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朋义大声嚷嚷道:“搞这么麻烦,找警察来验一下指纹不就知道了吗?”
简元白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报了警:“喂,是110吗,晋阳一中有人涉嫌诬告同学偷盗,诬告涉及金额达到了二十万元,意图逼迫年级第一退学,属于严重诬告,请你们立刻赶来,谢谢。”
“喂,你颠倒黑白在这里倒打一耙跟警察说什么呢?”符朋义顿时就要过来抢手机,简元白挂了电话站起来。
一米九三的个子,锐利的眉眼,穿着笔挺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具有十足的压迫感,活像一个西装暴徒,而符朋义,是见过他的战斗力的,顿时就被他的眼神吓得立在了原地。
年级主任也不赞同的说道:“这位家长,事实尚未查清,你不应该这样有失偏颇的对警察说话。”
简元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你倒是符家的看门好狗。”
年级主任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手里的手机正停留在给负责看管监控的那个人打电话的界面,简元白瞥了一眼,“拨号吧,记得开免提。”
电话接通:“喂?主任,有事吗?”
简元白直接抢在了年级主任前开口了:“操场上的监控是你删的?”
“保安服务中产生的监控应当至少留存三十天,私自删除监控构成伪造,毁灭重要证据的,会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你可以想想,符朋义给你的那点钱够不够你蹲大牢。”
“警察马上就到晋阳一中,我劝你最好十分钟之内赶到,还能为自己狡辩一句。”
说完,简元白根本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而这时女老师带着陈冀也赶到了,简元白冷冷的看着他,“诬告陷害罪,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帮助他人诬告陷害,同样属于犯罪,你可以想想你能蹲几年大牢。”
符朋义忍不住了,叫骂道:“你他妈谁啊?在这里装什么装?”
“谁不知道你就是卫家随手找的一个小混混,烂赌的赌鬼,装什么?”
简元白骨节分明的手扣上领口,松了松领带:“抱歉,我是一家知名公司的法律顾问。”
他朝符朋义笑了笑,眼中却尽是冷意:“知法懂法。”
在简元白脑海里兢兢业业替他念着百度来的专业术语的系统冷笑道:“我错了,这个龙傲天应该让你来当,你比龙傲天还能装。”
简元白嘿嘿一笑:“小枕头不是还没成长起来吗,这个逼我先替他装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跟来的人,“你们在这里等着,待会警察同志到了看能不能帮着恢复一下被删除的监控记录。”
五个人齐齐点头,“好的简总。”
简元白对着年级主任道:“主任你放心,这都是我公司精锐的IT技术骨干,应该是能找回监控的。”
符朋义反而镇定了,“你吹什么牛啊?刚刚不还是法律顾问吗,现在又变简总了?”
“我他妈雇几个人来演戏,我还能是天王老子呢。”
简元白睨他一眼,“我刚刚聘请自己成为自己公司的法律顾问,有问题吗?”
“我一分钟几百万的入账,我跟你吹牛?”
神他妈聘请自己成为自己公司的法律顾问。
摆明了戏弄符朋义的语气让符朋义暴怒:“你他妈狗叫什么?”
简元白却没看他,而是揽住了卫枕戈的肩膀,“符朋义的教室在哪,带我去。”
卫枕戈抿了抿唇,感受着笼罩着自己的热源,和淡淡的酒气,没有推开他,而是乖顺的被他揽在怀里带着路。
年级主任心感不好:“这位家长,你要干什么?”
符朋义骂骂咧咧的跟在他身后,“你去我教室干什么?”
陈冀和另一个帮着符朋义做伪证的同学面面相觑,心里不安的狂跳,还是跟在了他们身后。
简元白到了符朋义教室,丝毫不理会全班投来的视线,也不管教室里的老师,而是拿出了手机,递到了卫枕戈手上,“来,从现在开始到警察来之前,都录起来。”
他走到符朋义的座位上,看着那个书包,对符朋义说道:“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了?”
“要监控监控没有,钢笔盒上又只有你和小枕头的指纹,你还有人证,你以为就可以咬死他了?”
简元白抬眸对符朋义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轻蔑至极:“如果小枕头真的从这个书包里偷了你的钢笔,你的书包上应该会有小枕头的指纹吧?”
“手段太低级了,小朋友。”
符朋义这下彻底慌了,他想冲上去抢走放在椅子上的包,可卫枕戈举着手机,冰冷的摄像头正对准了他,他语无伦次的改口道:“不是,不是从这个书包里偷的,这不是我的书包,对,这不是我的书包。”
简元白:“一班所有同学都听到这位姓林的同学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从这个书包里偷的,”他偏过头看向那个人,“你瞧,符同学说你诬告同学呢。”
林同学也慌了,从简元白出现就七上八下的心彻底慌了,“不,是符朋义给我钱让我给他作证卫枕戈偷他同学,他说他爸是校董,监控他可以搞定,这件事绝对不会被发现。”
他想起符朋义拿着十万高高在上的出现在他面前,满脸倨傲的对他说:“以前是我错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我应该让他滚出晋阳一中,这才是对卫枕戈这个栽种最大的打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符朋义扑上来猛地给了他一拳,他捂着脸麻木的感受着钝痛的时候,还在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陈冀也忍不住的想,痛哭流涕的想,被关在警局面对冰冷的墙壁有着漫长的时间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两个人都悔不当初,除了符朋义。
他被抓时依旧叫嚣着:“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明天我就会出来。”
他因为诬告没有得逞而倍感恼怒,看着简元白和卫枕戈的眼神阴狠至极,五官都因此而扭曲。
给他带手铐的警察看他被抓了还在叫嚣,下手不由得重了点,面无表情的看着符朋义骂骂咧咧的叫疼。
简元白:“我以为你会长记性,现在我知道了,你不会的,你有你的家庭为你的行为买单。”
“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买得起这个单。”
这是警察们收警最快的一次,他们刚到,刚搞清楚情况,被害者就自己找到了种种证据,他们只需要抓人就行了。
虽然满了十六岁能够负刑事责任,但因为还是未成年,他们挨个挨个给三个家长打了电话。
卫枕戈直接被简元白带回家了,离开学校前,简元白拍着年级主任的肩膀道:“等学校什么时候不养狗了,我们再回学校来。”
直到微凉的夜风吹在他脸上,卫枕戈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真的在酒桌上谈几个亿的生意?”
走在他身侧的男人大笑出声,“我吹的,今天晚上是庆祝公司成立。”
几天时间就能成立公司谈几个亿的生意,就算是简元白也不可能做到。
穿着西装宽肩长腿的男人快步走了两步,转过身,风将他的头发吹乱,碎发散乱在额角,柔和了他的锐利,他轻笑着说道:“公司刚刚成立,别说一百万镶满钻石的钢笔,我现在连一颗钻石都买不起。”
皎洁温柔的月色下,简元白伸出手,一颗微微发着光的爱心形的珠子出现在他手心,“但是这个送你。”
“忘掉今晚的不开心吧。”
卫枕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闻到了简元白身上的酒气,看到了他有些迷离的双眼,他伸手接过那颗珠子,“你醉了,”他顿了顿,又道:“这是从哪来的?”
简元白偷偷摸摸的凑近卫枕戈的耳朵,傻笑了一声,“从饭店装饰的假树上薅的,偷偷的,不要告诉其他人,有损我老板的形象。”
卫枕戈哭笑不得推开了他:“好。”
他看着简元白,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谢谢你,我喜欢这个礼物。”
第14章 被豪门家族抛弃的小可怜
卫枕戈本来没有把简元白说的开公司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在符朋义那些人面前撑场面,虽然跟简元白相处不久,但他的情况卫枕戈也多少了解一些,全身家当不超过二十万的人,怎么可能开公司。
况且,他和简元白分开,进学校还不到一周,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但他跟着简元白一路往前走,被简元白带进学校附近一个高档小区时,卫枕戈心里就有些诧异了,面上仍然不露声色的跟着走。
直到简元白掏出钥匙,走进装修精致,明亮宽敞的住房,卫枕戈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了:“这里是?”
简元白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又拿起了另一把钥匙,“我新买的房子,以后就是我们两的家了,这是你的钥匙。”
钥匙挂在一个圆圆胖胖有着云朵花纹像枕头一样的钥匙扣上,很可爱,但不是卫枕戈喜欢的类型。
他没有接过钥匙,而是先问道:“你买房子的钱是...哪来的呀?”
简元白张嘴就要说,却突然留意到了卫枕戈脸上的紧张和担忧,到嘴的话被咽了下去,“你觉得我是从哪来的,你看看我,能从哪里挣钱。”
卫枕戈的视线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最后落点在他的脸上,这张脸让任何人评价,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没有一丝瑕疵,比荧幕上的明星都好看。
他看了良久,久到简元白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想什么呢?”
卫枕戈表情复杂极了,声音很轻,生怕过重的声调击碎了简元白的心,
“你...你去做鸭了?”
简元白表情困惑,不解的问道:“做什么鸭?我不会做饭啊。”
卫枕戈抿了抿唇,伸出的舌尖碰到了干燥的嘴唇,说不上来心里那点闷闷的不适是从何而来,只能归结于是看着帮他许多的哥哥误入歧途的痛惜。
他见简元白不承认,反而认定了想法:“没做没做...”
卫枕戈开始有些抵触这间看上去不错的房子,手指无措的捏了捏指尖,“你和她断了吧,我们就住那个老房子就可以的。”
“要是你实在缺钱,我周末可以出去做家教的,”
卫枕戈越说越靠近简元白,最后伸出的手本想拍拍简元白的肩,可他没拍下去,只是白皙的指尖轻轻抵在了简元白的肩头,“她...她多大啊?”
简元白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断了,什么她多...大?”
他猛地低头看向卫枕戈,表情不可置信的大声说道:
“你以为我去做鸭了?!!”
“不是烤鸭的鸭!是男人的那个鸭子??!”
简元白脑海里的系统乐不可支的笑,笑声之狂放几乎笑断了气,
“你表现在卫枕戈面前的,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谋生能力的混混,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能看,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吧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笑到抽,它感觉它这一年的笑料都有了,终于轮到简元白吃瘪了它比谁都开心。
简元白悲愤不已的一把握住了卫枕戈的肩膀,情绪激动的问道:“我浑身上下哪一点看上去像是做鸭子的人?”
“我是赌石开出了一块帝王绿,帝王绿你懂吗!!!”
闹了个乌龙,卫枕戈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皙的脸上迅速涌上一层的薄红,“不..不像...是我误会了,简哥。”
这个时候,简元白其实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他脸上还保持着悲愤的表情,心思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是握着卫枕戈肩头的,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得简元白能看清卫枕戈因为羞臊而闪躲的眼神。
近得他能看见,看见卫枕戈漂亮的脸上浮出的红霞,那点嫩粉,像春风吹落桃花瓣,花瓣轻飘飘的落在平静河面,泛起一阵阵的微痒似的涟漪。
捏上去应该很软吧,像淡粉色的棉花糖一样的软,简元白这样想着,手愣愣的伸出去,就想捏上那点犹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
卫枕戈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退了一步,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简哥,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