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却不让他躲开,握着他小腿俯身亲吻下来,他一边亲吻他的疤痕, 一边开口询问:“还疼吗?”
贺初秋身体颤抖着,很轻地摇头。
寒曜年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 直到贺初秋开始催促,这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行为。
贺初秋本是急不可耐,然而当寒曜年继续时, 他又再次紧张了起来, 身体僵硬,肌肉也变得硬硬邦邦。
寒曜年叹了口气, 一边低头亲吻他,一边耐心细致地开解:“宝宝, 你这样我没法儿继续。”
“我知道,”贺初秋咬牙,有些痛恨自己的反应,“你、你先等等。”
寒曜年于是停了下来,想了想,他问贺初秋:“你玩过史莱姆吗?”
史莱姆?
贺初秋疼得难受,有些没反应过来:“游戏?”
寒曜年:“是一种硼砂和胶水制成的黏性玩具。”
贺初秋:“没有。”
“我看见别人玩过,”寒曜年说,“史莱姆一般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摸起来滑滑黏黏的,手指放进去绞弄,拍打,会发出一种独特的声音。”
寒曜年一边科普,一边进行实际操作。
“唔……”疼痛逐渐消失,贺初秋终于回过神来,问他,“什么声音?”
寒曜年:“就是你现在这种声音。”
贺初秋一怔,整张脸都红透了。
“好了,现在是不是不疼了?”寒曜年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了他嘴唇。
身体和灵魂在此刻充盈,遥远的海面浪潮翻涌,有船只停泊其间,随着海浪波动起伏,这是潜水爱好者在准备夜潜。
潜水小队坐在船舷陆续下潜,晚的大海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好在海水温暖,风浪平静,给了人们继续前行的勇气。
漆黑的夜里亮起灯光,是领队在为大家指引方向。潜水者纷纷打起精神,朝着那漆黑温暖的洞穴深深游去。
这是周边一个著名的潜点,因为成群结队的虎鲸而闻名。
今天潜水的人运气很好,很快,前方灯光就闪烁起来,领队提醒大家虎鲸出现了。
一群庞然大物骤然出现在视线之中,大家虽然早已做了心理准备,但在突然看到这么大的东西,还是本能地畏惧起来。
领队让大家不要慌张,野生虎鲸非常亲近人类,几乎没有伤人记录。
不仅不伤人,而且虎鲸一见到两脚兽就非常兴奋,会对着两脚兽露出白而柔软的肚子,喜欢用它那又圆又大的脑袋来撸人,还会一边喷水一边嘤嘤嘤。
没人能拒绝这么可爱的虎鲸,潜水者和虎鲸一起沉入深海,嬉戏,驰骋,感受海洋深处从未见过的壮丽风景。
突然间,海底袭来一股离岸流,那是一股射束状、狭窄而强劲的水流,一个初学者掉了队,他被水流卷走,大脑因为缺氧逐渐产生了氮醉。
氮醉,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此时人的大脑变得迟钝起来,丧失了一切判断、行动能力,有一种喝醉了的快乐和眩晕。
就在他沉沉陷入深海时,嘤嘤嘤!
虎鲸突然用脑袋顶他身体,虎鲸脑袋光滑圆润,却又异常灵活,袋顶着两脚兽迅速往海面游去。
“哗啦”一声响,一个脑袋钻出水面,溺水者劫后余生。
结束后,贺初秋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仿佛也经历了一场氮醉,身体松软,喉咙干涸,身体却又热又黏,大脑因为缺氧而记忆模糊,却又矛盾地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喜悦。
原来这就是彻底在一起吗?
贺初秋转身抱住寒曜年,不厌其烦地说:“寒曜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
……
漫长的一夜过去,贺初秋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刚一动就牵扯出一连串酸痛,他重新缩回被窝,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醒了?”寒曜年掀开被子亲吻他脸颊,问,“要起床还是再睡会儿?”
贺初秋眯了眯眼睛,嗓子因为过度使用变得沙哑:“几点了?”
寒曜年:“快中午了。”
贺初秋:“起床吧。”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一直躲在被窝里,过了十几分钟,才慢吞吞爬起来坐在床上。
他趴坐在床垫上,头发翘得乱糟糟的,动作迟缓,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像是一只被打扰了睡觉的猫咪,迷糊又可爱。
寒曜年没忍住,又翻身把人按了下去。
再次结束已经是下午,顾及贺初秋身体,寒曜年克制地停了下来。他叫餐厅送餐,推着贺初秋进了浴室。
等他们清洗结束,午餐也已经送到房间。贺初秋胃口不太好,身体也火辣辣的疼,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寒曜年:“你吃饱了?”
贺初秋说是。
寒曜年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下他额头:“是不是有些发烧?”
“可能有点儿,”贺初秋诚实道,“毕竟昨晚你弄进去了。”
“咳……”
寒曜年被他的直白吓到,红着脸咳嗽起来。
昨天的贺初秋野心勃勃,但他明显低估了自己和寒曜年的能力。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买,就算装得再镇定,对上售货员视线时还是会有些心虚,买驱虫结账时,贺初秋撇了眼柜台,急急忙忙拿了一盒,没想到只有6个。
用到一半就没有了,后面都直接就……
虽然后来洗了澡,但贺初秋总觉得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是我不好,”寒曜年尴尬起来,主动请缨,“下次我去买,多买点。”
贺初秋抬眸看他,说:“今晚。”
寒曜年被他豪放的发言震惊,默默红了脸。
吃完午饭时间还早,他们本打算去游泳,但一看双方身上的痕迹,又尴尬地打消了念头,只是坐在沙滩椅上晒太阳。
酒店有一个无边泳池,不少女生穿着比基尼在这里拍照打卡,更有大胆的人让他们帮忙拍照。
贺初秋脾气好,全都答应了。
这次找他拍照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张扬明艳,后背上有一大片刺青。给对方拍完照后,贺初秋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一只温热的大手掰过他脑袋,寒曜年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贺初秋问他:“你觉得好看吗?”
寒曜年:“……”
“不好看,丑死了。”
贺初秋有些失望:“我还挺喜欢的。”
寒曜年脸色更臭了,霸道地遮住他的眼睛:“你说了只喜欢我。”
贺初秋:“啊?”
寒曜年:?
贺初秋这才意识到他误会了,笑着扒开他的手说:“我是问你她身上的文身。”
文身?
寒曜年抬头看了眼,没什么感觉:“还行吧。”
贺初秋却说:“寒曜年,我想去文身。”
“嗯?”寒曜年右手轻抚贺初秋手臂,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去文身?”
“就突然想了,”贺初秋问他,“你不喜欢吗?”
“只是有些意外,”寒曜年摇头,说,“如果你要去,等旅游结束后我陪你一起。”
贺初秋:“我明天就想去。”
“这么急?”寒曜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那我陪你一起。”
当晚,轮到寒曜年去药店买东西,他买了两大盒,本打算大战一场,不料却只用了一半的量。
贺初秋没撑住,直接被累晕了。
饶是如此,等贺初秋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担心赶不上预定的时间,他简单收拾后就出了门。
昨天已经电话沟通过了需求,文身师还以为是两个大学生,没想到本人这么嫩。
他取下嘴里的烟,打量了贺初秋好几秒才说:“满十八岁了吗?我可不给未成年做。”
贺初秋:“满了。”
寒曜年抬眸看了他一眼。
文身师伸手:“身份证。”
贺初秋:“忘带了。”
文身师:“……”
没有规定文身要看身份证,全凭自觉。文身师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说:“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来我这里文身的也有不少情侣。但开始前我必须要交代清楚,文身是一辈子的事情,后续可是有很多情侣分手后后悔,又来找我洗文身。”
“小帅哥,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把男朋友的名字纹在身上?”
贺初秋表情很认真:“我确定。”
寒曜年却被这一番话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贺初秋要文他的名字?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说实话,文名字不太美观,也会引发许多麻烦。”他们二人太年轻了,又还是同性情侣,文身师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我更建议你文一个可以代表他的元素、图案。”
贺初秋本来想拒绝,但他转念一想,又担心自己如果文寒曜年名字,被别人看见后,会不会对寒曜年造成影响?
毕竟以后分手了,就会段得干干净净。
贺初秋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了一个雪花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