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倾身向前,直接将唇印在骆书新的领口上。
邵星:“?”
不仅邵星注意到了这动静。
骆书新给姜鉴涂口红的时候就有人嬉笑着留意这边,帅哥给帅哥涂口红,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谁不爱看热闹呢?
姜鉴这动静虽然不大,周围却响起了一阵不小的惊呼。
姜鉴松开骆书新,审视了一下某人衣领子上的印子。
很好,很鲜艳,很完整。
骆书新尚在愣神,姜鉴却笑得得瑟,
“想好放学了要怎么向令堂解释了吗?”
自家正在上高二的儿子,回家之后衣领上留着一枚红.唇印。
依骆月那个爱八卦的性子,骆书新今天晚估计是安宁不了。
骆书新:“……”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有人起哄说着“鉴哥高啊”,有人抓着兄弟做势要有样学样。
骆书新一脸无奈,姜鉴从他手中取过口红,过去对着镜子自己抹了一下。
男孩子嘛,不计较细节,稍微涂出去一点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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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合唱的时候,一班的位置只剩下骆书新一个留守儿童。
骆书新手里摆弄着相机,虽然答应太子妃的是要帮全班留合照,但他某一瞬间有些私心,总想要多留几张姜鉴。
可姜鉴个子高,原本就站在后排,再加上舞台远,舞台灯光那么一晃,所有人都涂的白扑扑的,化着烈焰红.唇眼影腮红,就连头发也都粗略用定型水抓过。
肉眼扫过去,全都是一个模样。
骆书新认命地拍了几张合照,等一班下台,他检查照片的时候挨个认,这才在倒数第二排的右边把姜鉴给揪了出来。
姜鉴扎在人堆里不好找,但骆书新坐在一班的位置上,一大片地方就他一个人,一眼就能看见。
骆书新惊讶的发现有一张他们下台时的照片,姜鉴在他按快门的时候冲着镜头的方向比了个爱心,眼神促狭,洋溢着笑意。
骆书新知道,他不是冲着镜头,而是在冲着他。
年少时的爱意藏不住。
正是张扬的年纪,有了美好的东西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
骆书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等回过神的时候,一班的同学已经回来了。
小声吵嚷的声音由远及近,有人吐槽舞台灯光下热,也有人在聊刚刚后台见到的二班穿裙子的男生。
姜鉴径直往骆书新身边坐,过来一起跟人看照片,
“拍到我了吗?”
骆书新侧头看他。
骆书新收起相机交给旁边的同学,起身,
“去卫生间吗?”
旁边男生一脸莫名,心说去卫生间还要约着伴儿一起走的,女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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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聚集在礼堂,卫生间反而没什么人。
两人在狭小的隔间里接吻。
时间会冲淡一开始的羞怯,明明最初的时候那么容易脸红,现在却是稍稍离开片刻都会渴望对方的再次靠近。
有时候姜鉴觉得自己应该给骆月写个道歉书。
当初实在不该觉得骆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自己实在不是君子。
骆书新更不是。
再次回到礼堂的两人神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除了姜鉴唇上的红色消失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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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这种东西无聊的厉害,有自己班参演的时候尚且还能顾及着几分,自己班一表演完,谁也没有专心听别的班唱歌的意思。
有礼貌一点的偷偷在座位上玩手机,戴着耳机追剧看动漫刷短视频,没什么礼貌的则直接和旁边的人聊起了天。
姜鉴本来是想做个有礼貌的好学生的,可精力跟不上,干脆靠在骆书新肩头睡了一觉。
这一睡直接在骆书新的衣服上留下一片粉底印——粉底加口红,还真是在校服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放学后姜鉴在校门口见到了骆月,姜鉴没急着上自家车,擎等着骆月盘问骆书新来着。
可等了半天愣是没收到回应,终于耐不住了自己主动发问,
“骆姐你就没发现自家儿子衣服上多了点什么东西吗?”
骆月:“?”
骆月看了看自家儿子衣服上的印子,又看了看某个明显就是来挑事儿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准儿媳。
骆月冲着姜鉴勾了勾手,“来,姐给你看个东西。”
姜鉴凑过去,骆月给姜鉴调出了张照片。
那是骆书新在教室拍的,姜鉴像个清明用的纸娃娃,刷白的粉底,吃过死小孩的口红。
姜鉴:“……”
骆月:“我对我家儿子的人品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妆谁化的?”
姜鉴:“您也觉得丑吧?”
骆月:“可惜了,小新没有参加这个合唱。”
姜鉴微微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和骆月居然在同样为没有留下骆书新的黑历史照片而感到可惜。
两人默契的击了个掌,留下骆书新站在旁边一脸我不认识这俩人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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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艺节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多月,折腾的人心浮动,节后的三天课学生们也没什么心思上。
虽然太子妃多次旁敲侧击,说要把心收回来用在学习上,可没什么成效,上课开小差下课不写作业的人依旧很多。
大概是为了帮学生收心,这周周末作业多的有些逆天,各科试卷不要钱似的往下撒。
姜鉴跟骆书新定了周日去八中附近的娘娘庙,这作业无疑变成了他们此次计划的最大阻碍。
姜鉴周六晚上刷到凌晨三点,最后实在熬不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热爱学习的一天。
以前作业写不完,他都是直接网上找答案或者去各个同学群里淘。
现在目标远大,抄答案的想法压根没在脑海里出现过。
第二天一早被闹钟清醒,姜鉴趴桌子上睡得腰酸背疼。
虽然很想去床上再躺一会儿,但想到约定,只能游魂似的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等他洗漱好骆书新的微信也到了,说人已经到了巷子口。
姜鉴匆匆出门和骆书新会合,吃着骆书新带的早餐,打着呵欠去车站赶车。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天气转凉,就算出着太阳也暖和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还是大清早的。
姜鉴自小养的娇贵,怕冷又怕热,天还没多冷,就恨不得把羽绒服掏出来穿上。
略微有点蓬蓬的潮牌夹克掩盖了他瘦削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像某种皮毛蓬松的小动物。
也正是在这种衣服的衬托下,显得他的脸尤其的小,尤其是下巴尖儿,瘦削的厉害。
明明也没见他少吃零食,可自骆书新认识他,就没见过姜鉴长胖。
姜鉴左手拿着滚烫的豆浆,一边啜饮一边问骆书新作业写完没。
骆书新把姜鉴冻的有些凉的右手拿过来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十点半才下课,回到家还刷七套卷子,你当我是神仙?”
姜鉴的手指在骆书新的口袋里与骆书新紧握,汲取着骆书新手上的暖,嘴上抱怨不停,
“太子妃一定是疯了,七套卷子里有两套是她的,两套是她老公的。”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报复前三天学生散漫怠惰。
两人在车站上了车,姜鉴晚上没睡好,干脆靠在骆书新肩头睡了。
他人有点儿恹恹的,精神不好。
骆书新早上刚见到姜鉴的时候,就想说要不今天先不去了。
毕竟他家男朋友看着像是马上就要魂归西天了,但看姜鉴兴致勃勃给他讲要去挂同心锁,于是又把这个提议吞了回去。
睡着的姜鉴像只小动物,下意识往热源靠近,恨不得钻进骆书新怀里。
骆书新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当真把人搂着了,他才稍稍消停一点。
鼻端萦绕着的是熟悉的香味,哪怕是梦中也能给姜鉴带来安宁的感觉。
车程并不是很长,但姜鉴睡得很踏实,补了觉再醒来神清气爽。
倒是骆书新差点被压到麻木,下车之后姜鉴看到骆书新活动过好几次肩膀。
姜鉴略有两分尴尬,“要不我帮你揉一揉——你这人也是,压难受了怎么不推醒我?”
骆书新一顿:“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