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沨哥哥又不是坏人,我本来也没想瞒你的。”余念把面罩扯下来,“既然您看到我了,那我是不是也能……”
于清溏打断他,“弟弟,不可以有其他想法哦。”
余念低下头,恹恹的,“我都让你看我了。”
“看了会吓到你。”于清溏说。
“有那么可怕吗?”余念小声嘟囔,“说得好夸张,害人更好奇了。”
“有,所以,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那好吧。”余念见他提上了东西,“清沨哥哥要走了吗?展子还没逛呢。”
于清溏:“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余念眼睛嘭嘭亮,“是您先生来接你吗?”
于清溏:“不,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不让他来接嘛?”
“我没告诉他我来这里。”
“清沨哥哥的先生不知道你是二次元吗?”
于清溏走过来,稍微低头看他,“弟弟,不可以问太多。”
“嗯,我知道啦。”余念挥挥手,“清沨哥哥再见。”
于清溏帮他提上面罩,并打开门,“嗯,有机会见。”
从展厅出来,于清溏特意换了衣服才回台里。
他今天休息,漫展结束得早,徐柏樟不在家,他干脆加了会儿班。
忙完工作回家,刚好是晚饭时间。屋里没动静,冰箱上贴着便利贴。
【饭在桌上,热来吃。柏樟1.26】
餐桌摆着一人晚餐,他家徐医生比他还忙。
晚上八点,徐柏樟仍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清溏毫无困意,想起了漫展抽到的礼物。
是粉丝准备的,按照活动流程,他随机抽了一个带回家。
盒子是长条形状,包装精致。
于清溏拆了七八层塑料袋和包装纸,内容物终于显露出来。他脸绷得像被风干,手心都麻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有半米长,肉粉色,柔软橡胶质地。小臂那么粗,凹凸不平的表面,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钻石。
于清溏:“……”
他想起曾经配过的一部沙雕风广播剧,受趁攻睡觉的时候,故意恶搞,在攻的器械上贴满了钻。
整部剧充斥着大量尴尬、爆笑且无厘头的剧情,现在回想起,于清溏脚指头还想抠地。
多少年前的老剧了。
这些孩子在想些什么?
问题是,东西怎么处理?
留着不是,丢掉也不行。
于清溏又把“庞然大物”塞回盒里,一层层包好,暂时藏进床头柜。
过两天拿回旧家好了,总比放这里安全。
于清溏洗完澡,找了部电影,看到十点半徐柏樟还没回来。
他犹豫了会儿,没打电话,如果和朋友聚会吃饭,十点半也不算晚。
以前台里聚会,玩到通宵也正常。
于清溏在门廊留了盏灯,钻进被窝。
朦胧入睡的时候,于清溏听到了开门声。他翻了个身,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
客厅有电源按动的声音,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全灭了。
两个人虽分房睡,但都没有关门的习惯。
于清溏埋在被窝里,黑色影子缓缓靠近,停在他卧室门口。
男人的肩膀靠着一侧门框,就那么伫立在这里,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于清溏蜷缩身体,闷到流汗,脖子痒了都不敢挠,紧张到不敢出大气。
他俩是挺好笑的,结婚几个月,不同房睡也就罢了。现在一个站门口不敢进,一个闷被子里不敢醒,这算什么事。
又过去几分钟,黑影消失,脚步声渐远,房内恢复往常。
于清溏掀开被子,翻来覆去更睡不着。
这是徐柏樟婚后第一次应酬,也是第一次回来这么晚。
于清溏翻身下床,在客厅找到了人,徐柏樟孤零零坐在沙发。
人是醒的,歪着脑袋,一只胳膊搭在沙发外。懒洋洋的状态,直勾勾盯着他,那股劲儿挺迷人的。
夜深人静,莫名亢奋。
胸腔就像开启了甩干模式,抖得厉害。于清溏屏住呼吸,慢慢悠悠走近,“怎么还不睡?”
“想你,睡不着。”
于清溏配过那么多广播剧,听过各种类型的甜言蜜语。情话越是简单,就越让人心跳难安。
“徐医生,大半夜乱撩人很危险的。”
徐柏樟回避了视线,垂着的手反上去揉眉心。
于清溏又靠近两步,房间没有灯,只能看清轮廓,但闻到了他的气味,“喝酒了?”
男人在阴影里点头。
“怪不得。”于清溏伸手去按开立式地灯,“我去给你接杯水。”
“我不渴。”
手腕和腰一并受到约束,灯开了又关,于清溏站了又坐,最终被捞进沙发里。
他靠坐着,呼吸不稳、惊慌还未散完。
徐柏樟斜站着,左手撑在他头顶的沙发背,右手还握着他。
视线模糊不清,于清溏也能识别他眼底的占有欲,像如饥似渴的野兽,轻易能将他吃干抹净。
于清溏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白兔,他接住了野兽的眼神,“柏樟,你醉了吗?”
“不敢。”
呼吸喷在额头,能烫掉一层皮。
于清溏:“怎么突然喝酒?”
徐柏樟:“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事?”
徐柏樟:“秘密。”
于清溏笑了,“好吧,我不问了。”
吊着的胃口让人抓心挠肝,于清溏的手还被他握紧。
他转动了两次都无果,只好抬起另一只手,“要咬手吗?”
喝酒的人没有轻重,于清溏像黏在案板上的肉,还主动提出下刀建议,“或者……咬脖子?”
这下两只手都被按住,压进皮质沙发里。
很明显,徐柏樟想压的,不只手。
“都不咬。”徐柏樟贴得更近,呼吸就在鼻尖、唇边和下巴上游离。
于清溏偏开头,不让“恼人”的热气喷向自己,“不早了,去睡吧”
脸又让人摆正,下巴被捏紧。
徐柏樟的视线停在嘴唇,“不想睡……”
“想吻你。”
第29章 新年
于清溏全身好似缠满细丝, 末端接上了电源,每呼吸一次, 电流就启动一回。
徐柏樟喷在他鼻息的酒气很浓,但能闻到掺杂的草药味道。
如果酒精是疯狂,草药就代表克制。
徐柏樟单膝跪在沙发,头压下来,手掌用力收紧。
于清溏的下巴被人抬高,便从下巴开始,沿线性蔓延,到喉头区域停止。
“……啊嗯!”
喉结颤抖, 声带在震,挤出的喘.息被人全部含进口腔里。
身体麻到僵直,于清溏能感受到的, 只有发痒的喉头、滑动的舌尖,还有想咬下去却克制住的牙齿形状。
好像十二点就要上交的水晶鞋和南瓜灯,疯狂戛然而止。手腕被人松开, 喉结也只剩凉意。
半分钟后,阴暗的空间只剩自己。似曾相识的剧情, 有人主动下线离开,像个临阵退缩的逃兵。
于清溏深呼吸, 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他抚着皮肤上的潮湿, 回忆徐柏樟离开前的话。
“但我喝了酒。”
他哭笑不得。酒是什么禁忌吗?是会变身还是会爆发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