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实在是太忙, 时念几乎是一整天都待在阿普苏之塔, 回来也是倒头就睡,和艾泽尔亲密的时间大大减少。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时念突然听到细微的一声“叮”,随后身边的热源消失了, 他费劲地睁开眼睛, 看见艾泽尔轻轻打开了露台的门,走了出去。
不用猜也知道多半是又有人找他, 明明以前很多个夜晚都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几天时念却觉得格外不舒服,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睁着眼睛注视着露台上的艾泽尔。
十五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一分三十二秒……
时念数着时间,哪怕眼皮重地快要坠下,他的精神却异常精神,时刻关注着艾泽尔那边。
在艾泽尔说完事之后,时念哼哼唧唧地趴到了他身上,声音困倦又黏糊,“又是谁啊?”
“皇室的一个财政大臣,来问这次慈善拿出来的金额。” 艾泽尔语调低缓,抚摸着时念柔顺的头发,语气歉意,“吵醒你了吧,快点睡吧。”
时念困意上头,其实压根没听清艾泽尔的后半句话,在熟悉的风信子信息素回到身边之后,他心中的不安感就少了大半,莫名生出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他紧紧贴在艾泽尔颈侧,嗅着他身上的信息素,没过几秒就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艾泽尔借着淡淡月光,看着时念恬静的睡容,越看心中越是觉得喜爱,百看不腻,亲了亲时念的头顶后抱着他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定好的闹铃响起,时念听着这吵闹的声音烦躁地往艾泽尔怀中拱了拱,哼哼唧唧的。
艾泽尔探出一只手关掉床头柜上的闹铃,垂眸看着双目紧闭的时念,轻言轻语,“该起床上班了。”
时念缓缓地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眼中残留着浓浓睡意,只睁开了几秒后再次合上,嘴里呢喃着,“我好困啊……”
没办法,艾泽尔让时念先睡着,自己下床去穿衣洗漱,做好早饭之后再上楼来喊他起床吃饭。
“今天穿这件针织衫怎么样?” 艾泽尔从衣柜中拿出淡蓝色的衣服,“今天天气有点降温,等会儿出门的时候可能会冷。”
时念困到意识模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眼衣服,随后闭上,有气无力地回应,“嗯,好……”
这么困吗?艾泽尔觉得好笑,明明他们这几天不到十点就睡了,而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按理说不该这么犯困才对啊。
艾泽尔这样想着眼神染上一些凝重,这几天时念似乎确定睡太多了。
他拿着时念的衣服裤子,放在床边,俯身用额头碰了碰时念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没发烧啊……小玫瑰,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念依然闭着眼,语调拖得很长,“没有不舒服,就是想睡觉。”
艾泽尔见他困得厉害,心疼道:“那我帮你去和奕黎他们说一声,说你不去了,就在家休息一天吧。”
对于时念这嗜睡的毛病,艾泽尔看了眼窗外变黄的树叶,将这一点归结为秋乏。
春困秋乏冬无力,会困也很正常。
时念一听艾泽尔要给他请假,立刻一溜烟地爬起来,边穿衣服边阻拦艾泽尔,“不用,别跟奕黎他们说,我去上班。”
艾泽尔一愣:“……不再睡睡吗?”
时念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睡了,我很清醒。”
说着,时念去洗漱间接了捧冷水洒在脸上,冰冷的水勉强驱散了些许困意,同时也把他冻得抖了抖。
艾泽尔担忧地看着时念,“你确定可以吗?真的不用在家里休息?“
时念摇摇头,“不用休息,我又没病。”
艾泽尔抿了抿唇,牵着时念的手和他一起下楼,“撑不住了就联系我,我去接你。”
时念并不觉得他需要因为太困去联系艾泽尔,敷衍地点点头,坐在餐桌上吃饭时,时念觉得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白粥便放下了筷子。
艾泽尔看着只动了一点的粥,皱了皱眉,把炸得脆脆的小鱼干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再吃一点吧,不然会饿的。”
这些小鱼都处理得非常好,但时念盯着小鱼干,总觉得它散发着极其难闻的鱼腥味,混合着油腻的气味一起涌入他的鼻子里。
几乎是瞬间,一种作呕的感觉袭来,时念脸色一白,捂着嘴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艾泽尔瞳孔一缩,急忙起身走到时念身边,替他顺着后背,神色焦急,“怎么了?哪里难受?跟我说说。”
说着他倒了杯温水递给时念。
时念缓了半天才将这股作呕感压下去,眼圈通红,眼中也布满水雾,泪水欲掉不掉的挂在卷翘地睫毛上。
他喝了口水,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把那盘鱼推开,责怪道:“都说不想吃了,你还逼着我吃,这下好了吧。”
艾泽尔低下头吻了吻时念的侧脸,紫眸中盛满歉意,“对不起,是我错了。”
时念这一次却没那么好说话了,那作呕感让他变得心情异常暴躁,也不想和艾泽尔说话,径直推开他,沉默地坐到了沙发上。
同时将头一撇,一副不想和艾泽尔说话的表情。
时念很少会生这么大的脾气,艾泽尔神色茫然中含着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时念,放慢脚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尝试着牵起他的手。
“哼!” 时念抽回手,揣在小肚子上,拒绝和他牵手,“走开,你影响到我身边的空气流速了。”
艾泽尔:“……”
这该怎么办?
“我错了。” 艾泽尔示弱地看着他,虽然时念前几天还吵着闹着要吃鱼,今天就变了口味,这变化确实有些快,但没察觉到对方的改变就是他的问题。
还因此让时念难受了。
艾泽尔内疚不已,尝试着抱住他,“以后再也不吃鱼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好不好?等会儿去买一份红糖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