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家,独苗,你觉得会没有生日礼物?”
“迟哥不收,是因为不缺。”
祝余语气沧桑:“我记得前两年,迟哥他太爷爷还是谁来着,好像给迟哥买了一座山吧?还建了一个山庄?”
南山:“……”
王笛语气更沧桑:“嗯,去年是以迟哥的名字修复了岱山那尊大佛金身,据说花费了八位数,人民币。”
南山:“…………”
因为山庄和八位数,南山一群人整整恍惚了两天,直到周五,桑游在群里发了餐厅的定位和包厢号。
除了一班的人,消息还发给了两院学生会。
发消息的时候,奚迟刚巧被老付喊去办公室。
桑游回完最后一条消息,收好手机,从座位上转过身,看着江黎。
“怎么说?”桑游扬了扬眉。
江黎低头写着卷子:“什么怎么说。”
桑游“啧”了一声,看过前门又看向后门,确认自家秘书长还没回来,往前压着身子,半靠在江黎桌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中午班级聚餐,晚上还要回大院,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他?”
江黎也没有遮掩:“晚上。”
桑游:“哪个晚上?今天晚上?还是明天凌晨?还是明天晚上?”
江黎放下笔,用“你话很多”的眼神看着桑游。
桑游被这一眼看得脑袋疼,咬着牙:“……我特么是想帮你,没看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你快说,我特么紧张半天了。”
江黎难得冲着桑游笑了一声:“你紧张什么。”
桑游:“我踏马也想知道我在紧张什么!”
明明是江黎表白,他却紧张到一连做了两天的梦。
还越做越恐怖。
今早硬是被吓醒的。
因为他梦到江黎直接冲到大院来拐人,当时太爷爷正在拿刀切蛋糕,后来看到江黎,手上的塑料刀瞬间变成十米钢刀,喊着“竖子尔敢”,就朝着江黎劈了过去。
场面一度失控,拦都拦不住。
然后他被一身冷汗惊醒。
醒来时间还早,没撑住,又睡了过去,然后…江黎又踏马出现在大院里,太爷爷喊着“竖子还敢回来”,再度抽出刀……
桑游冲了两包黑咖啡,才把早上的课熬过去。
“明天晚上。”江黎说。
桑游“靠”了一声,梦里那柄十米钢刀闪着冷光在眼前一闪:“你特么不会真要去大院拐人吧?”
江黎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看到熟悉的眼神,桑游这才冷静下来:“可晚上小迟要去大院吃饭。”
江黎声音轻淡:“我知道。”
桑游:“?”
江黎:“等得住。”
桑游思绪一顿,把江黎的话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逐渐回过神来。
有些意外。
“大院里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按照以往经验来说,一般都会挺晚。”桑游再度提醒。
“嗯。”
两人都不再说话。
桑游定定看着江黎。
在江黎说出“晚上”两个字的时候,其实他以为会是今天晚上。
零点,凌晨。
桑游曲指,在江黎桌角扣了下:“虽然是不差这么一时半会,但我以为你一会都不想等。”
“是不想等。”江黎慢声说。
桑游:“那干嘛……”
“迟哥。”教室前门传来陈诗文的声音。
江黎这才从卷子上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那道身影朝他走来。
上课铃在这一刻敲响。
桑游在漫长的铃声中,听到江黎的回答。
“总要先让他好好过完生日。”
作者有话说:
太爷爷:风评被害
第63章 “换月亮。”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老付讲完卷子,看了眼时间,还剩五六分钟,索性收好教案。
照例说了几句新学期新气象,开幕式结束要好好收心。
底下一群人看似在认真听课,实际上书包拉链都已经拉好,一只脚在教室,另一只脚已经伸到校外。
直到——
“对了,有一件事,老师提前通知一下,”老付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已经高二下学期了,马上就要高三,校庆月结束,就要进入常态化自习模式了。”
底下一群崽子愣了好几秒,登时开始哀嚎。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这学期会开始常态化自习,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常态化自习模式,也就意味着周六上午也要留校自习。
山海一中进度比一般高中快,高二下学期学完整个高中阶段必修课程,竞赛生进入冲刺阶段,其他人则是预热高三。
说是自习,但也没那么讲究,就是拿出模块时间给他们完成作业,不上课也不考试,提高做题效率。
“好了,别哼哼唧唧的,高二下学期多关键,也不用我多说。”
王笛:“老师,您上学期也是这么说的。”
底下笑开。
结课鼓敲响,老付拿着教案端着保温杯宣布下课,刚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一群人盯着门边的人,没说话,生怕老付嘴里又蹦出什么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王笛甚至已经捂着耳朵晃起了脑袋:“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下一秒——
“明天惊蛰,小迟生日是吧?”
奚迟收拾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
老付端起手上的保温杯,遥遥比了个碰杯的姿势:“生日快乐。”
班里沉默两三秒,然后发出各种怪叫。
“这个男人该死的让人心动。”
“欲擒故纵的把戏,很好,老付成功引起了迟哥的注意。”
“我承认老付的小花招勾引到迟哥了。”
“别解释了,老师,你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陈诗文她们几个差点笑伏在桌子上。
老付这句“生日快乐”将常态化自习的阴影都冲淡了,班里重新闹腾起来。
祝余:“还好迟哥生日在常态化自习前。”
杜衡想了想:“其实在常态化自习后也挺好的,我们可以蹲零点上门。”
王笛一拍脑门:“对啊,说不定还可以上钟楼给迟哥敲个不闻钟,母校生日可以敲,迟哥生日亦可以。”
赵曼云:“是人吗你们?母校生日都放在早上敲,迟哥生日你们零点敲?放过高三学长学姐吧。”
林文光:“注意,高三学长中还包括文姐男朋友。”
陈诗文一摆手:“3月5日晚,为了迟哥,我男朋友可以牺牲一下。”
王笛:“对啊,大半夜的睡什么睡。”
王笛:“三月五日夜,学长学姐亦未寝。”
神他妈亦未寝。
这下不止几个女生,半个班的人都笑麻了。
江黎坐在一边听他们闹,看着奚迟眼底明显的笑意,跟着笑了下。
“等下跟桑游的车回去,还是家里来接?”江黎问。
奚迟把卷子收好:“家里接。”
江黎:“晚上回去好好睡。”
校庆前前后后忙了十几天,学生会一群人都缺觉,奚迟眼下也有点青色,不重,但因为他皮肤白,只有一点痕迹也很明显。
江黎视线扫过闹到不行的一群人,慢声说:“可能会吵,记得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