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脸片刻后,开口:“关根和喜……他是一个视比赛为儿戏的人。”
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下, 真田继续道:“我不是他的目标, 他的目标是亚久津仁。”
真田的思绪回到了昨天晚上。
比赛开始前,关根对亚久津说“你的网球应该会很有意思,让我见识一下吧”, 而在比赛开始后,关根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亚久津的评价也极速下转。
[欸?你的网球是这样的吗?]
[骗人的吧?]
[真没想到我也有看错人的一天,亚久津,你的网球真无聊。]
就在亚久津因关根的不断挑衅而逐渐失去理智、将要暴怒时,真田给了亚久津一记铁拳,迫使他冷静下来。
而在这一拳后,关根才注意到他。
[你是伏黑君的同校前辈吧?]
[真碍眼。]
说完这句话后,关根像是一下子对比赛失去了兴趣,恢复到平时懒洋洋的状态。
他对种岛说了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种岛”,接着就放下球拍,抱膝坐在地上。
“我原本以为这是他动摇我和亚久津内心的一种手段。”
联系岸本先前所说的话,真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岸本点点头。
“虽然看起来像动摇人心的手段,但其实是内心觉得和不能让他‘快乐’的人打网球是浪费体力和时间罢了。”
教练们在发现这一点后,便将他和半田组成双打搭档。
[对手在听到和喜的挑衅后,要么会变弱,要么会变强。]
[如果他们变弱,我们就能赢下比赛;如果他们变强,我们就能和强者交手,在逆境中成长……这不是很好吗?而且和喜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变得很强。]
整个U-17集训营,大概也就只有笨蛋半田能接受关根这样任性的人成为自己搭档。
切原还想继续听昨晚的比赛。
他追问道:“之后呢?关根前辈坐下来后,就由种岛前辈一个人对战真田副部长和亚久津吗?”
一个人对战真田副部长和亚久津,还赢了?
那得多强啊!
真田默认了切原的说法。
他的究极奥义“风林火阴山雷”被种岛轻松化解。而交换场地时,种岛故意喝他水、要他玩“朝那儿看”的无礼举动更是让他的内心无法保持平静。
[如果不能保持内心的平静,那离败北也不远了。]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真田被种岛耍得团团转。好在亚久津及时踹了他一脚,用疼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风林火阴山雷”都成了无用的招式,那他就创造出新的招式。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击球后通过挥拍,产生气流,强行改变球的方向。
一次不行就两次。
即便是种岛也无法将变化两次方向的球“化无”。
可是由于他没能彻底掌握这招“黑龙二重斩”,比赛最终还是以落败告终。
“种岛修二,能将一切必杀技都化‘无’的男人。”岸本给出评价,“这个集训营里,还没有人能战胜他。”
“等等。”日吉听到岸本的话,发现问题,“伏黑不是战胜他,拿到No.2的徽章了吗?”
还有一军的No.1,那个叫平等院的人难道没有在比赛中战胜过种岛吗?
“关于这一点。”回答日吉的人是柳,“根据悠斗比赛后的说法,他认为自己并没有真正战胜种岛前辈。”
岸本耸了耸肩:“No.1的平等院凤凰、No.5的鬼十次郎……很多人和种岛打完都有这种感觉,认为种岛是自己在集训营里唯一没能战胜的男人。”
看台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几秒钟后,宍户反应过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种岛和关根代表二军参加比赛,和他们在同一阵营,两人的实力当然是越强越好。
而伏黑在对面阵营……现在根本不是为伏黑担心的时候!
“没错!”切原赞同道,“再说了,悠斗的实力很强的!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那个、种岛前辈和关根前辈……”
在真田警告的目光下,切原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柳代替切原向他人道:“抱歉,赤也他不是那个意思。”
其他人纷纷表示理解。
而岸本道:“伏黑的个人实力确实无可挑剔,如果接下来是单打比赛,那一军的胜率很高。”
但接下来的比赛是双打。
除了近距离看比赛外,还想来问一个问题的岸本终于问出了心中想问的问题:
“我说,伏黑他打过双打吗?”
而另一边,看到对手是修二和关根后,便打消“以一打二”念头的大曲一边做着简单的热身,一边问悠斗习惯哪种双打站位。
他得到了毫不相干的回答:
“在大曲前辈的回合,我会站在不会打扰到前辈的角落。”
第192章
大曲按了按眉心。
是他太轻视二军了。
如果提前知道他们今天的对手是修二, 他一定会和伏黑商量出至少两套双打对策。
昨晚也会早点睡觉,而不是修复书籍修到凌晨。
“大曲前辈?”
悠斗懵懂的声音让大曲的脑仁更疼了。
他将悠斗带到球场边,以发球线为界限, 将球场一分为二, 划分出前后两块区域。
“听好了, 除了你的发球局外, 你就站在发球区的位置。发球区内的球,你能接到都由你接,从你头顶上越过、或从你身边穿过的球,都归我。”
这是最基本的双打站位。
悠斗点点脑袋:“好。”
裁判看了一眼时间, 宣布道:“比赛即将开始, 请双方选手入场。”
“chay~,龙次。”
种岛朝大曲挥了挥手,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站在球网的对立面了。真怀念啊,对吧?”
大曲扶额:“饶了我吧。”
悠斗刚要对关根说“请多指教”,关根先他一步开口:“伏黑君,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如果我赢了这场比赛,我希望你能允许远野在和我打球时使用暴力网球。”
“如果我输了。”关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关根的声音传到球场外。
“其实,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凤长太郎看向丸井,“丸井前辈,那位姓远野的高中生和伏黑君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在第三回 合, 丸井;amp;木手和君岛;amp;远野的比赛中,悠斗的名字便不断地被提起。
“君大人告诉我,远野前辈和悠斗打了一个赌。”
丸井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全盘托出:“悠斗赢了赌约,要求远野前辈放弃暴力网球。”
“悠斗讨厌暴力网球。”丸井补充。
同样反感暴力网球、希望世界和平的凤长太郎:!
他真诚地夸奖:“不愧是伏黑君。”
伏黑君让远野前辈放弃了暴力网球, 远野前辈又在刚才的比赛中找到了新的打法。
在凤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等一下。”
所有和关根有关的零碎信息在切原的脑海中串成了一条线。他看向球场内悠斗对面的高中生,脱口而出,“这家伙难道是受虐狂吗?!”
其他人比切原更早得出这个结论。
只不过——
“赤也,有的事情知道就好,不要大声说出来。”
“欸??”
球场内,悠斗答应了关根提出的赌约。
“我不会输。”
一军看台,君岛推了推眼镜。
“看来交涉已经开始了。”
在君岛看来,关根无疑是个了解交涉意义的聪明人。
一场交涉之所以能够成立,无非是因为它对双方都有好处,又或者对方无法拒绝。
关根没有莽撞地提出“和远野的赌约作废”或“答应我一个条件”这类让人想都不想就会拒绝的赌约,而是从“让远野对我使用暴力网球”切入。
比起赌约更像请求,让人无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