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如此可见父皇对老五不是真的放在心尖上宠,不然哪能将兄弟几个一块儿叫上,这要是搁在别的兄弟身上已经在深思了,看老五那副傻样儿,估计是猜测不到父皇的心思吧。】
江谨:【父皇对老五还是不如从前了。】
江铖笑容深了些,想多了小子们,朕只是想听听你俩的心声而已。
就算不听人心声,他也清楚身边人对他的话得反复琢磨各种意思,他都是从这一步走来的,能不清楚这些吗?所以对两儿子的想法没多大反应。
他瞥了眼旁边跟着的江兆,要是能听到这混账的心声,估摸着应该是在思考吃什么吧。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笑,单纯有单纯的好处和坏处,万事两难全。
“父皇,儿臣还有三个月就成婚了。”江兆开口。
他这一提江铖立马想起了这事,老五的婚事前几年就定了下来,原本早该成亲的。一直拖着是因为沈家姑娘病了几年,沈家无过,老五也一片痴心,因为沈家姑娘身子病了就解除婚约说不过去,容易让老五被诟病,他本身不着急,所以这事暂时搁置下。沈家姑娘熬过来了后,沈家就迅速禀告,他叫人看了个好日子。
江铖调笑道:“期盼许久了吧?也难得你痴心一片,能把沈家姑娘等回来。”他是不指望老五能干什么大事了,身边若有个贴心人陪着过小日子,不给他惹事情就不错了。痴心就痴心一些吧,不妨碍事。
“父皇你多给儿臣准备点新婚礼物吧。”
江铖多少是有点无语:“朕还能少了你的?”
“那父皇先帮儿臣想想,未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江铖被气笑了:“就你着急。”
他正要应下,毕竟这事无伤大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得不引起他注意的声音。
【宁宁肚子里的孩子若能早早得父皇赐名倒是一件好事,多少能弥补她的委屈。宁宁嫁给五弟已经不能改变,我得忍着,等到将来有能力了再接回她。五弟还是好糊弄,有我的安排他应该发现不了这件事。】
江铖目光一冷,是老二的心声。
宁宁?沈冬宁?
沈冬宁怀了老二的孩子?委屈她了?
还想糊弄老五?
因为江谨的心声过于令人震惊,江墨酸溜溜的心声都被江铖给忽略,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事若是真的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都让他心头一阵火大。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性子一向严谨,不好女色的老二竟然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找其他的女子不行,非要招惹到老五的未婚妻上?
用早膳时,所有人都察觉江铖的胃口不是很好,脸色也突然变得不好,这个时候他们只敢默默用早膳,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内心却是各种猜测。
江墨:【父皇这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刚刚没有人来禀告什么吧?】
江谨:【父皇心思果然难猜。】
江铖差点就摔碗了,这混账东西还敢猜他的心思,他看这混账东西的心思才难猜,沾染女子沾染到了自己亲弟弟的未婚妻头上去了,畜生。
在场就江兆吃的香了,江铖见此内心多了些怜爱。
可怜的老五啊,心念念沈家姑娘好几年,以为终于能修得正结果,结果那沈家姑娘和老二干出这样事情来,他们是真的觉得老五傻好欺负吗?就老五这模样能碍着谁呢,不过是多了些宠爱罢了。
就这么容不了老五吗?
江兆不是没感觉到江铖怜悯的眼神,可他一个草包皇子是不会看出来这些的,专心对付早膳就行了。皇帝的早膳丰富多样,可不是每天都能吃上的,多吃点。
“喜欢吃就多吃一些。”江铖说,“以后每次散朝后都可以随朕一同用早膳。”
可怜的老五,朕对他好点又怎么了?
“谢父皇。”江兆道谢,父皇都开口了,那肯定要应下来。大昭国无大事和紧急事一般情况下五日一朝,五日就能吃一回还是不错。大昭国这时代调料不算丰富,可种类还挺多的,食材也都很健康。
其余人心里又开始各种思考了,江铖主要是在听江谨的心声,不过现在已经听不到有关于沈冬宁的。没提有关沈冬宁的事情,江谨自然不会在心里想这些。
江铖不打算再提沈冬宁,老二可不是老五那个憨憨,他贸然提及会让对方警惕起来。这事他得先安排人去核实,之后再做处理。
待江兆等人离去,江铖立马吩咐人去调查沈冬宁和江谨之间有什么纠葛。
几个时辰后,他知道了所有事情,想到了他有个可以听人心声的能力,按捺住没立马将人宣进来,决定明日把沈冬宁的父亲沈晋远宣进来。
也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听到沈晋远的心声。能听见最好,听不见明面上的证据已经足够。
“今天暂时无法听你们说话,明日才能听,不过明日也只能听你们其中一个的。”书房内,江兆与落在他手臂上的江小啾和江小喳说,“你们商量下明日谁来与我说。”
江小啾和江小喳立马交流起来,最后江小啾伸出爪子把江小喳踢开,江小喳在屋内扑腾扑腾乱飞,江小啾则对着江兆昂着脑袋,表明胜出了,明日由它来说所有的事。
“你们会不会认字?”江兆问。
两只鸟都摇了摇头,除了能和五殿下这样亲近,它们并不敢接近其余人。
“我教你们认字吧,这样你们办事能更方便一些,有时候我无法听你们说话,你们还能写字。另外,认字也能丰富你们的鸟生。”江兆微笑。
系统沉默,宿主自己不想卷了,刚刚在干什么?让鸟卷起来吗?多少是有点可怕了。
“你们要不要学?”
江小啾和江小喳都飞快点着脑袋,跳到江兆的肩膀蹲着,盯着他手里握着的书,看样子是想马上学。
“看吧,它们自愿的,已经迫不及待想学新的知识了。”江兆心里和系统说,“它们对知识是如此渴望,怎能不满足?”
系统能感应到他不掩盖的想法,同样的他也能感应到对方的想法。
系统:确定不是被忽悠瘸了吗?
“那我就先教你们一些简单的,从你们的名字开始吧。”江兆放下书,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江小啾”和“江小喳”这两个名字,随后教它们认,待它们认了一遍后,又一笔一划的教。
系统望着踩在纸上,爪子上带着些墨水,正在跟着江兆写字的两只鸟有些梦幻。教两只凡鸟写字认字,也只有他家宿主才能干的出来吧。
不过确实很有趣的样子。
江兆把几个字的步骤都写好放在旁边,让两只鸟儿自己在一旁练习写。
他则是仰躺在藤椅上看话本,这时代乐趣其实也不算少。因眼下还有事情需要做,他暂时没空去外面玩。
待他将手里的事情解决好了再出去玩吧,耽误不了多久,在家里看话本也是一样。
第二日一早,江兆就接到他那位父皇的召见。
起身洗漱好,他先和两只鸟儿招呼一声,表示要先进宫去一趟,回来再听它们的消息。
马车行到宫门,他碰见了江谨,本身在猜测是不是有关沈冬宁的事,这下是完全肯定了。
江谨见到江兆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索,老五也被召见了吗?
父皇是将几个兄弟都召进宫,要宣布什么事情吗?这一大早的总觉得事情不是很正常,内心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五弟,你可知父皇召见我们所为何事?”江谨问,对五弟说话都不用拐弯抹角,想要套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
江兆摇头:“不知道,父皇的口谕里面没提,都到宫门口了,进去问问父皇就知道。”话落,他先一步进去。
江谨摇头,五弟也太不谨慎。
打听下具体情况,不论是什么事情能先在心里有个对策。
二人很快见到江铖,行礼后都被赐座。
不同的是,江铖吩咐人给江兆上了茶点,而江谨旁边是空空的,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被如此区别对待,江谨心里一沉,是他哪里惹父皇不喜了?还是父皇发现了与他有关的什么事情?
江谨现在可顾不得酸江兆,满脑子都在回忆自己所做的哪一件事能让父皇如此。
难道是他安排人挑唆老五逼宫这事,父皇已经抓到了确切证据,打算今日敲打他?
“父皇,你这么早宣儿臣进来有何事呀?”江兆吃了两口糕点问。
江铖内心叹一口气,这傻小子,等下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给这傻小子上糕点,不就是怕等下知道了真相什么都吃不下,把身体饿坏了吗?
江谨尖着耳朵听,这个时候还好有老五来问这些。
“不着急,人齐了再说。”江铖道。
江谨蹙眉,还有谁?是其余几个兄弟吗?今日父皇召见,其余几个兄弟倒是不怎么积极,这有点奇怪。
当沈晋远出现对着江铖行礼,随后再向他和江兆行礼时,江谨眼皮子狠狠地跳动了下。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地握着,唇抿成了一条线,背后是一阵一阵的冷汗。明明清早还算凉快,可他觉得自己挨不住多久浑身都能湿透。
应该还有人未到吧?
然而江铖接下来的话打破他的幻想:“人来齐了啊,关门吧。”
还关门!
江谨内心已经有猜测了,微微垂眸望着前方,顿时心乱如麻,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办。
这件事怎么会暴露了呢?
沈晋远这一路进宫来都在想陛下召见他有何事,猜来猜去他觉得可能是大女儿与五殿下的婚事。
可当他迈进殿内,同时见到江兆和江谨时心肝疯狂颤抖,不会是那件事被陛下知道了吧?
【不会是那件事被陛下知道了吧?】
【若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应当就是这件事。早知道如此不该听大丫头的诡辩,直接将人送回祖宅养着,找个机会让她“病死”,估计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完蛋,现在沈家是真的要完,陛下不至于将沈家灭掉,可也是走到了头。】
江铖眼底闪过一抹寒意,看来沈晋远知道这件事。
多半是嫌弃他五儿子不成器,知道了沈冬宁和老二的那点事,打算压个暗宝吧。这事算是人之常情,可惜被他发现了就不可能糊弄过去。
“沈卿就没有话想对朕说的?”
江铖话一落,沈晋远吓得脸色刷白,扑通一声跪拜下去。膝盖直接叩地上的声音,江兆都替他的膝盖疼。
大昭国无跪拜礼,沈晋远这一跪就等于是认罪。
【陛下如此问必定是有了证据,再挣扎无用,不如直接滑跪,兴许还能处置轻一些。好在这事是在五殿下婚前发现,若是婚后发现,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江铖冷笑,沈晋远也知道这是丑事一件吗?
“老二,你不想对朕说点什么?”江铖不理会沈晋远,目光落在一旁浑身紧绷的江谨。
江谨其实还想挣扎一下,可他清楚江铖的性子,狡辩只会增加对他的责罚。
他如沈晋远一样直接跪拜下去,不过膝盖落地的声音要轻得多:“请父皇责罚。”
他如此说其实也是耍了心眼,万一父皇所说的不是宁宁的事情呢?虽说这个几率很小,可万一呢。
“父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兆盯着江谨和沈晋远问。
江铖内心一叹,老五这个憨憨。
这事他都不好说了,可这事不得不说,瞒着老五到时候这小子不能和沈冬宁成婚,还以为他是坏人呢。
他可不做这个坏人。
坏人是老二和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