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枝:你们谈过恋爱?
陶心乐:之前是在谈的,也想过跟他分手,可是没有成功。
秦在枝: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陶心乐: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回家就看见他站在楼道里等我。
一般有钱男人都有几个鲜明的特征,要么特别花心要么特别难缠。秦在枝总觉得陶心乐这话看上去很不靠谱,然而自己作为局外人也不方便过多干涉感情方面的事。
秦在枝:反正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
在去A市前傅绍南处理完公司的事务,还嘱咐过助理自己要离开几天。助理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假如公司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就不要去打扰傅总。
傅绍南和陶心乐心照不宣地相处了三天,像是回到了两人最开始刚认识的阶段。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两人从电影院回来。陶心乐走进卧室,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傅绍南坐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浴室的门关上又打开。傅绍南转过头,看见陶心乐走了出来。
“衣服忘拿了么?”
“嗯……”
话说得含糊。
新闻里提到了最新的房产限购政策,直到这个时间段的新闻播报结束,浴室里还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今晚陶心乐这个澡洗得特别久。
陶心乐在浴室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出来时傅绍南正坐在回程元均的微信。
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陶心乐走过来去抱他,很突然的主动。
“怎么了?”
傅绍南顺势揽过陶心乐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浓郁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周围,傅绍南脸颊擦过陶心乐白嫩的脖颈,听到怀里的男生很小声地开口,说哥哥我跟你商量件事。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回到最初,陶心乐跟傅绍南是在3726直播间认识的。来他直播间的男人抱的心思大同小异,傅绍南也很好猜。
澡洗得太久,脸上的热意迟迟退不下去。陶心乐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此刻的神情。
“回Z市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再见面……”
下巴被掐住,陶心乐疼得皱起眉,被迫抬起了头。
面前的男人冷下脸,目光疏离又陌生。下颌线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锋利冷漠。
“我心里怎么想的?”傅绍南咬出那个熟悉的称呼,面无表情地询问,“宝宝,我心里怎么想的?”
男人的眼神很凶,陶心乐偏开脸,感觉到害怕。但这是他思考已久的决定,几秒钟后陶心乐又把脸转了回去。
“你想操我。”
这四个字说得轻声而迅速,几秒钟前的旖旎氛围瞬间消散干净。陶心乐同男人对视,极力控制内心的慌乱。
“你也是我直播间的观众,所以心里的想法应该跟他们一样。”
这应该是陶心乐第二次把傅绍南跟他直播间的那些男人做比较,很卑劣的手段,却产生了极好的效果。
傅绍南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陶心乐,他那么了解男人,一直都懂得用什么样的方法最能激怒他。
大概是掐在下巴上的手指很用力,再次开口时陶心乐没控制住语气里的颤抖:“我,我可以答应你……”
“你帮我拿回了借条,我的确应该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以后回了Z市可不可以不打扰我……”
“可以。”
傅绍南干脆利落打断了陶心乐,语气冷厉。他沉默地看着面前这张乖巧的脸,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更准确的应该是在观赏。
——如同藏在海湾园的那些展示柜,上了锁。平日里不会被人发现,一如傅绍南阴暗无比的占有欲。
不等陶心乐松口气他就直接被傅绍南拎了起来,陶心乐毫无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去搂男人的脖颈。
卧室门是被甩上的,很重的一声。陶心乐被丢到床上,傅绍南又攥住他的脚踝把人拖到了床边。
床头灯被打开,幽幽的亮光。傅绍南俯身,手撑在陶心乐身侧,手臂连着背脊的肌肉绷得很紧。
房间里静谧极了,也就在这时男人才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可是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你准备让我操几次?”
“一次?一晚上?还是操到我满意为止?”
陶心乐慌张地睁大眼,似乎是吓懵了。男人的压迫感太强烈,沉沉地覆上来,让人惧怕惊慌。
片刻的安静,傅绍南目不转睛地盯着陶心乐,伸手去捏他的脸颊肉。
他扯了扯嘴角,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宝宝,怎么不回答我?”
第39章 “选择。”
光影昏暗,在墙壁上交织出两道身影。可能过了很久,或者是短暂的几秒钟,陶心乐动了动嘴唇,主动靠上去搂住傅绍南的脖颈。
熟悉的味道瞬间侵占感官,傅绍南倏地皱眉。陶心乐稍稍歪过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恰好贴在男人的唇边。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害怕不能解决问题。陶心乐很小声地开口,脸颊挨着傅绍南的侧脸。
“给你咬。”
傅绍南垂下眼睛,干燥的唇瓣若即若离,几乎就要触碰到那块软嫩的皮肤。他听到陶心乐继续说着,很小心地在讨好:“你别生气。”
话音刚落颈侧就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傅绍南叼住那块软肉细细啃咬。很快那里印下一个暗色的吻痕,像糜烂凋零的花瓣。
疼之后是微微的痒,男人说话时陶心乐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灼热滚烫,与他唇舌的温度一样。
“以前我想过一个问题,刚认识你的时候。”傅绍南侧过头,恰好看到陶心乐有些茫然的目光。
气氛诡异的平和,陶心乐温顺的讨好似乎起到了作用,傅绍南看起来没有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于是他接上话,轻声询问:“什么问题?”
傅绍南看着男生鼻梁上那颗咖色小痣,意外的坦诚。
“你在床上会不会也像平时那么乖。”
陶心乐思考了几秒钟,看着傅绍南旧事重提。他不知道傅绍南会不会又跟他生气,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话重复了一遍。
“你跟他们是一样的。”
——你跟他们是一样的,只是想操我,而且你刚刚也答应我了。只不过你现在对我有兴趣,所以不喜欢我把你跟别的男人去比较。
傅绍南当然能听懂,睡衣宽松,男人的手轻易探了进来,眼里一片漠然。
“是,我跟他们没有区别。”
-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好几天,陶心乐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刻。
到了后来傅绍南一碰陶心乐他就开始掉眼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大抵是痛的,爽的,又或者是企图用眼泪让男人心软。然后陶心乐会听见自己控制不住的叫床声,沙哑绵软,羞耻却放荡。
傅绍南比陶心乐想象中的更疯更贪婪,他时常要等陶心乐自己哭一会儿才去哄他。很怜惜地摸他脸,亲他哭得发热的眼皮。
“傅绍南……”
陶心乐这时不再叫他哥哥了,全名全姓地喊他傅绍南,凑上来要亲吻。
这也是陶心乐这几天发现的,跟男人接吻时他会温柔一点。偶尔陶心乐也会沉溺进去,无意识地蹭着傅绍南硬邦邦的胸膛,像是在撒娇。
好在这种无休止的荒诞终于被按下了停止键。
助理谨记着老板的叮嘱,拿着一份几千万的保单,给傅绍南打电话前想这么大的金额应该算得上是特别紧急的事。
当时傅绍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接起电话。陶心乐躺在他腿上,侧着身脸朝着电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嗯,我知道了。”
傅绍南打完电话伸手来抱陶心乐,松垮的睡衣缩上去一截。腰侧白嫩的皮肤露出来一点,满是斑驳的指印,交错着叠在一起。
其实陶心乐压根没睡着,傅绍南也清楚他是在装睡。
“公司有点事,我要先走了。”
傅绍南看着陶心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装得像模像样的。他没错过自己开口时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傅绍南也没戳穿,继续说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哦……”
陶心乐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男人就伸手来摸他的脸颊。傅绍南逗弄似地捏陶心乐的脸颊肉,陶心乐皱着眉,垂着眼睛有些恼怒地来捉他的手。
“明天晚上下班前我要见到你。”
陶心乐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抬起眼。傅绍南松开手,平静地同他对视,语气低缓:“你也可以不来,或者躲起来。”
“宝宝,你可以去赌我不会再找到你。”
“选择权在你。”
傅绍南讲这番话时语调平平,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他是真的在陈述,告诉陶心乐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第二天陶心乐睡醒,独自坐在客厅里。男人终于离开了,家里空旷安静,然而陶心乐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出票成功的界面,从A市到Z市要乘坐三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是早上八点,傅绍南给陶心乐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九点,陶心乐叫了一个跑腿上门的外卖,上面写明了自己的要求。
十点,外卖小哥送货上门,把一个购物袋放在了六楼楼道口。几分钟后深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陶心乐探出脑袋,拿走了那个购物袋。
十一点,午餐剩下一大半,陶心乐放下筷子,好像就没什么食欲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被拿了起来,陶心乐再次点开买票APP,手指点在退票按钮,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十二点,陶心乐收拾好茶几上的外卖盒丢进垃圾桶,打开冰箱门大致看了一遍,一些临期食物被统统拿了出来。陶心乐拆掉那个购物袋,把里面的一套运动服穿在了身上。
运动服是最常见的款式,立领,长袖。陶心乐把运动服拉链最顶端,再穿好运动裤,遮住了自己的手腕、脖颈、小腿、脚踝。
起飞时间是在下午两点,那些临期食物被塞进购物袋。陶心乐拿好证件扎好垃圾袋,走到家门口又转身,带走了沙发上的游戏机。
防盗门被关上,一时间整个楼道里都回响着那声重重的关门声。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生身形单薄,确认已经锁好了门。
网约车司机准时打电话进来,陶心乐风风火火地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