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
于晴?
楚沅眉尖微动,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很快,陆容淮就给他解开了疑惑。
“于国长公主,于晴。”
楚沅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会觉得熟悉,之前在楚国庙中苦修时,寺中和尚化缘回来,说起过这位长公主。
于国历史上第一位能征善战的公主,十九岁上阵杀敌,到她二十五岁乘船渡江,船毁人亡,人生经历大起大落,不胜唏嘘。
陆容淮满意她的识趣,“在陆国躲了三年,还要继续躲下去?”
于晴也不是傻子,“王爷想做什么?”
“本王助你报仇,如何?”
“你会有这么好心?”她没有跟陆容淮接触过,却也听说过此人残暴狠毒的名声。
“当然,本王积德行善,都是应该的。”
屋内静谧,香炉中烟雾缭绕,过了一盏茶时辰,于晴还是答应了他。
这是她思虑再三后做下的决定。
若今日黎王不来找她,她也不打算继续待在平城,这里的动乱暗流涌动,若是再待下去,说不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迹。
陆容淮花了一笔赎金,将于晴带回别院。
乐书大吃一惊。
他服侍楚沅换衣裳,忍不住表露出自己的担心,“公子,王爷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啊?”
楚沅正在专注解腰带,他低着头,眉眼弯弯,没注意到乐书话里的忧虑。
乐书见楚沅神色轻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急了。
他大叫一声,“公子,王爷不会要收她为妾吧?”
楚沅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的小脑袋里面整天都在想什么呢,王爷不会收她为妾。”
乐书鼓起腮帮子,还是不放心,“公子还是多多留心,万一王爷是骗你呢。”
楚沅摇头,将腰带交给他,转身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他不会的。”
“公子,你现在都开始替王爷说话了。”乐书站在另一边,幽幽地叹息。
楚沅穿衣的动作一顿,随后,他神色如常的穿好外袍,“有吗?”
“有!”乐书低头,两手手指勾在一起,“公子如今跟王爷的相处越来越融洽,奴才心里是高兴的,但又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王爷会辜负公子啊。”
“哦,王爷很专情的。”
“王爷长得就很花心!”
“乐书……”
“真的!王爷太会哄人了,公子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
楚沅站在屏风旁,闭眼扶额,“你回头看看。”
乐书一回头,看见了抱臂而立,面露微笑的陆容淮。
乐书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刚才问他话的,是陆容淮。
他是个傻子!他怎么会没有听出声音的不同呢!
“王、王爷!!!”乐书噗通一声,跪的那叫一个迅速。
陆容淮慢悠悠走到他面前,哼了一声,乐书吓得一抖。
“本王长得花心?”
“王爷人中龙凤,王爷玉树临风!”
头顶没声音。
乐书:“王爷与王妃恩恩爱爱一辈子!”
“这才对,去告诉弦雨,给浮晴姑娘安排一间客房。”
乐书应诺,拔腿就跑。
“王爷你别吓他啊。”楚沅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轻快又明艳。
“他造谣我呢,你的小奴才坏的很。”
“走,带你去欺负人。”
作者有话说:
《非诚勿扰》
主持人:请大家为一号男嘉宾陆XX亮灯!
全场灯灭。
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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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两人来到柴房。
花魁薛莺莺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眼下的乌青更是说明她一夜不曾休息好。
这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恐怖的一晚,自小被妈妈收养教导的她,何时受过这种虐待和折磨。
听到柴房门开的声音,薛莺莺肩膀一颤,缩在草垛里不吭声。
很快,她闻到了一阵饭香,肚子顿时饿的叫唤起来。
“关了一晚,脑子清醒了吗?”陆容淮沉声说道。
他站在柴房门口,楚沅陪在他身旁,弦霜则是站在两人身后,手里还端着餐盘。
“王爷,奴家真的知错了,求王爷放过奴家吧。”薛莺莺跪在地上,她面色凄苦,眼睛一眨,瞬间流出泪来,痛哭流涕。
“回答本王的问题,若是本王满意了,可以饶你不死。”
弦风搬来一张很宽的太师椅,陆容淮拉着楚沅一起坐下,两个人挤在一块儿,陆容淮趁机拦住楚沅的腰。
楚沅瞪他一眼,没有推开。
弦风随后奉上煮好的清茶。
陆容淮扭头对楚沅小声说道:“阿沅,审问任务交给你了。”
楚沅来时的路上已经答应了他,自然不会反悔。
他们两个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想通过软硬兼施的方式让她松口。
“嗯。”
“王爷,奴家身份微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仰起头,神色忐忑。
楚沅抿了口茶,柔声启唇,“你与寻常舞姬不同,是平城有名的大红人,怎么会一无所知呢。”
“奴家虽时常被邀请去各家府邸表演,但不曾跟他们有过多接触。”薛莺莺抽泣说道。
“王爷既然敢扣下你,便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薛姑娘最好实话实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楚沅用平淡的语调说完这句话,弦风再度出现在门口。
他手上拿着粗鞭和棍棒,眼神如同看死人般朝薛莺莺看过去。
薛莺莺看着刑具上残留的斑斑血迹,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她惊惧万分的盯着那些工具,心知这若是落到她身上,不死也残。
楚沅:“薛姑娘皮娇肉嫩,又正值青春,何必为了些利用你的人,而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薛莺莺也是这么想的。
她虽然答应张择要混到陆容淮身边,最好是成为他的人,从他嘴里套出话,但现实却是,她根本入不了陆容淮的眼。
更有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好,奴家说,王爷饶命。”
“本王可不会听你说废话,你嘴巴里最好吐出点实用的东西来。”陆容淮从弦风手里拿过鞭子,随意的甩了甩。
薛莺莺含泪点头,“奴家绝不敢隐瞒,奴家这里留有他们的一些证据,是奴家心里害怕,留作最后保命用的。”
“什么东西?”
从柴房出来后,陆容淮将手里的鞭子扔给弦风,神色阴沉,“把她送回去,该怎么做她知道。”
弦风重新回到柴房,抓起已经吓昏的薛莺莺,带着她离去。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楚沅跟随他的步伐,两人慢慢地往前走。
陆容淮沉吟片刻,忽然说道:“我去郊外一趟,弦霜留在家里陪你,我很快就回来。”
楚沅知道他应该是有了主意,也没多问,叮嘱他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