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时也明白了,裴乘风为什么突然说,要把利臻交给他,还说了一通关于裴安虞未来的安排。
原来裴乘风快死了。
裴雪意又问:“我妈知道吗?”
裴乘风说:“我打算过几天告诉她,其实,我想让她陪安虞出国读书。我跟他们一起过去,我的病,可以在国外保守治疗。”
裴雪意木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裴乘风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安排好了。那他算什么呢?一个多余的人?
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呆愣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他望向对面的蓝锋资本,想起第一天来上班,邵云重贱兮兮地端着咖啡向他举杯的模样。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在对面看到邵云重的身影。他绝不是伤心,但他到底怎么了,他也说不清。
安妮进来给他送东西,看到他此刻的神情。这种神情,似乎只能用“孤寂”来形容,还有几分脆弱。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母爱爆棚了,小声问道:“裴总,您还好吗?”
裴雪意摇了摇头,“我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问道:“邵云重…邵云重在哪儿?”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安妮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邵总?您找邵总吗?我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
她看裴雪意的样子,差点以为他要哭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给邵云重。
裴雪意却在这时阻止了她,“不,别打给他。”
安妮柔声问:“真的不用吗?可是您看起来,很难过,很孤独。”
裴雪意说:“我只是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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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那么久没更,我以为没人了,大家都跑了,没想到还有人等着我。感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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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娇惯
裴雪意说不让邵云重过来。
但安妮是多么有眼力价儿的一个人呀。
她能从邵云重那么多助理里脱颖而出,甚至被邵云重安排到裴雪意身边,工作能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细心又周到,嘴巴严实又会察言观色。
她同样知道,她被安排到裴少身边,可不仅仅是在工作上辅助裴少,必要的时候,她还要照顾裴少在公司里的日常,同时还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传声筒。
安妮觉得今天的裴少有些脆弱,卸下一层冷冰冰的外壳后,他脆弱的让人心生怜爱。这对于邵总来说,实在是个送温暖、送关心的好机会。于是她偷偷打了电话给邵云重。
邵云重赶到的时候,裴雪意已经靠在那张过分宽敞的办公椅上睡着了,呼吸平稳,面容安详。
长期以来,裴雪意的睡眠并不好,有时候必须借助药物才能睡着。
他今天在办公室里反而睡那么香,邵云重没敢弄醒他,只是动作很轻很慢地调整了办公椅的高度,把椅背放下来,这办公椅就变成了躺椅。
安妮在一旁看着,默默睁大了眼睛,在这间办公室进出那么久了,她还不知道这把办公椅有这个功能。
“去拿条毯子来。”邵云重小声说。
安妮连忙去拿了条毯子过来,递给邵云重,看他用毯子把裴雪意盖严实,然后坐在裴雪意身边,静静注视着他的爱人。
其实裴雪意并不知道,这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邵云重置办的,小到一把办公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安妮也没办法想象,邵云重像个爹一样事无巨细地为裴雪意操持着一切。
裴雪意中午没醒,中间斓姨来送了一趟饭,盛汤的小砂锅内有奥妙,底部烧着一小块火红的碳,参汤一路赶过来,就一路煨着。
他醒来的时候嗓子干疼,胃里也火烧火燎的疼,是饿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人,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嗓子都睡哑了。
邵云重托起他的脑袋,给他灌了半杯蜂蜜水,“路过,来看看你。”
裴雪意喝完水,嗓子也利索了,“谁让你来的?现在公司里到处风言风语,你还赶在这个风口上过来。”
“怕什么?反正他们都知道了,那以后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裴雪意知道跟他讨论这个就是对牛弹琴,索性不再说了,转而问道:“你今天查出什么眉目来了?”
邵云重说:“地下停车场的安保说,前几天有个人来找他们,说自己的车停在车库,被人划了。借着这个由头,让他们调了监控。他们让那个人自己在监控室里看,大概就是趁这个时间,那个人把咱们那段视频截取了。”
“那人是谁?找到了吗?”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孙子揪出来!”邵云重气得牙痒痒,“真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背后算计我!”
裴雪意掀开毛毯,慢吞吞地坐起来,“估计是你在外面没干好事儿,跟人结仇了。”
“什么叫我没干好事儿?”邵云重冤枉。
裴雪意恹恹地看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邵云重这人走到哪里都霸道,生意场上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
邵云重也不愿意跟他闹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想到安妮说他今天从裴乘风办公室出来就失魂落魄的,有点担心裴乘风那个老东西欺负他,于是犹豫着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看着有点憔悴。”
裴雪意愣了一下,睡了一觉,他情绪平复很多。他并没向邵云重寻求安慰的意思,本来也没什么好难受的,只是很平淡地说:“我爸病了,肝癌,晚期。”
这下轮到邵云重震惊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惊讶,惊讶完了,再做任何反应都显得虚假了。
按理来说,裴乘风怎么说都是他的老丈人,裴雪意的亲爹。他多少有点唏嘘吧,悄悄打量裴雪意的神色,“你难受了?”
裴雪意张了张嘴,想否认。
邵云重扶住他的肩膀,“行了,先吃饭吧。”
他真以为裴雪意伤心,怕裴雪意说起来这事儿吃不下饭。
裴雪意这才发现,邵云重竟然在他办公室里煨着煲汤的砂锅,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把锅带到这里来?”
“行了祖宗,就别挑我毛病了成吗?”邵云重弯下腰,一把将他抱起来,连人带毯子,一块给端起来,放在小桌旁的地毯上。
邵云重也坐在地毯上,把他抱在胸前,揽在怀里,指着盘子里的食物,“你得把这些全部吃掉,不许挑食了。”
裴雪意握着叉子和勺子,像个小盆友一样被他抱在怀里,甚至被强行围上餐巾,暴躁地来回戳弄着盘子里的食物。
“你乖乖的啊。”
邵云重攥住他的手,帮他把食物送进嘴里,贴在他耳朵边说:“你要是不想吃饭,咱们就干点别的,正好我也饿了。”
裴雪意不乱戳了,慢吞吞地吃饭。邵云重都忍不住上手帮他。
邵云重从小就是能吃能睡的,小时候,一直到青春期,都食量惊人,如果邵怀峥是个工薪阶层,那恐怕真的会感叹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而裴雪意就是另一个极端,吃什么都不香,让他吃东西就像要他的命,喊他吃饭仿佛就在找他的不痛快。
他小的时候也是瘦弱的可怜,不爱吃饭,邵云重就端着碗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喂。
邵家的佣人都啧啧称奇,说他们家二少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物,竟然能这么耐心地伺候一个孩子。同时感叹,这都给惯成什么样了?
因为身体弱,裴雪意的童年可以说轻松无比,邵怀峥也对他无比宽容。邵云重要学这个学那个,他只要保持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就行。
那时候邵云重学拳,他也要学,结果到了训练场,第一天练习基本功就累晕了。这家伙明明坚持不住了,但他嘴上是不会说的,承认自己不行在他看来是一件丢脸的事,爱面子的要死,直到实在撑不住晕过去。从那以后,邵云重再也不让他靠近训练场,来一次赶一次。
十多年过去了,那些日子就像昨天一般,他们同吃同住十几年啊。
其实也难怪邵云重会把裴雪意视为他的所有物,十几年精心呵护,惯着,宠着,所有的心力都用在这么一个人身上,所有的劲儿都往这么一个人身上使。
突然有一天,这个人要走了,挥一挥手,连个再见都不说,换了谁能不疯?
裴雪意到底没能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最后都让邵云重填肚子了。
他吃饭吃累了,还没歇歇,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邵云重把他扛起来,一脚踢开办公室小套间的门。
裴雪意手脚并用地挣扎,用拳头砸邵云重的背,“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说话不算数…”
邵云重不理会他的挣扎,把他放在沙发床上,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就掐住他的腰,粗暴地撕开他衬衫扣子,手探进去捻那一点粉-红,一边亲他,一边哄他,“乖乖,宝贝儿,心肝儿,让我弄一回吧,我真憋不住了,都多少天都没吃一顿饱饭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裴雪意抬脚想踹他,一脚踹他脸上,踹是踹着了,但脚踝一下子被他攥住,两条腿也顺势被分开。
邵云重这时候已经憋红眼了,完全是个野蛮人,直接把他裤子撕烂了。两条雪白的腿露出来,这时候再要能忍住,那就不是男人!
“邵云重,你不是人!不是人!”裴雪意双-腿被制住,不能动弹,但手还是灵活的,使劲用手打他,用拳头砸他的头和脸。
但他知道无论怎么反抗,邵云重铁了心要做,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年他在床上的反抗一次都没成功过,哪次不是让邵云重得逞,把他摁在床上揉扁捏圆?
邵云重这回没急着自己爽,他知道裴雪意对这事儿抗拒,不过他从之前的经验里已经知道怎么讨好他了。
裴雪意被他用手和舌-头伺候的浑身瘫软,仿佛化成了一滩水,扭着腰啜泣。
于是邵云重就像受了鼓舞,更加卖力起来,直到手指触碰到某一点,裴雪意靠在他怀里,仰着头呻吟。
在这一刻,裴雪意彻底放弃抵抗,放任自己沉溺于无边的情潮中,连日来的疲惫,还有今天裴乘风带给他的负面情绪,都暂时抛之脑后。
邵云重从来没见过裴雪意那么迷乱的模样,当即再也忍不住。
……
结束后,邵云重餍足地躺着,把裴雪意揽在怀里,像一头吃饱的饕餮,亲亲裴雪意这里,又亲亲那里。
裴雪意闭着眼睛,眼尾泛起一抹薄红,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低低喘息着,似乎累坏了。
邵云重越看越心疼,觉得也是难为阿季这小身板儿了,难为他这会儿还能清醒着,没昏睡过去。
他抓着裴雪意的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下,一点也没留情,心虚地说:“阿季,你打我吧,多打几下。”
反正吃了顿饱饭,挨几巴掌也没什么,他能屈能伸。
这时候电话响了,邵云重本不想接的,一看是项奇东,他让项奇东帮他逮那个调监控的孙子呢,怕耽误这事儿,还是接了。
“云重,你在哪儿呢?快过来一趟!”项奇东说,“那孙子被我小弟抓住了!”
邵云重一听,立刻说:“好,我这就过去!”
他挂了电话,也没立刻赶过去,还是给裴雪意仔细清理了身体,好言好语哄了一会儿,又喂了一点水,把吃的喝的全都放在裴雪意手边,最后又给人掖了掖毯子,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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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睡了吧,不好意思,来晚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