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路不算宽敞,车流量又多,轿车、轮车等等川流不息,遇上红灯,车要等好一会儿。
陆匪撩起眼皮,看着前方明亮的红灯,意味不明地说:“马上就可以好好玩了。”
温童眨了下眼,琢磨这话里的意思,是生日宴结束后还要在曼谷待几天吗?
感觉又不太像。
这段时间门相处下来,他已经有一点了解陆匪了,那话的语气像是要使坏似的……
他正要细细琢磨,看到停在眼前的敞篷轮车后,瞳孔骤缩,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
轮车上坐着两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往外张望,嘴里说的话是中文。
“不是,这里真的是首都吗?这路也太挤了吧?”
“感觉和我家县城的路差不多……艹!”
“诶,豪车诶!”
长头发的女孩扭头,对上了温童漆黑的眼睛,愣了愣。
温童迅速回过神,对着她无声地做口型:【救、命。】
长发女孩呆呆地看了他一秒,用力一拍身旁的短发女孩:“卧槽!”
温童还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下一秒,听见她说:“卧槽,你快看,帅哥!”
温童:“……”
他脸色变了变,再次做口型。
紧接着,感受到淡淡的烟草味笼罩过来,陆匪靠近了。
温童眼皮狂跳,再次做口型。
两个女孩没有注意到他的口型,而是挪开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陆匪。
“卧槽,还有个帅哥!”
“你嗓门太大了!”
“他们听不懂咱们在说什么吧?”
红灯灭,绿灯亮。
轿车缓缓驶向前方,将那辆轮车甩到后面。
温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风中隐隐听见两个女孩的对话。
“刚才好像白到发光的帅哥在说什么?”
“他可能在喊另一个人吧?”
“不是不是,他的口型像是救……啾咪?”
“挖槽,帅哥亲你了,我们是不是得追上去要个联系方式?”
…………
温童蜷了蜷手指,明白在几秒的时间门内,即便是国人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帮自己。
他眼睫颤了颤,心想,失败乃成功之母。
已经在曼谷了,他有更多的机会!
车窗被缓缓摇上,温童听见陆匪问他:“乖宝刚才在看什么?”
温童垂着眼睛,对着手指发呆:“看同胞呗。”
陆匪:“我也是同胞,怎么不见乖宝看?”
温童心里一紧,低着头说:“看腻了。”
陆匪眉梢轻挑,凑上前,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快就腻了,那老公下次换种方式对待乖宝,好不好。”
听出话里隐隐的威胁,温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没看腻行了吗?”
“我就是整天看着你们几个大男人,想看一看美女养眼。”
陆匪又问:“看美女?”
“乖宝不是gay吗?为什么会想看美女?”
温童面无表情地说:“因为这里是泰国。”
“我想看大吊萌妹。”
陆匪:“……”
温童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是穿上女装,我也会一直盯着你看。”
陆匪低笑了声,笑眯眯地说:“终于和乖宝有相同的癖好了。”
他垂眸看向温童白皙细长的双腿,慢慢地说:“乖宝如果穿上女装,我不仅会一直盯着,还会一直艹。”
温童:“……”
尼玛,滚啊!
2、
温童的腿确实好看,骨肉匀称,细白笔直,没有一点儿体毛。
令陆匪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这双腿被架起来,被迫晃动的情景。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热,温童忍不住伸手盖在腿上,可惜他穿的是条短裤,手又小,根本挡不住。
浅粉的指甲盖儿抵在白到发光的大腿上,像是几片花瓣落在了雪地上,夺人眼球。
陆匪直接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温童身体僵了僵,下意识地想缩回来,但对方的力度极大,别说缩手,他连屈起手指都做不到。
陆匪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他的指间门,十指紧紧相扣,缓缓说:“乖宝穿裙子肯定很好看。”
温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像是要把他的腿盯出洞来似的。
——不会真会让自己穿裙子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立马改口:“其实我也没有那种癖好。”
“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泰国,入乡随俗,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陆匪没说话,他只是单纯地认为温童穿上裙子会很好看,还方便他掀开裙子。
得穿短裙,膝盖以上,堪堪遮住大腿的一部分,敞开的裙摆会随着身体节奏飘动……
温童等了会儿,都没等到陆匪开口,心里有些忐忑。
按理说gay应该对女装没兴趣。
他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时不时地偷看陆匪。
轿车开到海边目的地停下了,陆匪都没有再提起女装的话题,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下车,他就看到了海上的庞然巨物。
如果说上次陆匪那艘游艇是别墅,那么面前的游轮就是庄园城堡,硕大无比,奢华惊人,远远地还能看到游轮上的露天泳池,有几层的甲板上甚至还种植着绿植大树,极尽奢侈。
温童心底震惊咋舌,感觉自己长知识见世面了,另一方面愈发担忧。
这次游轮庆生的寿星肯定有钱有势,那么敢在生日当天搞垮寿星的陆匪呢?
温童眼睫颤了颤,无意识地揪紧衣角,不敢再想下去。
游轮入口处有专人负责核对邀请函,工作人员在看到陆匪脸的刹那,脸上笑容一僵,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连邀请函都没问,直接让他们进去。
晚上十点,夜生活刚刚开始,游轮内部富丽堂皇,觥筹交错。
游轮上的侍者、服务人员不会直视贵客的脸,但其他客人之间门会相互打量,某些认识陆匪的人好奇地打量起他身旁的少年。
只穿着身简单的T恤短裤,勾勒出干净年轻的气质,清澈漆黑的眼眸带着点懵,他像是一幅被保护的一尘不染的水墨画,被坏心眼的主人带到宴厅炫耀。
有人忌惮主人的权威不敢靠近细看,有人按捺不住心底的骚动,拿着酒杯上前。
“爷,我叫陈晨,是金叔的侄子。”一个黑眼圈浓重的年轻男人走到陆匪面前。
听到是陈金的侄子,陆匪脚步微顿,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过那杯酒,只是应了声。
陈晨识时务,笑了笑收回酒杯,又看向他身旁的温童身上:“我眼拙,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少爷?”
陆匪:“我家的。”
陈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说:“金叔和银叔在四楼,需要我带您上去么?”
陆匪:“不用。”
“好的,”陈晨笑了笑,点头道,“爷慢走。”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人身影,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温童漂亮干净的侧脸上。
在这种玩乐性质的聚会上,不介绍带来的伴,意味着这只是个小情人,小玩意儿。
如果带那少年来的是别人,陈晨肯定直接开口讨要了,偏偏是阴晴不定的煞神陆爷。
可惜了,陈晨啧了声,收回视线,用力地掐了把女伴的屁股。
…………
温童跟着陆匪在宴厅里逛了一圈,发现大多数男人身旁都带着女伴,搂得搂,牵得牵。
感受到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他脚步顿了顿,反应过来自己走在陆匪旁边,一直被人当成是陆匪的“女伴”。
温童的脸色难看起来:“你故意的。”
陆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懒懒散散地说:“以后会有很多这种场合,乖宝应该学着适应。”
温童咬了咬牙。
陆匪又说:“当然,如果乖宝真的无法适应,我也会不会勉强。”
“就是以后只能乖乖呆在家里等老公回去了。”
温童后槽牙咬的更紧了,狗屁以后。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在这种时候惹陆匪盯得自己更紧,只好压抑怒气:“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