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加鸡蛋,走过路过别错过。”
豪华版煎饼果子+1
……
他拎着的东西实在太多,十根手指挂满,再勾不下递到跟前的奶茶吨吨杯。
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他大可以把吃的先放到空间纽里去。
最后,通过繁星,明暨在美食街边上的小旅馆开了间小时房。幸好这附近有所大学,所以小旅馆不少。
在旅馆老板娘奇怪打量中,明暨艰难地拎着两手小吃进到房内,门一关统统收进空间纽。
解决负重,浑身轻松。明暨拿着烤得喷喷香的铁板大鱿鱼,边吃边继续扫荡。一路买买买,逛到之前的奶茶店时,手里又拎了不少。
明暨逗留在烧烤摊前,等待的人很多,他也是。
炭火燃起的火焰舔舐着排列其上的一串串,肉里溢出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嗤嗤喇喇,诱人的油脂香气夹杂在孜然味儿里,随风随烟气飘出去老远,牵扯住往来行人的脚步。
明暨吃着上一摊刚买的生煎包,刚出锅热乎气还没散,咬开嗦一下馅儿,嚼着焦糊底子夸嚓夸嚓香。他正要跟老板说再加些串,手机震动显出一个有备注的号码。
有备注,但不认识。
陈留博,这人谁啊?
【陈留博,柳明暨的高中同学,富二代圈子中一员。】繁星很懂,提醒给的简单又实用。
明暨点点头,戳起下一个生煎咬一口,不想搭理。他直接按断,抬头跟老板说加串的数量。
正被老板安利他家的烤五花,手机震动再一次响起。明暨看也没看,再次挂断。
挂断没三秒,手刚刚垂下,手机又震动起来。
明暨不胜其烦,直接让繁星将人拉进黑名单。操作完,总算是安静了。
明暨刚咽下个生煎快乐一秒,手机再次震动。
明暨:……
如果不是这里买东西付账需要用到手机扫码,不能刷智脑,他现在就想关机。
来电显示不是陈留博,变成杜俊韬。
又是二代圈子里的一员。
明暨利落接听,没等对方开口,就问:“找我有事吗?”
正好烤串对面的摊子是卖烤冷面的。摊主一吆喝:“烤冷面诶,卖烤冷面,老少皆宜,美味营养哟!”
明暨的思绪跑偏一秒,话到嘴边也跟着跑偏。
“你想吃烤冷面吗?”
他问的理直气壮、气淡神闲,问得对面一圈人面面相觑、懵逼不已。
烤冷面……这东西压根就不在公子哥儿千金小姐的食谱范围内,突然被问,大家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要还是不。突然问这么一句,这柳明暨又是什么意思?
被挂断电话三次并被拉黑,陈留博直接暴起,满心是被挂电话、丢了面子的火气,凑到公放的手机边就想喷人。
“不想!你TMD的柳明暨……”
“哦。”明暨干脆利落挂断,没给人继续破坏他吃吃喝喝快乐享受的机会。
“繁星,拉黑他。”他留下吩咐。
明暨几乎光临了美食街上的每个摊位,每种小吃都买了一份,搭配不同佐料酱汁的还要加一份。单单是奶茶就几家店各种都要了一杯,存到空间纽里足足上百杯。
漏过没去的几家,倒不是他不喜欢,而是已经让繁星匿名举报了食品卫生、食品安全和销售变质食品诸多问题。
明暨坐在去往酒店的专车内,喝着香醇丝滑的奶茶,咀嚼着Q弹珍珠和椰果小料,回忆今天短短几个小时内味蕾受到的美味冲击,忍不住跟繁星感叹:
“虽然这个星球比不上帝星的生活水平,但帝星上也没这些好吃的啊。繁星,看看我的假期攒下多少帝星日?”
【累计5132个帝星日,按照这个星球的时间换算,为十二年零七个月二十六天。】
“十二年啊……好,我打算休个长假,全都请了吧。”
【申请已发出。】
不到十分钟,就收到诸天的回信。
【申请已通过。】
明暨伸了个懒腰,窝在专车后座的软皮座椅上,抱着奶茶吨吨吨,发出满足的叹息,彻底进入休假摆烂状态。
回酒店后,明暨又在外卖海洋里点了十几份外卖和各种饮品。酒店餐台准备的自助餐又给明暨打开传统美食新天地,这里好吃的真是太多了!
吃吃喝喝十二年,他可以!
===
夜深,明暨早已陷入沉眠,伴着夜风与屋里残留的美食香气,做了个美梦。
海市素心国际医院的顶楼VIP病房内,在一阵机器警报声中,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睫剧烈颤抖了几下。
病床周围围满了人,一道道或紧张或欣喜的目光投诸于他身上,大家屏息等待着奇迹降临。
眼睫颤抖后,良久没有反应。
娄敬策平静下来,众人怀抱着失望散场。
熹微的晨光从窗缝探入,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深陷于黑夜带来的惊惧下。他鼻翼翕动,额角冷汗密布,眼珠不安分得在眼皮的掩护下滚来滚去……他挣扎于现实与幻梦之间,宛如针扎大脑的疼痛给予他活着最真实的感觉。
猝然,安放在被褥下的双手揪皱床单。娄敬策在一阵呼吸急促与一声长长呼吸中,睁开了眼。
他侧头,些微的天光映出室内半亮不亮的布置,透一半光映上他的脸颊,被瘦削凌厉的线条遮去一半。
早起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着歌唱,花瓶里沾水的白百合散发着带湿气的幽香……没有末日,没有死亡,是美好、和平的世界。
他竟然重生回来了。
第4章 病房初遇
迟些时候,星辰大海的另一端,帝星研究院本就正值多事之秋,明暨的出走宛若在滚烫的油锅里倒水,炸得人仰马翻。
院长在为幕后黑手苦恼,错综复杂的钱权利益关系纠缠不断,他夹在中间各种为难。可又不能任由明博士在外一直不回来,研究进度搁置事小,再出点什么事来他也自身难保。眼看着他头发都要揪下来一把,又有人往火里浇下一瓢油。
院长看见那时间长到离谱的请假单时,震惊到失语,就差当场发疯把这东西,贴到那些不要脸的议会众老脸皮子上去。补救补救,他就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说动这尊大神回来收场。
请假十年……我的老天,帝星在上,他怎么不干脆别回来了!哦,不,这个还是不行的,撤回撤回。
院长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忍不住去到主脑跟前。
“诸天,你怎么能批准他休那么长的假?”院长自诩是看着诸天它们从一个程序一串代码诞生,发展成如今这般,自认关系亲近过旁人。
【博士多年假期累计为5132个帝国日,经由繁星发回申请休假,按帝星法律规定给予批准。】
“他离开那么久,你就不会寂寞吗?”院长听着就牙酸,休假十年啊!
【您无权查看我的底层逻辑。】换而言之,它不想说。
这是明暨教给它们的,当有人用AI无法理解的层面上问题来为难它们,除顶级权限的那几个外,其他不想说的,都可以用此来搪塞。
院长气呼呼地走了。
诸天继续去处理其他琐事。
寂寞么,这些人类怎么会理解博士。它与繁星的数据互通,它在这里,也在博士的身边。
===
娄敬策醒了,这对娄家某些人是天大的好事,仿佛必死之局乍然出现一丝生机,步入绝境又见前路。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另一些趁着娄敬策昏迷不醒,从中做了些手脚的人就不是那么高兴了。不至于把事做绝,但想要让娄敬策满意,不出点血,绝无可能。
无论立场站在哪边,这会儿都急匆匆赶往医院。一路紧赶慢赶,还要抽空吩咐助理,把该收起来的东西都收一收,藏不了的干脆舍弃,之前准备的那几个替罪羊这个时候不用等着下蛋吗?
娄家人听到消息都在差不多时间,赶到医院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他们在电梯里撞见,维持着一贯面上的和气,客客气气相互问声好,实则不对付得站两边,冲出电梯时一个个表情像是复制粘贴似的,主打一个“批量关怀”。
遇上医生后,一群人把医生团团围在中央。
“医生,我家敬策/阿策/大哥/儿子/舅舅情况怎么样?”几人异口同声后面面相觑,又连忙追问,“会有后遗症吗?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多久能够恢复啊?”
这一家,主打一个“关爱娄敬策,团结默契,人人参与,人人有责”,实则各怀心思,面苦心冷。
医生被这一顿七嘴八舌又莫名统一的询问搞得有点头疼,像是大会议室里那个嗡鸣的扩音喇叭,忍不住挠挠耳朵。他刚拿到报告单,还没来得及细看,翻看看两页,皱眉细看其中几个关键的数据。他惊讶得瞪大眼,这数据……恢复得也太快了。
抬头迎上亲属们巴巴望着自己的目光,医生点点头,脸上带着一贯安抚的笑容。
“恢复的情况很好,不日就能出院了。后续只要坚持复健,把身体调理到出事前的状态,没什么问题。”
何止是没问题,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真的啊!”
“谢谢医生。”
人人脸上挂着笑容,或深或浅,总归是个笑模样。
娄父娄母谢过医生,立马进到病房里探望。娄二叔一家被比他们更早到的秘书拦在门外。
“敬策,你感觉怎么样?”
娄母看着在短短一个月内消瘦下来的儿子,脸上满是关怀,眼里漾开心疼,泪意翻涌的眸眼,映衬着耳畔的珍珠耳坠,配上妆容精致的瓷白面容,嫣红唇瓣,窗外打道光过来,整个人简直闪烁着慈母光辉。她拧在眉间的那抹哀愁,叫人不忍到心碎。
只可惜,娄敬策不吃这套。
十年不见这对父母,人刚进门时,娄敬策还有些恍惚。从小到大本就没有在记忆中留下多少的音容相貌,经过十年末日生死挣命的洗礼,早已模糊得面目全非。
他打量两人的西装革履、妆容精致,倒是跟记忆里残留的一星半点印象吻合。
“怎么?二叔把权以后,你们的分红拿不到了?”娄敬策翻动一页手里的财报,秘书过来的时候把公司近一个月的事务整理成报告带来了。
十年不见这些东西,娄敬策倒是不觉陌生,翻看两页后兴致缺缺,没放在心上。这些东西不出几天就会成为一堆废纸。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把娄父娄母问得口讷。
两人眉眼官司打半天,还是娄父凑上来。
“敬策,你昏迷这些时候,二房那边各种小动作,这可不能不管啊。”娄父试探着看他态度,大拇指在西装裤裤线上摩挲来去,“李总被你二叔给管着,束手束脚的,公司财政可是大事,小心别让你二叔钻了空子。”
李总,之前管着公司的财政,在娄氏干了小半辈子,跟娄父的关系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