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总之我们先吃饭,边吃边等吧……”
虽然来这里主要是喝酒的,但出了这么个事,大家也没心情喝酒了,随便点个盖饭吃吃,就等着当事人到齐处理这个事。
萩原研二吃饭期间也没闲着,到处打听对方的事,尤其是想知道靠山是谁。
永光麦秋,原本在少年科工作,负责青少年犯罪调解方面的事,三年前被调离,两年前进入脱黑call。
“中间这一年去哪了?”萩原研二疑惑,“据说三年前她父亲死了,所以性格大变……但好像是正常的生病,跟极道也不沾边啊,她为什么这么仇恨极道?”
松田阵平提议:“问人事课?”
萩原研二揉了揉头发:“……我跟那边的人不熟。”
寒川深流一手拿筷子继续吃饭,一手摸出手机来快速翻看,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寒川君?什么事?”目暮警部的声音传入旁边几人的耳朵。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木然地看着寒川深流放下筷子,礼貌但不客气地说。
“警部,警视厅人事课课长的联络方式您有吗?麻烦发给我,有用,谢谢。”
目暮警部:“……寒川君啊,你这次要做什么,能跟我提前透个底吗?不然我怕人事课找我算账啊。”
“只是想知道一个组对部的警员两年前在哪个职位。”
“哦。”目暮警部明显松了口气,“你又遇到极道相关的事了?我一会儿发你。”
大概是听到跟组织犯罪对策部的警员相关,目暮警部下意识地觉得是跟极道相关的事找上寒川深流了……行,只是问个警员的履历而已嘛,这种他当然没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就把人事课课长的联络方式发寒川深流了。
当然,目暮警部还是在邮件里叮嘱了一下,如果问起来,别说是自己给的……
寒川深流礼貌地发邮件道谢,然后才拨打了这个电话。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接:“喂?”
“你好,我是寒川深流。”
对面:“……?!?!”
毕竟是人事课的课长,有什么人事调动都是他经手,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警视厅著名顾问寒川深流。
就算对方说话用词再怎么礼貌,人事课的课长也是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这位还在警校就被举报,入职多少年更是被举报多少年,辞职了还是天天被举报,但谁敢惹谁就没有好下场的大佬,怎么会突然找他?!
别说什么他是人事课课长,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寒川深流算是编外人员,他根本拿捏不了对方!
人事科科长原本还有些随意的坐姿,瞬间坐直了:“原来是寒川君,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永光麦秋。”寒川深流问道,“她仇恨极道的原因是什么?”
人事课课长:“…………”
啊这!居然是因为永光麦秋!!!
他确实说是让永光麦秋放开手去做,他来抄底,但没人让她去招惹寒川深流啊!
人事科科长大脑飞快转动,思考永光麦秋到底是跟寒川深流发生了怎样的冲突。
“你呼吸变了。”
寒川深流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传闻中她的那个靠山,就是你了?”
人事课课长简直要尖叫了。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就不能是他太紧张了吗?!
但他还真不好反驳,因为据说目前为止,没人能在寒川深流面前撒谎成功。
就在人事课课长沉默的时候,寒川深流随意地继续说道。
“这么说来,她的各种违规操作也是你在抹平?人事课课长的权力比我想象中要大啊,我只是踩线而已都要写检讨呢。”
人事课课长:“…………”
是、是威胁吗?他确实动用了一点不太光明的手段,但都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行方便,只要不搬到台面上就都说得过去……
但仔细想想,别说在台面下靠默契交流了,感觉寒川深流似乎是个从来不看空气,直接掀桌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整天被人投诉举报。
“误会。”人事课课长迅速拿出了万用回答。
别管是什么误会,反正就是误会,先找个台阶下,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关于你刚才问的问题——呃,我需要、需要查查。”
坏了,永光麦秋为什么仇恨极道,这个理由要是说出来,又牵扯到他违规操作的问题了。
人事课课长陷入了挣扎。
寒川深流幽幽地说:“课长,从您逃避话题的范围来看,您违规操作的次数不少啊……”
人事课课长汗流浃背了。
“这个、那个……”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把声名在外的寒川深流糊弄过去呢,就听到寒川深流道。
“您今天还有空吗?我去拜访一下您?”
“不用了!”
人事课课长脱口而出。
之前偶尔在警视厅擦肩而过,好像被寒川深流的视线扫过,他都感觉心脏不太好了,再想想寒川深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传闻……
可以的话,他不太想试试寒川深流的手段。
“永光麦秋的亲生父亲是关东贵船组的组长。”人事课课长说道,“她的母亲在我们做背调的时候撒谎,欺骗了我们,让我们以为她是跟丈夫未婚先孕生的永光麦秋,如果早点说实话,她根本没办法当警员。”
“但她现在却还是警员?”
人事课课长为自己描补:“因为我们是三年前重启背调的时候才调查出真相的,这算是人事课的失误,所以想让她主动辞职,但她不愿意,一定要当警察,并且非常仇恨导致她无法当警察的亲生父亲……考虑到这个强烈的意愿,我认为可以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毕竟她能力确实有。”
寒川深流:“…………”
人事课课长:“寒川君?”
“原来你们人事课真的在做背调啊。”寒川深流慢吞吞地说。
人事课课长莫名其妙:“这个,当然的吧……”
“但入职的时候为什么没调查出来,三年前却忽然重启背调?”
人事课课长:“……因为当时她父亲去世了,发抚恤金需要新一轮的背调……”
寒川深流点头:“要花多余的钱了,就认真了,是这样吗?”
“寒川君,倒也不用说的这么难听,这只是正常流程,毕竟抚恤金是国民们交的税,严谨点很正常……”人事课课长开始悄悄擦汗。
“那我的背调呢?”寒川深流语气似乎有点好奇,“你们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这个……当时不是我负责,这方面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辞职了。”
“好吧。”
寒川深流有点遗憾地说:“那就算了……对了,你们是做了DNA鉴定还是永光小姐的母亲忽然说实话了?”
“都不是,只是发现了永光麦秋满月的时候,她母亲和贵船组组长的合照,后续调查发现他们那段时间交往过,永光麦秋回去问过她母亲,她母亲默认了。”
“原来如此。”寒川深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就足够了,多谢您的配合,再见。”
电话挂断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木然地看着寒川深流。
“这就是你收集情报的方式吗?”松田阵平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太简单粗暴了吧!我以为会高端一点的!”
“这是个人情社会,直接问相关人比高科技要方便。”寒川深流理直气壮。
松田阵平问:“要是那个课长不回答怎么办,你真要去警视厅找他?”
“反正你们开车。”寒川深流说,“不过更方便的方式是,直接用一点话术。”
“原来刚才那些都不算吗……”萩原研二也忍不住吐槽了。
寒川深流沉吟:“对我来说,需要动脑子的才算话术。”
萩原研二还想说什么,忽然餐厅大门口就进了一个人。
对方头发蓬乱,一身丧服似的黑裙,阴沉着脸,扫视了一圈餐厅后,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寒川深流身上。
“我之前就听说过你,寒川深流先生。”
这是个罕见的,对待寒川深流十分硬气的人:“希望那些传闻是假的,因为跟极道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原谅。”
寒川深流眼神微妙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复仇吞噬了灵魂的警员,缓缓开口。
“我见过贵船组的组长。”
永光麦秋猛地打断了他:“你想说什么?!”
该不会是想说她跟贵船组组长长得像吧!?
她不会承认那种人是她的父亲的!而且这必须是个秘密,否则她就没办法当警员了……
她向人事课的课长发誓,会将贵船组的组长绳之以法,才能勉强继续当警察……她绝对不能丢掉她认可的父亲为她感到自豪的这个职业……
就算一路伤害他人,她也必须当警察!
寒川深流很少被人打断话,不适应地停顿了一下:“我刚才和人事课课长打了电话,他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我……”
永光麦秋又一次打断了他:“不必多说,我的目标就是将他绳之以法,他是谁的什么人都不影响!”
不,其实如果贵船组的组长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不会导致她无法当警察的话,她倒也不至于这么仇恨他,但这种揣测毫无意义。
“你先听他说完吧,我觉得小深流可能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萩原研二劝说道。
寒川深流面无表情:“是的,我建议你和贵船组的组长做个亲子鉴定,因为你们明显毫无血缘关系。”
永光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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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光麦秋这个女主角,怎么说呢,很不讨喜,真的一路伤害他人……
我一开始很迷惑,不知道这个角色塑造是怎么回事,直到我看到了编剧一栏