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闹成一片,村民们纷纷开口发表意见,都想让刘水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再也不敢动偷鸡摸狗,甚至持刀入室行窃的念头。
刘水三人被嘈杂的声音吵醒,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里被塞了东西,像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脚,发现手脚被绳子捆着,一群人围在他们身边。
“唔唔唔……”
“唔唔……”
木南注意到三人已经醒过来,给老爹使了一个眼色。
“好了,大家都安静,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听清楚了。”木文叫停情绪激动的村民,等到村民们都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刘水他们三个人已经醒了,现在咱们审问刘水他们三个人几句。”
木文让侄子和儿子把刘水他们三人口中的抹布拿掉,他有话要问他们三个。
嘴里的抹布被拿掉以后,刘水他们开始大口喘粗气,思索要如何为自己辩解,骗过眼前这群人。
“刘水,我问你,你为什么今天晚上带着人去木西家里行窃?”
刘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开口狡辩道:“村长,您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旁边这个叫刘大树的兄弟以前经常和木西一起玩,两人关系好着呢。今天我们三个人今天从镇上玩完回来,我这兄弟想去木西家里找他唠嗑叙旧,我和另外一个兄弟便陪他去木西家里找木西,谁成想,被木西误会成小偷把我们绑了起来,我们实在是太冤枉了。”
“村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其他两个人也疯狂点头,他们真的很无辜。刘大树甚至厚着脸皮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开口指责木西不仗义,不讲兄弟情面,居然把他想成入室行窃的小偷。
木西懒得搭理他,扭头看向大伯,等着大伯帮他做主。
“放你娘的屁!你们三个身上带着打人的东西和迷药,居然还有脸说是去木西家里找木西叙旧。”
旁边有村民听不下去了,开口挑破刘水三人的谎言,还有村民弯腰去把他们别在腰后的东西拿回来丢在他们面前。
刘大树和另一个人看到自己偷偷别在裤腰上的斧头/锤子,顿时哑口无言,倒是刘水看到丢在自己面前的菜刀神色激动,情绪激烈地说道:“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带菜刀!这菜刀不是我拿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村民们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纷纷开口指责他。
“你要不要脸?!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脸狡辩!”
“他可不就是这样,整天就知道像个苍蝇一样恶心咱们!咱们村被他偷过东西的人家还少吗?大家都恨不得让他赶紧去死!”
“事实摆在我们大家眼前,刘水,你不要狡辩,就算你说一百句,我们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鬼话。”
“刘水,这该死的狗东西!居然还敢狡辩!”
“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报官,让县太爷把他抓起来蹲大牢,咱们也眼不见心不烦,清净一阵子。”
“……”
“……”
刘水当真是有理说不清了,他说自己只带了迷药,可惜没人相信他的话。想到一种可能,刘水猛地抬头去看木西,看到木西正低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大家快看!大家快看!刚才木西正对着我笑呢,他分明就是在陷害我,是他故意把我家的菜刀从我家里偷出来放在我身上的!我是无辜的!”
木西神色不变地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刚才就是在笑。我为什么不能笑?你们这三个持凶器翻墙进我家行窃的贼人被我捉住,马上就要遭报应了,我凭什么不能笑?我现在开心着呢。”
“就是!看到你们马上遭报应,难不成木西还要哭不成?”有人开口为木西说话。
“对呀,别说木西想笑了,我看到你马上要遭报应了,我也快乐得合不拢嘴了。刘水,你以前偷我家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会有今天?”
“是啊,看到你刘水遭报应,我也快要乐疯了。”
“谁说不是呢。以前是咱们太对他太仁慈了,一次又一次放过他,让他现在都敢带着人拿刀闯进别人家里行窃。如果咱们这次再放过他,以后指不定死的是谁家的人。”
“……”
“……”
总之,这次木家村的村民绝对不会再对刘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誓要让刘水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付出代价。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村民们一致决定让明天早上送刘水三人去报关。
听到木家村的村民要送自己去见官,刘大树害怕地向木西求情,让他能看在他们兄弟多年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木西不是刘大树认识的那个木西,两人的情分趋近于零,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刘大树。
听到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刘水三人颓废地瘫软在地上。
木文审问刘水三人为什么要去木西家里行窃,刘水垂头丧气地说出原因。
刘水三人在镇上赌房赌钱却输得一塌糊涂,刘水倒欠赌坊二十两银子,刘大树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另一个刘家村的兄弟欠了赌坊十六两银子,赌坊的管事让他们在一个月之内把欠银凑齐,可是他们三个人根本凑不齐这么多银子。
今天刘水三人在刘家吃酒,听到木西从镇上请来工匠在家里挖水井,村长家和许家也要挖水井的消息,刘大树又和两人说起之前在镇上酒楼同木西和许壮一起吃饭的事情,三人心中起了心思。
村长家里有三个人,有村长和木南两个汉子在,他们不好对村长一家下手。许家家里的人更多,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只有木西,同其他两家相比之下更好下手,木西家里只有他和他的夫郎两个人在。
刘水他们决定趁夜摸进木西家里,去他家里搞些钱花花,只要他们把木西家的大狗迷倒,在木西和他夫郎的房间吹迷烟将他们迷昏,他们三人就可以进房间里翻银子。等他们拿到银子,他们可以还完镇上赌坊的钱或者干脆带着银子跑到别的地方混日子。
木文一家三口和许壮父子听到刘水三人之前还把主意打到自家头上,皆怒不可遏。
既然决定要报官,木文便让木西和木南去一趟木家村和刘家村,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通知两个村的村长,顺便告诉两个村的村长,如果在天亮之前他们两个村子没有派人来木家村领人,明天早上他们木家村便会把三个贼人拉到县衙门口。
第二天早上,木南驾着牛车载着父亲、堂哥木西、许叔和刘水他们三人去县衙报官。听到消息的刘小眼得知儿子要被送去县衙的消息,拖着断腿想去祠堂找儿子,却被村里人告知村长早就带着她儿子出发去县衙了,便转头去村长家哭诉。刘芳关起门在家里忙活自己的事情,任由刘小眼在门外鬼哭狼嚎。
第81章
木西回到家看到刘小眼正坐在自家门口哭嚎,刘小眼也看到了木西,想到就是这木西把自己儿子送进县衙大牢,便恨不得撕吃了他。
“把我儿子还回来!你还我儿子!”刘小眼气愤地扑上去对木西又抓又挠。
木西听到外面刘小眼喊木西名字地声音,猜到木西已经从县衙回来了,赶紧跑到门口把门打开招呼他进来,“哥,你快进来。”
木西甩开她走进院子,临关门之前丢下一句话。
“你儿子刘水是同谋,县太爷让捕快把他杖打五十棍,罚他蹲两年牢狱,流放三千里,你有心情在我家门口又哭又嚎,倒不如回家帮你儿子收拾东西,去大牢给他送些衣服和被褥,他和其他两人后天就要启程去流放地蹲大牢。”
话音未落,木西关上大门将想要闯进自己家的刘小眼挡在门外,扭头看向温哥儿问道:“她今天在咱们家门口嚎了一天吗?”
温乔点点头,说道:“昨天帮咱们家挖水井的两个工匠今天上午带着人来到咱们家挖水井,我给他们开门让他们进来的时候,刘小眼趁机闯进来,而且砸了家里好多东西,还想把我抓住打一顿。后来工匠们帮忙把她架到门外,她进不来家里便一直在咱们家门口又喊又骂,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停。”
“那你有没有被她伤到哪里?”听到刘小眼甚至想对温哥儿动手,木西紧张地把温哥儿上上下下检查一通。
温乔抓住他乱摸的手,笑着开口,“没事儿,我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她之前想打我,我见情况不对,跑得到一边离她远远的,又有工匠们帮忙拦着,她没有打到我。”
听到温哥儿没伤到,木西心里松了一口气,仔细叮嘱道:“你没事儿就行,以后在村子里见到她离得远一点,保不齐她以后又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温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拉着木西往厨房的方向走,“工匠已经帮忙把水井挖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你瞧瞧那口水井合不合你的心意。工匠说如果咱们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话,可以告诉他们一声,他们会带人来家里帮忙修整水井。工匠走之前说让咱们明天早上再从水井里打水,里面的水有些浑,要静置一晚上才能够用。”
“还有一件事。我想着你从县衙报官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等你给工匠结账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下午工匠把水井弄好后,我就从咱家钱匣子里拿了银子给他们结算工钱。”
“咱家是你管钱,谁给他们结账都一样,我拿钱给那些工匠结工钱也只是让银子在我手里过一遍罢了。”
木西说完仔细打量起工匠们挖好的水井,井口距离地面的高度与他的膝盖等高,井口的尺寸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往下望,大概三米位置便是水面,水质有些浑浊。
温乔见他围着水井转来转去,时不时弯腰比高度,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好奇地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水井有问题吗?”
“没事,我只是觉得井口距离地面的高度刚刚到人的膝盖,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摔进去,很不安全。我去后院搬点砖头过来,把这个井口摞高一些。”
木西去后院搬开小门时抽出来的砖头,听到门外已经没了刘小眼叫骂的声音,想来是回家去帮刘水收拾东西去了。
晚上,木西和温哥儿胡闹一番便帮温哥儿清理好身体埋了药,这药到了明天早上便会被身体吸收干净,不会影响温哥儿第二天白天的行动。
……
第二天,木西正要去送温哥儿去镇上,两人刚走到村中央的大树下便听到那里聚集着很多村民,两人听见人群聚集之处传来熟悉的哭嚎咒骂的声音,是刘小眼的声音。
温哥儿问了相熟的一个同村小哥儿,知道了一件昨晚发生在刘小眼家的事情——刘三,刘小眼的丈夫,刘水的父亲,昨天夜里趁刘小眼把家里所有的银子和他自己的衣服拿走了。
刘小眼发现家里的银子和刘三的东西没了,甚至她准备今天给儿子准备的包袱里的银子也不翼而飞,焦心地出门问村里人有没有见过丈夫刘三,在得知全村人没有一个得知刘三的去向,意识到她和儿子都被刘三抛弃了,气得在整个村子里宣扬刘三做出的好事,一边哭一边骂。
“没想到那刘三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一个汉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谁说不是,可怜这刘小眼,他儿子蹲了大牢,刘三儿又卷了银子跑了,也不知道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管她做什么。她以前不是成天挖苦别的妇人和夫郎管不住自家那口子,说她在家里说一不二,刘水和刘三都听他的,她指东,刘三不敢往西。现在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倒是当真事事当家做主了。”
“刘小眼有什么好可怜的?她以前没少编排别人,如今终于遭报应,祸事终于降到她的头上!”
“……”
木西和温哥儿得知刘家发生的事情后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木西手执鞭子轻打牛肚,牛便拉着车子缓缓往村口走去。
两人来到镇上店铺,从后院院门走进铺子自带的院子,意外的发现,木一和温二正生气地教训木六,木六耷拉着脑袋站在两个哥哥面前,时不时低头抹眼泪,哭的声音又小又轻,委屈极了。其他年龄小的孩子看到木六哥哥哭了,也站在一旁悄悄抹眼泪。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小一,你们怎么对小六这样严厉?”温乔走过去温柔地给木六擦干净眼泪把人搂在怀里,扭头询问起木一和温二两人生气的原因。
“厨房水缸里的水用完了,小六趁我们不注意去水井里打水,结果他的力气太小,提不动水井里的木桶还差点掉进水井里。如果不是小二他们看到,赶紧跑过去抱住他的腰,拽住他的腿,小六说不定就栽进去了。”
木一想到刚才的惊险场面,心中一阵后怕,其他人也是后怕不已。
“哥哥,我错了,你们不要生气。”木六眼泪汪汪地给两个哥哥道歉。
“哥哥他们没有生气,他们只是担心你出事。你以后不要不听话地跑到水井旁边,知道吗?你现在的力气还太小,如果你再偷偷打水,再发生今天的事情,说不定你以后就见不到你的哥哥弟弟们了。”
木六哭着点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木西瞧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叹气,还是一群不满十岁的孩子呢。木西问他们要不要搬到乡下住,木一摇头拒绝了。他们现在住在铺子里还能帮着看铺子,如果跟着东家搬到乡下,他们也不会种地,就只能依靠东家他们养了。其他人看到木一哥哥摇头拒绝,也纷纷摇头。
见他们不愿意去乡下,木西只好帮他们想其他办法。温乔去前面开铺子做生意,木西则思索着杜绝今天事情再发生的办法。
有什么方法既没有掉入水井的可能,又可以安全的把水井里的水取出来呢?木西想来想去,最终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压水井。他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奶奶家见到过压水井,用一根管子连接内外,再利用吸水原理把水从地下抽出来。
“温哥儿,我去一趟铁匠铺买些东西回来。”
“你去吧。”
木西和温哥儿打过招呼去铁匠铺,铁匠铺的掌柜看到他连忙出来迎接。
“稀客,前不久少爷写信回来还在问木东家你的事情呢。”
“有劳你们家冯少爷挂心。”
“不知道木东家这一次来我们铁匠铺是想买什么东西?不会还是要买刀片吧?上一次你买回去的刀片那不成已经用完了。”
“老师傅惯会说笑,我今天来你这铁匠铺是要买其他东西。”木西把自己要的东西的模样讲给掌柜听。
掌柜听了木东家的话以后思索片刻,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从脑子里找到和木东家所形容相似的物件。
“木东家说的东西,我今天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们铺子里倒是有和它形状相似的铁具,是打井工匠用来测验水下是否有水源的东西。”
“既然形状相似,说不定两个东西的用处也有相通之处,麻烦掌柜带我去看一看你口中说的那件东西。”木西疑惑掌柜口中说的东西,前天他见打水井的工匠是用一根细长的铁棍用锤子往地下砸以此来检测地下水源,没看到工匠用其他东西。
掌柜带着木西来到库房,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膝盖高、三只脚的无盖圆柱形铁器,铁器底部有一个手指粗的圆洞。木西听掌柜解释说这件东西是工匠用来测试地下室都有水的,将铁棍插进圆洞里,不需要用手扶住铁棍,便能用铁锤将铁棍砸进地下检测地下是否存在水源。
“老师傅,你们店里这件东西完全就是鸡肋呀。用手扶着铁棍不需要多大力气,挖水井的工匠何必花钱买这件东西拿回去插铁棍。”
“所以说现在这东西卖不动了嘛,只能放在库房里落灰。大部分都已经重新熔铸做成其他铁东西,只剩下七八个放在库房。”掌柜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木西,“你看看这件东西是不是和你想找的东西相似?如果相似的话,可以让店铺里的工匠帮你改一改,将它做成你想要的样子。”放在库房里只会落灰生锈,改个样子卖出去也能收些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