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安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来到三楼,经理率先敲了三下0313的房门。
那中年男人拖拖拉拉地打开门,满脸的不耐烦,语气不善,“什么事啊,这么晚了。”
经理勉强地笑着说,“您好,先生,这位楚先生的手机在刚才丢失,我们通过监控录像发现,是您在电梯间私自拿走了楚先生的手机把它丢弃,你看您是私了进行协商赔偿,还是让警方来……”
那中年男人舔着牙,冷笑着看了眼楚辰安和身边的几个人,“哦……要钱啊。”
他推开了门,楚辰安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身上有股很重的腥臭味,似乎还掺杂着血味。
那中年男人回房间拿了一沓厚厚的钱,猥琐地盯着楚辰安的脸,把自己的名片放在那沓钱的上面,递到了楚辰安的面前,“不好意思,刚才没忍住。”
“这些钱够吧?”
名片上沾着几点红渍,楚辰安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心下一动,这个人可能就是这个特殊群体里的人,说不定能对他的任务线索有帮助。
他忍着反感,接过了那沓钱和名片,“……没事。”
“嘿……”中年男人笑开了,三角眼盯着他,凑近了他轻声说,“晚上要是太寂寞,你也可以联系我。”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那中年男人说完,就笑着转身回了房间里,“砰”地一巨声,他关上了门。
“什么态度啊!”龚健低声骂着,“傻逼,真他妈是个怪人。辰安,他刚才跟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楚辰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名片,上面写着三个黑体字:
周强山。
下面附加了一串电话号码。
……
楚辰安回到了八楼,他拎着纱布和药来到程浩的房门口,打算来看看他的情况。
程浩之前给过他门卡,他直接打开了房门。只见卧室内间的门半掩着,落地窗前的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他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小声地说:“程浩,我给带了药,你看你用得上……”
楚辰安的话没说完,只见程浩正坐在床边,对着不远处的全身镜,低头擦拭着自己腹部的血液。
他的腹部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根本不像是被碎玻璃所致的,而像是被某种锋利的利器割开的。
伤口从胸口下部蔓延到肚脐上,还没愈合,正不断的往下淌血。
程浩的动作不紧不慢,几乎没管裂开的伤口,反而在伤口有愈合的趋势前擦掉上方成股淌出的血液,让伤口再次裂开。
伤口伤的很深,几乎能看得见里面糜烂的血肉。
楚辰安看得头皮发麻,他捏紧了塑料袋,愣在了原地。
程浩平时性格非常内敛,他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让人很难看出他的情绪。
程浩不经意间抬头,透过镜子看见了身后的楚辰安。他回头看向楚辰安,忙拉下衣摆,遮住了自己腹部的伤口。
程浩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但看不出他有半点的痛意。
他说,“你怎么回来了?”
“哦,”楚辰安回过神,“我给你带了药和纱布,想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程浩低着头,“谢谢,放在桌上就行。”
楚辰安小心翼翼的问,“你的伤……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嗯,”程浩推了下眼镜,用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没事,谢谢你。”
“好,那你早点休息。”楚辰安说着,就把药放在了桌上,离开了程浩的房间。
楚辰安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沙发上呼了口气。今晚折腾了一晚上,累的浑身没力气。
他把那沓厚钞票随意放在了桌上,拿着那张名片端详了许久,还是将其放回了桌上。
他回想起刚才程浩血淋淋的伤口,紧皱着眉头。
这个特殊的群体倒底是什么……
他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最后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现在秦决又在做什么。
……
次日清晨。
楚辰安起了个大早,在梁若雪的盛情邀请下,四个人一起去了餐厅吃早餐。
梁若雪喝了一口咖啡,“程浩还在睡觉吗?”
楚辰安说:“嗯,可能还没休息好。”
“哦~”梁若雪努努嘴,点头,“他是不是不太喜欢跟我们一起呀。”
“谁知道他啊。”龚健咬了块牛排,“成天摆着个臭脸,整得像我们孤立他似的。”
梁若雪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可能他性格就那样吧,我们先吃吧。”
龚健:“嗯。”
饭后,楚辰安来到酒店后方的海岸边散步。
龚健和梁若雪两个人在玩排球,笑声连绵不断。
他不会玩排球,一个人顺着海岸来到了一片安静的区域。
浅金色的光投射在海面上,就像是掉落在海滩上的金子,他身穿一身刚才在度假社买的粉花色衬衫,光着白皙的脚丫,走近了海岸。
光打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白到发光,从发梢到脚尖,都漂亮得令人侧目。
楚辰安很喜欢来海岸上玩,偶尔踩踩柔软的沙子,感受海浪的温度,然后在海岸上慢慢地走。
他没什么事干,就蹲下身顺着海岸边沿,一个一个的捡贝壳。
他几乎走几步就要蹲一下,白皙的双腿沾上了些许沙粒,他的裤子到膝盖上方一点,很宽松。
在举止间,那双美腿总不由得令人遐想。
他用衣摆兜着贝壳,低头认真寻找着下一枚漂亮的贝壳。
不远处的游艇上,秦决举着望远镜,目光不受控制地追寻着他。
突然,他的头痛再次发作,那种痛觉直追心口,似乎要将什么撕开。
秦决带着墨镜,拿出手机拨号,“喂,去替我查个人。”
他瞥向不远处踩着沙子的人,微眯起了双眼。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痛觉盖过了未知的情绪,他安静地看着海岸线上正在捡贝壳的楚辰安,就那么看了一上午。
烟缸上的雪茄要燃尽了,他也没有注意。
楚辰安呆头呆脑地带着他一兜子的贝壳回去时,秦决的游艇也随后悄然驶回。
……
晦暗不明的室内,一个男人翘着腿坐在高椅上,他的西装左上方的口袋下挂着一个“大堂经理”的牌子。
大堂经理拿手帕捂着口鼻,他的腿边跪着一个女人,身边还有沸腾的锅炉和次啦冒着油电锅。
电光闪烁间,已经大致看出女人此刻的动作。她正举着一把匕首,往自己的大腿上割。
血液随着割开的皮肉绽开,嘀嗒嘀嗒地流淌在地板上。
大堂经理嫌弃地看了眼,“你倒是处理得干净点啊,影响口感的知不知道。”
女人的语气里带着讨好和迎合,“好的……我会的,请你先等等。”
“呃……嘶啊!!”
女人似乎下了决心,把那块干净的肉刮了又刮,随后放在了电锅上煎炸。
油遇上肉块便开始次啦次啦地响,在黑暗中伴随着女人享受的痛吟声不断地响起。
大堂经理拿着叉子勉强吃了一块,缓慢的咀嚼着。
“味道还行。”
女人受宠若惊,她得到了夸奖,“谢……谢谢您。”
……
房间的透明玻璃的另一侧,秦决用手撑着头,静静的观赏这一场以爱的奉献之名的欲望表演。
他秦决在权力的金字塔上,看这些所谓相恋的爱人互相满足彼此的贪婪的生理和精神欲念。
秦决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开始厌恶。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秦决瞥了眼身边的郑宇西。
郑宇西是秦决的商业伙伴,也是多年来唯一的好友,他出身于高干家庭,父母皆是A国议院内的高层领导人,他有什么样另类的癖好,都可以有恃无恐。
“你不觉得很刺激吗?”郑宇西看了眼秦决的神色,笑着解释,“那个女的跟那男的相恋了七年,恩爱得很呢,结果到后来还不是,一个喜欢割,一个喜欢吃。”
秦决嗤笑了声,睨了眼房间里煎得焦黄的那块肉,“没意思。”
“不是吧秦总,你以前不是老看这种吗。”郑宇西给他倒酒,“怎么,转性了?”
大堂经理吃完几块肉后,又开始搂抱着女人,“你今天做的很不错,总有一天你的肉会被我全部吃掉的,明天你还能做的这么好吗?”
女人欣喜着,“真的……真的吗,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请……请您一定要把我吃干净。”
女人和男人很相爱。
男人却一心想要剥夺女人的生命和肉。体,让女人成为残败溃烂的躯体,成为他能够完全掌控的死物。
男人以为吃了女人就能掌控了女人的一切,但那些吃进肚子里的肉只会成为新成代谢后的秽物。
男人永远都无法拥有女人。
而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折辱恋人的灵魂和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