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米朵也过来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有没有什么富家千金的角色适合我?”
许灼开着玩笑,“那倒没有,有个路边乞讨的小流浪儿,有没有兴趣?”
张米朵当即抗议,“为什么遥遥姐都是知性气质的角色,我就得脏兮兮?”
刘振东也凑了过来,大家是真的熟稔了不少,经常相互间开玩笑,“有没有想过这和演员自身的形象有关。”
张米朵瞪了他一眼,“振东哥你怎么和小灼哥学坏了,刚认识你的时候说话还不好意思呢,现在倒是会打趣人了,遥遥姐,你管管他!”
左遥当即维护地把张米朵往身边一拉,“你们都不许欺负她。”
张米朵靠在左遥的肩头,蹭了又蹭,“遥遥姐真好。”
刘振东则继续刚才的话题,“小灼,刚才那路人白领或者奢侈品sales身边考不考虑安排一个男朋友或者老公之类的?”
张米朵“咦呃——”
许灼也起哄。
左遥无奈地扶额,唇角噙着笑意。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周椋低淳的嗓音,“角色都可以给你们安排,不过我们组现在资金紧张,先说好没有片酬。”
“OK!”
“成交!”
“包顿饭就成。”
周椋继续道:“最好是带资进组。”
“88”
“黑心剧组!!”
“一点也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很周椋!”
大家笑闹了一阵,纷纷动手开始合制晚饭,今天晚上准备做粤菜。
客厅的音响出了故障,曹墨一直在摆弄,邢雪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见他需要什么工具,就帮着递一下。
没有参与众人的话题。
曹墨:“十字螺丝刀。”
伸到面前的确是一字螺丝刀。
他抬头望向邢雪彗,她却望着厨房的地方,心不在焉。
邢雪彗心里又生起了怀疑的种子,企图在互怼的许灼和周椋之间发现一些端倪。
两个直男会答应参与同性题材的影片吗?
好像有不少先例。
不过要说现实的性相,周椋看起来是万不可能,别说他会对同性有什么兴趣,就连对异性对毫无注目。
所以他们之间要是真有什么,也只有是这许灼死皮赖脸地求着周椋。
香喷喷的煲仔饭被许灼端上了餐桌,豉油蒸鸡爪、酥皮菠萝包、黑金流沙包、港式烧腊、白灼菜心也陆续摆盘,所有人朝餐桌聚拢。
曹墨用音响放了首舒缓的英文歌,张米朵的脚步不由一慢,惊喜地和他对视一眼。
这歌是昨天他们看的那部电影的主题曲。
曹墨眼底外露的情绪印证了他是特意为她所放,似在道歉和讨好,她心底的一点小委屈瞬间消散。
原本曹墨说今天要接她去外面吃饭,但临时晚上有工作,所以还是改为家里吃,她失望了好一会儿,刚才也故意没怎么和他说话。
二人比所有人慢半拍,最后只剩下邢雪彗右手边有两个位置。
张米朵下意识就朝最靠近邢雪彗的位置走去,结果曹墨竟然先了她一步,坐在了邢雪彗身边,张米朵脚下一顿,然后在他的右手边坐下。
对面那边热火朝天地聊着《盲点》的相关事宜,餐桌这边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曹墨又变戏法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奶糖,递给张米朵,后者心头一暖,接过握在手心。
这阵子曹墨总是会突然给她塞些奶糖,虽然她觉得有些甜,不太爱吃。但想了想,人家愿意花心思待你,是比糖果更要甜蜜的事,所以她每次吃的时候都特别慢,想让开心留存得更久一些。
这时,邢雪彗单手搭在曹墨的肩膀上,好奇道:“你给了小米朵什么?我也要。”
张米朵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两颗奶糖握得更紧了一些。她不是一个怕分享的人,可是这个糖的意义不一样。
给她一颗,就像是把某人的心意也分了一半一样。
曹墨说:“糖,你不爱吃,不怕长胖了?我给你倒杯电解质水的饮料?”
邢雪彗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张米朵,“突然就很想吃颗糖呢。”
曹墨心下道了声女人真麻烦,面上倒是耐着性子,转头对张米朵道:“要不给姐姐一颗?”
张米朵望着他,欲言又止。
曹墨轻声在她耳边道:“乖,angel,等会给你补更好的东西。”
最近私下里,他老这样叫自己,虽然感觉有些幼稚,但又泛着爱称的亲昵。张米朵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了一颗糖果出去。
偏偏这邢雪彗把糖果要过去了,又不吃,就放在手边。
而慢慢吃剩的食物残渣也堆在手边,眼看着就要把那颗糖果淹没。
张米朵心里燃起一股不豫,做什么非要抢,抢过去了又不珍惜。
曹墨知道张米朵在不开心,心里有些许得意,面上却带着歉意,不停地给张米朵夹菜。
张米朵的神色才稍有缓和。
曹墨注意到斜前方有道视线,时不时地扫向自己。
循着视线看过去,周椋已经移开目光,用牛排刀切着手里的菠萝包。
曹墨心底疑惑了瞬,不知道这惯常事不关己的周椋,频繁地看自己做什么。
而相反,早晨还眼神警告自己的许灼,今晚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莫名有些怪异。
大家都喝了点酒,许灼喝到兴头上,还想再给自己加一杯,正大力倾斜酒瓶的弧度。
却发现周椋轻咳一声,吸引过他的注意力后,用手隔着衣物摸了摸自己的胯骨。
逝去的回忆瞬间袭上许灼的心头,上次喝醉,许灼还在周椋那儿种了颗草莓。
没有办法,许灼只能忿忿地把酒瓶倾斜的角度回落,最后只倒了小半杯,放到嘴边抿抿。
一餐饭吃得临近尾声,音响里的背景音按列表顺序,竟然放到了刘振东今年新专辑里的主打歌。
声音一出,无论听过还是没听过的都认出了是刘振东的声音,齐齐看向他。
许灼当即放下筷子,拍掌,“听录制的哪有听原唱的有意思,来吧,歌圣,让我们饱饱耳福。”
刘振东忙摆手,“不了不了。”
张米朵也兴奋起来,“振东哥哥,差点忘了你还是个歌手哈哈哈,让我们听一下嘛。”
刘振东拼命摇头,“不……”
左遥捏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我也想听。”
刘振东瞬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我随便清唱两句。”
刘振东一开嗓,原本略微胆怯和不自信的情绪全部当然无存,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沙哑的颗粒感,两句歌词的功夫,所有人都听入迷了,都停下了手中吃东西的动作。
唱完后,大家都静了两秒,张米朵率先欢呼了声,“振东哥好棒!!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刘振东看到左遥眼里欣喜的光芒后,方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我来不动了我还没吃饱呢,你们有没有什么才艺展示,也让我们欣赏欣赏。”
张米朵抽纸擦嘴,“别说,我还真有!我高中别名:筋太软,大家看着我的食指,千万别晃眼。”
她的左手抵着右手的食指,硬生生往小臂的方向靠,在众人的惊呼中,她的右手食指不仅仅触碰到手背,甚至平行于手背。
大家纷纷尝试,皆做不到这个程度,不得不感叹张米朵的形体柔软度。
曹墨眉头微皱,觉得张米朵虽然好拿捏,但太天真小孩子气。人家说的是才艺展示,她在这里秀什么个人特技,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还有些丢人。
张米朵还欲再给大家表演个高难度劈叉,曹墨连忙给她夹了个虾饺,说是要凉了快点吃,她才作罢。
张米朵其实压根没想到这么多,就想着在做的哥哥姐姐都和自己很亲近,多展示些让哥哥姐姐开心开心。
这时。
左遥指着许灼的耳朵,“好红,别人喝酒上脸,小灼喝酒上耳朵。”
许灼忙拿起桌上的易拉罐放到左耳边,企图给它降温,“我的耳朵超级敏感,热的时候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特别红,冬天也容易冻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来自周椋的一股视线。
周椋的目光明晃晃地落在许灼红扑可爱的耳朵上。
许灼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好在左遥闲聊两句就移开目光了,没注意到这。
下一瞬,周椋的手毫不犹豫地捏上了许灼的耳垂,许灼浑身猛地一僵,他咬牙小声道:
“你、干什么,喂。”
周椋的手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挨着他,“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汤的碗壁,有些烫。网上说,被烫到了捏耳朵有用。”
许灼颇为无语,“你认真的吗?网上说的是要你摸自己的耳朵,不是别人的……”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周椋面前哪有什么汤,明明就是一碗凉面,怎么个烫法?
许灼忍耐着什么,“放开。”
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刚才没说的是,他的耳朵敏感点还和生理挂钩。
他轻颤的睫毛,舔嘴唇隐忍的小动作,全落在周椋的眼中。
周椋眼底的意味更深,喉结滑了滑,指腹顺势摩挲了许灼柔软的耳垂两下。
许灼的耳垂倏地滚烫。
他猛然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躲开了周椋勾人的手,结果小腿碰得椅子在地上发出「刺啦」一道剧烈的声响,吸引过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