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一脸神秘:“我刚刚闻到了一种很好闻的香味,我想找找看,是不是C城中学的教室里都会有熏香。”
如果能找到的话,他一定要记下牌子,放学回家就让他爸妈给他买。
听到熏香,原本还在学着对方的样子一起闻的孩子,忽然抿了抿嘴,扭头看栗子哥哥和小辉。
等见到栗子哥哥和小辉都点头后,他自己搬着自己的小板凳,默默往后稍微退了几厘米。
同时还有些不死心的把自己的手臂举到鼻子下面,想要闻一闻。
虽然小的时候,妈妈总是会亲亲他,喊他香宝宝。可后来长大了的唐楸知道,那并不是他真的很香的意思,而是妈妈喜欢他,所以才会这样喊他。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栗子哥哥还有小伙伴都说他身上香喷喷的。他自己就从来没有闻到过,只能闻到自己身上橘子沐浴露的味道。
每次他把沐浴露拿给大家闻的时候,大家也都说不是这个味道。
这让孩子从一开始的奇怪,疑惑,到现在是真的很好奇,自己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到现在,时不时还惦记着烤鸭味的小妖怪那个梦。
总觉得大家都没有味道,就他一个人香喷喷,有点怪怪的。
白辉见楸楸的表情,就知道楸楸因为自己闻不到,又把大家口中的香喷喷理解为了好吃的那种香喷喷。
例如香飘一条街的烤鸭之类的。
白辉凑近了些,低声安慰:“楸楸你别急,听庞嘉齐说,UN家的那款F.H森林与天堂香水,调香师实验版的第九代就要出来了。据周廪说,比第一代,又和你像了那么一点点。
说是一点点,白辉实际上只比出了芝麻粒大小。就这还是他用来安慰楸楸的夸张版。
F.H正式对外公布的,只有早年的那一个版本。
剩下的都是调香师自己精益求精的实验室版本。只每年随机赠送给品牌会员几张香片。
最后,白辉重申:“楸楸,你相信我,你真的不像烤鸭!”
之前唐叔他们给楸楸做过过敏检测,他们对检测结果也烂熟于心。
F.H这款香水,只能说人造到底是人造的,他们后来查阅可以公开的一部分成分表发现,里面其中一个成分,楸楸刚好过敏。
在不确定楸楸的过敏程度的前提下,他们也不敢把香水拿到楸楸面前,让他凑近了闻。
导致光听他们描述,自己却闻不到的楸楸,到现在偶尔还是会有,自己身上的味道,和平时炒菜时香喷喷的味道,有什么差别的疑惑。
正说着,郝帅已经努着鼻子朝这个方向凑了过来。
白辉驾轻就熟的用手一挡,开口道:“别找了,是我喷的香水。”
“香水?能告诉我什么牌子的吗?”
白辉随手拿刚刚还被他吐槽的F.H出来挡枪。
郝帅没有闻过这个香水,信以为真。
说话间,班级的门被再次打开。
一位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站在讲台上,显然应该就是九班的班主任了。
班主任刚要和班级里的学生们介绍一下自己,忽然,大家就听到楼下似乎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好像还有人喊着叫救护车?
九班的班主任不仅是班主任,还是初一年级的年级主任,听到这样的嘈杂声,她当即在教室里也待不下去了,语速极快的叮嘱了班级内的孩子们一声,便立刻跑出了教室。
孩子们压根没听清楚老师叮嘱了什么,见老师跑出去了,也紧随其后,呼啦啦的跑出了教室,趴在围栏上往下看。
看了一小会儿,大家才知道,原来是有一个学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什么病症,还是其他的原因,此时正一动不动的昏倒在另一栋教学楼楼梯口的位置。
可能是因为那个学生身上有外伤,老师们也不敢动他。
可他的情况看起来实在不好,脸色苍白的吓人,胸口起伏微弱的好像没有呼吸了一样。
已经从教学楼里跑出来了的几位老师,其中一位只能心急如焚的对着家长们喊着,想要看看家长群里有没有刚好是医生的家长,能出来搭把手。
第277章
此时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今天开学日帮着老师们一起迎接新生的安时。
他作为C城小学的现任学生会会长,在给大家分配开学日迎新任务的时候,原本是能给自己分配个相对清闲的任务的。
可是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正是体力与责任心满满的时候,又是学生会的现任会长,自觉自己更应该以身作则,哪里会有什么偷懒的概念。
一上午的时间,基本上是别人在忙的时候他在忙,别人在休息的时候,他依旧是脚步不停的在各个教学楼之间跑来跑去。
今天天气原本就有些热,在外面活动的话,身上免不了出汗。如果再加上来回的跑动,体力自然消耗的很厉害。
因此上楼的时候,抬脚之间,就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绊了一下。
C城中学的楼道两侧都是有扶手的,安时最开始往下摔的时候,原本是抓住了一下扶手。
可惜他手心因为出汗出的有些滑,最后电光火石间,不仅没有抓稳,反而因为半路挣扎的原因,在最后摔下楼梯的时候,把头磕在了楼梯棱的位置。
血一下就从他躺的位置弥漫出来,看得周围的学生们心慌不已,有的喊着叫救护车,有的则赶紧飞奔着跑去找老师。
最先从教学楼内跑出来的老师喊了一圈,可很不巧,家长群中并没有家长站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老师和学生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唐楸他们班的班主任也来到了现场,后面还跟了一串的小尾巴。
这时,安时的班主任已经带着校医,火急火燎的拿来了干净的敷料,把安时半抱在怀里,给他按压止血着。
毕竟,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具体磕在头上哪儿了,眼看着出血严重,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摔到内出血,能不能被移动这个问题,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再不采取措施给他止血,马上孩子流血都流一大滩了。
安时此时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有些懵懵的。原本他感觉到疼了,还想从地上起身,可看老师们的样子,他自己也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可能是摔狠了。
于是躺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而之后被老师拿着敷料止血的一两分钟,随着失血状况的加重,他就是想动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意识也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老师,我好像有点困。”安时躺在老师的腿上,临睡前,还礼貌性的给老师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是他自己以为的,实际上,大家只能听到一声音量极轻的嘟囔,然后原本还睁着眼睛的孩子,就慢慢把眼睛阖上了。
正在给自己学生止血的那位老师心里急的像是燎了一把火。时不时就要抬头往校门口看一下。
今天是附近好几所学校的开学日,道路比往常还要更堵一些。唯恐救护车会开不过来,已经有许多位老师跑出去沿路疏散占用应急车道的车辆了。
此时,听到安时这么说,他心里着急,面上还不敢表现的太过,怕让怀里受伤的学生也跟着他激动。
闻言只能用相对正常的音量和嘟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的学生说话:“安时,安时,醒醒,先别睡了,老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小少年的眼皮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没睁开。
“你现在睁开眼睛,以后全班我就给你一个人免作业。”
此话一出,同样已经来到近前了的唐楸就见那个受伤了的哥哥,又看起来十分困难的睁开了眼睛,嘴巴还努力张了张。
看口型,应该是‘啊?真的?’这句话。
说话的班主任老师见状,难免有点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庆幸。
可很快,情况急转直下,出血状况其实还没有完全止住的安时,眼神都有些涣散起来。
安时的班主任还想喊,一旁的校医制止了他。
受伤后要保持意识清醒的状况,也要分好几种。此时安时的状态,再让勉强保持清醒,反而会让他耗费的能量更大。
一旁放着的,开着公放的手机里,也传来了已经朝这边赶的医生的声音。
医生在隔着电话询问,受伤孩子的大致出血毫升。
安时的班主任大致估算了一下,给了一个数字。
闻言,在场的老师们可能不太懂,一旁刚刚制止了安时班主任的校医,面色却有些不好。
这个出血量,危险了啊。
果然,电话另一边安静了一会儿后,也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同时,那位医生又出声道:“现在,你们尽量平稳的移动那个受伤的孩子到车上,咱们争分夺秒。”
医生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让校车和救护车在半路碰头。
也侧面说明了,情况刻不容缓。
医生都这样说了,在场的成年人们更是紧张了起来。
一些与安时相熟的学生,更是眼眶通红,眼中露出害怕畏惧的神色。
这时,一颗白色的小珠子,在人群中轮换了好几只手,终于是在傅洵的手上,被猛地一下用力碾开。
唐楸在和大家一起跑到近前后没多久,就想起来了牛爷爷给过他的一串白色药珠串。
牛爷爷和他说过,这个白色珠串里面的药很珍贵,让他好好带在身上,不要拿下来。
如果有一天他或者其他人受了很严重的伤,救护车一时半会儿又赶不过来的话,他就可以把封层捏破,把里面的药给对方喂进去。
唐楸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位学长,觉得这可能就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于是果断低头,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一颗药珠子。
只是等到捏破这个环节时,却出了问题。
老爷子当时在做这些救命药的时候,只想着几味药材难寻,说不定以后都凑不齐了,所以做出来的药丸也显得格外珍贵。
因此他在给药丸封层的时候,下意识就封得严实了些。
是他自己也要稍微用些力气,才能碾开的程度。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他自己常年手工研磨各种药材,年轻的时候还经常自己上山采药,手劲儿相对于普通人,尤其是普通孩子,还是大了不少的。
孩子果断的决定要用掉一颗药珠,可用手使劲儿一捏,白色的封层却一丝缝隙也无,这就很尴尬了。
好在孩子自己也知道情况很急,自己捏不开,就立刻开始求助。
终于,坚固的白色药丸,在栗子哥哥的手上,被成功捏破。露出里面一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药丸。
拿着药丸,唐楸就走到了受伤同学的旁边。
周围没敢围太近,怕受伤孩子缺氧的家长们,以为这孩子可能是认识受伤的孩子,或者是亲戚之类的。
其他老师,跑出去开路的开路,开校车的开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