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睡觉?”
“真的。”
卓岩滚到床上,把自己塞好,盖得严严实实,过了一会,作死又很装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怕做这个?”
“哥哥昨晚和白天叫的很开心啊,怎么会害怕,肯定是做太多累了,等哥哥休息好了,我们再开心。”
卓岩:……
他确实是太累了,阿银什么时候忙完了他都不知道,呼呼大睡,隐约中感觉到阿银抱着他在怀里,伸手给他捏捏捏,因为很舒服,他懒得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洞外是黑的,卓岩以为醒来的早,身体本能,冬天早晚都是黑的,结果阿银说这是晚上半夜了。
“……难怪我觉得睡得很长。”卓岩说。
阿银摸了摸哥哥头发,“热水烧好了,我还做了烤肉。”
卓岩也饿了,等他起床时,突然愣了下,看向阿银,“我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他轮了下胳膊,蹬蹬腿,真的不酸疼了。
等他跳到石床下,两腿走路也没有别的不适感,甚至他能感觉到屁屁也不难受了,好像就一切恢复到了之前样子。
兽人基因好牛。
阿银眼睛都亮晶晶了,哥哥不难受了哦。
之后的日子有些过于规律,做二休一,很是稳定,洞口外雪再怎么大,洞里每天都热乎乎的——不是指炭火取暖,而是两个人抱着取暖。
卓岩终于明白,部落里人说没有兽人的亚兽人冬天很难熬。
取暖、精神上安慰、安全防御这些,现在每天过的特别充实,卓岩过了好些天日夜颠倒日子,都忘了第几天了,开心的做清洁、睡觉、睡觉、清洁、吃……如此循环。
直到这一天,卓岩摊在床上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该抓鱼了?”
“哥哥我们回来后第十四天了,现在冰层有些厚,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十四天了吗?”卓岩的重点。他一点都没以前雪季漫漫‘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段日子真的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每天都在干什么,正经事情一件都没做。
比如以前冬天会做点手工、跟阿银玩游戏、干不完的活,卓岩反省了几秒,跟阿银说:“我们不能太沉溺这方面了,我们还是要多干点活。”
“真的吗哥哥?”阿银有点不舍。
然后卓岩就看到阿银当着他的面凹造型,露出漂亮的身材线条,甚至给他装扮了个冷酷的表情,然后偷偷看他勾引他,一脸‘哥哥你舍得我吗’。
卓岩:……被逗乐了。
他凑过去捧着阿银亲亲亲亲。
“那好歹稍微干一些活吧。”
阿银同意,“我可以干。”
再腻歪今天真的别想捕鱼了,冰层已经厚了,现在进入冬季第二个阶段,一天一个温度,一天拖一天,那今年冬就别吃鱼。
卓岩还想给石头送一些。
“我们快走吧。”
阿银给哥哥拿装备,卓岩开始穿,等他穿好了,阿银变成兽形叼着藤篓,一出去,才铲过的积雪又到了膝盖处,扑面的雪花。卓岩睫毛都是冰霜,半张脸用皮子包着。
他坐在阿银背上,阿银奔腾在积雪中。
冰面果然冻得结结实实,卓岩手里有石刀工具,绑着棍子的,捅了记下,冰面纹丝不动不说,他的棍子差点能坏掉。
“不行。”
阿银跳上去,重重落下,用爪子拍打,看着比卓岩刚才那两下好像行,但还是没裂开洞口。
“我有了!”卓岩想起来,“之前回来的时候,阿头阿灰路过的冰面,发出咔擦一声,差点裂开,在那儿试试。”
阿银蹲下,卓岩上,两人不多话,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到了那边,两人扒开冰面落的雪,冰层已经有些厚看不出原先的裂痕在哪里,卓岩只能用石刀敲击,一点点地试,阿银用爪子拍了拍。
终于——
“哥哥往后退。”阿银听到了咔擦声,情急之下叼着哥哥的斗篷往后,卓岩差点坐到阿银鼻子上。
退到安全位置,卓岩手里的棍子石刀够长,再次给力,连着敲击挖、凿,终于冰面裂开,只有西瓜大小小洞,底下河水哗啦啦流过,不见一条鱼。
卓岩也没气馁,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捕鱼。
今年来得晚了,天气太冷,冰面厚,鱼会因为缺氧进入假死状态,得等一会,让鱼缓过来——之前来的早,那些鱼还没进入这种状态,处于活跃发现洞口有氧气就争先恐后跳上来。
两人用工具、爪子开始扩大冰面。
等冰面裂口越来越大,河水哗啦啦流过,果然看到了一些鱼的身影,这些鱼翻着肚皮,像是死了一样,这个得捞了。
两人开始捞鱼,最后冻得手不疼,反倒热乎乎的。
“回吧。”卓岩看满满一藤筐,够了,看来明年真的不能饱暖思淫欲,得提前来。
回去天又黑了不说,风雪也大了。
卓岩打算今晚把鱼收拾出来,等哪天风雪停了给石头送一些。回去后,不能立即烤火,而是挖一些雪,需要搓一下在外的肌肤,比如冻得有些发热的手。
本来以前是各搓各的,结果今天俩人搓着搓着,就成了互相搓,差点又滚床上去了。
卓岩都不敢想,春天来了,他们该怎么办。
难怪那时候乔和阿达一个礼拜不出洞门。而且只要部落有剩余食物,大家都懒洋洋的不想去打猎,只想待在洞里。他现在懂了。
靠着自己强大意志力,这天晚上,卓岩和阿银也没有收拾那一藤篓的鱼,只是做了简单的工作:清洁吃饭喂动物,然后滚床单。
……好歹干了点活,已经很棒了,比之前有进步。卓岩如此安慰自己。
第二天才收拾的鱼,好在鱼放在门口位置,不会变坏,收拾了一整天,卓岩分了分,用小藤篓装着,这个是给石头的。
几个小伙伴中,石头第一个生崽崽,要多补补。
之后半个月暴风雪都没停过,今年的天气格外严寒,有一天一开门,整个雪高遮盖住了洞口,卓岩都有些害怕——这样极端的严寒,但是他很快抛到脑后。
自然灾害天气,他们也没办法,除非是搬走。举部落搬走不切实际,卓岩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不管是兽人部落,还是羽人,大家都是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羽人地盘。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了。孔雀族的山头树木错综复杂长的繁盛,一些树屋因为好久没人住,树枝戳烂了,孔雀们也懒得修补,便去搬到其他好的木屋。
如此循环,最近一场雪压坏了木屋。
大家找了一圈,竟然满山山头以前还算多的木屋竟然没有一个能住的。孔月的木屋还好着,只是他和哥哥的木屋也住不下其他四人。
虽然大哥已经好久没回来住了,一直住在铺子里。
“不然去我大哥的铺子里?”孔月问。
其他人都有点怕孔星星。孔月说:“那你们要继续睡破木屋吗?”
“不行,说实话,我的木屋有些发潮,我一直忍着,但是冬天来了,雪下了后,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羽毛都有些湿漉漉发霉了。”
“太潮湿了。”
“我都睡不好。”
“我也是。”
最后几人虽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孔月去山下,有人说山下很冷的,铺子里也冷,孔月说:“那你们可以回去。”
“孔月,我们木屋坏掉了。”
“你知道就好,那就别说我大哥的铺子不好了。”孔月凶巴巴说。
最先说话的孔雀没有闭嘴也没有被孔月说的不高兴,脸上还是挂着笑,嘻嘻哈哈说:“诶呀,小孔月凶巴巴的怪可爱的。”
“就是啊,孔月听说金头族有个小子追求你。”
“不是雌性吗?”、“雄性可不好。”、“小孔月,说出来听听,哥哥们帮你掌掌眼。”、“你是我们孔雀族族长的弟弟,怎么说也要找个样貌不差的。”、“可不是嘛。”
大家嘻嘻哈哈,调侃逗着小孔月。
孔月今年才十四五岁,面嫩,对着其他几位大人,是气势汹汹也变得奶声奶气可爱,谁都不怕他。孔月拉着一张脸,逗得大家都在笑。
“……你们快回去拿东西,一会要去我哥哥铺子里,你们再笑我,我就先去了,不给你们带路,没有我,我哥哥可不给你们开门。”孔月威胁。
嘻嘻哈哈的四位孔雀:……
“好了好了。”、“都谁在笑孔月,可不是我。”、“诶呀小月别生气,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
大家一走,孔月松了口气,但紧跟着有点紧张心虚,他、他带大家去找哥哥,还要睡在哥哥的铺子里,哥哥不会连他也关在门外吧?
没一会四个孔雀回来了,都是带了卷起来捆好的皮子,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孔月有点意外,说:“我还以为你们会带梳子裙子项链……”
“小月,虽然你哥哥在咱们族最漂亮,但是我也不差,天生长得好看,用不了那些。”
孔雀族族长:选全族最漂亮的。
另一人拆台说:“木屋倒了,东西都砸的坏了脏了吧?”
“我们虽然好看但也不是鹰族那些蠢货,都这个时候了,命要紧。”另一人略正经几分跟孔月解释。
孔月一笑,他还以为大家都不在意呢。
“又不是真的傻。”、“对啊。”、“你小孩子还□□们的心?”、“快走吧。”
孔月墨迹了会,脸红红的,最后说:“我没告诉我哥哥,他还不知道我们要借住……”
四人已经变成鸟形了,互相看看十分默契,当没听见小月说这个,一会到了孔星星地盘,就直接说你弟弟邀请我们的,有问题找小月——反正要撒泼耍懒脸皮厚,不然回去住破败的烂木屋吗。
几人糊弄小孩,让小孩背锅。
孔月赶紧也变成原形,跟在四位大人后面飞行。他们孔雀族能飞的,翅膀也很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飞不远——无法飞到海边,来回背上盐。
要是能飞到海边能背盐就好了,就不用靠别人了。孔月心想。
五人从山头飞到山下铺子,短短路程——就算是对金头族来说都不算什么,可五只孔雀落地,又是抖落羽毛又是哀声连天。
“好累啊。”、“可累死我了。”、“这皮子怪沉的。”、“压得我的翅膀毛都有印子了。”、“又下雪了,今年雪怎么这么多。”、“好讨厌啊。”
四人所说的雪大,指的是花园里浅浅一层,积雪刚没过脚踝位置。
孔月急的给几人比划‘嘘’的手势。
别吵别吵,一会我哥要生气了。
——已经晚了。四人给孔月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