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露重:……
纪霆匀:来啊,互相伤害啊!
风露重头疼道:“你小子就是比我运气好,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纪霆匀道:“运气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么,运气好了合家美满,运气不好孤独终老。不过风老您也不用担心,我把您接来的目的就是分享我的家庭。您看,我是不是很大方?”
风露重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应道:“大方,你可真大方!”
莫名奇妙的酸了,只怪自己当年没抓住。
风露重气道:“小心我记你仇啊!”
江岑昳在前面喊道:“记什么仇?快看,大黄瓜!”
纪霆匀:……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活有点黄,他听不得这样的词。
好在风露重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大概率是没往心里去。
江岑昳把小奶昔交给了跟上去的育儿师,自己则拎了一个小筐去采黄瓜。
温室大棚里比较热,他脱了羽绒服外套还热的直出汗。
没办法,只得把毛衣开衫也脱了,只着了件棉质衬衫,这才稍微舒服了点儿。
江岑昳喊道:“纪霆匀,那边那个太高了,我够不着,你来摘呀!”
纪霆匀迈开长腿走了过来,却是直接把他抱了起来,问道:“这回够着了吧?”
江岑昳咔嚓一声把黄瓜摘了下来,十分遗憾的说道:“啊……断了,啧,听着就很疼的样子。”
纪霆匀被他给气笑了,小声道:“你是不是……夹带私人恩怨?”
江岑昳低低的笑,说道:“是啊!切肤之痛犹在身侧。”
纪霆匀要不行了,抱住他在他耳边道:“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儿上,你最好给我收敛一些。”
江岑昳手里拿着那根巨大的黄瓜,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
纪霆匀:……
他真的是越来越坏了,不过……真的好喜欢,便也使坏般的在他耳边道:“这么喜欢吃?那晚上给你吃个够怎么样?”
江岑昳吃黄瓜的动作怔住了。
远远的,风老爷子也拎子个筐过来了,一边往这走一边道:“怎么样?纯天然的黄瓜好吃吧?脆爽脆爽的。”
江岑昳:呃……
纪霆匀:不是……
江岑昳清了清嗓子,对纪霆匀小声道:“都怪你,这话题还能继续下去吗?”
纪霆匀道:“要不我们去那边摘西红柿?”
江岑昳道:“也行。”
江岑昳便冲着风老爷子招手道:“风爷爷,我们去看看你的西红柿。”
风露重点头:“去吧!那边还有花房,你们也可以过去看看。”
两人便一前一后,去了西红柿的区域。
说起来,风老这边的蔬菜品种真的非常齐全。
他吃的蔬菜,全是这边自己种的,都是请的有经验的农夫。
一路走过去,江岑昳采摘了不少自己喜欢的蔬菜水果。
纪霆匀就负责给他拎着,倒也别有一番小儿女的乐趣。
两人又穿过一个玻璃通道,便一起来到了风老庄园里的花房。
这边的花应该是给风老明心小筑做培育的,因为他看到了不少眼熟的品种。
甚至还有一缸一缸的缸莲,重瓣的和单瓣的都有。
江岑昳拿出手机,拍了很多花卉的照片,还和纪霆匀一起拍了许多合照。
说来有趣,这还是纪霆匀第一次拍除了证件照以外的照片。
纪霆匀还故意拍了几张十分亲密的,悄咪咪给手机设置了桌面。
江岑昳又跑去拍花卉了,只听他十分惊讶的哇了一声道:“纪霆匀你快来,这边有一株并蒂莲。”
纪霆匀立即凑了过去,也跟着惊讶道:“确实,好神奇。”
只见是一株纯白色的莲花,是重瓣莲,胖嘟嘟十分饱满,又给人一种十分纯净无限的感觉。
这是江岑昳第一次在一朵花上感受到丰满与纯洁并存的美丽,既矛盾,又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身后传来花农的声音:“哟,昨天见它才刚抽茎,今天就开啦?两位还是第一个见证并蒂莲开花的人,想必这难得一见的福气,全都被两位给吸收了。大概有天定的姻缘,百年好合的结局。”
江岑昳转头,看到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男性,手上拿着一把锄头,大概是这里的园丁。
江岑昳问道:“伯伯,这花是您养的吗?”
男人缓缓点了点头,指了指这个花棚:“这里都是我养的,我养花几十年啦!老风把我请过来的,一般人我可不伺候。”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自负,江岑昳却并不觉得不舒服,可能有一技之长的人都能得到别人尊重的缘故吧!
男人又道:“小少爷要是喜欢,这缸莲就送你了。”
江岑昳立即摆手道:“不不不,还是算了吧!我不会养花,担心会养死。”
男人却乐呵呵道:“花送有缘人,养死就养死吧!走的时候抬走,别让我再看到它。”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没再搭理江岑昳。
江岑昳心道好奇怪的人,不过世外高人可能都这样吧!
而且什么百年好合的结局,他和江岑昳明明连十年都修不来。
大厅里,金管家找到了一直在角落里发呆的风露重,奇怪道:“风老,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和江少一起采摘?饭已经备个差不多了,后厨让我来拿您摘的菜。这倒好,您怎么一根菜都没摘?”
风露重却是一把扯过了金管家的胳膊,说道:“小金,我觉得他……他回来了。”
别人可能会觉得风露重这话没头没尾,只有金管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第104章
金管家一听他这个字就头疼, 说道:“您念念不忘了四十多年,他要是回来早该回来了,您可别瞎琢磨了行吗?早说让您结婚成家,偏不听, 非说事来才是你的真爱。这下好了吧?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就傻眼了吧?”
每次金管家和批评他他就头疼, 说道:“你是管家还是我是管家?”
金管家说道:“我是, 但咱做人得讲道理。您看,当初是不是我劝您成家的?您老非是不听呢!我说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后悔, 您看, 后悔了吧?”
风露重气道:“谁后悔了?我懒得和你说话!”
金管家却拦住他,小声道:“先生, 您是不是觉得小江少爷和那个人有关系?”
风露重见他终于get到了重点, 立即拉住他道:“你也觉得吗?这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有一个人和我父亲生的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胎记都……和那人身上的如出一辙。”
金管家听后虽然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却还是如实道:“那确实过于巧合了些,先生有怎样的怀疑?”
风露重道:“这件事你知道,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他……那一夜, 在老房子里,一整晚在干什么你是清楚的。我还让你帮忙找过医生,去瞧那人的伤口。怎知他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任凭我怎么找都没找到。没留下只言片语,更没留下任何影像资料。唯独留下一张简历, 后来我查过, 那简历也是假的。到现在为止, 我甚至对他的容貌模糊了, 只记得他左肩处的锁骨痣。我知道这世界上的巧合多了, 但这件事绝非巧合。”
就在金管家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江岑昳和纪霆匀拎着一篮子的蔬菜过来了。
江岑昳走个路都是蹦蹦跳跳的,被纪霆匀扯住:“别跳了,祖宗,你能不能注意点儿自己的身体?”
坐在那儿的风露重却不愿意了:“年轻人跳两下怎么了?你呀,别老拘着他,他才二十一,你还想让他跟你三十岁似的一样稳重?”
纪霆匀按了按太阳穴,终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风露重:“不是的风老,等他把孩子生下来,想怎么跳怎么跳。这种情况下不注意,只怕是会伤到他们父子。”
风露重一听,立即站起身来,惊喜道:“哟,小江有老二啦?”
江岑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不要大惊小怪好吗?我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啊!是啊风爷爷,忘了跟您说了。不过才一个多月,还看不出来。”
风露重的表情里又透出了一丝埋怨:“你也真是猴急,小奶昔才九个月,就不能别这么急吗?”
纪霆匀道:“我也没想到,意外怀上的,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风露重倒是也这样认为,自古添丁加人都是顶顶的喜事。
尤其是像风露重年纪大了,更是希望小孩子多一些,这样才是一派欣欣向荣。
如果老二也像小奶昔这么乖,那就再好不过了。
唯独江岑昳知道,我们奶昔可不是什么乖宝宝,那可是朵霸王花,一言不合上手就打的那种。
江岑昳把篮子里的蔬菜交给了金管家,金管家拎着菜篮子去厨房了。
江岑昳跃跃欲试:“今天吃我亲手摘的蔬菜,我想亲手去拍黄瓜。”
纪霆匀:你别太过分了!
金管家却热情的招呼着他:“好的,走吧小少爷,我带你去拍黄瓜。”
江岑昳跟着金管家去了,唯独留下风露重和纪霆匀。
这会儿风露重的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因为他一旦觉得小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他左右就看纪霆匀不顺眼。
仿佛是自己家的宝贝被狗咬了,横桃鼻子竖挑眼。
但他又觉得自己莫名奇妙,据说小江长的很像他的母亲,别人是有正经家世的。
纪霆匀倒是并不在意他莫名奇妙想刀自己的眼神,还是对他像从前一样恭恭敬敬。
其实风露重是一个非常值得敬佩的老者,从前他受四大家族围堵,其他家族全都在冷眼旁观,唯有风露重出手提点。
也只有风露重,是唯一一个见过他哭的人。
那时只有十九岁的少年家主,一个人面对着四面楚歌,在外人面前运筹帷幄,唯独在风露重的面前卸下了防备。
风露重也的确是一个极其德高望重的长辈,私下里给予了纪霆匀许多帮助。
所以后来的纪霆匀,才对风露重的养老之事十分上心。
以至于后来定居S市,也不仅仅是出于江岑昳要在这边上学,也因为风露重要在这边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