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年纪不去建功立业,结婚做小娇.妻?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吃不到葡萄的都说葡萄酸,”殷英冷哼一声,“结婚和建功立业相冲突吗?我看你是想结婚都找不到结婚对象吧?”
邵星被怼的哑了一下。
“说起来她老公你认识,”姜鉴到底也进入社会上好几年了,此时本着社交原则帮忙打了个圆场,“也是个老熟人。”
邵星脑子转的飞快,“你不会告诉我是杜立安吧?”
殷英立刻打开手机,给邵星看自己的屏保。
赫然是她跟杜立安的婚纱照。
十七岁时的恋爱总有人说不够成熟,不被看好。
可也有人能走到最后,不是吗?
殷英冲着邵星得瑟完,又第n次拿到姜鉴眼前显摆。
姜鉴看不下去,“行了,收起来吧,谁没老公啊?”
殷英抬杠:“你有?”
姜鉴:“一直有啊。”
殷英眯着眼睛看姜鉴,“高中时候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呢,还是因为出国过上了西化生活,连带性向一起西化了?”
“走不走了还,”邵星没让殷英追问下去,适时出声打了个岔,“你们打算站在这儿聊到天荒地老?”
两人跟着邵星出门上了车,先去酒店放个东西,然后出门搓了一顿。
故人相逢,虽然是快十年没见,但聊起旧事来,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车上热闹的像是住进了三百只鸭子——仅仅是邵星和殷英两个就独占了两百九十九只。
“星,咱们班以前那些同学你还有在联系的不?”殷英伸手揽住姜鉴的脖子,“这家伙死活非说自己有男朋友,我问他是谁,他又不说,只告诉我是在国内的,他说我认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逼?”
邵星表情微不可见的不自然了一瞬。
姜鉴倒是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学会了神情自然,抢救回自己的脖子,
“你见不着。”
邵星:“是,不仅你见不着,我们都很多年没见了。”
殷英:“操,姜鉴哥哥你该不会是被人甩了还旧情难忘,记了人家快十年吧?”
“非要说的话是我甩的他。”姜鉴不轻不重的开了个玩笑。
虽然他也不是自愿的。
三人吃了顿饭,又在北京玩了半个月——这段时间主要是殷英在玩儿,姜鉴来这里主要是商务原因。
半个月后,临时被抓回去加班的杜立安也到了北京,四人小聚了一次。
姜鉴工作结束,但没急着出国,估计是这段时间被疯玩的殷英招的,破天荒的请了年假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殷英:“我下一站准备去云南,要不要一起?”
姜鉴喝了口烧烤摊上的罐装啤酒,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周围的嘈杂与香烟的烟雾缭绕,让姜鉴的眉眼多了几分朦胧沧桑。
姜鉴静了一会儿才答,
“不了,我准备回江水市看看。”
.
在姜鉴说这句话的时候,绝没想到第二天的他会拖着行李箱,拿着快十年没用的钥匙,远远站在自家小巷子口,看成年后的骆书新和一个女人并肩从自家走出来。
江水市下了雪,路边屋檐皆是一层白。
姜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戴着墨镜,用柔软的针织毛围巾护着脖子,打扮与这条有些古老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看到骆书新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对方是谁。
可接踵而来的就是无数的疑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我家吗?他为什么会和一个异性一起出现在这种地方?这不是我家吗?那个异性是谁?这不是我家吗?
……所以那个女人是谁?
第89章
接受的信息量过大,疑惑太多,姜鉴很没出息的躲了一下,转身就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小店,随便在店里点了点东西。
趁着老板拿东西的时候,他用余光瞄着那两人。
接近十年,两人的身高差距明显缩小,但是骆书新依旧要比姜鉴高一点。
身形也比少年时期更加挺阔,眉目五官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脸部线条更锋利了些。
除此之外,变化最明显的应该是身周的气场。
高中时代的骆书新只是疏离感重,身处闹市也能独自开辟出一片孤岛的感觉。
现在的骆书新看起来要更厚重些,如果不是姜鉴与他有旧,在路上看到这样的人,他应该会想起自己那天杀的万恶领导——严肃,沉默,不苟言笑,还有,苦大仇深……
他过得,不好吗?
“小哥,东西还要不啦?”
“要。”姜鉴回过神,拿出现金付账。
本该回自己家一探究竟的。
关于骆书新为什么会从那里走出来,而且还是和一个异性。
但姜鉴莫名有些近乡情怯。
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提着行李箱转身出了巷子,打算去找家酒店。
也是巧,出巷子就遇到了出租车。
姜鉴离开不到三分钟,骆书新重新出现在了那家店。
“王叔,刚刚买东西的那个人往哪去了,你有看到吗?”
“不是小鉴啦,你是没看正脸,这种天气还戴着个大墨镜,小鉴哪是这种人?”
“……”
骆书新在姜鉴家住的时间不短。
他也不是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一位背影有些相似的人就追上去,久而久之,街里街坊的隐约都知道骆书新在找姜鉴。
骆书新走出门,神情略有失落,但不多。
其实他刚刚看到那人背影的时候也觉得不大像,太高了,姜鉴应该要更纤细一点,所以他没第一时间进门抓人。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等你错过之后,就会越想越后悔,所以三分钟之后他又回来了。
门口的女孩举着伞,满脸好奇,
“是师兄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严格意义来说,这女孩也该是个熟人。
她是崔叔的女儿,叫做崔琪,和骆书新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家就住在这附近,现在在骆书新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上班。
女孩自认是个马路杀手,稍微下点雪就不敢驾车。眼看着今天要迟到了,厚着脸皮过来蹭骆书新的车上班。
她早上到的时候骆书新的猫打翻了豆浆,泡掉了几份文件,天气又冷,所以她进屋内等了骆书新一小会儿。
平时当归都是大爷样,对铲屎官爱答不理,今儿不知道抽什么风花式缠着骆书新阻止骆书新出门,这一折腾崔琪和骆书新都得迟到。
骆书新前脚进律师所的门,后脚就被人抓着去啃硬骨头——姜氏集团利用职务侵占财产的案子。
骆书新所在的律师所站在姜氏集团的对立面。
姜氏集团就是姜鉴的父亲的公司,以前在江水市也是如日中天,只是听人说大概十年前得罪了什么人,后来一直各方面被卡,发展不顺,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现在这个集团已经被拖的只剩空盒子了。
骆书新听过对方的分析,接过材料回到自己办公室简单看了看。
他知道这人是姜鉴的父亲,但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
如果姜鉴还在他身边的话,他大概会有吧。
看材料间隙,他的手机响了响。
骆书新本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看了才发现是夏一鸣。
夏一鸣虽然与骆书新不是同一个大学,但两人都是政法系的,毕业后也入了同一个行业。
骆书新毕业比夏一鸣晚了整整三年,等他入行的时候,夏一鸣早就是前辈了。
本来夏一鸣想将骆书新拐进自己的律所,她觉得有老同学这层关系,拿下这位大有前途的高材生十拿九稳。
结果这位高材生直接回了江水市,压根不乐意在一线待。
[寒蝉凄切:最近怎么样?]
[Lsx.:还行,有事?]
[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倒也没什么大事儿]
[寒蝉凄切:刚刚忙完一个案子,连轴转了几个月人快废了]
[寒蝉凄切:昨天案子结束,我放下心理重担,决定好好的休息一下]
[寒蝉凄切:所以我请了年假,准备待在家里,刷刷剧看看小说,躺一段时间,结果那天杀的王八蛋老板刚刚追杀我,逼我回去复工]
[寒蝉凄切:我辈可怜打工人,你懂的,虽然想把那王八蛋给咔嚓了,但不敢,我就准备去朋友圈好好的发发牢骚]
[寒蝉凄切:哭唧唧.JPG]
骆书新的输入框里面已经出现了“说重点”三个字,但还没发过去重点就来了。
[寒蝉凄切:骂完了老板顺带刷了刷朋友圈,然后我看到邵星的最近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