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论上不至于这么快。
“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会儿吗?”
徐柏樟:“跟我走。”
于清溏:“回家吗?”
“还没下班。”
“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徐柏樟站过来。
于清溏大脑过电,压他的手臂,“你干什么?”
“抱你去我那睡。”
于清溏推他,“外面那么多人。”
徐柏樟当着他的面脱白大褂。
于清溏脑里灌了水,哗啦哗啦的声音,呛得说不出话。
随后,徐柏樟用白大褂遮住人,又要去抱他。
于清溏:“……”
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下雪那次,徐柏樟抱他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不敢想,徐柏樟拿白大褂裹着他,自己却暴露在医院走廊里,会是怎样的壮观景象。
于清溏主动下床,“我没事,我可以。”
中医科在四楼,下午三点的省医院人来人往。
或许是心虚或是避嫌,于清溏全程不和徐柏樟交流,一前一后走着。
偶尔有同事路过,恭恭敬敬叫一声“徐老师”或是“徐主任”,当事人也只是简单点头回应。
相比起来,于清溏那边更热情。轻微中毒,让人莫名兴奋,心情都变好。不仅和人打招呼,还能接受合影要求。
徐柏樟站在于清溏身后,他手揣进兜里,捏紧那根棉棒,看他和人交流和人笑,看他晕晕乎乎说“你好”。
当听到角落的护士偷偷说,好想找这样的老公时,徐柏樟快走两步,抓住了于清溏的手,十指相扣,用力按在掌心。
于清溏和他牵着,在拥挤的人潮里并排前进,“怎么突然拉上了?”
男人绷着脸,又臭巴巴的,只说了四个字,“证明身份。”
于清溏被带到休息室,屋子是单间,面积不大,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小型衣柜,摆放着徐柏樟的私人用品,应该是个人休息室。
于清溏坐在床边,接下徐柏樟递来的保温杯,温水里掺杂了中药味,“好苦。”
徐柏樟:“我给你拿一次性杯子。”
“不用。”于清溏又喝了几大口,“我喜欢你的味道。”
徐柏樟把人放倒,帮他盖好被子,“睡会儿吧。”
“你呢?”
徐柏樟扫了眼办公桌,“我就在那边。”
于清溏的手伸过来,往他衣兜里塞,指尖到处划拉,“柏樟,你真的不考虑在家穿给我吗?”
“好,穿给你。”
“脱不脱?”
除了顺从,徐柏樟别无他法,“脱。”
于清溏很满意,翻了身,背对他,“睡醒见。”
药物外加菌类的混合作用,于清溏很快闭上了眼。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从床上坐起,全身是汗。
徐柏樟走过来,用纱布帮他擦额头,“好点没有?”
于清溏口干舌燥,“好热。”
“热就对了,正常排毒。”徐柏樟检查了身体情况,脉搏趋于平稳,眼神也不再涣散,好得差不多了。
“感觉睡不醒似的。”于清溏打了个哈欠,拽了拽湿透的衬衫。
“没事,正常现象。”
徐柏樟递来件一次性浴袍,“那边有浴室,洗个澡会好一点。”
于清溏接下衣服,他确实想洗个澡了。
徐柏樟:“水温不要太凉。”
原来医院不仅有单人休息室,还有洗澡间,身为家属,也算占便宜了。
洗完澡出来,徐柏樟不在房间,被子已经叠好,床边摆着换洗衣服。
从里到外都全了。
内裤是一次性的,还没拆包装,贴着省医院的logo,长裤和上衣是徐柏樟的尺码,凑近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旁边还留着张纸条,是医生开处方的单薄纸。
【我去给你拿药,换好衣服给我打电话。柏樟】
于清溏把衣服抱进怀里。
他到底是想拿药,还是不敢看我换衣服。
于清溏转向左边,窗帘都提前拉上了,想得还真“周到”。
占有欲旺盛的小气鬼。
脱衣服的都不计较,看穿衣服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于清溏抽掉浴袍带,衣领从肩膀滑落下来,他光着身子,拆掉内裤包装。
*
从西药房回来,徐柏樟又去中药房。
窗口的同事把中药包递过来,“徐主任,您最近喝得有点勤啊。”
“初春天干易燥,容易上火。”
“那这量也不少,得悠着点。”同事挠挠头,“嗐,我跟您说这干嘛,您比我有经验。”
徐柏樟笑笑,和同事告别离开,恰好收到消息。
清溏:「我换完了,等你。」
「嗯,马上回去。」
徐柏樟快步往回走,在心里算着,最近量确实多了,得稍微减点。
于清溏来这里之前,没有任何人进过他的休息室。出于肌肉记忆,徐柏樟没敲门,从外推开。
窗台的风膨起来又泼出去,吹偏了蓝色窗帘,也划走了刘海。
于清溏穿着大一码的圆领棉衫,发尾的水滴在脖子上。他偏斜着肩膀,能看到白色皮肤和锁骨。
袖口偏长,堆在手背上。他捧着黑色保温杯,露出来的指头圆润饱满,戒指分外亮。
保温杯里是滚烫的水,热气喷红他的鼻尖。
于清溏吸吸鼻子,熏湿了眼睛,“怎么才回来,等你好久。”
第36章 礼物
徐柏樟关上窗户, 拿毛巾盖在他脑袋上,“谁让你开窗的?”
“热。”于清溏的脑袋随擦拭的幅度摇晃。
“热也不能这么开。”徐柏樟往上拽衣领, 遮住露出来的肩膀,“头发也不擦,想感冒?”
“这次记住了。”于清溏还捧着保温杯,让热热的蒸汽熏着自己。
他本不喝热水,但结婚以后,就爱上了。
衣服的领口非常大,垂眼就看到脖子和锁骨。如果徐柏樟愿意,站在高位, 能顺着褶皱看进身体里。
“累,还是好困。”于清溏合着眼睛,肩膀往徐柏樟那边贴。
徐柏樟拿来大衣把人裹上, 拉链卡在最上面,“回去了再睡会儿。”
误食有毒菌类,容易嗜睡是正常情况。
于清溏这一睡, 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身体彻底恢复, 感觉一身轻松。
他起床喝水,发现徐柏樟还在, “今天不出诊吗?”
“嗯, 昨晚接到的通知,明天去新加坡的合资医院交流学习。”
于清溏在外留宿没成功,徐柏樟却真的要走。
于清溏:“去多久?”
徐柏樟:“一周。”
这种感觉挺奇怪,平时也不同睡的两个人, 听说他要出差,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
徐柏樟:“记得好好吃饭。”
“嗯, 我知道。”
徐柏樟:“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于清溏说:“你也注意安全。”
“嗯,到了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