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虽然当时把棺木从旧坟移出来时他在场,但他并没有认真去记,因为这事是大师和他大堂哥在管。后来棺木下到新坟里时,他也没有留意是不是搞错了。有大师和大堂哥把控,他理所当然认为没问题。
现在想想,他还真不确定棺木和坟是否对应……
季木棉摇了摇头,说:“大师把你太奶奶的棺木放到了第二排,把你太奶奶的大儿子放到了第一排。”
换句话说,刘父的太爷爷和太奶奶分开了,跟他太爷爷并排的是太爷爷的好大儿。
弹幕:好离谱!
刘父:“……”
刘东:“……”
父子俩隔着视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许久,刘父喃喃:“这……这不可能吧……”
他们请的可是当地有名的风水大师和阴阳大师,两个大师一起帮忙迁坟,怎么会出错?!
况且他大堂哥还在一旁监督。
季木棉似乎是猜到他的想法,淡淡道:“你们请的大师本来就是半吊子,只管拿钱,却不管事。你大堂哥已经70岁,有些精神不济,又一心信任两个大师,没有时时刻刻盯着,以至于出了这样的大错也没发觉。”
刘父:“……”
他要窒息了。
季木棉:“其实你太奶奶和她大儿子棺木上的花纹是有不同的,但凡你们这些后代有一个去细心确认,估计就不会出错了,可惜你们谁都没当一回事。”
刘父:“……”
刘东:“……”
父子俩都感觉脑壳有点炸裂。
弹幕也很炸裂。
【哇趣,棺木不同都能弄错?】
【难怪他家老祖宗发飙。】
【什么冤种子孙!】
【不往死里揍都对不起老祖宗受的罪!】
季木棉说:“在仪式结束后,你们也直接拍拍屁股回了家,谁都没注意到异常,你说你们老祖宗能不生气吗?”
刘家父子对视一眼,心里都涌起浓烈的愧意。
迁祖坟对他们家族来说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们其实是很重视的,每家都出了不少钱,特意请了风水大师找了许久的风水宝地,又选了最合适的日子举办仪式,只是他们都做了撒手掌柜,完全把事情托付给大师,才造成这样的大错。
说到底,还是不够上心。
季木棉耸耸肩,说:“你太爷爷老婆没了,儿子跟他葬在同一排,他每天都很暴躁,只想打人。”
刘家父子:“……”
所以每天晚上来梦里揍他们,打肿他们的脸吗?
“他不止揍你们这些后代,两个大师也被他揍了。”季木棉说,“你大堂哥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要不是他年纪大了,受到的惩罚只会比你们更重。”
刘父叹气。
其实这事也不全怪大堂哥,他们所有人都有错。
季木棉勾了下唇,说:“你们老祖宗脾气还算好的,想一想,如果换成是你们遇到这事会怎么做?”
刘父:“……”
刘东:“……”
那必须把子孙后代往死里揍啊!!
反正绝对不止打肿脸,起码全身都得打肿,再打断腿!
弹幕啧啧。
【东子,你现在懂了吧,为什么你跟你老婆睡一张床就想吐。】
【老祖宗:我都没老婆抱,你们还想抱老婆?做梦!】
【都给爷死!】
刘东:“……”
刘父:“……”
别骂了,别骂了,已经准备去跪老祖宗了。
第14章
刘家父子心里充满了内疚,沉默了很久。
“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求您指点一条明路。”刘父语气里透着心虚,“我们重新把太奶奶的棺木换回去,太爷爷他老人家……会消气吗?”
季木棉好笑地挑眉:“他是你们的老祖宗,你觉得他会一直生气?”
刘父:“……”
他不确定啊!
刘东默默望天。
老祖宗都让他们全族男性过上和尚一般的生活了,他总觉得老祖宗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们。
季木棉笑了下,说:“那你们就请求老祖宗的原谅吧,这个月二十号是个好日子,你们可以重新举办仪式,好好向老祖宗道歉。”
刘家父子连忙应了好。
之后刘东下麦。
直播间观众还在津津乐道,这事有点离谱,离谱中又带着一丝搞笑。
在阳间的刘家男性和在阴间的刘家老祖宗,说不清谁更惨。
季木棉:“你们看,还是有正常卦的。”
木棉花:【老婆你还骄傲上啦?想想前几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木棉:“……”
路人观众也拆台:【老祖宗都在梦里揍人了,哪里正常啦?】
季木棉:“……”
“算了,咱们还是相信科学吧。”他伸手揉揉一旁乖乖搭积木的小芈灵的脑袋,说,“什么老祖宗梦里揍人,都是假的。”
弹幕:你看我们信不信?
好在大家也知道他是怕直播间被封才这样说,算是走个流程,纷纷打字:懂。
季木棉:“……”
·
可能是第二卦还算正常,很快就有人刷了一个价值2千的礼物。
第三卦来了。
季木棉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前面两卦只用了一个小时,看来四点前他可以下播。
他心情很好,笑着问:“你是连麦还是私信照片?或者给生辰八字也行。”
那两本书包罗万象,里面几种相术他都会,只是面相之术最直观,所以他一般选择让人连麦或者发照片。
对方ID叫江安屹:【连麦,但我不露脸,我给您发了生辰八字。】
季木棉把他拉上麦,点开私信扫了眼生辰八字,有些诧异:“江安屹是你的本名?”
江安屹:“对。”
弹幕也很惊讶。
【这年头用真名上网的人不多了。】
【快来看老实人。】
【咦,我们J省的首富就叫江安屹。】
季木棉看到这条弹幕,暗道网友真敏锐,这个江安屹正好就是J省首富。
不过江首富不愿意连麦露脸,应该就是不想暴露自己。
他笑了笑,问:“你想算哪方面?”
江安屹:“我老婆丢了一条项链,那是结婚三十周年我送给她的礼物,我想请大师算一算还能找到吗?】
季木棉勾了勾唇角,说:“这条项链很贵,起码价值两个亿,你来我直播间问,还真看得起我。”
弹幕沸腾了。
【我去,价值两个亿!!!】
【壕无人性!】
【咱们直播间真是藏龙卧虎啊!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人都这么有钱。】
【老婆你真的火了,连这种富豪都来直播间找你掐算。】
【江总,江爸爸,您还缺端茶送水的佣人吗,上过大学的那种。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当个宠物,只要爸爸高兴。】
江安屹已经年过五十,不太懂年轻人的梗,也就没有搭理弹幕,语气平静道:“项链是我老婆在家里不小心弄丢的,我们报了警,也查了监控,却怎么也找不到,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季木棉眯起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你在撒谎。”
他明明很年轻,语调也正常,可眼神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屏幕后的江安屹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
季木棉:“从我算到的情况来看,你妻子的项链不是在家里丢的,而是在一次宴会上弄丢的。”
江安屹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