说不出阻止的话。同为alpha,曾经程筠也被人绑架过,当时自己是什么滋味想必盛之榆此时就是什么样的滋味,所以林煜说不出口,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你,这次过来本就是帮你的,你不必担心,我身后还有个林家跟程家,有需要就知会一声。”
盛之榆点了点头,然后又问:“程筠怎么样了?”
时晚被掳走程筠却只是被打晕了扔在地上,也是,他的alpha父亲虽然偏执疯狂,但却不是傻子,带走了时晚或许可以用来威胁自己,但带走了程筠那就是跟整个林家还有程家为敌了。
“他没事,受了点惊吓,不过他也很担心时晚,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林煜说。
“你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这件事情其实他是被连累的,归根结底原因出在我身上。”盛之榆其实还挺愧疚的。
两人在办公室里商讨方案。
而时晚这边哭够了以后竟然渐渐靠着门睡着了,他感觉意识很不清醒,一会儿犹如火烧一会儿如坠冰窟,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痛苦的回忆,他想要醒过来可是眼皮却重的厉害,喉咙也疼的说不出话。
他感觉到房间里似乎进来了很多人,有人将他从地上搬回床上,他们在说话好像还发生了争执,具体内容是什么时晚听不清,只觉得身体难受的仿佛要死了一般。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Omega依旧在这个房间的床上躺着,右手的手背打着点滴,外面似乎下起了暴雨,隐约能听见雨声。
时晚依旧心情烦躁,根本就不想躺在这张床上,他想要将右手的针头扯下来,可是他手刚刚贴上去,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沉稳阴鸷的男声响起,“我是你就乖乖的躺着不动。”
时晚惊恐的回头,只见来的人是盛之榆的父亲。
第109章 十五岁那年留下的心理阴影
时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喊道:“老……老爷……”
站在门口的男人虽然的五十多岁了,但却看着不到四十的样子,身上的气场十分强大,大约跟他常年高高在上紧握权利有关,他穿着西装挺拔高大,盛之榆几乎占有他七成的基因长相。
男人抬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保镖给他搬了一张新的凳子过来,他优雅的坐下,双腿交叠眼神冰冷的看着时晚。
他alpha的压迫让时晚的头更疼了,额头上都开始冒虚汗,喉咙哽咽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发抖。
盛祁雍看了他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语气淡然的说:“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刚上高中吧,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时晚不明白他将自己掳来的用意,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然后跟自己聊以前的事,Omega紧抿着双唇不敢出声。
“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家里开宴会,我有一个合作伙伴还看上你了。”盛祁雍继续开口,他此话一出时晚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哪里会不记得,那个油头粉面大约快两百斤的老男人,脸上的肥肉跟皱纹加上猥琐的眼神哪怕现在想起来还让时晚觉得恶心害怕。
那个时候时晚才十五岁,虽然十岁那年盛家收养他是放在旁支名下的儿子,但实际上他在盛家就是个得盛之榆青睐的下人罢了,因为盛之榆的吩咐吃穿用度都是很好,也不用做家事能上学,可那时候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所以那场宴会时晚自然只能乖乖的躲在楼上。
可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盛家有个才十五岁的漂亮Omega,那老男人是出了名的有特殊癖好的,花心又专爱玩十五六岁的Omega,而且会在那种不正规的拍卖会上面买这样的“商品”回去,然后变着花样的玩弄作践了不少人命。
那天时晚乖乖的待在房间里,突然听见步履蹒跚的脚步声,随后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下,然后敲响了门,很用力很用力的敲,时晚打开门就看见喝的不少酒的老男,看他的装扮就知道肯定是宴会的客人,便很有礼貌的问他有什么事?
十五岁的时晚刚刚长成纤细的少年人,身上的稚气还未全部褪去,穿着白色的纯棉T恤,乌黑柔软的头发一看就触感会很好,肌肤白皙到几乎能看到底下的血管,唇红齿白天真可爱,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眼眸有点惊讶,说话小声又胆怯,清澈无辜的眼睛配上眼角的一滴泪痣,简直让老男人瞬间就起了邪念,让他心中的施暴欲几乎立刻就燃了起来。
老男人露出一个十分猥琐油腻的笑容说:“我找洗手间,但是迷路了,欸……你这房间里的可以给我用一用吗?”
时晚虽然的觉得他奇怪,但是碍于他是盛家的客人也不敢得罪只能点点头,那人装模作样的去了洗手间,出来以后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水壶对着时晚说:“能给我倒杯水吗?”
那人看时晚的眼神让Omega觉得很不舒服,心里虽然不愿但还是去倒水了,心想赶紧把他打发走,可他刚刚转身倒完水,就听见咔嚓一个响声,这人竟然将时晚房间的门给反锁上了,然后露出不怀好意的恶心笑容,然后朝着时晚走过来。
“你……你锁门干嘛?”时晚有些害怕,颤着声问。
老男人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时晚面前,一身的酒气让时晚觉得恶心想吐,想要躲避开来往门口跑去,但对方毕竟是个alpha,时晚一个脆弱的Omega根本就没办法反抗,就被他直接抓着一甩就倒在了床上。
时晚刚刚撑起身就被他打了一耳光,老男人有施暴欲又喝了酒用的劲非常大,时晚的脸被打到一边,短短十来秒就红肿起来,因为疼痛跟恐惧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而老男人看见他哭竟然更加兴奋了,用手掐住时晚的脖子说:“小可爱你哭起来也太好看了,快多落点眼泪。”
“这是在盛家,我是……我是他们收养的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哥不会饶了你的!!!”时晚害怕的整个人发抖,但还是拼尽全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那人听完非但没害怕,反倒是觉得他的话很可笑,用力掐住时晚的脖子说:“在盛家又怎么样?你哥?盛之榆吗?他看到我都要毕恭毕敬的叫我一声叔叔,告诉你吧,就算我找盛祁雍直接要了你,他肯定立马答应。”
时晚完全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男人看见他惊恐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然后说:“所以你乖乖的,好好跟着我,我带你离开好好养着你,保管你比在盛家舒服怎么样?”
脸颊的痛意,喉咙里仿佛都有了血腥味,Omega还是说,“我不要,你滚开!!”
老男人只当没听见他的话而是收回手开始拖衣服,然后压在时晚身上,凑过去想要亲时晚的脸,时晚奋力的推搡根本毫无作用。
太恶心了,酒味烟味让时晚反胃想吐,他双手摸索到床头柜上面的摆件,一个盛之榆之前送的水晶做的小熊存钱罐,时晚拿过来直接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只听见他大叫了一声,然后滚烫的鲜血就滴了下来,沾在了时晚的白色T恤上,趁着男人吃痛卯足劲推开他,然后朝着门口跑去。
Omega的手在发抖艰难的将反锁的门打开,刚踏出房门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雪莲花的清香也混合着淡淡的烟酒味,但明明都带有烟酒味这个却没让时晚觉得恶心,反倒是安心。
他狼狈不堪,眼泪布满布满整张精致的小脸,肩膀因为发抖起伏的厉害,抓着盛之榆的胳膊颤着声说:“哥……有人跑进来……他刚刚想……他刚刚想……”
盛之榆刚才在楼下应酬着来的宾客,他知道时晚的身份是不可能下楼的,心里惦记着小朋友估计没吃饭,正想说让保姆送点吃食上去结果却被父亲的朋友喊住喝酒,但盛之榆刚好也看见了一个臃肿的男人往楼上走去,那人不是……
alpha隐约觉得不安,见他上了楼好一会儿都不下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会场地,上楼到时晚的房间,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Omega冲了出来,身上带着血迹还哭的厉害,脸也高高的肿起来,盛之榆瞥了一样房间内的那人,深深地皱起眉头,将时晚搂进怀里低声道:“没事了,不用说,我知道了,没事了不用害怕。”
“我……我打了他,他流血了,他说老爷要将我送给他……哥,怎么办?”时晚紧紧抓着盛之榆,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埋在alpha的怀里哭的很厉害。
盛之榆身上的高订衬衫被他的眼泪弄脏也不心疼,而是将才到自己胸口高的时晚的下巴抬起来检查了一下他脸上的伤,然后说:“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你去的,之后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还能走路吗?先去我的房间待着,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把门锁好,除了我谁敲门都别开,我等会儿就来找你好不好?”
盛之榆的语气很温柔,时晚很少听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自己说话,那时候的盛之榆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性情冷淡高高在上的。
时晚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连回头再看一眼那个猥琐老男人的勇气都没有,抽噎的点了点头,盛之榆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去吧,我很快就来找你。”
之后那件事究竟处理成什么样了时晚并不知道,只是盛之榆回到房间后亲自给时晚的脸上了药,然后让他睡在了盛之榆的房间里,第二天就带着他单独出去住了。
而此情此景盛祁雍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