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新回了他个二哈咬狗头,并告诉他企鹅长得不好看。
“……”
[姜炒土豆丝:是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蜡笔小新:那我也可以觉得好看一下]
[蜡笔小新:企鹅亲亲.gif]
姜鉴笑出声。
几句天聊完,出租车早就不见了踪影了。
姜鉴收了手机准备回家。
以前他看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面说恋人是一种专属良药,他还觉得这种句子矫情,可现在他深深觉得这种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
早上从秘书手上收到姜知远的礼物,心情不好,去找骆书新,好了。
刚刚看到姜知远的车心情又不好,和骆书新聊了几句天,又好了。
可谓药到病除。
只是这好心情也没能维持太久。
虽然他在进入院门的时候就有准备,但当他确定家里除了姜知远之外还有别人在的时候,心情还是无可避免的低沉了下去。
屋子里的另一位是个女人,姜鉴这也是第一次见,对方也是一身商务打扮,简单干练年轻漂亮。
不过和她的打扮尤为不符的是,她一边笑着和姜知远闲话,一边在帮忙收拾客厅的那堆礼物——动作娴熟,会低头看快递单上的信息,然后再根据信息分类。
姜知远就坐在在沙发上,正在审看一叠合同,头也不抬的笑着回应女人半开玩笑半擦边的打趣,从容有度,有来有回。
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这是两口子,刚刚下班,携手归家。
——这就是姜鉴不想骆书新一起过来的理由。
他不想骆书新看见这个。
姜鉴自己的好心情也散了个干净,他有些生气。
早知道会有人在,却没想到对方正在动自己的东西,而且姿态自然,像是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姜鉴甚至觉得,就算进来见到的是姜知远正在和那个女的接吻,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门本来就没关,但姜鉴进来还是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屋子里的两人一愣。
姜鉴脸色不善,但这女人的心理素质明显比早上那个好,此时挺客套的冲着姜鉴一点头,将手中的物品放下,
“那姜总我就先回去了。”
对方和姜鉴擦肩而过,气焰隐约有些嚣张。
姜鉴心里再不爽也没有为难一个外人,压着火气没发作。
幸好让骆书新先走了。
姜知远从善如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脸上带着笑,表达了自己今早没能及时赶回来的歉意,笑说好歹赶上了晚上。
实际上晚上也不一定能赶回来的,他强行推了一个局,又把工作带回到江水市,这才挤出来这一会儿的时间。
姜知远在给儿子庆生迟到这件事上认错道歉一条龙,顺带送上了新礼物,根本不问早上那个礼物姜鉴有没有打开看,喜不喜欢,去哪儿了。
姜知远就是有这种本事,喜怒不形于色,乍一看永远是温和儒雅而真诚的。
有些事明明是他不对,可他就有本事让你觉得他虽然不对,但他尽力了——比如挤时间。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到我妈的家里来?”
姜知远一脸真诚:“临时让她送了个文件,既然你不喜欢,以后不会了。”
姜鉴冷笑:“送文件,顺带拿自己当女主人整理个房间?”
“一般帮忙整理房间不都是保姆吗?”姜知远半开玩笑半认真。
姜鉴:“……”
姜鉴被噎了一下,突然不想接话了。
如果姜知远在姜妈妈离开后只找了一个恋人,并且认真对待,好好娶了人家给姜鉴做后妈,也许姜鉴还不会这么抵触。
他这么整天莺莺燕燕的瞎勾搭,只会让姜鉴觉得自己亲妈嫁了个人渣。
察觉到姜鉴心情不好,姜知远便转移话题,
“好了,过生日不能生气的~多大了还孩子脾气~对了,今天做什么去了?我本来以为你跟小星他们出去吃饭了,结果打了电话,他说你在同学家看猫?——是想养猫吗?”
姜知远放下合同,絮絮叨叨。
送上礼物,问姜鉴最近的日常,去冰箱取他订好的蛋糕,一边拿还要一边问为什么周姨做好的蛋糕姜鉴为什么一口都没有吃,是不是不喜欢?
只要他愿意装,他就是一个大部分印象中的普通父亲,还是脾气很好的那种。
蛋糕拿到一半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插蜡烛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次,再次被挂断。
叫姜鉴过来坐,手机又又又响了。
姜鉴面无表情。
姜知远没了法子,只能先接电话,嗯嗯啊啊了两声,最后用“这事儿过会儿再说”做结束语。
转过身来对着姜鉴又是无限包容。
姜鉴见不到姜知远的时候觉得这个做父亲的根本不在意他,自己像他养的一只小狗,定期打钱就像定时喂狗粮,反正饿不死,再雇个阿姨帮忙遛一遛。
至于他本人,想起来了就逗一逗狗狗,想不起来就放一边晾着。
可见到了,有时候又觉得这人也有自己的无奈,人生在世总有逼不得已,人要上学要上班,要养家糊口,又有谁能天天想和谁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呢?
姜知远的笑容温和儒雅,
“小鉴?快过来许愿吹蜡烛。”
姜鉴给面子的往长桌边移动了一下。
姜知远拿着手机播放了一首生日快乐歌做背景音乐。
姜鉴吊儿郎当的站着,
“希望新的一岁里某人能把自己的莺莺燕燕藏好,不要再来我眼前晃荡。”
说完,吹蜡烛。
姜知远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这时脸上笑容居然还没崩,陪着姜鉴吹了蜡烛,说了“生日快乐”。
他到底是没待多久,那手机就没消停了。
统共加起来不到半小时,临走之前还带着满脸歉意。
蛋糕姜鉴一口没吃,上楼洗了个澡就躺下了。拿着手机,下意识点开了置顶的某个人的聊天界面。
头像和聊天背景图都是蜡笔小新。
骆书新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说他到家了。
姜鉴对着聊天界面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见过姜知远之后的情绪总是太过低落疲惫,好像只要自己张口或者打字,坏情绪就会顺着网络信号爬到骆书新那边。
他放下手机翻了个身,后来一不小心睡着了,到最后也没给骆书新回复。
第二天一早,姜鉴就被楼下的说话声弄醒,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试图睡回笼觉,可越听越觉得楼下好像有骆书新声音。
脑子迟钝的反应过来这个信息之后突然就清醒了。
姜鉴顶着一头乱毛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卧室门,楼下的谈话声更清晰了。
聊天的是周姨和骆书新,周姨正在笑,然后她接了一句,
“还有更好玩儿的呢,小鉴七八岁的时候呀……”
姜鉴:“……”
姜鉴一脸麻木,从二楼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卷毛头,
“我听见了!周姨,你说我坏话好歹背着点我。”
周姨的笑声更爽朗了,
“今天这么早就醒了?快下来吃早饭!”
姜鉴看向正在给周姨打下手的骆书新,
“你怎么在这?”
周姨抢答,“小新担心你,一大早就过来了。”
姜鉴昨晚没回消息。
早上姜鉴还没睡醒,骆书新就在周姨带领下去他卧室门口转悠过一圈了,彼时推开一道门缝,确认他没事才放下心来的。
周姨做好饭就离开了,姜鉴换好衣服下楼来一起吃了早餐,
“你大清早就过来找我,骆姐没说什么?”
骆书新:“说不可以在你这过夜。”
姜鉴:“……”
姜鉴表情讪讪,拨着粥碗里的勺子,
“骆姐也太……再说了,谁说坏事非得晚上做?”
“……”骆书新看了姜鉴一眼。
姜鉴:“……只是就骆姐的安排漏洞提出合理质疑。”
并不是要针对漏洞做坏事的意思。
姜鉴是想说自己君子坦荡荡,真想做坏事什么时候做不了?骆姐也把他想的太小人了。
可他哪里知道,有些事跟君子小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