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的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不想为这样一个男人流泪，但或许是酒太辣、又或许是夜太冷，一滴眼泪还是从她的眼角滑落。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一低头，水珠照出了她的脸，但她还在水珠中看到了另一张脸，就在她的身后。
一瞬间，害怕盖过悲伤，她问：“你是谁？！”
“咦？你能看见我吗？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个与苏羽舒完全不一样的女声出现在房间里。
苏羽舒已经快退到墙边了，她强撑镇定，说：“我家里请了一个天师过来，天师还没走呢，你要是敢害人，我就喊天师来收了你。”
“天师？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位天师给你开的眼。我是你的孩子啊。”
苏羽舒：“……”
这声音听起来年纪还要大不少，甚至有些苍老，居然还敢说是她的孩子？！
“我本来应该投胎到你肚子里的，结果你意外流产了。”
苏羽舒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想到，赵郁星说过“那个孩子一直没离开你，她一直在保护你”。难道赵郁星说的就是她身后的……？
苏羽舒大着胆子转过了身。
她没有听错，那人确实年纪很大。她看到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飘在她的面前。
老奶奶：“你之后没能怀孕是因为我一直没走。我不是想害你，我是不想让你跟那渣男生孩子。嗨，大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啥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渣男。”
苏羽舒：“……”
老奶奶：“现在你知道那渣男的真面目了吧？”
苏羽舒：“我明天就跟他离婚。”
老奶奶一抬手：“行了，我现在放心了。我一会就去重新排队投胎了，我走之后你就能正常怀孕了。”
老奶奶说完身形就淡了一些。
苏羽舒生怕下一秒老奶奶就不见了，连忙说：“谢谢你！”
老奶奶眯起眼睛笑了笑，满脸慈祥。
老奶奶的身形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透明的，消失在了房间里。
苏羽舒朝着老奶奶消失的地方不停挥手，她在眼角又滑落了一滴眼泪。
这滴眼泪不是为渣男而流，是道别的眼泪，向她那个未出生的“老奶奶”道别，也向过去的自己道别。
————
三天之后，赵郁星和苏嘉卓再次飞往了M国，这次是两人一起的。
苏嘉卓才刚刚接手苏氏三天，但这三天时间，他已经将苏氏上上下下都理地清清楚楚了。
赵郁星在其中也帮了点忙。这三天，赵郁星家门口每天都排着长队，全都是苏家的人，全都是来办卡的。
虽然都是来送钱的，但赵郁星也不是谁都给办。有的人，刚到小区门口就被请回去了，赵郁星连见都不愿意见。
苏嘉卓很清楚，那些赵郁星不愿意给他办卡的人，一定有问题。
苏嘉卓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问题，中饱私囊、暗中交易的，抓住了好几个。
苏家现在都在传，小苏总上台“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想不被火烧，得去赵先生那半张卡，那卡是“免死金牌”。
这三把火烧下来，苏氏风清气正了不少。
苏氏重新进入正轨，他这个董事长就连忙追着赵郁星去了M国。
苏嘉卓和赵郁星这趟回去将苏家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再回到M国，神清气爽。
导演宴云汉就没这么舒服了，走的时候是三个人，就回来了两个，一打听，女主角石晴雪正在跟苏平瑞闹离婚，还闹得很难看。
女主角，回不来了。
没办法，宴云汉只得重新面试女主角人选。
这天，宴云汉把赵郁星喊过去，说是面试了一个新人，他很满意，让赵郁星也去看看。
到了现场，赵郁星看到了一个清瘦的小姑娘，四肢纤细修长，脸很小，只有巴掌大，挺秀的鼻尖让整张脸都很立体。最重要的是，那姑娘有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是山间的小动物。
“她叫桑清清，刚从舞蹈学院毕业，学芭蕾的，气质特别好。她有舞蹈底子，到时候做动作戏肯定好看。而且……”
宴云汉不停地介绍，语气有些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桑清清的经纪人呢。
“而且，你看她这双眼睛，多漂亮。”
宴云汉看着桑清清的眼睛，语气里近乎迷恋，仿佛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当中。
桑清清只是站在那里，淡淡地笑着，确实很有气质。
赵郁星淡淡扫过她。
桑清清跟女主角的形象确实很相符。
只是……她那双眼睛，太过漂亮了。
第120章 爱情故事
《百妖谭》的女主角最后定下了桑清清。
桑清清除了长相清纯漂亮, 演技也不错。
这部戏需要男主角一人分饰两角，难度很大，对女主角的演技要求同样很高。这个女主角是成长型的, 要从单纯可爱小女生成长为亦正亦邪的女皇，前后性格反差很大。
桑清清试了两场戏，前后性格反差最大的两场戏, 她的表现都很出色。
宴云汉当即拍板定了下来。
剧组在M国的取景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宴云汉决定先拍背景在M国的戏份。很快, 剧组所有人都到齐了。
《百妖谭》终于正式开机。
宴云汉的团队里, 无论是设备和人员都是顶级的，演员也都各个演技在线，拍摄十分顺利。
而且, 这一次, 连来探班的都是顶级的，一个个全是大佬。
来探班赵郁星的苏嘉卓, 刚成为苏氏的掌舵人；来探班戈念的琮泗就更不用说了，这次的拍摄场地都是他帮忙搞定的, 妥妥的大佬。
还有一位, 是来探班女主角桑清清的。来的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但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皱纹, 身材板正, 是一名帅大叔。而且，这位帅大叔的打扮也很讲究，完整的三件套西装, 衬衫、马甲和西装外套, 上口袋装着精致的方巾, 下口袋挂着怀表链子，仿佛是上个世纪的老绅士。
休息的时候，剧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圈才认出来，这位帅大叔叫翟苍，知名华侨，投资房地产的，在全世界各处都有房产。
翟苍这样的有钱又知名的人居然来探班桑清清，看来他们新来的这位女主角，背景也不简单。
导演一喊“卡”，桑清清就冲到了翟苍的怀中，抬起她那双动物般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你昨天不还在欧洲吗？”
翟苍宠溺地笑了笑，说：“女朋友第一天演戏，我怎么能不来。”
哦，原来翟苍是桑清清的男朋友。
桑清清看到翟苍就变成了一个粘人的小猫咪，她抱着人不肯放手。翟苍只得搂着她，将她放在椅子上。
翟苍：“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水果。”
桑清清：“是草莓吗？我要吃草莓。”
翟苍将带来的水果盒打开，果然是满满一盒的草莓，红艳又饱满，一看就是顶级草莓。
盒子里的草莓全是洗好的，叶子都已经去了。翟苍拿了一颗出来，喂到桑清清的嘴边。
桑清清浅浅咬了一口，就吃了一点草莓尖，最甜最好吃的那部分。
翟苍把手拿回来，将剩下的半颗草莓吃了。
接着，他又拿出一颗喂到桑清清的嘴边，桑清清又只浅浅咬了一口，翟苍吃掉了剩下的半颗。
两人之间无比自然，那气氛比草莓还要甜腻。
一个工作人员从两人身边走过，看到这画面，感觉自己被喂了一整颗柠檬，牙帮子都要酸掉了。
“我的妈，我只在短视频里看到过情侣两人，一个吃草莓尖尖，一个吃草莓屁股，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桑清清，你也太幸福了吧。”
桑清清眯着眼睛笑笑，像一只小猫咪：“没办法，我家大叔就是太宠我了。”
“你家大叔多大年纪了？你们俩这岁数差的有点大吧。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随口问问。”
桑清清仍旧是一幅甜甜的模样，并不生气，大大方方地说：“我今年23，大叔43，正好比我大二十岁。虽然我们年龄差的是有点大，但我这辈子就认定大叔了。”
说完，桑清清还拉着人说起了他们的爱情故事。
他们俩之间的爱情故事确实那么点神奇，不一会，大半个剧组的人都被吸引过去了。
赵郁星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直没动。
他旁边坐着狐戈念。戈念也没过去，不过他踢了踢靠在他身边的琮泗，说：“你不去听听人小姑娘的爱情故事？”
琮泗眼睛都没挪动半分，说：“我看你，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
戈念翻了个白眼，不睬他了。
两人和好之后，琮泗变得更加粘人了，几乎要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了。而且，以前琮泗因为自己身材高大，总怕把戈念弄伤。自从知道他是狐妖，没那么轻易受伤之后，就撒欢似得敞开了。
他就算是个狐妖，也是知道累的啊。
所以，他最近准备冷冷琮泗。
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听见一旁的赵郁星开口了。
“你不喜欢桑清清？”
戈念睁开眼睛，说：“没啊。我只是觉得她的眼睛……”
他顿了一下，那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赵郁星：“你不觉得她眼睛很漂亮吗？”
“我不知道，其实她进组之后，我都没仔细看过她眼睛。”戈念想了想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一看她的眼睛我就膝盖发软。”
“膝盖发软？”赵郁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